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長長的回廊,走過一級又一級漢白玉石鑲嵌的台階。妮娜莉莉和柳小球在典禮用的大殿旁的皇族專用休息室的陽台上見到了正坐在長椅上休息的遙。


    在見到遙之後,柳小球知趣的低聲告退,隻留了因為各自忙碌手頭的事而月餘未見的兄妹兩。


    今天的遙為了迎合典禮的傳統特意穿上了一身金色的哥特風格的全身覆蓋式鎧甲,白色絨絲製成的披風用一顆金色紐扣扣在肩頭,一隻禮儀用的套著金色劍鞘的長劍斜跨在腰間。這一切的一切再加上遙那充滿憂鬱而疲憊的眼神,都使正坐在陽光下的遙看起來如同堪藍人古老神話中的太陽神一般,光芒而耀眼。


    沒有人先開口說話,房間內寂靜無聲。以前親密無間的兄妹兩此刻卻都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遙在妮娜莉莉進來之後隻是充著她笑了笑,眼神中充滿了疲憊。而妮娜莉莉在見到自己的兄長之後也意外的顯得十分的局促,因為她意外的發現眼前的兄長有些變了,雖然說不上具體哪些地方變了,但是妮娜莉莉卻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不再是那個喜歡經常一邊撫弄自己發絲一邊用充滿溺愛的語氣喊著“我的小妹!我可愛的小妹!”的兄長了。


    還是妮娜莉莉首先打破了兄妹兩之間的沉默,隻見她走到自己疲憊的兄長麵前優雅的轉了個圈。


    “哥哥覺得我今天這身禮服怎麽樣!?”妮娜莉莉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兄長,用一種輕快而溫柔的語氣向自己的兄長問道。


    實際上當妮娜莉莉向遙走過去的時,遙就已經收回了一直遠望著的目光,將注意力放到了自己小妹的身上。


    “很不錯呢!莊重!典雅!而又不失高貴!”聽的出來盡管疲憊,但是遙那不失吝嗇的讚美是發自真心。


    聽到遙的稱讚妮娜莉莉高興起來,她走到兄長的身邊輕輕的抓起兄長的手開心的說道:“哥哥今天也非常不錯呢!感覺就像是古代神話中為堪藍人帶來火種與文明的光明之神。”


    聽到妮娜莉莉的如此說遙有些苦笑的搖了搖頭:“其實我並不大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太失真了,也容易使人產生疏遠的距離感!要不是依雷德那家夥強調了服裝在儀式上的重要性我是不會願意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的。”


    “但是我感覺這挺好,羅素老師不是說過嗎!?君王就是要給人以距離感。”妮娜莉莉並沒有注意到遙語氣中的無奈而是繼續說。


    “過遠的距離會使人們疏遠你,讓你看不到事情的真實!”聽到妮娜莉莉的觀點,遙突然激烈的反駁。當醒悟過來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語氣稍微有些重,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一種沒落的表情清晰的寫在妮娜莉莉的臉上。


    看著妮娜莉莉娜落寞而楚楚可憐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遙心中的怒火以及怨氣突然見消失無蹤。通過妮娜莉莉現在的這個表情遙發現盡管有一段時間沒見,妮娜莉莉雖然在氣質上稍微有些變化,但是在她的內心卻始終那個喜歡在兄長麵前博取溺愛的那個小女孩。


    想到這遙不免有些自責,我這到底是怎麽了!?居然充著妮娜莉莉發起火來,她是你的小妹啊,是你那最最寵愛的小妹啊!這樣想著遙站起身走到妮娜莉莉的跟前,像往日一樣抬起手輕撫妮娜莉莉那秀美的發絲,用如同往日一樣充滿溺愛的聲音安撫道:“小妹!我可愛的小妹啊!”


    誰知道遙不安撫還好,這一安撫,妮娜莉莉居然突然撲入他的懷裏像受傷的小貓一樣嗚咽起來。這一突然的舉動頓時讓遙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不過在妮娜莉莉的嗚咽聲中遙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平靜下來,他用一種略帶歉意的語氣對正在懷裏嗚咽的妮娜莉莉柔聲說:“小妹!很抱歉,哥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因此也沒有多少時間像往日一樣去關心你。”而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撲在遙懷裏嗚咽的妮娜莉莉卻哭的更凶起來。


    看著撲在懷裏哭泣的妮娜莉莉,遙歎了口氣不再說些什麽,而隻是像往日妮娜莉莉在受委屈找他訴說時而撲在他懷裏哭泣一樣,用手輕拍著她娜柔弱的肩膀任其用哭泣發泄著心中的委屈。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或許是哭夠了又或許是哭累了,妮娜莉莉離開了兄長那溫暖的懷抱一邊自顧自的用手擦著臉上的淚痕一麵坐起身來。


    而遙則用手在一旁一邊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痕,一邊用略帶責備的語氣半開玩笑道:“看看我家小妹都哭成什麽樣了!?都變成小花貓了。”


    “哥哥又取笑我!”雖然這樣說,但是妮娜莉莉還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怎麽樣!?哭夠了!?哭夠了就準備下,補補妝,典禮的時間就快要到了。我去把柳小球叫進來讓她幫你補補妝。”一邊這樣說,遙一邊從一邊的桌子上放的紙巾盒中拿出幾張紙巾擦了擦胸甲上的淚痕,索性的是淚痕並不明顯也很容易就被擦拭掉了,不用擔心在典禮上有人注意道。


    接著遙便向外走去,就在這個時候妮娜莉莉卻又喊住了他。“呐哥哥!謝謝你。前麵剛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哥哥不在是我以前所認識的那個哥哥了呢!可是,就在剛剛我哭泣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哥哥你在外表上怎麽變其內在卻還是那個疼愛妮娜莉莉的遙哥哥,這一點上是不會變的。”


    聽到妮娜莉莉的話語,遙的內心暖洋洋的,隻見他微微轉過頭輕聲回答:“啊!是啊!無論我再怎麽變,妮娜莉莉始終都是我疼愛的那個小妹!”


    血匕端著酒杯默默的站在牆角冷眼的盯著大廳中來回走動的貴族們,作為現任安全部負責人依雷德琳的副官,他是今天典禮安全的總負責。


    考慮到今天儀式的重要性和其可能對帝國國內局勢所產生的影響,處於安全考慮,血匕曾向依雷德琳建言減少參加今天儀式的貴族數量,尤其極力建議將那些剛剛投靠到本陣營的大小貴族排斥在儀式之外,又或者至少將前些日子剛剛投誠到遙殿下麾下的摩薩德家排斥在儀式之外之類的提議。可是這些合理的提議卻均被依雷德,琳給否決了。


    “必須承認在這個多事之秋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也無可厚非。但是處於不給我們的政敵攻擊我們的口實,又或者從內部分裂我們的借口,在帝君登基這樣的重要典禮的問題上我們沒有跟多的選擇餘地。目前遙殿下麾下的所有貴族除了特殊原因不能親自前來的,所有貴族都將不被剝奪參加典禮的權利,見證新帝君的產生這是帝國憲法所賦予他們的神聖職責。如果我們在典禮上剝奪了一些貴族參加典禮的權利,那麽我們的敵人將有借口攻擊我們的新帝君,稱其膽小如鼠。又或者利用這件事製造借口,說帝君不信任那些被剝奪參加典禮資格的貴族,從而從內部打擊我們的士氣,以達到分化我方的目的。也會使那些原本打算加入我方的家族處於對自己家族前途的擔心而顯得更加猶豫。”依雷德琳當時是這麽回答他的。


    必須承認的是,血匕也認為依雷德琳伯爵所說在理,因為除了安全方麵的問題外,他找不出任何理由來駁斥依雷德琳上述的考慮。


    因此,今天除了盡可能的在侍從和服務員方麵安插人手以及增加更全麵的安全保衛措施外血匕別無他法。


    索性的是典禮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也沒有出現什麽意外和差錯,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如此。但是多年來從事安全事務的經驗卻並沒有使血匕安心下來,像一切順利到頭來卻功敗垂成的事在血匕那並不算短的也不算長的特工生涯中已經不止出現了一次。所以,血匕清楚的知道,今天隻要典禮沒完就不能有一絲的鬆懈。而且作為一名職業特工血匕不相信茂子蘭尼斯特會坐看著遙攸蘭順利登基以便增加自己在帝國內的政治號召力。


    該做的一切都已經盡力做好了,剩下的就隻有聽天命了。血匕這樣在心裏安慰自己,這樣想著的他卻驚訝的發現,第一次,在自己那自認堅強的的內心中居然也會產生這樣的無奈感。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典禮正式開始,一切都是按照上萬年前流傳下來的堪藍帝國國王的加冕典禮的古老儀式進行的。與古代的加冕儀式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帝王加冕儀式將通過高科技的視訊技術向整個帝國所覆蓋的一千三百餘個星係轉播。


    當然考慮到目前帝國的國內形勢,真正能夠觀看到此次典禮現場實況轉播的或許隻有遙目前控製的四百餘個星係,以及塵風軍所控製的四百餘個星係。至於茂子蘭尼斯特控製下的四百餘個星係則可能因為統治者禁播的原因而無法收看到實況轉播,但是也許會有些特例,那些地處偏遠,在茂子蘭尼斯特手下的所謂人民民主聯軍控製力相對較弱的部分星域內,是可以通過接收來自其他文明圈的轉播信號收看到現場實況的。


    遙攸蘭在十二管高昂的禮儀號聲中緩步步入典禮用的大殿內,陪同他一起步入大殿的是兩個女人,在他的右邊是他即將入門的妻子金陵凱悅,而在他的左邊則是年輕的帝國九公主妮娜莉莉攸蘭。


    開始了!看著在皇家儀仗隊環繞下步步入會場大廳的遙和妮娜莉莉,血匕在心裏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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