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薑氏的同族!”薑由咬牙切齒地吼叫出來。


    “所以你不要我加入你們的部族相爭!所以你不告訴我需要我幫助!那麽,你告訴我——在我太昊和你的那些同為薑氏的族人麵前,誰——才是你真正兄弟之族?”一張寬大沁紅的醜臉上,汗水淋漓而下。


    我一邊為太昊族人的無辜慘死而心氣難平,另一方麵卻又因為名傳千古的“蚩尤”就跪伏在我的腳下,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雖然傳說中的“戰神”未必就是他,從目前的情況看,他的敵人更接近傳說中的蚩尤,但如果後世的神話都有據可依的話,那真實的蚩尤也跑不掉應該是薑由或者他的後人。


    有了我的存在,後世的神話還會是我所熟悉的那樣子嗎?“太昊是薑氏的恩族,薑由永遠無法償還太昊族的恩賜,但薑氏是牛神的子孫,我們在同一個祖神的庇護下生長,薑由實在不願讓薑氏的骨矛染上太昊族人的血!”“那我還有選擇嗎?你的敵人用他們的牛蹄踐踏了太昊族人的血肉!薑由!你願不願讓我太昊族和你並肩作戰,用我們共同的血洗去‘蚩尤’的恥辱!”薑由霍地站起來,雙目血紅,卻有虎淚奪眶而出!我們的手緊握在一起!幾天後,騎兵將同樣損失慘重的少昊盈伯族長帶到了太昊宗廟。


    途中盈伯堅持要去祭祀太昊神山。


    我知道,他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少昊是出自太昊的部族,在未來的一戰中,將唯太昊馬首是瞻。


    10月5日,太昊宗廟內,在太昊祖神前。


    牛、羊、鹿三牲的血滴入粟米酒,我和薑由、盈伯跪在香案前,起誓將太昊、少昊、由族結為兄弟之族,永不相負,並共同為死難的族人而戰!當晚,薑由趕回薑氏城中,與長老們連夜商討,次日。


    飛騎趕回太昊,告訴我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由’族將改為‘黎’族!”原來頭一天晚上,由族的長老們認為,既然有了太昊與少昊為盟友。


    加上牢不可破地石城,由族已經有了安身立命之本。


    “由”這一族就沒有必要再稱“由”了,當年的地上芽,如今已經長成一顆沉甸甸的黍穗,到了收成的時候,可以向敵人計回公道了。


    所以將“由”改為“黍”,後又因黍為草本,不能久長,天明之前終定為“黎”。


    既反映了由族的成長,又不忘黍的養活之恩。


    真是難為了這些長老們!我卻同時為之震驚!“黎”之一字。


    對於後世影響至深,這些長老們雖不識字,隻以音表意,但到了後世,所謂的“黎民百姓”,卻正是從茲而來!但真正讓我難以承受的壓力來源於薑由對敵人地介紹。


    “他們是薑氏的宗族,也是薑氏最大的一支,在薑氏內,都稱之為‘炎’族!意為舉本族之火。


    並奉祖神之火!”“啪!”的一聲——盈伯和薑由奇怪地看著倒下地我——一個潛意識裏的“炎黃子孫”,!靠!意識穿越千萬年。


    竟然與“華夏祖先”對耗上了!而且這一次是以我為首的戰鬥力量將全麵硬撼“炎”族!我該勝還是該敗?“炎族原來都在薑水上遊兩岸,後見下遊水草豐美,才大舉下遷,與我由族結下不解之仇。


    如今由族有了複仇之力,連續擄回炎族小部。


    才讓炎族不得不遠赴太昊與我作戰,不想卻以為有粟的都是由族,誤殺了二昊族人,薑由在此向兩位兄長謝罪。”


    談這些已經沒有用了,現在要做的是找到正確的辦法,擊敗敵人。


    由於一族會盟,以我為首,兩族都看我如何指示。


    這是我到原始後的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戰”,我必須用最漂亮的戰果,為目前的“文明成果”換得發展地空間,這將是一個空前巨大的挑戰,也同時是一個空前的機會!我的基本方針是:阻敵、擾敵、疲敵、決戰!首先是阻敵,發揮城池的防禦優勢,讓敵人無處下手,牛群也就不足為懼了,這也是保守防禦的基本思路,目的在於盡量減少族人的傷亡。


    要做到這一點,就得先“堅壁清野”,讓族人盡量暫時在城內活動,戰士們除了割牧草,一般也不出城;而一旦出現敵蹤,就全體入城,以高牆加弓箭,阻止敵人進犯。


    讓敵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找不到交手的對象,從而消磨銳氣。


    其次是擾敵,等敵人在三族周邊站住腳以後,紮下營帳,即發揮太昊騎兵地機動優勢,出其不意地對其牲畜群或駐地進行打擊,讓敵人食不甘味,睡不安寢!並在牛群發動之前,立即逃離——這個要求有血地教訓作為前提:木駝在事發後的第一時間就帶了騎兵出擊,結果遇到敵人以後,遠射了幾箭,激怒了敵人,牛群發動起來以後,上百人的騎兵小隊在上千快速狂颶而至的牛群麵前,如同受驚的風中小鳥,四散奔逃。


    有幾名膽大地騎兵試圖與敵人周旋,發箭射中了敵人,卻勞而無功敵人身上披的是連頭在內的整張水牛皮!遠看上去甚至像一頭牛騎在另一頭牛身上。


    這樣的敵人不是可以輕易硬撼的。


    其威勢讓我想起後世的“火牛陣”。


    在冷兵器已經高度發達的春秋戰國時代,尚不能有很好的辦法能對付狂奔的群牛,何況現在!在這個時代,騎兵們麵對一大片狂奔而至的牛群,相當於後世的小米加步槍麵對一片“裝甲車”或一個坦克軍團。


    所以那幾名勇敢的騎兵沒有能夠從牛蹄下跑掉,特別是在認為已經射中敵人而懈怠以後。


    幹製過的水牛皮地防禦能力讓我們的騎兵戰士們大出意料,並喪失了戰勝的信心。


    連木駝也在長久的自責以後陷入沉默,不敢再輕提出戰。


    掌握了這個情況以後。


    我提出了第三條策略,就是疲敵。


    隻要騎兵們準備充分,馬力儲備充足,一旦驚擾敵人並成功導致牛群起動後,全力逃命,騎兵的速度應該是足以讓牛群難以企及的。


    再強大的牛群,一天起動個幾次下來,相信也不會有很強的體力了吧!最後一步。


    也是最關鍵地一步,就是決戰。


    如果像目前這樣,敵人神出鬼沒,倏然而至。


    倏忽遠揚,那我再好的策略也沒有用,敵人大不了在打擊下退卻,但隨時可以再回來,而有生力量卻不會受到根本性的打擊。


    我要的形勢是將四處皆有地敵人集中起來,加以決定性的打擊。


    這就得營造決戰的必然形勢,讓敵人和我一樣急於求戰,並同樣想一戰決定勝負。


    相信在我的前三條戰略得到全麵而有效的實施後,麵對堅城攻不下,麵對騎兵攻不到的敵人。


    也會有急於求戰的心態吧。


    營造出決戰的態勢以後,我們就有了主動權,可以通過大量的準備工作,為戰勝奔牛作好一切準備。


    能夠戰勝炎族,讓薑氏重新統一和團結起來,算不算也是對“華夏祖先”作了一點貢獻呢?到那時,整個薑氏就會納入我們的文明範圍,太昊文明地載體就能成倍地增長。


    我甚至有點開始奢望能打聽到“黃”族的消息了。


    但目前最主要的讓我的戰略一步一步得到實施。


    所以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是“堅壁清野”!所有三族靠近敵人一邊的小部落,必須全部遷入城中。


    讓敵人失去打擊的對象。


    而不得不麵對堅城!其他的戰略我還沒有全麵地向盈伯和薑由介紹,但兩位族長現在都不需要返回本族了,由我的騎兵給他們傳達命令就行了。


    所以後麵會有很多地時間和機會溝通作戰方略。


    數天之內,開始看到有較大規模地牛群在太昊城外不到2000米的範圍內出現。


    但敵人為了保證有足夠的起動距離,堅決不讓牛群靠近城牆。


    這也讓我失去了一次嚐試近距離消滅牛群的機會。


    不過敵人好像很配合我的需要。


    不一會兒,有幾名騎牛地敵人靠近城牆,抬頭向上看。


    這家夥披了一塊完整的生牛皮,模樣醜陋,麵相凶惡。


    看到我和薑由站在城牆上,哈哈大笑。


    “蚩尤!為什麽不在地上挖個洞躲起來?要靠這些石頭來保護你!你們的草籽夠不夠吃到明年的春天?哈哈哈哈……”薑由勃然大怒,卻在我的阻止下不能出城了。


    “我幫你出一口氣。”


    我拍拍黃尤的肩膀。


    族人拿來了我的長箭和強弓,蚩尤其看得哈拉子長流,卻自知臂不如我長,不能拉到全開,還不如他現在用的雙絞弦弓。


    敵人看到我舉弓,退到了近60米開外,不以為然地繼續叫罵。


    這些天來,他們對騎兵也有了一點接觸,試過了弓箭的威力,很不大當回事。


    但這一箭卻不同,不僅箭杆箭都出自土魯之手,而且我的目標也不一樣。


    箭是出自名家之手,卻未見得就能穿透初步幹製後的生牛皮,何況是在60米外。


    但我要做的是“射人先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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