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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軒隻覺得自己的魂魄似乎在半空中悠悠地飛,耳邊不停有人在念著什麽,還有人走來走去,可是聽在他而耳中卻隻是嗡嗡的聲音,進不了他的心中。


    苦澀刺鼻的藥汁被人灌入他的口中,似乎有人在焦急地說著什麽,有隻微涼細膩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低聲說了幾句,歎息著離開了。幾次三番,似乎過了很久,飄忽的意識才漸漸聚攏。懶


    眼皮似有千斤重,睜了幾次都睜不開。最後有人輕聲說著話進門來。德軒努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自己小小的居所,門邊立著一位杏色薄衫的女子,麵容絕美,卻含了一絲憂慮。


    德軒努力睜了睜眼睛,才看清那女子是歐陽箬。


    他大驚,夫人竟到了這地方。想著忙要掙紮著下床,但是渾身上下若塞了棉花一般綿軟無力。隻得張口道:“夫人……”


    話剛說出口,卻如低喃一般。歐陽箬正與宛蕙說話,一邊忙著的鳴鶯見德軒有動靜,忙撲上德軒的床前,驚喜地道:“夫人,姑姑,他醒了,醒了……”說著竟帶了哭聲。


    歐陽箬與宛蕙一驚,忙上前來看。宛蕙又驚又喜,對歐陽箬道:“夫人,這下可算救回來了。阿彌陀佛!”口中不住地念著佛。


    歐陽箬伸出手探了探德軒的額頭,亦是點點頭:“恩,熱也退了,想來也好了許多。”她的微涼,德軒記起在自己昏迷中似乎也是這麽一雙手日日來探他的額頭。心中感動不已,掙紮地要起身。蟲


    鳴鶯見他動了身,忙按下他道:“你不要命了,府中大夫說你就差一點就傷到心肺了,還不快些躺著。”


    歐陽箬見德軒麵上焦急似有話要說,忽然扭了頭淡淡地道:“我看他也是不要命了,就那副薄身子板,能擋刀能擋劍的。果然越發出息了。”


    說完由宛蕙扶了出了屋子。德軒渾身綿軟,見歐陽箬走遠,心中猛地一陣失落,跌回枕上,不再言語。


    鳴鶯似知他的心思,忙絞了塊毛巾幫他淨了麵上的冷汗,勸慰道:“你別把夫人的話往心裏去,那日你被抬回來,夫人急得跟什麽似的,跟我們三個人守了你一夜


    。這幾日,夫人日日來看你,就差親手喂你吃藥了。”


    德軒聞言,扭過頭,嘶啞地問道:“我……我睡了幾日?”


    鳴鶯見他略有起色,安心不少,擦了擦眼睛道:“整整四天三夜了。再不醒來,我……”說著自己亦是吃了一驚,忙住了口不再往下說。


    德軒愣了愣,心中想起一事,又掙紮著問道:“那趙先生如何了?”鳴鶯見他隻記掛著別人,嘟了嘴道:“可好著呢,前天還過來探了探,與夫人說了幾句才走的。怎麽的,你替他挨了一刀,滋味如何。”


    德軒鬆了口氣,閉了眼睛半晌才道:“趙先生沒事就好。……”


    鳴鶯見他麵色如雪,皮膚底下的青筋隱約若現,知道他虛弱不堪,細心替他掖了掖被子,便出了屋子。


    德軒日日在自己屋子養傷,鳴鶯與宛蕙細心照顧,七月中旬的天氣越來越熱,德軒住的下人屋子又小又窄,悶熱難當。


    鳴鶯與宛蕙為了怕他傷口發炎,日日替他淨麵擦身,床鋪一日一換。藥亦是勤換,趙清翎送來的傷藥皆是不錯的,內服外敷。過了大約十來日,德軒的傷口才算是略略長好了。


    鳴鶯與宛蕙卻是瘦了一大圈,德軒看在眼中,心裏感激,對二人道:“德軒這命都是靠你們二位救的,若德軒來日有發達了,定會報答兩位的恩情。”


    宛蕙笑了笑,一臉慈和道:“你與鳴鶯就跟我的孩子一般,再說了,我們做下人的就要多幫襯一點。說什麽謝呢。”


    鳴鶯見他身子好了,心裏高興,一掃前幾日的擔憂,清秀的麵上顯出多日不見的頑皮與靈動,歪了腦袋道:“若要謝我,發了月錢請我吃頓好的,我可要吃‘喜來樓’的肉包子,還有那個啥啊,對了還有那個什麽鋪的‘醬排骨’,……”她尤在一邊苦思什麽好吃的,宛蕙早就捂著嘴,偷笑著出了門。


    德軒微微一笑:“好,等發了月錢都給你買。”


    夏日炎炎,歐陽箬每日都有午睡的習慣,這日,她腹中蓋了條薄衾,正睡起,鬢發微亂,夏衫斜搭


    。聞得外邊有珠簾晃動,伸了伸懶腰隨口問道:“姑姑,你不多睡一會,淩湘可起來了麽?”


    說完便起身回轉了後麵的屏風換了衣裳。正出來,見內堂空無一人,不由奇道:“姑姑?姑姑?”


    卻見珠簾旁俯首跪著一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德軒。歐陽箬麵色一變,拂袖道:“你這是做什麽。”


    德軒抬了頭,看了歐陽箬一眼,又深深磕下去:“奴婢做錯事情,讓夫人生氣了,就跪在此處,請夫人責罰。”


    歐陽箬走回妝台前,拿了象牙雕富貴蘭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一頭秀發,淡淡道:“如今你人大主意大,我哪裏管得了你。快些起來吧。你這一跪倒叫我這做夫人的慚愧了。”


    德軒聞言麵色一白,又重重磕下頭去:“夫人要打要罰,說一句便是,奴婢就是死了也甘願,夫人若不肯原諒奴婢,奴婢還不如就被人亂刀砍死算了。”說著眼眶亦紅了。說著不停地磕頭。


    歐陽箬見他如此,啪地一聲把梳子放到妝台上,快步走到他麵前,跺腳道:“你到底起不起來。地上冰涼,你這一身傷病如何能跪,若想不開,再去替趙大先生挨幾刀,可別來我這哭。”


    德軒見她長發流瀉,披散在肩上,眼中的關切卻不是假的。忙道:“夫人不生氣了。”


    歐陽箬心中又氣又惱,橫了他一眼道:“起來吧,真是拿你沒辦法。”說著又坐回了妝台前。


    德軒心中大喜,忙爬起來,見歐陽箬身後的長發梳不順,忙陪了笑拿了梳子幫她梳理:“夫人不生氣便好。奴婢這就放心了。”一張俊美陰柔的臉生動起來,精神熠熠,把病色也掩了不少。


    歐陽箬幾日來的擔心亦是消散了,展顏笑道:“你這小子,怎麽好好地替趙先生擋刀子。你的小命幾乎都搭上了。”


    德軒隻覺得手中捏著的秀發若黑綢一般,又順又滑,不由在手心輕輕摩挲,笑道:“奴婢可是豁出去了,這次趙先生應該更加信任奴婢,以後夫人若要辦什麽事也好辦多了。”


    歐陽箬見他喜笑顏開,心中明白他定是費了不少苦心,麵上微微動容道:“若要取得他信任也不一定要如此做,你啊,太心急了些


    。”


    德軒替她梳好長發,見歐陽箬的秀發幾乎垂到地上,若一匹瀑布一般,光潤墨黑,似上好的青州“白鬆墨”。不由有點看呆了,怔忪片刻才退到一邊道:“反正奴婢又不作奸犯科,趙先生若想試探奴婢,也試探不出什麽。天長日久,奴婢總能取得他的信任。這次奴婢是鹵莽了點,讓夫人擔心了,下次定不會了。”


    歐陽箬點點頭,正欲再問,忽然見宛蕙與鳴鶯滿麵氣惱地進來。兩人手上還捧著一些東西。


    鳴鶯把東西放在桌上,哼了哼幾聲,對歐陽箬道:“夫人,那些管事的也忒狗眼看人低了。都是一群什麽人啊。哼!氣死了。”


    宛蕙責怪地看了她一眼,道:“看你那樣子,你爭得過他們麽?去去,去下去照顧小小姐,順便喂點綠豆水。”


    鳴鶯嘟著嘴走了。歐陽箬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淡淡道:“又怎麽了?跟人吵嘴了。”


    宛蕙拿了那些東西給歐陽箬看,道:“夫人你看,這是這個月的份例,少了不說,樣樣還是差的。”


    歐陽箬看去,隻見綢布上橫七豎八地擺了幾隻金釵,樣式不老,但是做工甚差。還有幾副鐲子,都是一般情形。


    那些送來的綢布絲絹亦是下品。歐陽箬收回眼光,與宛蕙相視一眼,淡笑道:“既然這般,這些你就叫鳴鶯分給下麵幾個丫鬟。”


    宛蕙應了,把那些東西收好,上前給歐陽箬梳發,邊梳邊道:“夫人也不要如此放任,且不說這份例會少了,以後夫人走到哪裏,那些下人該怎麽看夫人呢。”


    歐陽箬細想了下,點點頭:“姑姑說得對。”說著問德軒:“方才我正想問呢,你在那邊,可見侯爺去了哪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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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有客來,今天還是有客人,先更一章,這幾天把欠的章節補上,冰冰看到鮮花又漲了,越發慚愧,謝謝謝謝!我會努力更新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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