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狗在燕山頂上,給三個徒弟傳授正陽功第二大篇《肢體語言》。他在示範飛躍寬約兩丈的岩石之後,讓徒弟們依次練習。大師姐胡月姿態妖嬈,身輕如燕翻過岩石,雖然不像師父那樣舉重若輕,但也有著蝴蝶一樣翩翩起舞般的瀟灑。


    廉古六閉上雙眼,讓自己每一個毛孔都在瘋狂的呐喊,對著空氣、對著微風、對著飄落的雨水,整個意識當中,將麵前的岩石漸漸幻化成一個能與自己肝膽相照的朋友!這個朋友張開雙臂,對著自己展露笑臉,示意自己跳過去,他將伸手托起自己的身體,廉古六歡呼一聲,向前跑了過去......


    如果說孫海狗像一片落葉飄飛,胡月如蝴蝶翩躚而過,那麽廉古六翻躍的動作,就像一團平淡無奇的泥塊,被人拋過了岩石。是的,就像一條拋物線落在了岩石對麵的腳下。


    廉古六雲裏霧罩,趴在地上呲牙咧嘴。孫喜妹率先跑過來,扶起廉古六,滿眼都是驚奇欽佩之色,說道:“師兄,你是怎麽做到的?這麽寬的距離,你一下就跳過來了!好棒啊!”


    “棒個屁呀!我屁股都被摔成兩大瓣啦,你還氣我?!”廉古六**穴巨痛,揉之不雅,聽得小師妹說話,隻道是譏諷,顧不上斯文,粗話脫口而出。


    “呀!二師兄!你好粗俗!老師說了要做一個文明人!”孫喜妹鬆開扶著廉古六的雙手,皺眉嗔怪道!


    孫海狗不禁莞爾,這廉古六全力一試,竟然足不沾地,雙手也不用支撐,躍過了兩丈寬的障礙物。雖然最後屁股落地,有了瑕疵,但仍不失為一次完美的輕功展示。此子敢於冒險,悟性撥尖,將來成就,實在不可限量!


    胡月眼見小師妹將扶了廉古六的雙手放開,心下一驚,也顧不得許多,趕緊伸手攙住搖搖欲倒的廉古六,責斥喜妹道:“你幹什麽?”


    “二師兄說髒話!”孫喜妹委曲地撇了撇嘴,嚷道。接著在心裏腹誹:“你們這一對狗男女!現在就開始聯合起來欺負我了!”


    孫海狗笑著說話:“古六!你說說,你這個肢體語言,哪些地方沒有做到位?”


    “師父,你先讓我揉揉屁股!”廉古六被胡月攙扶住,彎腰不得,隻得低了頭爛著臉,苦笑著回答:“地上的積水!積水mm怪我沒跟她打招呼,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廉古六的話音未落,引得孫喜妹與胡月嗬嗬大笑,孫海狗連連頜首,對廉古六之言深以為然。


    “小師妹,別光顧著笑我,現在該你了!”廉古六疼痛漸緩,轉頭對一臉幸災樂禍的孫喜妹說道。


    “我放棄!”誰知孫喜妹幹淨利落地便拒絕這次練習,說道:“在沒有把握或者有可能受傷的


    情況下,放棄是最明智的選擇!這是師父爺爺時常教導我們的一句話!”


    孫海狗聽得孫女這樣說,心中苦笑一聲,也不強求,默許了孫喜妹放棄翻岩練習。廉古六與胡月對望一眼,心忖:這樣也可以?


    練習完畢,四人下得山來,微風輕拂,細雨歇停。四件透明薄膜做成的雨衣,被孫海狗師徒四人各自甩落雨滴折疊了拿在手上。四人當中,隻廉古六一人穿了統靴,腳麵倒是幹淨了,屁股後麵卻是泥濘不堪。跟在廉古六後麵的胡月越看越是好笑,暗忖:活該!誰讓你臭美!說不定師父今天讓大家做那翻岩練習,就是看廉古六穿統靴不順眼!


    “古六,你再打電話催催你那朋友,訓練器材買好沒有?下周我們就要學習穴位的認識,刻不容緩了!”臨到分開之際,師父再一次對廉古六說起訓練器材的事情。


    “我一會兒就打電話催問。”廉古六說道:“師父您放心,大不了明天我親自去一趟渝州。”


    胡月約孫喜妹跟了廉古六一道去畜牧站,進得房屋,胡月說道:“師弟,你快將褲子換下來,我幫你洗了。”


    “嘖嘖嘖!大師姐,你厚此薄彼,小師妹我心有不平!”孫喜妹在書桌上翻廉古六的書看,聽得胡月此言,抬了頭喊道。


    “不平也得平!師弟是男子漢,以後誌在四方,是要......縱橫馳騁的!這些洗衣做飯的小事,我們做師姐師妹的,能幫則幫,哪來你這麽多怨言?”胡月高中隻念了兩年便輟學了,但並沒有放棄自學,平日裏又喜歡閱讀,偶爾說起話來,其遣詞造句,倒也文采斐然。


    胡月在衛生間清洗廉古六換下的髒褲子,孫喜妹卻在書房裏纏著廉古六說話。


    “古哥哥,你有沒有發現?胡月姐姐好像突然變得漂亮了!”孫喜妹神秘兮兮地說道。


    “是嗎?我沒有發現喲。”廉古六一直認為胡月閉月羞花,倒是真沒覺得閉上的月及羞著的花有何不同。


    “古哥哥,我還發現,你也變得更加的英俊瀟灑了喲!”孫喜妹繼續說道,其針對師姐師兄的小鬼心思,昭然若揭。


    “小師妹,我怎麽感到你話裏有話呢?”廉古六將手中的書放下,麵對孫喜妹,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麽,痛痛快快說出來吧!”


    “胡月姐姐是不是變成了你的女朋友?”孫喜妹也不藏著掖著了,單刀直入,拷問廉古六道。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廉古六饒有風趣地看著孫喜妹,說道:“你該叫師姐的還得叫師姐,該叫師兄的還得叫師兄!你還想反了不成?”


    “哼!惹我生氣了!我就讓爺爺修改師門規矩,同門師兄妹,不得談戀


    愛!”孫喜妹毫不氣餒,搬出爺爺這一殺手鐧!


    “無所謂呀!是同門師兄妹不得談戀愛,又不是同門師姐弟不得談戀愛!”廉古六嬉皮笑臉地說道:“我跟大師姐是同門師姐弟,跟你才是同門師兄妹,不得談戀愛!”


    “啊?!你敢占我便宜!我告訴大師姐,讓她揍你!”孫喜妹佯裝生氣,說道。


    “嘿哈!我說大師姐保證不會揍我,你相不相信?”廉古六斜眼看著孫喜妹,不屑地說道。


    “哼!我就知道!”孫喜妹氣鼓鼓地說!


    “你知道什麽?”廉古六倒是有些奇怪了,問道。


    “你兩個肯定狼狽為奸了!”孫喜妹說完這話,也不與誰打招呼,徑直跑了出門!


    胡月拎了桶出來,見孫喜妹背影跑動,扭頭問廉古六道:“你怎麽得罪小師妹了?”


    “沒有啊!我都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廉古六滿臉愕然,答道。


    胡月將廉古六的褲子洗幹淨後,本欲拿到外麵晾曬,卻見天空中偶有小雨,又轉身提了進屋,將桶放在廉古六麵前,說道:“你自己晾起來,我先回去了。”


    廉古六想要伸手拉她,胡月躲開了,說道:“白天呢,你也不怕被人看見了?!”


    廉古六隻是傻乎乎地笑,望著胡月,不說話。胡月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說的那個幫忙買訓練器材的朋友,是不是張凡?”


    廉古六點了點頭。


    “大概要花多少錢?這錢就不要師父出了,我來出這筆錢吧!”胡月說道。


    “可能要幾千塊吧?!”廉古六想了想,報出一個粗略的數字,接著又壞笑著說道:“師姐,你存了多少私房錢?”


    “怎麽?管你什麽事?”胡月說道。


    “沒什麽!看你嫁妝夠不夠。”廉古六拿了一支煙叼在嘴上,手裏舉著打火機,點燃了火,口齒不清地說道。


    “噗!”胡月一口吹滅了火苗!笑道:“嘴巴都這麽臭了,還抽煙?!看你怎麽得了?!煙也來,酒也來,都快變成臭男人了!”


    “no!no!no!”廉古六連連擺手,說道:“我現在還不算男人,更不是臭男人!”


    “喲!還拽上英文了?你不是臭男人,是什麽?”胡月說道。


    “我是個男孩子!”廉古六臉上又露出讓胡月習慣的壞笑,說道:“什麽時候變成男人,這好像要取決於你!”


    胡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細一品味,紅雲便像豢養熟了的寵物,一下子又爬上臉頰。隻見她衝廉古六啐了一口,罵道:“流氓!”轉身往外飛一般逃走。


    廉古六感到有趣,不由哈哈大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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