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不想去唱歌,明天事情還挺多的,早上六點必須到師父那兒練功,然後幫胡月送花到縣城,楊教練通知了要路考,這最後一關了,至關重要,可來不得半點馬虎。最最關鍵的一點,廉古六不能說出口,他擔心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


    秦美雨見張凡也在猶疑,便隻拉開了雅閣的車門,人卻停在了車外,轉頭對張凡說道:“就隻是唱唱歌,有什麽嘛?這才幾點呀?早知道不好玩,就不跟你來凡盛了。”


    張凡左右為難,要是開車的男人是宋建策,她便可以與廉古六去他的畜牧站看看了,二人單獨在一起,也可以說說悄悄話,培養一下感情。可是現在閨蜜要上的車,裏麵坐的卻是一個還隻能算是陌生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對閨蜜,還是非常明顯的心懷不軌。


    真不省心啊!你就算要氣宋建策,也別拖累我呀!張凡心裏氣苦,卻不敢真的丟下秦美雨跟廉古六兩個人玩去。內心羞澀,又不好意思提議讓秦美雨跟了她一起與廉古六去那黑燈瞎火的鄉間地頭。正在糾結不已時,李恩生說道:“既然是唱歌,我就多叫幾個人過來,古六兄弟都認識的,我茶樓的小唐,牧康獸藥的錢老板,還有馮建蘋,也一起叫過來。人多熱鬧!”


    張凡對秦美雨說:“要不...你打電話讓宋建策也過來吧?”


    “叫他幹什麽?我不慣他這毛病!”秦美雨一聽到宋建策的名字就想發火。


    張凡又對廉古六說:“我們去唱一會兒歌吧?我還沒聽過你唱歌呢,別玩太晚就行。好不好?”


    廉古六見張凡這樣和顏悅色地對他,心裏便有些酥了,隻好說:“那行吧!我問暴東去不去。”聽說廉古六要叫上暴東,李恩生麵有不愉,廉古六也不管他,在食味軒門口喊:暴哥一起唱歌去?暴東答應了一聲,換下工作服,與廉古六一起坐了張凡開的車。


    凡盛縣城比較好的ktv當數‘月亮灣’歌城了,音響效果特別好,提供的酒水也非常正宗,歌廳老板曾放豪言,要是誰發現酒水有假,百倍賠償。為此,引得眾多好酒的夜客絡繹不絕,每到夜晚,所有的包房基本爆滿。


    人數不算多,除了馮建蘋沒來,錢詩山與唐秋玲前後腳走進包房,李恩生要的一個中型包房便顯得有些寬敞。兩個年輕的服務生提了各種零食與酒水進來,其中一人負責調試音響設備與麥克風,另一個將零食擺滿茶幾上,然後隻顧啪啪地用開瓶器開酒。


    唐秋玲本來要坐在李恩生旁邊粘乎,被李恩生瞪了一眼,便委委曲曲地坐開了些。錢詩山首先點了一首歌王張學友的《如果這都不算愛》,拿了話筒,走在茶幾前麵,跟著音樂聲嘶力竭地唱:“是否愛就得忍耐不問該不


    該,都怪我沒能耐轉身走開,難道犧牲才精彩傷痛才實在,要為你流下淚來才證明是愛,如果這都不算愛,我有什麽好悲哀......”


    一曲終了,眾人大聲叫好!暴東口渴了,抓住機會上前敬酒,也不管錢詩山喝不喝,自己倒是一口幹了。


    然後是唐秋玲唱的一道很冷門的歌,歌名《獨角獸》,說實話,她唱出的音色隻能說普通,倒是歌詞十分地幽怨。


    李恩生讓秦美雨點歌,秦美雨也不客氣,拉了張凡一起,走向點歌電腦,找張皮圓凳坐了,劈裏啪啦點了一氣,然後與張凡回轉沙發坐下。李恩生挨著秦美雨坐下,將嘴湊近前來與秦美雨說話,廳內音響巨大,不湊近點說話聽不見,秦美雨也沒介意。


    然後基本是秦美雨一個人的時間,雖然霸占了話筒,但眾人並不反感,誰讓人家唱功了得?就像李恩生感歎的話:換個場景,就是歌星!秦美雨發泄一通,其間被眾人敬了好幾杯啤酒有了尿意,自己也唱得累了,終於將話筒交了出來。


    張凡比較低調,最後是廉古六答應了她,一首換三首,即張凡唱一首歌,廉古六便要唱三首歌。張凡才興致勃勃地拿了話筒,開口唱了兩首民歌。


    張凡的音質奇特,聲音算不上甜美,但別有一番知性美的韻味,像極了歌星蔡琴的聲音,可惜唱的卻不是蔡琴的歌,而是民歌。廉古六湊近一點說:“你唱歌時的聲音與平時說話的聲音不一樣!”


    “你說什麽?說大聲點!我聽不見!”張凡將嘴湊近廉古六耳邊大聲說。


    “我說你平時說話,嗓音非常清脆甜美,怎麽一唱歌就知性了?帶有沙啞的味,是故意學蔡琴的吧?”廉古六又將嘴湊近張凡耳邊說道。不知是廉古六故意將話說得低聲,還是張凡無心防範。隻見張凡又將耳朵移近了一些,正好被廉古六吻個正著。


    二人慌忙閃開,做賊般四下張望,幸好眾人的注意力全被此刻嚎歌的暴東吸引,才稍感心安。張凡似喜還羞地恨了廉古六一眼,嘴上說道:“你耍流氓!”


    廉古六感到冤枉,明明是你自己將耳朵湊上我的嘴,怎麽成了我耍流氓呢?當下訥訥不敢多言,隻是拿了桌上一片西瓜,借以遮掩。瞥見張凡臉上並無怒色,又將拿到嘴前的一片西瓜,遞到張凡麵前。


    張凡見廉古六像做了錯事一般的孩子,舉起一片西瓜討好自己,偷偷笑了一下,差點說出一句“你喂我”!雖然說遇到對的人,就應當主動犯個賤。但當時間與場合都不對,犯賤被第三個人看見了,那就真是犯賤了。


    張凡還在思緒亂飛,橫刺裏一隻手伸過來將西瓜接了去。隻見秦美雨一邊吃著西瓜,一邊對廉古六有些大舌頭地


    說道:“廉古六,你很不錯!嗯!.....我喜歡!張凡不吃你的西瓜,我吃!要不是張凡先認識你,我都把你當男朋友了!呃!”說完,衝著張凡的臉打了一個飽嗝。


    張凡被臭得忙用手連連扇風,一邊嗔罵道:“喝醉酒又犯花癡了?!你要喜歡廉古六,讓給你好了!”


    秦美雨吱吱傻笑,說了句:“說話算數!”然後螓首垂下,竟然睡了。


    廉古六見秦美雨醉了,便對張凡說散了吧?張凡抬手看了看手表,十點不到,說:是不是早了點?然後又說你還沒唱歌呢,你答應的要唱六首歌。


    廉古六隻得依了張凡,正好李恩生拿著話筒在問,這首《第一滴淚》是誰的?廉古六站起來,說了句是我點的,走上前去接過話筒,咳了一聲,清清嗓子,然後跟著音樂的節奏,背向觀眾,閉上眼睛,將自己投入到這首歌裏去:“


    終於被你推到心碎的邊緣


    我看見你的眼說再見


    從未得到一句愛我的誓言


    卻送上我愛你一萬年


    早已習慣被你傀儡的纏綿


    你要我怎麽做我都無言


    如果分手難免請喂我一個吻


    在毀掉我之前


    為你流下第一滴淚


    那熱淚燙傷我的臉


    再也無顏麵對明天


    一想你就到深淵


    為你流下第一滴淚


    我愛上痛哭的滋味


    當你吻我顫抖的嘴


    我的心忽然被撕裂


    ...”


    歌聲停止,沒有掌聲,也沒有誰上前敬酒。廉古六轉過身來,有些詫異地看著眾人全都拿望怪物一樣的眼光望向自己,訕訕笑了笑,說道:“怎麽了?唱走調了?”


    話音未落,掌聲雷動,暴東衝上來,將兩瓶啤酒開了蓋子,硬是要與廉古六對吹一瓶!說道:“走調了!我喜歡!你都快把哥哥唱哭了!原唱也沒有這麽好聽!來!敬你!”說完,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將一瓶啤酒喝光。


    廉古六隻得將一瓶啤酒也喝了,不然暴東不高興。隨後又有錢詩山端了一小杯上前敬酒,說道:“今天見識了,什麽才叫唱歌!”說完將杯中酒喝了,廉古六舉杯相陪。


    廉古六走回沙發挨了張凡坐下,卻見張凡抱了正在低聲啜泣的秦美雨,對廉古六嗔怪道:“你也真是的,唱什麽歌不好,偏偏選了這首歌來唱!”


    廉古六一頭黑線,明明是你硬性要求我唱的呀?唱好了也要被埋怨?這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太古怪啦!


    秦美雨抬起頭,用手指抹了一下雙眼,很是認真地問:“廉古六,你是不是失過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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