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瑜,聽說你們外語學院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你以前的校花桂冠搞丟沒有?”董笑山調侃周曉瑜,笑著說道。


    “我從來就不是什麽校花,都是你們這些人在無聊起哄!”周曉瑜不動聲色,就著吸管,嘬了一口麵前的檸檬花茶,不爽地答道。


    “我們這幾個同學,好像隻有曉瑜就讀的渝州外語學院是最好的了,我就讀的郵電學院雖然也是本科,但我更想與曉瑜在同一所學校。”說話的是一個高高大大的女孩子,名叫彭雪麗,就是在晚自習朗誦廉古六情詩的那位嫉惡如仇的語文課代表!


    “唉!我發現好學校都被你們女生搶過去了,我與董笑山就讀的電力高等專科學院,以後拿的文憑都要比你們差一些!”坐在廉古六左首的是一個戴眼鏡的男子,也是廉古六高中同學,名叫左俊,聽得彭雪麗說話,哀聲歎氣地接嘴說道。


    “你們這些人,明明知道廉古六沒有考上大學,故意在這裏刺激人家,是不是太過份了?”曹瑩瑩越聽越不是味,看得幾眼廉古六,見他無動於衷,心直口快的她倒是忍不住打起了抱不平!


    “瑩瑩!你想到哪兒去了?你現在開服裝店做生意,自食其力,比我們這些還要依靠父母的在校學生不知強到哪裏去了?我們羨慕你還來不及,怎麽敢有你說的這個意思?”周曉瑜拉過曹瑩瑩的手,故作親昵地說道。


    廉古六早就明白,董笑山約自己來,就是為了讓周曉瑜奚落自己的。在座的幾個同學,聽她們對話,好像除了曹瑩瑩,其它人都考入大學就讀,隻有不學無術的自己,高中時想著早戀,現在成了象牙塔外徘徊的浪子,是她們引以為鑒的反麵教材。


    廉古六想到父親說的那句,文憑與學曆是兩碼事,對此,他並不認為是父親對他的安慰,這半年來,在凡盛農村學到的東西,不是在學校裏可以學到的,而且,也沒有哪一所學校,可以教到他!


    望著眼前這幾張稚嫩麵孔,廉古六心底隻是感到好笑,當下將自慚形穢演得足了,配合幾位同學將優越感在他麵前彰顯出來。


    廉古六與幾位同學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多聽少說,父親交代過,要低調!不出風頭!過了一會兒,廉古六正在奇怪張凡為什麽還沒有到時,對麵的彭雪麗對廉古六說道:“廉古六,交夥食費!中午大家aa製!”


    廉古六有些遲疑,彭雪麗見狀,以為廉古六舍不得錢,語帶不屑地說道:“大家都交了兩百塊,就你一個人了!過年了,怎麽也會收幾個紅包吧?兩百塊錢又不多!”


    廉古六無語,隻得摸了兩百元出來,遞了給彭雪麗。


    “曉瑜,你男朋友怎麽還沒有回來呀?不是說就在附近找家餐館訂餐嗎?”曹瑩瑩此時開口說道。


    “我給他打個電話。”周曉瑜瞟了一眼廉古六,從身後拿過皮質挎包,撚出蘋果新款4s手機,撥了個號碼,嬌滴滴地說道:“阿富啊!你在哪呀?酒店找好了?味道好不好呀?同學們都在催我了,你快回來吧!”


    “他馬上就開車過來!別克商務車,空間很大的,我們大家擠一擠,還是可以坐下的。”周曉瑜舉著蘋果4s手機,似有歉意地對大家一笑,說道。


    廉古六正要給張凡打電話,問她怎麽還沒到?張凡倒是先他一步撥了電話過來:“古六,你現在還在


    公園嗎?對不起呀!一個神經病把我車追尾了。交警與保險公司的人都來處理過了,對方全責!我現在從汽車修理廠出來了,你來門口接我好嗎?”


    廉古六一聽張凡出車禍了,嚇了一大跳,得知隻是不算嚴重的追尾,沒什麽大問題,才鬆了口氣。當下與同學們告辭,要去接一個出了車禍的朋友。


    “廉古六,中午在永萬酒樓,你一定要來喲!”周曉瑜在廉古六身後關心地叫道,心底卻是暗自解氣地想著,窮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本校花豈是你這樣的人可以隨隨隨便便寫情書來羞辱的?本來讓大學同學阿富開那輛價值三十萬的別克gl8豪車過來接高中同學乘坐,再一次以物質的力量打擊廉古六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齷齪心理,不曾想廉古六這家夥倒是精明,撥腿先溜掉了!


    曲瀚富是渝州外國語學院一年級新生,名符其實的富二代。在老家與父母家人團年完畢,初一天便驅車返回學校,當然不是為了讀書,而是開始獵豔之旅!


    曲瀚富在大學期間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班花周曉瑜,一學期下來,基本將周曉瑜變成了花刺褪盡的玫瑰,什麽時候采摘,全憑自己心情了。今天早上送周曉瑜來眾益公園,見女朋友的高中女同學個個歪瓜劣棗,很是無趣,便借故訂餐,開了車出來四下打望。


    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一輛銀色現代轎車的女司機引起了曲瀚富極大興趣,天仙般的容貌就像丘比特之箭,倏地一下,正中曲瀚富心口!癡心妄想的曲瀚富一路尾隨,最後被他想到一個損招,就是加快油門,撞向女司機車尾。本來隻想輕微地擦掛一下,奈何車技有限,尺度掌握不好,被追尾的女神根本不理睬他索要手機號碼的小小要求,直接撥打電話,叫來了交警和保險公司的人。


    曲瀚富的別克gl8車頭也是受損嚴重,辦完理賠手續,此刻與張凡一前一後從交警指定的汽車修理廠走出來,還在尋思如何與女神搭訕。


    張凡很是討厭這樣的輕浮浪子,追尾事件,懷疑是其故意為之,哪裏肯給曲瀚富好臉色?冷漠是張凡的終極殺傷武器,但似乎對曲瀚富這樣的人有些不好使。張凡隻得向廉古六求援,要廉古六將那輛破皮卡開過來接她,好讓身後正在鼓噪的這家夥明白,什麽是人品的差距!


    廉古六倒是開了車來,不過不是破皮卡,而是一輛嶄新的黑色奧迪q5!張凡提著挎包,探頭確認駕駛室裏坐著的司機是廉古六,才歡呼一聲,拉開車門鑽進了車內。


    曲瀚富愕然半晌,才悻悻地跟周曉瑜打電話,沒好氣的說道:“出了車禍,車子在修理廠,我沒有事,沒受傷!你們自己叫個出租車過去,我這邊也坐出租車直接過去!好的,永萬酒樓見!”


    放下電話,曲瀚富豎起中指,衝跑得遠了的q5背影方向,啐了一口!罵道:“王八蛋!開個q5很拽是不是?了不起了是不是?老子明天就換車!換寶馬x5!”


    廉古六本不想與同學中午聚餐了,隻是聽得周曉瑜說聚餐地點在永萬酒樓,動了另外的心思才決定去的。


    永萬酒樓是不是一個魔窟,引誘著正氣凜然的廉古六一探究竟。於是,廉古六約張凡,張凡約上秦美雨,三人便在永萬酒樓門前的停車場匯合了。


    “廉古六,每次見到你,都會有一個驚喜在等著我!”秦美


    雨圍著q5轉一圈,滿臉詫異地說道:“別告訴我,你是把破皮卡賣了,買這新車了吧?!”


    “嘿嘿!借人家的!借人家的!”廉古六笑著應付秦美雨,率先往酒樓大門走去。


    同學們都還沒有到,廉古六與二女便在大廳找了椅子坐下等待。其間郭飛飛從經理辦公室迎出來打了個招呼,得知不是秦美雨在請客,而是廉古六同學聚餐,便表示可以打個八折。


    廉古六裝作隨意的樣子問道:“郭經理,三水哥呢?”


    “他到區縣收貨去了!”郭飛飛答道,隨即警惕地問:“你問他幹什麽?”


    “嗬嗬!想知道他現在學會喝酒沒有?這麽大個,竟然不會喝酒,難免讓人印象深刻!”廉古六回答得毫無破綻,郭飛飛倒也並不起疑。


    不一會兒,董笑山等同學走進酒樓裏來,見得廉古六竟是先到了,很是詫異廉古六對永萬酒樓的熟悉,得知廉古六身邊禍水級別的兩大美女是跟了來磳飯的,無不愕然。廉古六對大家說道:“今天中午就別aa製了,我來請客!”


    周曉瑜撇嘴微微一笑,對大堂經理說了曲瀚富訂的包間名稱,大堂經理帶了廉古六一行,前往包間就座。


    廉古六剛給同學們介紹完畢,曲瀚富便一頭撞了進來,目光首先停在張凡臉上,表情像見鬼,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周曉瑜不知就裏,暗自惱恨曲瀚富傷她自尊,更是氣憤廉古六有意為之,上前拉了曲瀚富挨她身旁坐下,佯裝關心地問道:“車禍嚴不嚴重?人沒有受傷吧?”


    廉古六正自疑惑在什麽地方見過,旁邊座位的張凡側身過來,湊嘴貼耳,低聲說道:“這就是撞我車的那個神經病!”


    另一側的秦美雨扒過廉古六肩頭,也來聽張凡說悄悄話,此情此景,讓一眾同學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董笑山與左俊,心中哀歎,人生贏家,莫過於此,就算再多讀十所大學,有個屁用?這超越了女神級別的禍水妖孽,這一生當中,隻怕也遇不到半個,這廉古六扮豬吃虎,一扒撥就是兩位,還讓不讓人活了?


    一頓飯因為有了張凡與秦美雨參予進來的緣故,眾人吃得是味同嚼蠟。


    曲瀚富心下發虛,目光閃躲,不敢與張凡三人視線接觸,撞車追尾之事,幸好是誰也沒提,飯局未散,曲瀚富先行拉了周曉瑜匆忙離去,理由都沒有一個,引得其餘同學猜疑不已。


    廉古六聳聳肩膀,雙手一攤,表示不關他的事。張凡見曲瀚富尷尬離席,便將所謂的車禍對在座眾人說了出來,至於曲瀚富是否故意為之,卻緘口不言,留下懸念引人遐想。


    同學會的組織者周曉瑜都走了,其餘的人也草草用餐完畢,但廉古六帶給他們的震撼並沒有結束。


    郭飛飛見廉古六這一餐飯連一千元都沒有消費到,對拿眼望著他的秦美雨諂媚地笑笑,大筆一揮,五折!


    出得酒樓大門,廉古六將越野車開了過來送順路的同學離開,在路邊等出租車的同學見此情形,無不震驚!曹瑩瑩喜出望外,拉著好像腦膜炎發作似的彭雪麗,鑽進q5後座,讓廉古六開順風車送她倆!


    董笑山與左俊看著另外兩個女神,駕駛了一輛本田飛度,尾隨了廉古六的黑色奧迪越野車而去,麵麵相覷,好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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