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臉色蒼白,神色困頓,想說話又說不出,一雙大眼睛望著花月樓,滿是感激之情。


    花月樓命令口氣道,“閉上眼休息!”


    楚澤跟在後麵牽著兩匹馬,神色肅穆。


    半塘村是個小村落,整個村子裏也就二十幾戶人家,因為天色已晚,也都早已閉門熄燈入睡了。


    花月樓卻似乎對此地十分熟悉一樣,直接抱著如雪,帶著楚澤走到村尾的一戶人家門口,輕叩了幾聲門,很快門便打開了,一個須發盡白的老者一手護住手裏被風吹的搖曳的油燈,一手扶在門上,待他看清楚花月樓的臉,道,“是你啊,快進來。”


    三人魚貫而入。


    屋子裏還有一個體態臃腫的老太婆。


    “她有四月身孕,現在身體流血了……”花月樓急急的將如雪平放在簡陋的床上。


    老太婆立刻湊上去給如雪把脈。


    “院子裏的兩匹馬,想辦法藏起來,另外雲國追兵也許會到,要掩住我們來的消息。”花月樓吩咐。老者一聲不吭,立即往門外走去。


    楚澤覺得有些怪異,這裏不像是花月樓偶爾來到的毫不認識的陌生住戶,反而更像是他早已安排著的聽令於他的人。


    老太婆道,“統領,她應該並無大礙,隻是過於勞累,才會出血。孩子尚且安好,隻需要多補補身體,還要用一些藥,休息數日就好了。”


    花月樓沉吟道,“那就盡快,藥你這裏都備有吧,補身體的……倉庫內該是有人參、雪蓮之類?”


    楚澤驚訝的望著花月樓,這真的讓他很吃驚,隨著事情的演變,他越發覺得這裏根本是花月樓早已準備好的一個據點,如果是他的據點那麽他在這裏究竟要做什麽?


    “莫太,你仔細看看她現在的狀況,之前說話都是好好的,現在忽然不能說話了,你看看到底是為何?能不能醫治。”花月樓看了看臉色蒼白倚在床上的如雪,心裏十分痛。


    “還有,這個是我師兄,他身體虛弱,你給他也把把脈,看看需要怎麽進補。我們會暫時在這裏呆三五日,避過風頭之後離開。”花月樓滿條斯文道。


    楚澤更是疑惑。


    叫莫太的老太婆再次回到如雪身邊,搬起她的下巴讓她張開口仔細查看她口腔,她問,“你是如何成這樣的?”問完覺得不妥,道,“是吃了什麽才說不出話,還是其他?”


    如雪搖頭,可是她沒辦法表達自己是因為聞了熏香才稱眼前這樣子的。


    “你可會寫字?”莫太問如雪。


    如雪點頭。


    莫太顫巍巍的去拿了紙和筆道,“你且說說你怎麽成這樣。”


    如雪便將當時聞到熏香口腔僵硬,而後便失語的事兒簡單的寫了下來。


    “是’龍斬舌’!”莫太神色大變,道,“你從失語到現在有多久了?要知道這種東西毒性十分大,如果不及時服用解藥,怕是會一生說不出話來!”


    眾人極為動容。


    如雪想到雲狂說可以給她解藥,隻是當時她一意孤行根本對於雲狂的建議嗤之以鼻,現在看來當時原本是應該答應他的要求。可是現在……


    “莫太,你可能配置解藥?”花月樓心急如焚,如果如雪變成終身的啞巴,那可是誰都不願意看見的事兒。


    楚澤在床邊傾身抓住如雪的手低聲道,“雪兒,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


    如雪不能說話,但是聽力還很健全,被楚澤這麽一問她心中一痛,差一點忍不住眼淚,用力的點頭。就算過得不好也不會跟楚澤說的,他會為自己傷心。


    “解藥倒是可以配得,不過‘燕尾草’不是隨處可見的,一般是長在山泉附近。”


    域北沒有山泉,這是不爭的事實。


    花月樓道,“墨城外有。斷崖山邊上有一眼山泉,想必哪裏該是有這種草。可是這個時候回去墨城是很危險的事兒!”花月樓似乎自言自語。


    “事不宜遲,現在這位姑娘已經中毒兩日,超過九日難保嗓子恢複正常。”莫太急急道。


    “……九天?!”楚澤一震,低聲道,“我去采藥。”他對於墨城的斷崖山還是很熟悉的,畢竟此前去過哪裏。


    “不,你留下來照顧雪兒,采藥的事兒由我來!”花月樓轉身看了一眼如雪,猛然回頭,不在去看她,而是緊了緊衣襟。


    “這個時候怎麽出門,外麵風高月黑。”莫太不滿的搖頭道,“況且你們的馬也要吃飽了,休息休息才好。”


    這個時候老人走進來,低聲道,“聽到雜亂的馬蹄聲,該是追兵過來了,現在看來距離也就在三十裏開外,馬蹄很急,也就是一盞茶功夫就能進村,你們三個快些跟我去地道裏躲一躲吧。”老者說的急切,但是神態依舊穩妥,並無半點心急的情緒。


    花月樓點頭,道,“莫老伯,此事全仰仗您了。”


    “統領太客氣了,跟我來吧。”他看了看床上的如雪。


    楚澤已經將她扶起來。


    “師兄你身體虛弱還是由我來吧。”花月樓從楚澤手裏接過如雪,對她微笑道,“雪兒,不要擔心,一切都會過去的!”他淡淡的說,可是口氣卻很確定,似乎她所說的就是必然要發生的事兒一樣。


    莫老伯帶領三個人從後門出來,後院有一顆十分粗大的槐樹,現在樹葉早已凋零精光,隻剩下樹幹。


    莫老伯有節奏的拍打了許久樹幹,樹根底部呈現出一個圓圓的黑乎乎的洞。


    “這裏來。”莫老伯引領著三個人往洞裏走。


    楚澤看花月樓大方的走下去,並無半點遲疑,心知莫老伯還是可靠的,便也而跟著下去。


    莫老伯將地道裏的壁燈一個一個的都點著。


    地道裏還算舒服,有糧食,清水之類東西。


    莫老伯囑咐過一切之後低聲道,“他們怕是已經進村了,我去應付。”說完便急急的離開了。


    楚澤看了看花月樓,心裏多少有一絲擔心。


    花月樓擺擺手,指著牆上垂著的一個喇叭花一樣的東西道,“你去聽一聽,上麵發生了什麽。”


    楚澤點頭,走到牆邊,將耳朵貼上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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