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駕駛著q5,先在大街上找了家農業銀業,查詢卡上餘額。輸入密碼後,上麵顯示餘額為五十六萬餘元。廉古六大吃一驚,第一感覺就是被人取錢了!才多少天喲?自己可是一百二十萬的富翁!


    不過,廉古六很快就釋然了!他把這些天用掉的錢記下來,給張凡買寶馬x1,花掉二十九萬;接手食味軒時,那天取了三十萬,用掉二十五萬,剩下五萬借了給大伯去盤下‘牧康獸藥’,又拿了五萬給廉小虎,一共就用掉了六十四萬!乖乖!太大手筆了!對了,替暴東與韓圖墊付的錢,他倆還沒有在賬上打過來,那裏大概有十四萬的樣子。


    廉古六這才搞明白狀態,隻是隨後對自己用錢的速度,感到有些怕怕的。一百多萬,看起來好多,卻是這麽不經用,感到沒做啥事呢,錢就沒怎麽剩了!


    廉古六雖然有了些許危機感,但還是取了兩萬元放在身上。他從銀行出來,開門坐進車裏,突然想起一件事,手機?!對了!劉翠玲沒有還給他手機!廉古六在剛才那塑料袋子裏翻找,沒有!又在車裏有可能放手機的地方,找了個遍,還是沒有。這才確認,可能是劉翠玲故意沒有還手機給他!可這是為什麽呢?出事之前,手機明明是放在車裏的,沒理由不在的!


    廉古六記不了劉翠玲的電話號碼,心想反正要不了多久,又會見麵,屆時再找她要手機吧。他將車開到永盛縣人民醫院,在醫院門前的停車場停好車,然後憑著記憶,來到那天晚上停放師父孫海狗遺體的病房。


    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孫海狗的遺體早就不在這裏了,而是放進了醫院的太平間,用了冰櫃冷藏。劉翠玲要求盡快火化,但胡月與孫喜妹不同意,她們的理由是,孫海狗沒有子嗣,唯一的男弟子是廉古六,沒有廉古六點頭,她們不能做主。


    廉古六在護士站那兒了解到這些情況,感到自己能夠這麽快出來,一定與胡月、孫喜妹這個強大的理由,有著莫大的關係!心下不由甚是感動!孫喜妹的電話號碼記不住,胡月的卻記得牢靠,廉古六借了護士的手機給胡月打電話,告知自己現在醫院裏麵,胡月在電話裏說,她與孫喜妹馬上過來找他!


    廉古六把手機還了給那個好心的護士,笑著道完謝,才轉身走到醫院外麵的門口,站在那兒等候胡月她們。


    一輛大眾捷達駛來,就在醫院門口停下。廉古六看見,司機正是古曉峰,副駕駛位坐了其師弟戴賢。


    捷達車後排車門開處,古軍傑率先下得車來,隨後左右兩邊,是胡月與孫喜妹。


    孫喜妹最先跑過來,拉住廉古六的手臂,隻叫得一聲“哥哥”,便唏哩嘩啦,哭了起來!


    胡月跟在孫喜妹身後,雖然沒有像孫喜妹這樣哭出聲音,但眼睛紅腫,顯是曾經哭過,此刻淚流滿麵,更顯悲傷!


    要不是太熟悉,廉古六簡直不敢相認!


    這就是有著“花仙子”稱譽的胡月麽?麵色灰暗,憔悴不堪!


    再看孫喜妹,更是頭發蓬亂,加上一臉淚痕,哪裏還有青春美少女的影子?


    廉古六感到有些愧疚,不為別的!隻因此時此刻,自己竟是沒有受到她倆的悲傷與淚水感染,反而是仔細觀


    察到了,她倆當前糟糕的精神狀態!


    廉古六自己也是奇怪,什麽時候,自己變得這樣心如磐石了?或許,是因為我是一個男的吧?我要是也這樣了,可如何是好?


    “別哭了!你兩個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廉古六也不避嫌,就用自己的衣袖,替孫喜妹擦拭掉眼淚,順便也要幫胡月擦。


    胡月側身讓開,輕聲說道:“我自己來!”


    廉古六這時候,才對一旁站了的古軍傑微笑了招呼:“古叔叔,您好!謝謝您了!”


    廉古六與孫喜妹、胡月剛才的情形,古軍傑完全是瞧在眼裏,驚在心中:普通人遇此變故,要麽悲傷過度,萎靡不堪;要麽憤怒難消、血紅雙眼!而這廉古六是一個異數,兩種症狀都沒有!反而是精神飽滿,表現出一種越挫越強的鋼鐵氣質!


    聽得廉古六這般招呼,古軍傑欣慰地點點頭,更是對其刮目相看!果真是虎父無犬子,春城大哥後繼有人矣!


    “喜妹,聽我的話,克服住自己的悲傷,因為,那是懦弱的表現!”廉古六見孫喜妹猶自還在哭泣,想到剛才她稱呼自己時,連前麵那個“古”字都省掉了,直接叫的哥哥,顯是把自己當作最親的人了,因此心底一絲柔情泛起,鼓勵了說道:“師父已經離開了我們,無論再厲害的哭泣,再厲害的悲傷,都於事無補,不能讓師父活過來了!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讓自己變得堅強!而且是必須堅強!”


    古軍傑聽得這話,暗自讚許!對孫喜妹勸慰了說道:“喜妹,你師兄說得很對!要化悲痛為力量!”


    胡月雙眼綻放光芒,迅速驅散了悲戚,廉古六這一番話,有如醍醐灌頂,驚醒了她!自己與師弟的差距,看來不是一星半點啊!


    孫喜妹有了主心骨,不再是六神無主的可憐小姑娘了,她抬手學廉古六用衣袖擦幹淨眼淚,嘴裏說道:“我不哭了!”


    古軍傑這時說道:“小廉,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將她倆交給你了,我準備回凡盛去了!”


    廉古六點了點頭,胡月與孫喜妹看見廉古六這表情,不約而同轉過身去,向古軍傑鞠躬稱謝,感謝這些天來的幫忙!


    廉古六隨古軍傑走近捷達轎車,用感激的眼神看了看古曉峰與戴賢二人,然後對坐進車裏的古軍傑說道:“古叔叔,我還需要你們幫忙!”


    “不要客氣!需要我們做什麽,你告訴一聲就行!”古軍傑應道。


    “我準備把我師父的遺體火化後,帶回胡家坡安葬,有些事情我不懂,想請古叔叔你幫我!”廉古六心中打的主意是,一客不煩二主,既然已經欠下這麽大一個人情了,也不妨再多一個!


    “喜妹跟胡月,不是不同意火化嗎?”古軍傑問道。


    “我會說服她們的!”廉古六說道。


    “那好!動身回來的時候,給我們打個電話,我來安排!”古軍傑聽廉古六語氣不容置疑,再見胡月與孫喜妹奉其為主心骨的模樣,當下點了點頭,一口應承下來!


    廉古六送走古軍傑三人,返回胡月與孫喜妹身旁,微笑了說道:“你兩個是不是幾天沒洗臉了?兩個大花貓似的!”


    胡月與孫喜妹二人,顯然不能


    適宜情緒這般變化,都沒有回答廉古六。


    廉古六問明這幾天,二人是與古軍傑等人住的旅館。想到剛才古軍傑說,把胡月與孫喜妹現在交給自己了,那麽旅館房間肯定已被其退掉!在廉古六想來,旅館條件一定不怎麽好,否則自己的師姐師妹,何至如此憔悴不堪,好像根本就沒有睡過覺的樣子?


    “走!先找家酒店,開個房間,吃過飯後,把這幾天的睡眠補回來!”廉古六一手一個,拉了胡月與孫喜妹的手,便往醫院的停車場走去!


    孫喜妹與胡月坐進車裏,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人便打起了瞌睡,對廉古六不關緊要的問話,不作回答!


    廉古六知道二人疲憊不堪,也便不再多話,駕駛著車,在縣城中央找到一家酒店,感到環境檔次都還不錯,便靠邊停車,回頭一瞧,嗬!好家夥,師姐與師妹,竟是緊挨著抵近車窗,喜妹將頭依在胡月肩上,胡月的臉靠在喜妹腦袋上,二人雙眼緊閉,鼻息勻均平穩,竟是睡熟了!


    廉古六正欲叫醒二人,卻感到似乎有些不對!把睡得這麽香甜的二人叫醒過來,是為了在酒店找房間睡覺,現在二人不是正在睡覺嗎?瞧著胡月與喜妹此刻安靜熟睡的樣子,廉古六打消了叫醒她們的念頭。


    廉古六想到一個笑話,一個長期失眠的女人,有天幹活累了,在椅子上躺了睡著了,她丈夫把她搖醒,她迷迷糊糊地問幹什麽?她丈夫埋怨了說,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失眠症要記得吃安眠藥,來,把這片安眠藥吃了,然後再睡!


    一絲笑意浮現在廉古六嘴角,難道我想做那個愚蠢的丈夫嗎?把她倆搖醒,然後說,到酒店睡去?


    廉古六沒有驚醒她倆,而是下得車來,就在路邊一家賣**用品的商品,買了一床質量上乘的薄被。


    廉古六輕柔地將薄被蓋在胡月與孫喜妹身上,駕駛著奧迪q5,在街道上平穩行駛,思緒漸漸凝聚在一個問題上麵:趙五曾告訴自己,師父臨死前,提到“燕三”這個人,問自己是否認識?


    廉古六回憶師父生前點滴,近段時間曾經督促自己要加緊練功,不得偷懶有所荒廢,要像在燕山山頂練功那會兒,堅持不懈!燕山?燕三?對了!不是人名,而是地名,師父暗示過自己,燕山上一定藏有什麽秘密,不然,不會經常提及到同一個地名,來鼓勵自己勤奮練功!師父臨死前,說出這個地名,卻被他們誤會,以為說的是某一個人了。


    一定是這樣!廉古六在心裏,非常肯定地揭曉了這個秘密的謎底!


    廉古六想著心事,不知不覺駕駛了車,竟是開出了城外。待得回過神來,已是離縣城有些遠了。公路兩邊的房屋,漸趨稀疏,行人已是難能遇見,隻有一些農村常見的麵包車或貨車偶爾經過。


    公路邊景色似曾相識,廉古六記得,曾經開車來這裏接過師父。當時師父戴頂草帽,一副老農標準裝扮,還偷偷帶著微型相機。如此說來,前方一定便是順安鎮了,會有一個很大的水庫,好像叫什麽白雲來著。


    廉古六抬眼望向中控台上的後視鏡,見胡月與孫喜妹依然熟睡不醒,便決定不管她們,開車去白雲水庫,停在風景秀麗的所在,讓她倆好好睡一覺!


    (本章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暴虎馮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百姓如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百姓如鹿並收藏暴虎馮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