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番商議,不管目前發生了什麽事,最重要的,還是先養好傷再說一仙難求。隻有恢複了實力,才有底氣。


    他們之中,景行止的傷是最輕的,他的紅塵三劍雖然耗費了不少精血,但本命飛劍並沒有損傷。而秦羲,他的肉身和經脈都經過朱雀淬體,恢複起來很快。至於陌天歌,傷勢也就是比他們稍重些,比較麻煩的是,除了輔助類的法寶,她的法寶幾乎全在天劫中損毀了。


    所幸,他們現在棲身的地方還算安全,周圍幾個小島,都沒有修士的痕跡,可以安心養傷。


    數個月後,三人傷勢基本痊愈,計劃著離開小島,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在這期間,陌天歌修好了玉骨人偶。這人偶替她挨下了第七重天劫,因而損壞了,不過,人偶的支架是化神期古修的骸骨,其他材料亦是當世少見的奇寶,並沒有損毀,隻是稍微修了修,換上晶玉,便好了。


    至於她的本命法寶天地扇,稍有些麻煩。倒不是壞了,論材料之堅固,天地扇比之玉骨人偶也不遜色。但,因為正麵迎接天雷,天地扇靈氣盡失,需要很長時間的溫養,才能慢慢恢複往日的靈性。


    如此一來,她手中幾乎沒什麽大威力的法寶,平日倒罷了,若是遇事,就有些麻煩。


    但這個問題,不是一時能解決的,法寶這東西,祭煉得越久,能發揮出的威力也就越大,哪怕她現在得到許多成品法寶,也無法立刻使用。何況。能讓元嬰修士看上眼的法寶,又豈是那麽容易得的?


    所以,秦羲很幹脆地跟她說,既然壞都壞了,那就重新煉製吧。反正她身邊有一具元嬰期的人偶,自保問題不大。


    而從另一方麵來看,她重新煉製法寶,反而比以前有優勢。一則修為高了,所能收集的材料就更好,煉製的手法也更高明;二則他們在仙宮中得到了不少好東西。又有淬靈水這樣的寶物,不用來煉製法寶,簡直浪費。


    於是,陌天歌一邊溫養天地扇,一邊修煉天雷**。同時祭煉扶生劍——幸好他們在仙宮的庫房中拿了這本天雷**,而扶生劍也去除了魔氣,恢複了往日的風采。稍加祭煉之後,二者相配合,亦能發揮出不小的戰力。


    “秦守靜,陌清微。快點出來!”外麵傳來景行止興衝衝的聲音。


    正在各自修煉的兩個人停下調息,彼此看了看。都有些無奈。


    “又有什麽事?”揮手打開洞口的禁製,秦羲問。


    “當然是大事!”景行止一頭鑽進來,自動自發地拖過蒲團,在兩人麵前坐下。


    他說:“我終於可以確認了,我們確實是在元州海。”


    “怎麽說?”陌天歌問。經過這幾十年的相處,景行止的個性,她也算摸透了,他就是個閑不住的人,當初被困地宮,哪怕出不去也要在地宮中閑逛。如今更是如此,修煉之餘,每天都要禦劍在周圍飛一飛。所以,他所了解到的事情比他們要多。


    “我前幾天往北飛。終於見到了一座大島。這座大島上居民甚多,亦有不少的修士。”


    “所以,打聽到什麽了?”


    “嗯。”他的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你們猜猜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看他這樣子,似乎事情很不尋常?陌天歌與秦羲對看一眼,異口同聲:“有事你就說。”


    “……”想賣賣關子,結果無人配合,景行止頗有些鬱悶,嘟囔,“你們就沒點好奇心?”


    “這不是在問你嗎?”陌天歌隨口道,“如果不好奇,就不問了。”


    景行止更鬱悶了,可想想這兩人的個性,天天就是修煉,一個比一個沉悶,也就釋然了。算了,兩個呆子,跟他們計較幹什麽?


    他的臉上重新露出神秘的笑容,道:“你們肯定猜不著,我們明明在歸墟海,是怎麽變到元州海的一仙難求。”頓了一下,他說,“其實,我們身處的地方,可以說是元州海,也可以說是歸墟海。”


    這話是什麽意思?陌天歌與秦羲兩人都聽不明白:“歸墟海就是歸墟海,元州海就是元州海,什麽叫可以說是元州海,也可以說是歸墟海?難道兩個海還可以重疊麽?”


    “答對了!”陌天歌隻是隨口一說,誰知景行止一拍掌,說道,“就是兩個海重疊了!”


    “什麽?”秦羲怔了怔,忽然有些明白過來,“那天海中地陷,難道就是元州海與歸墟海重疊了?”


    “我猜也是如此。”景行止道,“尋到那座大島,我從幾個修士口中得知,那日地陷之時,元州海同樣狂風暴雨,許多島嶼險些沉沒,更有無數的小島禁製破裂,死傷無數。他們所在的那座大島還好,雖有死傷,可保住了元氣。風雨過後,他們也發現周圍有些不一樣,島上的結丹修士外出尋訪,發現周圍多了不少的小島,原來的島嶼位置也有所偏移。”


    “他們花了數月時間,與其他大島聯係上,才發現事情不同尋常——群島的西邊,本來應該與雲中內海相接的地方,變成了茫茫大海,無法到達雲中。”


    元州在雲中之東,過了元州海,便可到達雲中內海,這也是兩地修士來往的主要途徑,畢竟遠距離傳送陣的傳送費用甚貴,結丹以下修士,往往付不起。


    與天極孤懸一方不同,雲中東西兩側有元州和梟陽,它們之間的海域並不危險,自古以來,多有相通,對彼此的情況,也頗熟悉。元州到雲中的路徑,時常有人來往,突然之間斷了,很快就被發現了。


    陌天歌與秦羲對看一眼,彼此都覺得這事情很詭異。照這麽說,豈不是整個元州海都被搬到了歸墟海?這可不同尋常,他們雖然聽說過海中小島在某地消失,又在某地突然出現的事情,但畢竟隻是小島罷了,而不是整個海域。單是小島消失又出現,就已經是奇事了,何況整個元州海?


    “那元州大陸呢?”陌天歌問,“元州海突然變到了歸墟海,元州大陸可還在原來的位置?”


    景行止搖頭:“這就不知了。說是大島,也就是相對我們棲身的小島而言,那島上修為最高的也就是結丹修士,無法立刻聯係到元州大陸。我打聽到,已經有人往元州方向去了,但消息還未傳來。”


    過了好一會兒,沒見他們兩人再說話,景行止忍不住問:“你們到底怎麽想?”


    “還能怎麽想?”秦羲淡淡道,“反正我們也準備離開了,到時候再去看看怎麽回事吧。”


    好不容易打聽到這麽驚人的消息,結果這兩人反應都這麽冷淡,景行止有些索然:“好吧好吧,你們準備好了喊我,我去修煉了。”


    說罷,起身走人。


    他離開之後,過了一會兒,陌天歌才問:“師兄,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會發生嗎?”


    秦羲搖搖頭,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誰知道呢?不過……”


    “不過什麽?”


    他有些遲疑地道:“我總覺得,這事情很古怪,自從我們出仙宮,一件件事都連在一起。”


    陌天歌微怔:“你是說……”


    “我們一出仙宮,仙宮塌了。受仙宮禁製影響,那獨立空間估計也保不住,現在大概已經消失了。出來之後,天劫之事先放到一邊,緊接著就發生了海中地陷,元州海突然變到了歸墟海——這些事情,全部連在一起,若說沒關係,也太巧合了。”


    “你是說,這幾件事,有可能是有關聯的?”


    秦羲搖搖頭:“隻是直覺,這些事趕在一起發生,太湊巧了。”


    他這麽說也有道理。不過,陌天歌偏頭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這中間會有什麽關聯,畢竟整座海突然變到另一個位置,太匪夷所思了。


    “總不會是空間裂縫吧?”她異想天開地說,“難道歸墟海和元州海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將兩個海疊在一起了?”


    “什麽事都有可能。”秦羲卻不覺得荒唐,“這世上不可思議的事情太多了,哪怕我們已是元嬰修士,所知也不過寥寥。”


    這一點,陌天歌表示同意。修為越高,實力越強,反而覺得自己越發地渺小。都說元嬰修士有飛天遁地之能,可他們這點力量,與天地相比,也不過一隻小小的螻蟻。真不知道古時那些能與天地抗衡的大神通修士,擁有的力量是多麽地可怕。


    想到這裏,她不禁懷疑,所謂的得成大道,到底要修煉到什麽程度?不知不覺,她已經成了元嬰修士,以世人的眼光來看,算是踏入了大道,可她卻覺得遠遠不夠。那如果晉階化神呢?是不是會發現自己仍然很渺小?化神以後,還有路可以走嗎?


    這些疑問,沒有人可以回答她,隻有走到那一步,才知道答案。


    數天之後,三人離開了小島,往東而行。


    如果元州大陸和元州海一樣移動了,那麽他們往東,就可以到達元州。至於北邊,他們暫時是不敢去了,如果這裏還是歸墟海,往北就會回到雲中,他們現在在雲中那些高階修士眼中,就是人形的乾坤袋,人人都知道裏麵裝著不少的寶物。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到達元州之後,陌天歌與秦羲二人,準備借助景行止來時的傳送陣,回到天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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