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皇兄可要給靜萱做主……他……他是我侄兒,又貴為太子,居然敢乘著酒意調戲自己的親姑姑,皇兄你說說看,這樣品行惡劣的人怎麽能擔當雲國的國君?”靜萱公主哭的梨花春帶雨。


    雲國皇帝雲霄然眉頭緊皺,金箍玉簪挽住的華發在夜光珠的照耀下顯得尤為刺眼。


    從太子大婚之後關於太子雲天的事就沒有了斷過,什麽私截軍隊糧餉修避暑宮殿,從北疆恭送的戰馬裏挑最好的馬自己用,馴服不了便命令手下烹食,為拉攏朝中權貴每逢節日太子府上便張燈結彩賓客盈門,多半是要喝酒取樂,晝夜不息……


    雲皇不禁疑惑自己那個嚴於律己、滿腹才華的兒子到底哪裏去了?怎麽做了太子,娶了太子妃之後變得無法無天起來?


    靜萱公主看皇帝陷入沉思,不由得更加悲痛,道,“皇兄此次若是不給靜萱做主,靜萱隻能……隻能……”她哭哭啼啼的跑到書案便抄起上麵的青銅鎮紙,將鎮紙棱角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道,“靜萱隻能毀掉容貌落發為尼……”


    “皇妹,使不得!”雲皇方才從沉思裏清醒過來,靜萱公主是先皇最後一個女兒,是雲皇唯一一個同父同母的妹妹,她出生時雲皇的大女兒已經出嫁,所以靜萱公主雖然是雲皇的妹妹,年紀差距卻完全像是女兒一般,甚至靜萱公主比太子雲天小兩歲,所以靜萱公主也是嬌寵成性,哪裏受過這等委屈。


    “皇兄難道就任由著太子殿下這麽胡作非為下去?”靜萱公主聲嘶力竭的喊。


    “朕……朕罰他麵壁兩月,抄經頌文,皇妹覺得怎樣?”雲皇狠心道。


    對於太子來說清苦的麵壁抄經還真的是一種意誌力的練習。


    “隻是……隻是抄頌經文?”靜萱公主滿臉失望之情。


    “天兒也不過是酒後亂性,朕命他自此之後不準再過量飲酒,謹慎出入後宮,這等事此後便可避免……”雲皇歎息,這些日子關於太子雲天之事也真的讓他勞心費神,本來已經上了歲數,外有邊境之爭,蠻夷侵犯從未沒有停歇過,內裏又是後宮紛雜,最欣賞的兒子雲天現在也越發的不爭氣起來,雲皇隻覺得累。


    “皇兄你就是偏袒他,偏袒他!”靜萱公主眼淚撲簌簌。


    “皇上……”雲皇的貼身太監周公公低眉順目的走進來,低聲道,“皇上……出事了。”


    靜萱公主眼睛瞪的大大的,滿臉的不思議,似乎很期待聽到太監下麵的話。


    可是周公公偏偏什麽都不說了,拿眼睛瞧著靜萱公主。


    “皇妹,此事就這麽定下,你且先回去吧。”皇上下逐客令。


    靜萱公主撇嘴跺腳,卻無可奈何,隻得離開。


    靜萱公主走出禦書房,借故在門口頓了頓,隻聽得門內一聲爆嗬,“逆子!逆子!豈有此理,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靜萱公主唇邊隱隱著笑意,滿意的離開。


    “宣太子進殿!”皇命難為,縱然是深更半夜,太子酒醉,一樣是被急招入宮。


    太子雲天一進禦書房便被雲皇喝令跪下,酒意醒了大半。


    一臉迷茫半醉半醒的太子不解的依言跪下。


    雲皇兜頭砸下詔書道,“逆子,朕真是看錯了你,你居然屢教不改,犯下如此違背綱常之惡行,今日朕便廢黜了你的太子之位,消減俸祿,驅出皇城!”


    雲天大驚,徹底酒醒,道,“父皇,兒臣不知自己所犯何罪?”


    “逆子!事到如今你還在朕麵前裝無辜嗎?我且問你,今夜在你太子府上吞金自殺的仙瑤所為是何事?”


    雲天皺眉苦思冥想,大腦裏一片空白。


    雲皇看他的表情更為震怒,道,“逆子,你假借酒意霸占狂兒的愛妃,害其受辱之後橫屍當場,你可知罪?”


    雲天大驚,道,“父皇,兒臣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還請父皇息怒,待兒臣回去查個明白……”


    “不必了,聖詔上已經寫得清楚,你,即刻離京,沒有朕的旨意,永世不得回來!”雲皇徹底憤怒。


    雲天此時低頭看手裏的聖旨“雲國太子雲天,即刻廢黜,暫禁墨城,於暮山寺悔過自新,未得聖諭,永不得返京。”


    “父皇……我沒有……”雲天想要辯解,雲皇卻已經聽不下去。


    周公公低聲道,“皇上,這廢黜太子之事是要在朝堂之上與眾大臣商議才可以定奪的……”


    “住口!難道你讓朕將這等家醜宣揚出去?”雲皇目光落在銅質鎮紙之上,心中便更是憤怒,這個雲天居然色膽包天到此種地步,就算是廢黜之後流放都不為過。


    “可是皇上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即刻流放太子是不是太過魯莽?”周公公明顯是在未太子說情。


    雲皇也有些猶豫。


    “皇上――狂兒他……他……聽說心愛的妃子死在太子殿下的府上,一時急火攻心昏厥過去……”慈妃娘娘掩麵哭泣著闖進禦書房,帶來的消息對於雲皇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太子殿下……皇上已經將你四弟青梅竹馬的女子賜婚給你做了太子妃,那一次便是要了狂兒的半條命,而如今,緣何你還要搶他心頭肉?狂兒若是有什麽好歹,我這個母妃也不要活了……”慈妃娘娘一手掩麵一手捂心。


    一連串的事情讓太子雲天措手不及,在他還為來得及理清頭緒的時候,皇上已經命禁衛軍嚴密看押他,即刻去往墨城。就是太子府都不準再回去,隨行之人隻準帶一個。


    翌日清晨,皇城之外,為廢太子送別的隻有四皇子雲狂一人。


    這多少也有些樹倒猢孫散的味道,人在人情在,人走茶涼。做太子時前擁後蹴,一旦失勢,成了廢太子,一切就不同往常。


    雲天和雲狂皆擁有皇室優良血統,兩人相貌也極相似,神情卻並不相同,尤是一個看起來溫文儒雅,一個看起來卻狷狂不羈。


    “皇兄此去墨城雖談不上凶險,卻也前途茫茫,還請皇兄珍重、保重!”雲狂拱手。


    雲天笑道,“人生便是修行,我隻道去修身養性,便也自得其樂。”


    雲狂眸光一沉,旋即又笑起來,道,“雲狂何日何時才能趕得上皇兄的胸懷氣魄,此生也不枉為人。”


    雲天笑道,“皇弟過於自謙。”


    兩人交談片刻,便作惜別。


    雲狂凝望著雲天所乘馬車遠去,由大到小,最終隱沒成一個看不見的黑點。


    身邊的黑衣隨從道,“王爺,你額上的傷該換藥了!”


    雲狂隨手取下頭上所戴的帽子,他的額角上分明有一片淤青……


    給讀者的話:


    小引算是前情敘述,正文初始乍看和引子關係不大,不過親們要耐心看下去,便會發覺其間的緊密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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