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房間陰暗而潮濕,天花板向下滴著水。房間內除了一張床外加一個便池外空無一物。


    獵狗煩躁的在房間中渡著步。這已經是他們落入瘟疫手中的第三周,三周來瘟疫就是這麽將他們囚禁著並沒有把他們怎麽樣。


    可是正是因為如此才使的獵狗越發的焦躁不安。


    有人說在一件事的發展過程中沒有任何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這話對於眼下的獵狗並不適用。


    “天殺的,要是說那句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的家夥處在我現在所在的這個位置,我相信那個蠢蛋是絕對不可能那麽輕鬆的說出這句話的。”獵狗一邊來回的渡步一邊自言自語道。“沒有任何人在自己前途未卜的時候說出這種風涼話的。”獵狗斷定。


    三周,整整三周,獵狗被單獨的囚禁在這件牢房裏,飲食和用水都有人定時送上,顯然瘟疫現在還不希望他們就這麽死了,所以才會派專人看護他們的生活。偶爾,瘟疫還會安排專人引導他們四處觀察參觀,獵狗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與自己的部下們聯係和交流,也隻有在這個時候獵狗才能見到那名把他們帶到這的該死的信蜂的特工。


    其實獵狗也並不是沒有抓住這少的可憐的機會和自己的部下們討論關於出逃的問題,可是總總的計劃與假設在經過他們的多次討論之後都由於其缺乏可行性而被否決掉了。


    不過可也正因為如此,獵狗才有機會能對處於瘟疫統治下的人們的生活和思想進行觀察。


    實際上在瘟疫統治下的人們要是你不去仔細觀察根本就無法發現他們與常人的不同之處。因為他們像普通人一樣工作,生活以及學習。唯一的不同隻在於他們在思考問題時不像普通人一樣是優先從自己的利益角度出發,而是從瘟疫的角度出發。


    還有一個明顯的不同就是無論在生活還是工作之前總會用如同祈禱般的說一兩句口號。那感覺就如同是在說瘟疫就是他們的神一般的存在。


    而最令人感到恐懼的其實並不是這些,而是在人們在政治集會時所爆發出來的狂熱表情。獵狗知道那種如吃如罪的瘋狂表情並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這一切瘟疫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獵狗不得而知,因為瘟疫並沒有將這道工序中的整個過程列如獵狗他們的參觀項目。而且看眼前這勢頭瘟疫似忽也並沒有要將他們洗腦的打算。


    “74號出來!大君要見你!”正當獵狗在為自己這些人的前途感到迷惑而煩惱的時候守衛的話突然從走廊中傳來。隨著守衛的喊話,一道清澈的解鎖聲從牢門處傳來。


    74號是獵狗在這的編號,而大君則是這的人對瘟疫的尊稱。


    獵狗有些遲疑的走出牢門,門外已經有幾名全副武裝的的衛兵等在那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獵狗卻像想到了什麽般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


    門外的守衛用怪異的眼光盯著獵狗,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導致眼前這個醜陋的家夥笑了起來,難道是因為晚上吃飯的時候有東西沾在了臉上?想到這守衛不自覺的用手去摸自己的臉,但是當他的手碰到自己的頭盔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帶著頭盔,獵狗根本不可能看清自己的臉。一種被愚弄感頓時從心底爬生了起來,要不是因為瘟疫吩咐過不能動眼前的這個醜陋的家夥守衛早就揮動自己手上的警棍充著眼前這張布滿醜陋笑容的臉來那麽一下子。


    可實際上警衛冤枉了獵狗,獵狗之所以笑是因為他認為他想通了瘟疫所打的如意算盤。在獵狗看來瘟疫之所以這麽對自己這些人,既不用刑也不洗腦,更不處決他們,其目的其實就是想要瓦解他們的鬥誌,而等他們的鬥誌徹底瓦解之後瘟疫想要怎麽拿捏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想通了這一點的獵狗覺得自信在那一刻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在著一刻獵狗覺得自信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在這一刻他獵狗又變成了那個自信,狂放,不可一視的家夥。


    離開囚牢之後,獵狗跟隨看守鑽進了一部黑色的牢車。車子在鬧市區間飛馳,穿越了金融中心,穿越了領袖廣場,穿越了集會中心,而這一路上獵狗的臉上總是掛著一副戲謔而自信的笑容。


    五分鍾後,當車子在位於城市中心的最高建築物領袖塔前停了下,獵狗從車子中走下來,展現在他麵前的是是沿環行階梯站立的身穿漆黑重型作戰鎧甲,手持r71重型作戰步槍如同雕塑般寂靜無聲的衛兵。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這些衛兵之後天不怕地不怕的獵狗第一次感覺有一股惡寒感沿著他的脊梁向上爬。因為在獵狗的記憶中,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像眼前這些家夥般毫無感情的衛兵和戰士。


    “那麽我就把他交給您了!”這時獵狗的身邊傳來了守衛和某人的說話聲。


    尋著聲音望去,獵狗這才注意到有一個長相如同鱒魚般的摩爾特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那了,或許是由於對方個頭相對於獵狗來說實在是太矮了的關係,所以之前獵狗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個家夥的存在。


    而這個摩爾特人在聽到看守那略帶獻媚般的語氣之後則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很明顯這個家夥在這的地位不底。


    “獵狗!?咕!?”對方冷冷的出聲詢問,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那習慣性的結尾音在獵狗聽來總覺的有點魚在吐泡的感覺。摩爾特人是由鱒魚進化而來的種族,這幾乎都已經是整個飛躍上界種族文明都知道的常識。


    “是的!”獵狗在回答對方的問題時盡力壓抑著自己語氣中的笑意。因為對方的魚體愛套上眼前的這套裝束後怎麽看都令人有一種滑稽的感覺。


    一身鑲嵌著金絲條紋的黑色長袍,長袍中間的一個菱形的格子裏鑲嵌著一枚拇指大小的紅寶石。光滑的魚頭上套著一頂菱形的四角高帽,令人擔心其隨時都掉下來。這就是眼前這名摩爾特人的裝束。


    “抱歉!咕!因為所有的靈掌類人屬都是長的一個樣!所以我需要確認一下!咕!就好象你們看我們摩爾特人一樣!咕!自我介紹一下!咕!我叫摩脊斯特克,是大君的內務主管!咕!”這樣說著這名叫做摩脊斯特克的摩爾特人便自顧自的在前麵領起路來。


    “摩爾特人嗎!?我以為摩爾特人在上次的文明大戰中都滅絕了!”獵狗一邊快步追上對方,一麵無所估計的說。


    “確實如此!咕!我們差點滅族!咕!但是大君大人拯救了我們!咕!並收容了我們所有殘存的部族!咕!因此可以說沒有大君就沒有現在的我們!咕!而且可以說你在這見到的幾乎所有原本因該已經滅絕的部族,幾乎都是在他們的部族走向滅亡的時候出手救了他們。咕!所以我們效忠於大君!咕!因此外界傳聞的所謂洗腦根本就是扯淡!咕!因為我們都是自願效忠大君的!咕!”摩脊斯特克沒有回頭而是一邊自顧自的在前麵領路,一麵回答。


    而原本以為聽到自己的觀點對方肯定會發怒的獵狗沒想到卻聽到了這樣一番答複,當即便愣在了那裏。說實話要是摩爾特人所說的一切是真的的話,那麽之前外界關於瘟疫的傳聞難道隻是因為曆史原因造就的慣性思維的的一種帶有極端偏見性的誤會嗎?第一次,獵狗對於自己一開始關於瘟疫那先入為主的判斷有了動搖。


    之後的路上由於獵狗感覺自己和眼前的這個略顯固執的摩爾特人很難溝通,因為就算對方的通用語很流利,但是自認為自己溝通能力沒有問題的獵狗覺得即便是聽眼前的摩爾特人說話都是一種折磨人的事情,因此獵狗聊天的興趣全無。而他們此時也已經到達了甬道式傳誦裝置的入口。


    一眨眼的工夫獵狗和那個摩爾特人便被傳誦到了一扇巨大的黑色巨門的門口。


    哭門!這是獵狗看到這扇門後的第一個感覺。不知道是什麽質地的鐵門泛著漆黑的光澤,給人以一種哀號般的厚重感,大門上不知何意雕刻著上千張不同種族哭泣的麵龐。


    “大軍,我把獵狗帶來了!估!”摩脊斯特克低著頭,閉著眼以一種虔誠的姿態對著哭門的說。


    摩脊斯特克的話音剛落,從大門的深處就傳來了一種如同深淵中嚎叫般的哀嚎。不久以後獵狗才明白那並不是什麽哀嚎聲,而是大門開啟時所發出的響動。也不知道建造者在當初建造眼前著扇門的時候是用了什麽樣的技術才能使眼前的這扇大門在開啟時能達到這種效果的。


    眼見大門開啟負責領路的摩脊斯特克卻向後退了一步,轉身對獵狗說:“你進去吧!大君在裏麵等你。”


    此刻大門已經開到了最大,一陣光華從大門中傾瀉而出,這使得剛剛適應了領袖塔內那陰暗環境的獵狗情不自禁的迷起了眼。但是獵狗卻並沒有因此而顯得猶豫,而是大踏步的向裏走去。自獵狗出生的那天起,他還從來沒從內心裏怕過什麽。


    當沉重的大門再一次以一種哭嚎聲在獵狗的身後合上,當獵狗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大廳中的光線能夠看清眼前的景物的時候,獵狗卻睜大了眼睛。因為他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沒有厚重的金屬,沒有如蜘蛛般的線網,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個巨大的智腦,而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但是正是因為看清了眼前這個人使獵狗幾近崩潰,他雙腳一軟直挺挺的跪在了對方的麵前,淚水開始在他的眼中打轉,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現實。


    “這!……這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已經死了啊!”獵狗充著麵前的這個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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