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辰不打算避讓,那攬星穀的弟子自然也不會有退步的意思,兩人這麽走來,就要撞在一起。


    誰都知道,兩人這麽撞在一起的話,攬星穀弟子身為神宗之人,自然不會容許此等恥辱,必然借機侮辱瀟辰以顯示自己神宗弟子地位之尊。


    這一切也是被這個世界接受的道理,隻是他運氣不大好,或者說瀟辰運氣一向不大好,撞上了這事,但也意味著,天下的道理,在瀟辰這裏,並沒有什麽鳥用。


    瀟辰的狂妄,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兩人撞上的一瞬間,他運起黑陽之力,左肩用力,和攬星穀弟子的左肩撞在了一起。


    碰撞的時候兩人都感受到了對方肩膀傳來的力量,如果不是無心,而是兩人都抱著同樣的心思,不過這攬星穀弟子修為不過剛剛胎成,他豈能是瀟辰之敵,太極黑陽之力一瞬間就震散了他的護體靈力。


    這弟子直接倒飛了出去,躺在地上一條手臂軟綿綿的,他的整個肩膀骨骼都破碎成了小塊,更糟糕的是瀟辰黑陽之力入體,如同進了羊群的餓虎一般,飛快的擊散他的靈力,對他身體造成傷害。


    這弟子臉色煞白,因為痛苦的緣故,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滲出,他緊咬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瀟辰就站在他麵前,瀟辰伸出手要拉他起來,嘴上還說著不好意思,有沒有事之類的話。


    這弟子的同行之人看到同伴如此,對瀟辰很不滿,但看到瀟辰笑著去拉人,又覺得不好發難。


    其實這弟子的行徑,他們心知肚明,也有些不齒,但是大立場上,他們代表的都是攬星穀,自然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被撞到的弟子全身出了大問題,此刻連手都伸不起來,隻能狠狠的盯著瀟辰,這群人中,還是有人看出了不對,他走到跌倒弟子的麵前,伸手扶起了他。


    當他碰到這弟子的時候,猛然看向瀟辰,投以犀利的目光,他在接觸到同門的一瞬間就發現了同伴體內的情況,很糟糕,若不是發現的早,一身經脈就此全毀。


    “閣下好狠的心。”那人看著瀟辰,淡淡開口,一邊卻是暗施手段化解了同伴體內危機。


    “道友哪裏的話,在下不小心撞到這位道友,純屬無心之失。”瀟辰回答同樣不動聲色。


    “哼,名人不說暗話,此事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那修士冷哼一聲,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想逼瀟某讓路,瀟某讓你,而你卻一逼再逼,瀟某自然不可能一讓再讓,隻是沒想到,如此廢物也敢囂張,自食惡果,怪我咯?”瀟辰嘿嘿一笑,出口毫不客氣。


    “好好好,牙尖嘴利之徒,先不說誰對誰做,光是我等身上這身衣服,就是得罪不起的,今日你留下一臂,準你離去。”扶起倒地修士那人淩厲開口,毫不退讓。


    瀟辰瞥了那人一眼,“瀟某想走便走,何需誰準。”


    “敬酒不吃。”那修士放開被他救治了差不多的同門,探手就像瀟辰抓來。


    空中幻化出一隻巨大的手掌,要把瀟辰抓在其中,瀟辰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向前,直到那大手離他不足三尺,他抬起右手,反手一揮,沒有靈光出現,也沒有光暈四射,但直接抹去了那隻手掌。


    “有點本事,但今日我說讓你留下一隻手,就不會讓你完整走。”那修士不依不饒,再次往前一步,抬手一拳打出。


    空中出現了一隻天馬的神形,馬蹄前踏,直指瀟辰。


    這看起來像是勾詠所用的獸靈訣,但是根本就不是,獸靈訣靠靈力和體力共同決定威力,而此人使用的,是一招道法,隻是形似,實則完全不同,天馬隻是術的形態。


    “有意思,陪你玩玩。”瀟辰閉眼凝息,右手竟然幻化出了一隻粗大的手臂,金紅之色內斂,黑陽之力圍繞。


    兩人交手,天馬向著瀟辰撞來,而瀟辰抬手一握,幻化出來的大手直接捏住了衝過來的天馬,兩人就這麽膠著在了一起。


    這名攬星穀的修士修為在胎成後期,算是不俗,而瀟辰堪比胎成中期的修為,實際上已經可戰未玄境凝神的元神之修,兩人短時間內難分勝負。


    這名攬星穀修士術法神奇,這隻天馬被瀟辰大手捏住之後竟然開始變化,化作一道流光掙脫了束縛,繼而再次化作天馬撞開瀟辰大手。


    雙方你來我往,交戰數十個回合,仍然難分難解,瀟辰收起了幻化出來的大手,右手一抖,碧流劍緊握,直接要近身一戰。


    隻要被瀟辰近身,即便他術法奇特,即便他是神宗弟子,即便修為在胎成後期,都將沒有機會,這就是瀟辰的實力。


    應該是火之力,瀟辰閃避攻擊的時候,分析對手的法術,這天馬看上去像星光一樣,實際上他猜出了個大概,其本質還是火屬性。


    這修士也算了得,不負神宗修士之名,穩穩的攻勢讓瀟辰很難靠近他,瀟辰久攻不下,隻好選擇略作犧牲而換取近身的機會。


    找到合適的機會之後,瀟辰暗暗準備好法術,這天馬前蹄踏下的時候,瀟辰本來可以躲開但他沒有,而是瞬間發動了火缺之術,他自己用身體硬扛這一招。


    天馬之蹄結結實實的踩在瀟辰背上,瀟辰悶哼了一聲,喉頭一甜就要吐血,但被他生生吞了回去,此番是他失算,原本以為火缺削弱之後的法術可以承受。


    他沒算到的是,這竟然是一式土火雙靈力的招式,火缺之術大大削弱了火之力,但是那一擊威力依舊不容小覷,踩得瀟辰吐血也不算意外。


    那攬星穀修士眉頭一皺,剛才一瞬間,他發現自己法術被一種力量生生斬去了大半火行之力,讓招式威力大減,一招之下竟然看上去沒對對手造成多大的傷害。


    借此機會,瀟辰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舉劍一劍劈下,隻不過瀟辰這一擊隻是對準了他的一條手臂,並不打算將其擊殺。


    事出緊急,這修士千算萬算沒能算到瀟辰受自己一擊之後還有餘力進攻,再應變已經來不及,最後關頭他拋出了一麵盾牌。


    瀟辰碧流黑光大盛,熾神金煉入的右手持劍,一劍斬在了盾牌之上,隻是下一刻,瀟辰倒飛了出去,口中鮮血連噴,這一擊他受到的反震之力太大,直接被反震之力傷到。


    瀟辰倒飛的途中睜大了眼,光光是反震之力還不會讓他如此震驚,那盾牌之上和反震之力一起傳回來的一種力量,或者說一絲氣血,瘋狂的破壞他身體,是黑陽和白月之力一起作用,才最終將其化解,這一絲氣息被抹去殺機之後,不著調鑽哪去了。


    “仙器。”


    這兩個字出現在瀟辰腦海中,剛才那是仙靈之氣,隻有仙器才能具備,碧流無損,但他手已經完全麻了,一般靈器,即便是極品也很難造成這種結果。


    瀟辰沒想到,這一戰對手竟然用了仙器,雖說胎成修士無法發揮仙器應有的力量,但是隻要能夠發動一絲,就溫保瀟辰無法攻破。


    “哈哈哈,窮鄉僻裏的土狗,今日看你如何囂張。”攬星穀修士此刻張揚大笑。


    這仙器是長輩給他防身的,他爺爺在攬星穀是以為天機修士,地位不凡,他本身天資極佳,修煉一途走的很遠,所以才能在元神之前被贈仙器保命。


    對手有仙器,瀟辰此刻是很想取出那藍色長棍,和他來硬的,隻是他很清楚,兩件仙器要分勝負,需要足夠的修為去催動,而他們兩都沒有那種修為,也就是說,各執一件仙器,他們永遠分不出勝負。


    正在瀟辰想著要不要裏就此打住的時候,寒卻告訴他讓他止管上。


    瀟辰雖然不明其意,但是他還是選擇相信寒,於是他聽寒之言,收起了碧流,赤手空拳再次衝了上去。


    既然仙器已出,攬星穀這修士就不怕瀟辰有什麽手段,連阻攔都沒有一點,任由瀟辰攻來。


    瀟辰就要臨近仙器盾牌的時候,他心中有點焦急,因為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寒要他怎麽做。


    最後不到三丈的距離,瀟辰若是用**去碰撞這盾牌,他已經想到了必然是骨折筋斷的下場,就在這個時候,寒終於再次開口。


    “用渙日。”


    “哈?”


    在空中的瀟辰一愣,瞬間心中湧上了一種被人賣了的感覺,但是現在他境況如同離弦之箭,上了架的鴨子,哪有回頭路。


    瀟辰硬著頭皮從珠印空間內取出了渙日,但此刻瀟辰離那仙器盾牌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


    來不及多想,瀟辰抓起渙日衝著那盾牌就砸了過去。


    如果瀟辰能夠看到寒所在的世界,他一定會看到,此刻的寒,直接是黑著臉,一把拍在了自己額頭上。


    下一刻,渙日古琴紮紮實實的和這仙器盾牌來了一次親密接觸,令人驚掉眼球的事情,就這麽發生了,在渙日一砸之下,這仙器盾牌竟然出現了大量裂紋,偏偏碎裂,最後炸開。


    “什麽!?”


    這簡直是炸了天,攬星穀之人都知道這盾牌是什麽東西,因此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比任何人都要震驚,他們無法相信,這防禦類的仙器,竟然被打碎了。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仙器可供大道強者攻伐和防禦,他們都不能隨意就損壞仙器,更別說這樣打碎,而現在,就有一件仙器毀在了他們眼前。


    而毀壞仙器的,隻是一個胎成修士,用一床琴砸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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