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安安靜靜,三名老者呆若木雞。


    一陣風吹過,樹葉從幾人之間打旋飄落。


    刷!


    琴師第一個回過神,立刻行動!


    他就像兔子彈跳一樣瞬間蹦到寧遠麵前,激動道:“你說,你剛才說還有紫竹?”


    寧遠聳聳肩:“沒錯,這很奇怪嗎?”


    “很好!”


    琴師突然大吼一聲,嚇其他幾人一跳。


    寧遠心中吐槽,都六七十歲的人了,聲音還這麽渾厚有力。


    就在這時,東川名界隨身翻譯小聲道:“轉賬成功,您查收一下。”


    話音剛落,寧遠右褲袋裏手機一震。


    掏出一看,是銀行卡資金變動提醒,五千萬到手。


    一般來說轉賬匯款之類有幾分鍾延時,但東川名界這種大財閥,肯定有專項經理服務,保證這邊一打錢另一邊立刻收到。


    琴師身為這家會所幕後老板,同樣不差錢。


    他高聲喊來一名服務員,吩咐兩句什麽,連忙道:“小夥子,五千萬是吧?你稍等,我立刻讓人給你匯過去。”


    “誒誒誒幹嘛呢!”見狀王柳生頓時不樂意,吹胡子瞪眼:“人家送給我的,你湊什麽熱鬧?”


    琴師一身民國時期長褂,聞言挺直腰板。


    他和前者幾十年交情,說話自然不想對東川名界那樣客氣:“廢話少說!你不是有一株那什麽,那什麽……”


    似乎忘記名字,冥思苦想兩秒鍾眼睛一亮:“翡翠壽桃!對了,你已經有翡翠壽桃,別貪得無厭!”


    王柳生沒好氣道:“你這叫什麽話?人家小遠願意送給我,關你什麽事。”


    琴師撇撇嘴:“他隨口一說你還當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再者,你還要不要臉?


    仗著孫女和人家關係好,這麽貴重的禮物你好意思收?”


    王柳生悠哉道:“我同樣可以給錢,反正有琪琪這一層關係,賣給我總比賣給你好。”


    “你!你你!”琴師氣急敗壞,右食指指著對方不斷晃動:“你這老家夥!醜話說在前麵,紫竹不讓給我咱們幾十年感情就走到頭了!”


    王柳生歎口氣:“與子同遊,動輒覆舟啊。”


    寧遠琢磨一下,這才明白什麽意思,大概就是友誼小船說翻就翻。


    琴師麵色漲紅,雙手掐腰氣衝衝站在那,原本高雅氣質蕩然無存。


    一昂首,倒是有些蠻橫得意味。


    王柳生意味深長道:“其實也不是沒有折中之策。”


    聞言,琴師一臉欣喜:“快說快說。”


    前者嘿嘿一笑:“你家女婿前段時間不是孝敬了一些武夷山極品大紅袍嗎?茶葉送給我,我就把紫竹讓給你。”


    琴師坐在椅子上,氣不打一處來。


    他怒聲道:“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大紅袍母株被列為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從07年開始不準采摘。


    也就是這兩年長勢良好,才破例摘了一些新茶。


    經過烘焙之後,今年成品總共也就半斤。


    其中大部分交給******,我這裏也就十幾克,自己都舍不得喝!”


    王柳生急忙接腔:“所以,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你是一個偉大高尚的人,今天又是喜慶日子,拿出來一起分享吧。”


    二者你來我往交談,看得寧遠忍俊不禁。


    張穎爺爺惦記王柳生那瓶七五年帝皇茅台,王柳生惦記琴師手裏武夷山極品大紅袍,無論怎麽想都有些喜感。


    他安靜坐在一邊,明智沒有開口。


    手裏紫竹還有十幾株,足以滿足這些人需要。


    但是,這樣一來王柳生就與極品大紅袍無緣。


    畢竟想要勾搭人家孫女,總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終於,琴師抵擋不住老朋友巧舌如簧威逼利誘,心疼無比拿出茶葉。


    至於泡茶,自然是他親自出馬。


    這裏麵講究很多,寧遠也看不懂,一聲不吭坐在那。


    反正夕陽西斜時喝到極品大紅袍,王柳生,琴師,包括日本華僑東川名界和他的隨身翻譯,品茶時都是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在抿,滿臉享受與陶醉。


    寧遠嚐了嚐,然後一飲而盡。


    對極品大紅袍評價隻有四個字——味道不錯


    那副模樣,看得其他人心疼無比。


    這屬於頂級神茶,你這樣牛嚼牡丹簡直就是浪費好東西,罪無可赦!


    索性,寧遠隻喝了一杯沒有再添,讓四人如釋重負長出口氣。


    十幾克茶葉隻能泡一壺,在寧遠古怪眼神下,對方一次又一次添水,硬是把茶葉喝至沒味道才戀戀不舍停下。


    他納悶道:“不至於吧?”


    王柳生沒好氣道:“小孩子懂什麽!這東西太珍貴了,就算有錢有權有勢也難弄到手。


    每年那一丁點產量,無數雙眼睛盯著呢。


    我估計,這是最後一次喝了。”


    說完,還惆悵歎口氣。


    剩餘三人心有戚戚焉,搖頭不語。


    在琴師多次催促並且強烈要求下,寧遠起身回家拿紫竹盆景。


    至於王柳生那份,抽時間讓王琪過來抱走。


    聚會臨近尾聲,東川名界率先告辭,帶領隨身翻譯離開。


    王柳生過幾天就要出國,當下卻是閑著沒事,與寧遠,琴師兩人同行。


    剛走到會所大門口,寧遠看到幾名熟人迎麵過來。


    其中一個短發及肩,發尖向內微卷女孩跑上前兩步,驚喜道:“寧遠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她看起來十六七歲,脖子裏懸掛銀色十字架吊墜,青色圓領連衣裙下擺達到膝蓋位置。


    她安靜時,自然而然散發一種疏離感,拒人於千裏之外,仿佛高高在上的公主。


    這種氣質,赫然是白霜露!


    隻不過一遇見寧遠就像粉絲看到偶像,氣質破壞殆盡,就差變成星星眼。


    她父母走在後麵,同伴還有一名四十多歲中年人,臉色有些冷漠與淡然,似乎什麽都不看在眼裏。


    寧遠笑道:“好巧,今天來這裏辦點事。”


    白霜露小臉微紅,甜甜道:“是啊,太巧了,咱們很有緣分呢。”


    他父母也有些意外,笑容滿麵打招呼。


    二者看到王柳生和琴師更驚訝了,禮貌問候一聲,顯然認識。


    寧遠正準備離開,忽然發現這一家三口狀況不太對,麵相十二宮之中命宮,也就是印堂有種黑色基調。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人皮膚黝黑,想使用化妝品變白,但不能完全遮擋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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