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產在路上撿了兩根木條子,逮住那狼狗正準備開抽,一個老頭跑了出來。(.無彈窗廣告)


    我一看就是狗主人,劉產指著自己包紮的腿說:“你家狗給我咬了。”


    老頭滿臉褶子的笑了笑道:“對不起,我剛才聽到了聲音,等出來時候你們都走了,就看見地上有些褲子碎片和血跡,就知道哮天犬它闖禍了,哎........”老頭說完一聲歎息,態度倒是十分誠懇。


    “什麽玩意?這狗叫哮天犬?”我疑惑的問道。


    老頭點點頭說:“是啊。”


    我將木條子貼著後背放好,抬起頭直視老頭緩緩說:“你不會是二郎真君吧?好吧!啥也不說了,咱賠錢私了吧。”


    老頭斟酌一下慢慢說:“我願意出一千塊。”


    我笑道:“可以,一顆狗牙洞一千塊,醫生數了數,二十顆狗牙全幹進去了。”


    劉產知道我在吹牛,其實哪有那麽多。但劉產就是佩服我這種臨危不亂,以假亂真的迷人氣質。


    劉產對我是老崇拜了,聽到了二十顆狗牙臉憋通紅差點想笑,但是忍住了。


    老頭知道我要坑錢,於是拂袖道:“我說的是一共賠你一千塊,你愛要不要!”老頭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看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我就不怕別人跟我來硬的,隨手拿著木條子照狗嘴上抽了一下。


    “啪”狼狗悲鳴一聲,狗鼻子上立刻禿嚕皮了露出血跡,狂叫要咬我。可我站的遠,狗被鐵鏈子扯住了。


    老頭楞了一下,這時劉產也上去抽。我們兩個拿著木條子抽的風生水起,狼狗是笨蛋,隻顧著在鏈條子極限的地帶亂叫挨抽。


    等老頭回過神來我們已經抽了無數下,愛犬被打怒火中燒是必然的。於是老頭解開了鏈條,一副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和劉產,。


    這次該我們發愣了:“跑!”我低沉的喊道。


    可惜已經太晚了,狼狗的爆發力絕對不比非洲豹慢。掙脫了鏈條後上去哢哢兩口,把我跟劉產都咬翻在地。


    老頭憐愛的拍拍狗頭,狼狗立刻把嘴鬆開了,鏈條被老頭重新係上了。


    “**崽子,裝b!”老頭鄙夷的看著我跟劉產罵道。


    我跟劉產灰頭土臉的跑了,屁股上各鑲嵌著四顆狗牙洞子,泱泱的冒著血泡。


    “算他牛逼,此仇不報我連狗都不如!”劉產潰逃的途中發著狠。


    “老馬,我一天之內被狗咬他媽兩次,狂犬疫苗會不會失效扛不住昂?”劉產突然想到了什麽重要的問題,回頭一臉擔心的看向我問道。


    我笑道:“扛不住好啊!你狂犬症發作變成瘋狗,去咬死那狗和他主人去吧!哈哈哈。”


    “哈哈哈!”劉產竟然也忍不住哈哈笑道。


    我倆跟傻逼似的笑著再次來到了衛生所,混社會的人身上都有土匪氣質,我們喜歡這種灑脫不遜的生活。


    我也打了狂犬疫苗,那針紮進三角肌肉的感覺一般人真扛不住。包紮好了,我跟劉產去叫上了雷雷,白蓋。


    我與劉產把事情都說明白了,在雷雷與白蓋一陣嘲笑之後。我們四個這次拿了長鐵管,發誓要把那狼狗亂棍打死。


    雷雷與白蓋也覺得這仇必須要報,被狗連咬兩次,傳出去那臉就丟大發了。


    我們低調的來到了狼狗家門口,不見老頭在場。掏出鐵管衝上去,正準備開打,我發現狗脖子上根本沒拴鏈條,於是大喊:“不好!媽的,快跑!”


    人就是這樣,被人砍死都不帶眨眼的,見了凶狠的動物,卻嚇得魂飛魄散。


    雷雷小時候被狗咬過,見了狗就哆嗦。聽說要打狗,他是不想去的。我告訴他狗拴著呢。我們拿著長鐵管遠遠的掄砸,在那狗主人出來前把狗打死就好。


    雷雷這才勉強同意,一路上臉色煞白心裏忐忑要死。


    於是我喊跑的時候,雷雷第一個轉身就跑。跑的兩邊生風,就跟菲爾普斯遊泳拉下他的對手一樣,我們三個被他遠遠拋在後麵。


    好像隻是一瞬間,雷雷便跑的無影無蹤了,落在後麵的我們三個依次被狗攆上咬翻了。


    “草,跟它拚了!”我怒吼一聲。


    “幹!”我們一起拿著鐵棍打狗,奈何鐵管過長,跟狗貼身施展不開。於是劉產一鐵棍下去就誤砸在了我的頭上,我看到星星原來是白色的。


    狗這種獸類敏捷的很,靈活的躲避著三根鐵管,最後雙方打個平手,狼狗跑了。


    這一切都被狗主人老頭看在眼裏,老頭站在自家小樓上,透過窗戶看的手舞足蹈。歡樂開懷,他知道我們還會回來報複,於是他根本沒有拴狗。


    我們又奔衛生所包紮去了,衛生所的大媽奇怪的問:“你們到底什麽職業昂?”然後又指了指劉產嚴肅的說:“你,一天被狗咬三次了!這麽下去,疫苗也保不住你!”


    我們三個欲哭無淚,複仇的火焰越來越旺盛。


    狗跟人不同,活著不過一條畜生。上桌不過一盤菜,動物保護者協會跟少林寺不這樣認為。可我們幾個確實是這麽認為的,我們是混子是凡夫俗子,境界可沒那麽高。


    於是,我們幾個出了衛生所一合計,決定食之而後快,也隻有這樣才能消除心頭隻恨。


    狗肉確實美味,年少時我們就沒少在大人宰殺狗肉後跟著一塊吃。後來狗都金貴了,掛牌、上戶口什麽的。再吃狗肉就隻能去飯店了,那裏的狗肉都是養殖的肉狗,總是沒有自己宰殺的流浪狗美味。


    想到吃狗肉的快感,我們三個口水都絕了堤。這口水一絕堤,那仇恨反而就泯滅了。我們覺得那條叫哮天犬的狗不是仇人了,而是一盤熱氣騰騰的紅燒狗肉。


    給狗下毒,吃狗肉就忌諱了,我們有一套屠狗的套路。


    春天是吃狗肉的好季節,找個郊區院子拴一條母狗。那個年代流浪狗多,每天都會有很多公狗被吸引過去,挑條肥的,一棍子下去,再或者母狗拴在池塘邊。公狗來了,一腳踹進池塘子裏。人跟著下去,把狗頭往水裏一按,一會就淹死了,不過有的狗牛逼。


    有一次白蓋把一條狗的頭按在水裏,憋了五分鍾,狗不動了。等白蓋一鬆手,那狗頭猛地拔出水麵,活了,朝岸上猛遊,最後逃出生天了。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上麵那些方法來對付那條成天拴在家門口的狼狗,顯然是不能管用了。


    我們去找雷雷。雖然他已經從蕭薔的陰影中恢複的差不多了,但雷雷這次死活不去。


    “狗肉出來了你別jb吃啊!”我撩撥道。


    雷雷一臉決然的說:“我不吃!”


    劉產跟白蓋嘲笑雷雷:“你他媽,每次比誰吃的都歡實!”


    “傻逼地雷西瓜,越活越回去了。”我又罵了一句。


    我們三個隨即大步走了,劉產準備了一包醬排骨跟一包火腿肉,一個麻袋。裏麵裝了一把長把鐵錘和一把殺豬刀,一輛自行車,月亮底下三條黑影往那老頭家方向去了。


    原來老頭擔心我們在來報複,晚上就把狗牽屋裏去了。


    我們又撲了個空,回去了不死心,第二天晚上又去了,結果又撲空了。


    我們商量一通,決定白天幹。


    果然到了白天狗主人把狗拴在了門口,狼狗曬著抬眼,眯著眼睛。


    我們不著急出手,在牆角躲著,後來看著老頭出門去了。


    我們知道那房子裏還有個婦人,於是出手要快,一擊致命,否則那狼狗一叫就露餡了。大白天的,我們沒地躲藏,被婦人出來撞見就麻煩了。


    “記住!一擊致命!”我強調了一遍。


    劉產點點頭,朝手心碎了口唾沫,麻袋裏又掏出鐵錘藏在身後,劉產的錘子用的好,又快又準。


    白蓋懷裏揣著殺豬刀,也是一臉的殘酷。


    而我手裏拎著醬排骨與火腿肉,技術活都是我來幹。


    我們並排朝著狼狗那邊走去,趴在地上的狼狗霍地站了起來,狗牙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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