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春城隨孫海狗走進廳屋落座,廉古六抱了酒箱走在後麵,進屋後放在八仙桌上。


    廉春城將手中拿著的兩條軟中華遞了給廉古六,說道:“這還有兩條煙,一齊送給你師父!”


    “送老朽如此重禮,廉中校實在客氣了!”孫海狗泡了一杯茶,也不怕燙,一手徑直端了,遞了給廉春城,說道:“請喝茶!”


    “謝謝!”廉春城伸手接過,不動聲色地把茶杯放在旁邊椅子上。


    “古六,我與你師父說一會兒話,你帶喜妹出去玩吧!”廉春城見孫海狗始終客客氣氣,顯然是舊日嫌隙,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煙消雲散。因此出言支走兩個孩子,欲與孫海狗推心置腹談一談,爭取冰釋前嫌!


    “古哥哥,沒想到你爸爸居然是廉叔叔!”在院壩內站著的孫喜妹對廉古六說道:“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了,爺爺為什麽要收你作弟子,肯定是因為廉叔叔的原因。”


    “奇怪啊!我怎麽不知道呢?”廉古六表情茫然,對孫喜妹說話,好像沒有聽見,隻顧自己嘴裏自言自語道:“中校是個什麽官職?”


    “古哥哥,公路邊停著的那輛白色轎車是誰的?”站在院門口外邊的孫喜妹,突然回過頭問廉古六。


    “是我的!”廉古六答道。


    “是廉叔叔開來的?”孫喜妹再問。


    “以後這車歸我了!”廉古六又答。


    “真的呀?”孫喜妹高興地說道:“那你現在帶我去兜風,到處轉一轉,好不好?”


    廉古六猶豫不決,回頭遠遠地望了望與師父聊天的父親,對孫喜妹說道:“要不,改天吧?”


    “走吧!”孫喜妹不由分說,上前拉了廉古六便走,嘴上說道:“爺爺與廉叔叔是老相識了,最少要聊一個小時!”


    孫海狗廳屋當中,廉春城將密碼箱拎了放在桌上,然後打開蓋麵。


    孫海狗猛地一愣,隻見密碼箱裏麵,整整齊齊摞放著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鈔。


    孫海狗窮了很久,但並不表示他會接受不曆不明的錢。


    “廉中校,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孫海狗接過廉春城遞給他的中華煙,讓廉春城點燃了,吸了一口,再看了一眼箱子裏的錢,出言問道。


    “孫叔叔,孫厝犧牲的真相,經過同誌們不懈的努力,終於得到上級部門有關領導的認可。當時情形,我也是迫不得已,這些我以前給你解釋過。這二十萬,是組織上補加給你的撫恤金!”廉春城對孫海狗說道。


    “孫厝的事情,我已經想通了!部隊嘛,畢竟是有組織原則有紀律性的。對於你當初做出的決定,設身處地,換位思考,想來我也會作出那樣的選擇,因此,我不怪你了,不然,也不會收你兒子當我徒弟。我隻是奇怪,你怎麽親自給我送錢來了?”孫海狗說道。


    “犬子能拜你為師,是他的福氣,算我廉春城欠你一個人情!


    ”廉春城說道:“至於為什麽這一次,我會從國外回來,是有關我妻子工作調動問題。我也不瞞你,還是因為孫厝當年沒有完成的任務,對手這兩年又有了新的動向,比較活躍,上級這次把破獲犯罪組織的任務交由我負責!”


    “廉中校,老朽能幫你做點什麽?你盡管吩咐!”孫海狗聽得這話,突然站了起來,激動地對廉春城說道。


    “孫叔叔,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仍然清楚地記得,當年孫厝犧牲的時候,你不遠千裏,匆忙趕來醫院的情形。本來依組織原則,是不能對你說的,但我不是一個拘泥不化的人。有些事情,我認為有告訴你的必要!”廉春城緩緩說道。


    “孫厝留給我的珍貴資料中,提到一個複姓歐陽的人,是國際人販犯罪集團中一名主犯。他們在國內很多城市,采取各種手段拐騙十五、六歲的少女,偷運出境,賣給國外的**場所!經過國際刑警的重拳出擊,這種現象得到了緩解。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似乎有了死灰複燃的跡象。經過調查,渝州永盛地區成為了重災區,我們在國外解救的少女當中,有一半以上是永盛縣的。這夥犯罪分子裏外勾結,組織嚴密,心狠手辣,很難對付。”


    “廉中校,我兒子就是死在這幫人手上!你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為孫厝報仇!”情緒激動的孫海狗站起來,衝廉春城斬釘截鐵地說道!


    “孫叔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這也是我來拜訪你的原因!”廉春城頓了一頓,說道:“孫厝的高超武功是你親傳的,因此我相信孫叔叔的實力!這樣吧,我給你留一個電話號碼,一個月以後,你到永盛縣找這個名叫劉遠華人,一切聽從他的安排!”


    “行!隻要能替我兒子報仇,我都聽你的!”孫海狗一拍胸口,對廉春城保證道。


    廉春城起身告辭,臨出門時,看了看供奉的武風道長牌位,欲言又止,話到嘴邊變成了這樣一句:“廉古六與孫喜妹,還是孩子,就先讓他們在陽光下生活著吧!”


    “我明白!”孫海狗送了廉春城出來,卻不見廉古六與孫喜妹,說道:“這倆個孩子跑哪去了?”


    “沒有關係,肯定開車出去玩了。”廉春城伸手與孫海狗握了一握,二人心中俱是一震,各自鬆開了手,哈哈大笑。


    “沒想到孫叔叔老當益壯!功夫如此深厚!廉某佩服!”廉春城雙手抱拳,笑道。


    “廉中校人中龍鳳,別怪老朽誤人子弟,在下便深感欣慰了!”孫海狗也是雙手抱拳,回禮說道。


    廉古六開車帶了孫喜妹兜風,往金順煤礦方向的燕山駛去。途徑金順煤礦時,坐在副駕駛的孫喜妹說道:“古哥哥,我發現你的膽量很大!你怎麽就不怕狼狗呢?”


    “誰說我不怕?狼狗不是在咬人嗎?難道因為害怕就可以像烏龜一樣躲起來不救人嗎?”廉古六理直氣壯地說道。


    “說得也是!”孫喜妹仰了仰頭,雙手握拳揚了揚


    ,說道:“以後我要向師兄學習,麵對惡勢力,消滅它!”


    “喜妹,我們回去了吧?”廉古六感到前方的道路有些坎坷不平,轎車底盤不夠高,不能與皮卡車比,擔心某些深陷路段擦傷了底盤。


    “古哥哥,你哪天帶我去鬆岩古鎮玩吧?好不好?”孫喜妹意猶未盡,趁機提出要求,說道。


    “行!那現在我們先回去了!”廉古六將車原地掉頭,往回駕駛。


    “古哥哥,你爸爸和我爸爸一樣,也是警察嗎?”孫喜妹問道。


    “你爸爸是警察?”廉古六好奇地問。


    “我在爺爺的相冊裏,看到過爸爸穿警服的相片,可威風啦!”孫喜妹說道。


    “是嗎?”廉古六嘴上應付著孫喜妹,心中卻在想,父親是不是秘密警察?在國外工作,難道是國際刑警?


    “爺爺給我說過,要我保密!但我想,廉叔叔與我爸爸是一起的,你肯定也知道,所以我就對你說了。”孫喜妹繼續說道。


    “今後不要再對別人說這件事!”廉古六也知道秘密警察的重要之處就在於秘密二字,說穿了便是暴露了身份,當下警告孫喜妹說道:“這對他們來說,是很危險的!而且電影電劇中也提到過,壞人知道了,會對他們的親人報複!”


    “我知道!爺爺帶我來這兒生活,就是為了躲藏起來,怕爸爸得罪的那些壞人來害我!”孫喜妹自以為是的說道。


    廉古六不及回話,中控台上放著的手機響了,廉古六拿了在手上接聽,卻是母親陳凡軒打來的。


    “兒子!你跑到哪去了?讓你爸走路回家,是不是有些不像話?”陳凡軒在電話裏衝兒子發脾氣。


    “啊?!這麽快呀?我以為爸爸與師父還在聊天呢!”廉古六瞪了小師妹一眼,說道:“我馬上開車回來!”


    孫喜妹調皮地一伸舌頭,知道是自己害師兄被罵了,當下裝聾作啞,憋住了笑,不吭聲。


    到得師父家旁邊公路,廉古六靠邊停車將小師妹放下,孫喜妹關上車門,喊了一句:“答應了帶我去鬆岩古鎮玩的哈!男子漢說話要算數!”


    廉古六說道:“放心吧!有機會就帶你去!”鬆開腳刹,掛上d檔,輕踩油門,座駕標致408往前一下便躥了出去!


    此刻廉古六心中所想,卻是金順煤礦礦主賴大元的那輛普拉多越野車。想起在臥虎鎮派出所門口,賴大元從普拉多車窗裏伸出個又大又圓的腦袋瓜子,囂張地叫嚷著要自己賠他兩萬塊錢,不然後果自負什麽的。這事過去了這麽久,也不見有什麽後果,可想而知,這賴大元隻是一個色厲內茬的家夥,真要讓我賠兩萬塊,也行,拿那輛普拉多來換!


    廉古六喜歡越野車,認為越野車有著男人的特征。底盤高,馬力大,爬坡上坎跑爛路都不在話下,不像母親買的這輛東風標致,隻能在城市裏駕駛,一到鄉下來,就顯得水土不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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