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七零一空戰機動師抵達布萊斯特的時候,第十七艦隊集群卻根本沒有一點布防的樣子。


    由於指揮官缺乏戰場經驗的關係,整個十七艦隊集群的布陣防禦體係根本可以用紮亂無章來形容。


    在運輸第七零一空戰機動師的空母“雲山”號靠港三分鍾後,一架穿梭機飛離“雲山”號直接向第十七集群的旗艦“天厥”號飛去。


    五分鍾後一隻全副武裝的憲兵班從穿梭機上登上“天厥”號,擦的鋥亮的軍靴和戰盔在“天厥”號內部的指引等的照射下閃動著寒光。


    正在“雲厥”號內引導通道內行進往返著忙碌著不知所謂的人們在看到這個憲兵班後無不紛紛避讓,人人都知道塵風軍的憲兵意味著什麽。沒有專設執法隊的塵風軍,憲兵就同時兼副了執法隊的職能,因此你要是在戰場上見到了他們就等同於見到了執法隊。


    五分鍾之後憲兵班抵達了“雲厥”號的艦橋,艦橋上的船員在見到憲兵班之後均是一愣,隨後一個二個放下了手頭的事物,呆立在原地不敢動彈,深怕自己的動作一不小心就惹怒了眼前的這幫人,然後被莫須有的罪名被莫名其妙的就地正法。


    雖然塵風軍的憲兵隊並不以亂殺無辜而出名,但是在這個多事之秋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誰是!撒瑪德西盤!?”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憲兵班中一個佩戴著上校肩章的人身上傳來。由於對方戴著黑色的戰術頭盔,所以在場的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樣子。


    “我…我是!”坐在艦長席上的撒瑪德西盤用略帶遲疑的語氣回答,他不清楚是什麽事情遭來了這幫瘟神。


    聽到對方的回答,那幫憲兵迅速的將撒瑪德西盤圍了起來,索性的是他們的槍口始終保持著向上揚起六十度的非瞄準姿勢,這意味著他們不會當場處決撒瑪德西盤。


    而那名上校則走到撒瑪德西盤的麵前。


    “我是上校罡風原夜!第七零一空戰機動師師長,同時也是第七憲兵師師長。我現在以消極備戰的罪名解除你的職務!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話都將成為軍事法庭上的呈堂證供!”那上校一麵這樣說著一麵從頭上摘下自己的戰術頭盔。


    這一下在場的人們終於可以看清楚他的臉了。一頭卷曲的金發,有些破損的尖細長耳,狹長的臉上掛滿了胡茬。一道深而褶皺的傷痕從他的右臉的耳根處開始向其鼻梁處蔓延在到達了顴骨的位置時突然急轉直下一直到了他的下巴處,這使的他右邊的半張看起來如同破碎了一般。


    “沒!沒有!”或許是被眼前的場景鎮住的關係撒瑪德西盤居然沒有為自己做任何的辯解。


    “很好!將他帶下去!”他對自己身邊的兩名部下下令道。而那兩人則忠實的執行了命令。


    接著罡風原夜轉過身重新麵對天厥號上的船員們。


    “或許你們剛剛已經聽到我說什麽了!但我想我有必要重新向各位介紹下自己。我叫罡風原夜。是第七憲兵師的上校師長,而第七憲兵師的對外番號就是第七零一機動空戰師。不過相對於以上那些坑長的稱謂,無論是我的敵人還是朋友都更習慣於稱我為“黑海之狼”!現在我以塵風軍最高統帥部賦予我的權利接管第十五集群。”說這話的時候罡風原夜的語氣平淡。


    但是“黑海之狼”的稱號卻在“天厥”號艦橋中的船員們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他就是“黑海之狼”!?”一名“天厥”號上的士官在聽到罡風原野的自我介紹之後完全愣在那傻傻的盯著站在艦長位旁邊的罡風原夜自言自語道。


    ““黑海之狼”這個稱呼有什麽特殊意義嗎?”旁邊的一名估計是剛剛入籍不久的新兵在聽到自己的前輩在聽到一個名號之後居然是這樣的表現所以好奇的問道。


    “黑海之狼罡風原夜你居然都不知道!?”旁邊另一名看起來比較八卦的老兵在看到這個新兵蛋子的表現後滿眼震驚的問。


    在看到新兵蛋子茫然的搖了搖頭之後,八卦老兵開始做起了詳細的解釋:“黑海之狼不知道,黑海衛之戰你總該聽說過吧!?”


    聽到八卦老兵如此說那新兵也來了勁,雖然說有點小白,但是這個新兵蛋子對於各軍的八卦史還是很有興趣收集的,因此這新兵蛋子也挺受八卦老兵的寵愛,認為新兵蛋子有培養成另外一個八卦老兵的潛質。


    “黑海衛之戰!?如果說你說的是七年戰爭中那場帝國軍反白為勝的險勝之戰的話我還是知道的。據說原本那場戰鬥帝國軍幾乎可以說是敗局已定,幾名負責前線指揮的將軍級將領都打算拋棄部下逃跑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名憲兵少尉站了出來帶著自己的幾名忠實部下當場擊斃了三名主場撤退和逃跑的將官接管了當時被認為敗局已定的帝國軍。同時組建幾乎可以說是殘酷到六親不認的戰場執法隊處於潰退邊緣的帝國軍才在那名憲兵少尉的殘酷打壓下遏製住了幾乎崩盤式的潰逃趨勢。也最終在背水一戰的拚死決心下贏得了那場戰役的勝利。也正是因為如此,air在那一次的進攻中才最終沒能敲開通往帝都堪藍的東大門!”新兵蛋子小心的將自己所知道的內容說了出來。


    “確實如此。而你所說的那名憲兵少尉就是我們眼前的這名憲兵上校拉!據說在那次戰役之後人們對於帶給他們此次戰役勝利的罡風原夜即愛又狠。但是狠卻大於愛,因為人們反感與他對待自己人如同對待敵人般的冷酷無情因此就有人送了他一個白眼狼的稱號。而黑海之狼這個稱號也就是這樣被喊了出來!”八卦老兵在聽到新兵蛋子的回答之後滿意於對方的回答點了點頭然後補充道。


    罡風原夜滿意於自己的名號給人們所帶來的震動,他掃了一眼微微有些震動的“天厥”號的船員們,然後充著自己的副手使了個眼色。


    副手立刻心領神會,隻見他轉過身麵對正在切切私語的船員們深吸一口氣然後大喝道:“安靜!都給我安靜!”


    這一招對於罡風原夜來說很有效,甚至可以說是百試不爽,畢竟有誰敢於輕易的忽視憲兵的命令!?


    罡風原夜滿意的掃視了一眼艦橋內的各位,然後走到艦長席前站定:“相信大家已經大致了解了目前的狀況,也清楚此刻我軍所麵臨的困境,所以在這我廢話也不多說。按照最高統帥部賦予我的權利,我宣布從即刻起接管布萊西特的所有防務指揮權。在此我下達第一道軍事管理命令,任何從前線撤回的艦隻或者艦隊在抵達布萊西特防線外圍之後將不允許其再後退半步就在布萊西特外圍布防其調動和部署必須全全聽從本人命令。有違逆該項命令者一律以通敵罪論處!”


    曆史記住了這一天,有著黑海之狼稱號的罡風原夜在黑海衛之戰後沉寂了七年之久終於於這一天以這種特別的形式登上上帝國的曆史舞台。在強行接管了布萊西特的防務大權的上任伊始他便表現出了自己素有的鐵血作風。


    喬恩在昏昏沉沉間醒了過來,他迷惑的望了望周圍想弄清楚自己在哪。一陣劇痛從他的大腿處傳來,疼痛感幾乎使他當場就暈了過去。


    “別動!你受傷了!”這個時候呆在喬恩身邊的人輕聲的說。


    喬恩抬起頭尋聲望去,發現說話時自己的死黨霍布斯。


    “我們這是在哪!?我怎麽了!?”喬恩問對方,一時間他根本就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忘記了!?我們是在“網眼女神”號上!我們在上野遭到了民主聯軍的突襲,艦隊潰敗了。我們所搭乘的戰艦“霍華德”號被擊沉了,是“網眼女神”號搭救了乘坐救生艇逃脫的我們。”霍布斯回答。


    在霍布斯的提示下,喬恩漸漸找回了自己昏迷前的絲絲記憶。


    他記得當時他們的艦隊剛剛收到戰鬥預警信號便遭到了來自民主聯盟軍方麵的攻擊,而且對方的攻擊之強在瞬間就撕碎了整個艦隊。


    “霍華德”號在艦隊與敵人的艦隊展開交戰後的一分鍾被擊中。艦內部分地區由於中彈而燃起了火。火勢蔓延迅速難以遏製艦長當即下令船員們棄艦。可是在艦橋從救生艙撤離的途中,一股爆炸的火焰將喬恩衝上了天,緊接著他便昏了過去,之後所發生的事情他便不得而知了。


    不過看眼前的形式他也能大概的推導出個七七八八,昏迷中的自己被路過的霍布斯發現了,在他的連拖帶拽下喬恩給托上了救生艇,之後便隨同救生艇一同被救上了“天網女神”號。


    “是你救了我!?”根據自己的推斷喬恩用略帶感激的語氣問自己的死黨。


    “小事一幢,何足掛齒!?”霍布斯爽朗的回答。


    這時候從船艙的艙首部傳來了不小的**聲。


    “怎麽回事!?”喬恩有些迷惑的問自己的死黨。


    “是憲兵!憲兵第七師的指揮官接管了布萊西特的指揮權。他下達了命令禁止一切後撤的船隻通過布萊西特,並且用他的堅船利炮逼迫我們去奪回丟失了的陣地。不過所幸的是黑海之狼還不是個沒人性的混蛋,他說他可以給各個敗退回來的艦船提供戰鬥所需的補給,同時轉運各艦船上的傷員。剛剛的**就是憲兵們上船來轉移傷員的。”說到這霍布斯排了排喬恩的肩膀:“兄弟你可以暫時回到後方休息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為什麽喬恩從自己死黨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種略帶無奈的淒涼感,這令喬恩略感不安。


    “那你呢!?你不和我一起走嗎!?”喬恩擔心的問。


    “網眼女神上的輪機長在上次的戰鬥中掛掉了,他們需要一個新的輪機長來代替他們失去的那個。而很不巧的是站在你眼前的這位正好就是一名出色的輪機長,所以我必須留下來跟隨網眼女神號在指揮官坦提爾科特將軍的帶領下去奪回我們剛剛丟失的德琳克爾和螺旋臂7號星係。”或許是為了使自己好友安心的原因,說這話的時候霍布斯的語氣平淡而且微帶樂觀情緒。


    “可是為什麽!?就算螺旋臂7號星係和德琳克爾都丟掉了,隻要我們能扼守住布萊希特就還有翻盤的機會!再說了大軍不是推進到了提克爾瑞斯特了嗎?所以進攻德琳克爾和螺旋壁7號星係的應該隻是小股騷擾的敵方艦隊,不是嗎!?”盡管這樣的說法連喬恩自己都不相信,但是喬恩在訴說著自己看法的同時滿眼期盼的盯著自己的好友,希望能從對方那得到能證實推斷自己推斷的肯定答複,同時在內心暗暗的期盼形式不要惡劣到自己內心所估計到的那種程度。


    然而現實的殘酷再一次打破了喬恩心中的期盼,坐在喬恩身邊的霍布斯無奈的歎了口氣:“情況其實比你我預想的還要惡劣,這實際上是一次來自民主聯盟有預謀的反擊作戰。目前前方的作戰失利,正由大批友軍部隊在向不萊西特撤退,如果民主聯盟軍在這個時候攻占了布萊西特就等於從戰略上遏製住了我軍的喉嚨,主力部隊大有被圍殲的可能。因此作為布萊西特門戶的螺旋臂7號以及德琳克爾在此時就顯得尤為重要,要是我們徹底的失去了這兩處要地,無險可守的布萊西特就等於是門戶大開。到時候就沒有什麽能夠阻止民主聯盟軍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個時候一名憲兵帶著兩名機械護理來到喬恩的擔架前。兩名摯友知道到了分別的時刻,沒有任何多餘的話,兩人知道或許這次的分別就是一次永訣。


    在單價被抬出貨倉的時候,喬恩用盡最後的力氣抬起頭望向自己呆坐在那的摯友,他對於這位摯友的記憶永遠的定格在了這離別的一瞬間。


    幾天以後喬恩在聖莂哥特醫院聽到了關於那場垂死反擊的消息,塵風軍的反擊部隊在從前方撤退回來的大部隊的幫助下奪回了螺旋壁7號星係以及德琳克爾,但是那場戰鬥塵風軍所付出的代價極大,包括天網女神在內的數百艘戰艦在那場戰鬥中被擊沉。而他的摯友霍布斯在那場戰鬥中下落不明,最終被判定為陣亡。這很正常,在戰爭中有許多人會在交戰時被敵我雙方所發射的高溫致死射線命中從而徹底氣化,除了記憶沒有留下任何足以證明其曾經在這個世界上活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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