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用力的拍打著門,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可是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任何聲音,明明張大了嘴,也能感覺到氣流從自己喉管裏穿過,可是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從門外傳來的絮絮叨叨的談話聲如雪可以判斷出來自己的聽覺沒問題,可是為什麽發不出聲音?!


    是雲狂嗎?他做了什麽手腳?


    她張大嘴,用力的吸一口氣,隻覺得口裏甜甜的,是一種甜膩的味道。是什麽時候有這麽奇怪的味道跑到自己的口中,她著實說不清楚。


    她驚恐的環視房內,高高的衣櫃上有一個暗灰色的熏香爐,因為是暗灰色的所以毫不起眼,可是仔細辨認能看到嫋嫋的煙霧從熏香爐裏散發出來,如雪的心一沉,難道自己不能發出聲音是這熏香爐的香氣在作怪?衣櫃很高,她根本夠不到,幹脆搬來一個凳子踩在上麵,手裏拿一根長長的銅質鎮紙,將香爐撥下來,香爐從高處落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金質的香爐並沒像想象中那樣四分五裂,可是香爐的蓋子卻飛到遠處,細碎的煙灰從香爐裏四散濺出來。


    一股濃鬱嗆人的香氣撲鼻而來,仔細分辨和口唇上的甜膩的味道很是相近。


    舌尖麻麻的,好像越發的沒了知覺。


    如雪大為驚駭。這必定是雲狂的詭計,他要實施李代桃僵的計劃,先封住了如雪的口!


    一個正常的人忽然說不出話來,並且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說出話來,這是一件讓人十分恐懼的事兒,如雪開始還能保持一些平靜,可是這種平靜的狀態並沒能持續太久,隨著時間的流逝她也發惶恐起來,她跑到書桌前拿起那麵銅鏡對著鏡子張口說話,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張口閉口,全額根本聽不到聲音。手顫抖起來,鏡子從手裏滑落,掉在地上。


    她心中忍不住怒斥雲狂,憤恨之餘幹脆撥亂他書桌上的書籍和宣紙,墨汁灑在白色的宣紙上,書和紙都淩亂的躺在地上,這樣不解恨,她幹脆又衝到他床邊,狠狠的撕扯掉了床幃和兩邊的紗帳,這樣還是不解恨,推到了桌子,上麵白玉青瓷的茶壺茶杯“劈裏啪啦”碎了一地,很快太子雲狂原本布置精美的臥房一片狼藉。


    如雪抱臂低聲啜泣,可是她連哭都發不出聲音,臉上的兩行淚啪嗒啪嗒的掉。


    忽然門打開了。


    雲狂身後跟著幾個粉衣宮女。


    如雪迅速擦掉眼淚,等著雲狂,咬著唇不說話。她知道自己就算說也是徒勞,根本發不出聲音。


    眼前這個黃衫輕紗的男子英挺峻拔,器宇不凡,一張臉似是鬼斧神工,雕琢的精致完美,可是這完美外表之下卻掩藏著一顆醜陋卑鄙的心,自從她第一次遇見他到現在,從未見他做過一件好事兒,不管是飛花的血濺五步,還是雲天被廢黜,乃至剛剛發生過的他用殘忍的手段未達到荒誕的目的而去傷害兩個無辜的孕婦,乃至此刻將如雪毒啞,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如雪覺得渾身發冷,憤怒不已。


    “給公主換衣服。”雲狂看也不看如雪憤怒的眼神,命令宮女。


    如雪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說的是給公主換衣服。她不是公主是一介平民,就算是剛剛被封為貴人,在未成婚之前也還是沒有任何名號。


    她以為是雲狂另有所指,可是幾個粉裝宮女湊到她麵前伸手開始脫她的衣服。


    如雪嚇一跳,狠命的用手按住衣襟,苦於說不出話來,隻能使勁搖頭。她對換衣服沒有興趣,更重要的是分明雲狂在房內,她們上來便脫她的衣服,成何體統。


    “你馬上有新身份——宣國小公主,蓮婉公主。”雲狂這一句解開了她心頭的疑惑。


    為什麽?


    如雪在心裏畫下一個巨大的問號。可是說不出口。


    “你想知道緣由?很簡單,宣國和域北族狼狽為奸,不管宣國皇帝皇後一幹人等的安危,進犯我雲國,我現在便是要帶著他宣國的所有人質出征,若是雪漾公主依舊執迷不悟,我便要在她麵前一個一個手刃她的族親,讓她知道跟我雲國對抗的後果!”雲狂冷笑。


    如雪驚駭,說起宣國進犯她便不能不想起和雲天被雪漾公主關在黑風寨的經曆,可是雲狂要將她裝扮成小公主蓮婉又是什麽意圖?


    難道是要在手刃宣國皇室的時候順手將她殺死?可是他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隻因為開口也說不出話來,如雪隻能默默的閉口。


    “給公主換衣服!”雲狂吩咐。


    如雪不能理解,自己是有孕之身,根本經不得行軍顛簸,況且自己這樣如何裝得了宣國小公主蓮婉,雲狂是異想天開還是大腦進水了?


    任憑如雪如何反抗,幾個宮女卻死命的按住她,扒掉她身上的衣服,給她換上新衣。


    不遠不近站著的雲狂並未有半點回避之情,自始至終倒是目睹了宮女們的舉止。


    如雪開始還是反抗,等到宮女們動手脫她的褻衣時,她歎息著認命了,不過如此而已,權當雲狂是一團空氣,宮女們要將她從裏到外更換一新,就隨她們去吧。


    內裏是繁雜的宮裝,衣服倒也綿軟鬆散,尤其是腰間的長帶和散下去的刺繡精良的裙擺,各有各的妙處。除此之外宮女們又拿出了一件黑色的鬥篷,寬大的鬥篷將如雪並未間臃腫的身體全部遮住,末了還拿出一個四周帶有黑紗遮蔽的圓頂寬沿的帽子,將鬥篷和帽子都裝備好,如雪的真麵目便無從尋覓。


    “你們退下吧。”在看到如雪的樣子之後,雲狂喝令宮女們退下。


    “這房間是你弄亂的吧?一時變成啞巴是在難忍,習慣就好了……”雲狂恬不知恥道。


    如雪的心往下沉,他難道是要她一直啞下去?她隻覺得口內唇舌口腔內壁都麻木的毫無知覺。他是什麽事兒都能幹得出來的男人。


    他明明在笑,可是那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有一種人總是擅長滿臉堆笑的向你刺出匕首,笑指著血肉模糊的傷口談鮮血美過紅花。無疑,雲狂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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