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不是你說的就算是,你楚澤算是什麽東西,由得了你在我麵前比手畫腳。”雲狂一看楚澤非但不放開如雪,還將如雪抱在懷裏抱的更緊,心中就憋悶的慌、


    其實楚澤也算是冤枉,疼痛中的如雪被人抱起來,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一般,拚命的往楚澤懷裏鑽。


    可是從雲狂的角度看去自然難以接受,他大聲道,“來人,將楚公子給我拖出去,好生送回府邸之中。”本來是應該惡狠狠對待,想來想去雲狂還是忍住,咬著牙吩咐手下將楚澤拖出去送走。


    “我不會走的,若是太子殿下一定要讓楚某離開,那楚某隻能帶著雪兒一同離開。”楚澤認定了一般,死命抱住如雪,不鬆手。


    “瘋子,你和她毫無關係,你現在如此抱她是對本太子的不敬!”雲狂氣怒之極,完全像是妒夫,把如雪擺在自己私有財產的地位上。


    楚澤看著他輕笑一聲道,“我如何算得上是對太子殿下您的不敬呢?雪兒既非您的妃子妾室,最多算是這府上的下人,可是就是下人也有資格成婚育子!”


    “她就是不能,就是不可,也絕不會。”雲狂急急道,“她終身為本太子的貼身奴仆,這是她月如雪親口答應的,自稱絕不反悔。”雲狂說到這裏又道,“即可我便可以封她為妃,既然她貴為太子的妃子,你這種凡夫俗子便是不好再將她抱在懷裏,這是褻瀆,是不敬。”雲狂上前幾步,試圖將如雪從楚澤懷裏搶回來。楚澤抱著如雪一錯步,躲開雲狂的搶奪。雖然楚澤已經是病入膏肓,體弱氣喘,可是身手還是不凡,動作敏捷,就是雲狂這樣一等一的高手,想要從他手裏奪東西,都是妄想。


    已經頻臨昏厥的如雪被楚澤猛然的晃動痛苦的呻吟一聲,緊接著便是一串劇烈的咳喘。


    不光是楚澤就是雲狂的心也跟著提起來,緊張的望著如雪。


    如雪迷迷糊糊的張開眼,她分辨不太清楚是誰抱著自己,隻是在這個並不十分堅實溫暖的懷抱裏,她覺得前所未有過的安寧,身體上的疼痛也變得那麽飄渺難以捉摸了。


    如雪無意識的伸手想要觸摸楚澤的臉龐,她的努力的抬著手臂,用力的用力的,那張臉那麽遙遠,不管她多用力,卻始終是觸摸不到。楚澤感覺到她的異樣,使勁將臉龐低下來,讓如雪的手能觸摸到自己。


    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任憑眼淚滴滴答答的掉落下來。


    一個男人的眼淚,落到心愛女人的臉頰之上,晶瑩剔透,絕然哀傷。


    等他的目光落在如雪手腕上,眼睛完全直了。經過這麽久的時間,經曆了這麽多的十分恩怨,自己送給如雪的“天山雪玉串”依舊在她手腕上靜靜的懸著,這讓他更加感覺到悲傷,當初送鐲子時說過的那句話如何能忘卻——“你且收起來便是,大婚之日再戴不遲。”


    楚澤止不住自己顫抖的手,最終在懷裏掏出一件東西,放在如雪的手心。不知是不是天意,如雪在楚澤懷中,腹內的疼痛感逐漸減弱,頭也沒有那麽痛了,甚至勉強可以張開眼睛,雖然看什麽都不夠清楚,可是楚澤的輪廓那麽熟悉,那麽熟悉。


    手心的東西小小的,硬硬的,涼涼的,用力握的時候會有些刺痛手心的肉。


    是什麽東西?!是什麽?如雪想不起來,隻是覺得應該是自己的東西吧,不然麵前這個熟悉的男子也不會將拿東西放置在自己的手心。


    其實那是楚澤送她“天山雪玉串”的當日,從她耳朵上偷偷摘取的一枚耳璫。當日他對她私定終身,當晚如雪便被玉麵人劫持,如果如雪不消失,如果那個意圖陷害雲天的幕後人不將她強行帶走,她的人生軌跡怕是另一種。


    隻是此刻如雪什麽都記不起來。


    楚澤將她的手指一個一個輕輕掰開,拿出耳璫,仔仔細細幫她帶到耳朵之上。另一隻耳朵上卻早已空空如也。


    終歸是不能配成一對,是老天的捉弄,還是命運早已注定?


    正當楚澤悲傷的無法自己的時候,太醫才姍姍來遲。


    雲狂在一旁氣的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圓,臉色鐵青,卻強忍住憤怒之情,咬牙切齒道,“快些給她診治,這些該死的下人給她吃了這個……”雲狂將從宮女那裏拿到的小藥瓶遞給太醫。


    瓶子上並無任何辨識的字樣,這卻難不倒太醫,太醫打開瓶蓋,將鼻子湊近到瓶口嗅了嗅,大驚道,“小夫人吃了幾粒這藥?”


    “吃了多少?”雲狂轉臉瞪住一直長跪在地上不敢抬頭不敢起身的宮女。


    “吃了……吃了十多顆……不能怪奴婢啊,是……是……是夫人搶去了瓶子將藥丸全都倒進手心吞下去的……”宮女小心翼翼的說,她真的怕自己那一句說錯了,招來殺身之禍。可是她泄露了太子妃的秘密,怕是就算太子殿下不殺自己,太子妃那裏也肯定是難逃一劫,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更加悲傷了,渾身癱軟,勉強支撐著沒倒下去。


    “啊!”太醫下的手裏的瓶子差點沒拿穩,掉到地上去。


    年老沉穩的太醫都能吃驚到這種地步,這無疑是給雲狂和楚澤當頭一擊,這可如何是好?!不必問詢,如雪的情形一定是很差很差。


    “薛太醫,您看……”太子雲狂用的是敬語,在這種情形下,他唯有將希望寄托在太醫身上。


    “怕是微臣隻能試試看,隻是不能抱太大希望,這藏紅丸毒性極大,一般情形之下半顆便是會將身上的孩子清理幹淨……一粒會要掉半條命……小夫人吃了十多粒能保住性命便是天大幸事,至於……”


    “至於什麽?”雲狂大聲追問。


    “至於此後能不能生養,那邊是要看老天的旨意……眼下還是救人要緊!”薛太醫趕快繞過這個敏感話題,不過話說回來,太子不缺女人,更加不缺為他生孩子的女人,這也照應了楚澤那句話,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至於如雪能不能生養在外人看來跟癲狂的雲狂太子關係並不大才是。


    “先保住人!”雲狂遲疑了片刻,最終扔出這擲地有聲的四個字。


    楚澤臉色大變,低聲道,“雪兒還沒有孩子……不能生養對她來說太殘酷,還請薛太醫想辦法……想想辦法。”楚澤將如雪放在床上,轉身“噗通”跪下。他的舉動讓眾人都大為吃驚,楚澤雖然現在削去了官職和平常百姓無太大區別,可是曾經累累戰功,赫赫威名都是常人靜養,望其項背的。


    薛太醫嚇一跳,連忙將藥箱放在一邊,去扶楚澤,道,“楚將軍這是幹什麽,將軍少年威名,老夫對將軍可是敬仰有加。對於小夫人,老夫定當是竭盡所能,,將軍務須行如此大禮。”薛太醫被楚澤驚住了。


    “廢話少說,套路少來,救人要緊。”雲狂丟掉了太子架子,在一邊催促。


    太醫臉色凝重,不住搖頭。


    搭上如雪的脈搏,他臉色一邊,低聲道,“奇怪啊,好生奇怪。”


    “怎麽了?”楚澤和雲狂齊聲問。


    兩人此刻所有的精力和注意力都在如雪身上。


    “小夫人的脈象紊亂,卻亂中有序,這是在是怪異無比……”薛太醫滿臉詫異的神色,“老夫從醫幾十年,第一次遇到這麽奇怪的脈象。”他靜心在摸脈,還是一臉不解。


    周遭的人也可以的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響動怕影響了太醫的判斷力。


    “薛太醫,怎樣?”雲狂實在是忍不住,探頭問道。


    “她體內隱隱著一股爆發力……這股力量支撐住她的身體,所以,吃下十多顆劇毒之藥,人卻依舊……”不能說是安然,但是至少沒有輕易死去。


    “那就是說,如雪她……她會沒事兒?”雲狂麵上掩不住喜悅之情。


    “也不全是……”一盆冷水一下子從頭頂澆下來。


    “此話怎講?”若是平時雲狂一定大怒,翻臉,此刻卻還是強壓住不悅,和顏悅色的追問。


    “現如今隻是從脈象和體征來判斷,可是……小夫人流了這麽多血,我怕……”


    “你怕什麽?婆婆媽媽什麽,快些說!”雲狂恨不得拔劍,可是此刻拔劍卻也絕非好事兒,無論如何救人要緊。


    “現在尚且不能判定,隻能先開些止血消炎祛毒的藥,和補品……以及……以及內敷的藥。”薛太醫謹慎道。


    “就這樣嗎?可是她究竟能不能好起來?會不會有性命之憂?”雲狂最關心的還是如雪能不能活下去,她的性命要比孩子更重要。


    “如果能挨到明晨,應該性命無礙。”薛太醫保守道。


    “廢話,從現在起道明晨怕是還有五六個時辰,你的意思是說這五六個時辰裏她都還是有生命危險?”雲狂抓狂,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抓住薛太醫的衣襟將他提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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