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氏宗族現在遷到了哪裏?”我好奇地問斟戈原,呂風隻知道有公孫氏族人遷到了附近,卻不知道是哪一支,也不知道宗族在哪裏。


    “公孫氏起於大河西邊的黃土之上,這裏的大山和草原都不是公孫氏的歸宿,斟戈氏先輩僥幸得大山庇佑,沒被炎族逐走,得以在這座大山上生息繁衍,所以沒有隨宗族遷往大河之南。


    如今宗族得太昊族長幫助,能夠返回黃土,也有宗族長老問我斟戈氏是否願隨宗族前往,但我族人數代以來都在這山上不願再隨宗族西歸,最後隻有數位長老隨宗族西行了。”


    往西?那是我們來的方向啊!難道公孫氏和薑氏都是同一先祖的兄弟之族?山口大戰之後,薑由曾親口告訴我,薑氏和公孫氏都是從西邊黃土地上遷來的部族,兩族都源於黃土地上的河流邊。


    從薑水的流域看,那裏應該是黃土高原和平原之間的過渡地帶,薑氏牛神山所在的地方並不是薑氏的始祖之地,而是薑氏從薑水上遊發源後往下遊方向遷移發展的一個重要區域。


    牛神山成為薑氏宗族所在地的最主要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那個巨大的石牛頭,而不是因為薑氏在那裏取得了多大的發展。


    薑氏在那裏起源的最大一個部族是驪山族,但這個部族後來南遷了,才讓牛神山成為薑氏的宗族所在地,實際上薑氏的祖地應該還要往西邊的上遊很遠才到得了。


    第二天,我隨斟戈原前往山後,斟戈氏的族人主要還在那裏居住。


    從山穀中繞過主峰後,出現在我麵前的景象讓我嚇了一跳——沒有帳篷,所有的族人都住在沿山開鑿地土窯洞裏,但這樣的窯洞和後世黃土高原上的窯洞比。


    規模和形狀都還有很大的差距。


    窯洞的高度普遍隻有兩米左右,洞口形狀千奇百怪,極不規則,但也有“精”加工後的痕跡——泥土被用石塊拍實了,表麵顯得比較平整,至少不會輕易“掉渣”,洞口也有簡陋的防護,一般是用羊皮和木柵共同防禦野獸或風雨。


    看來如斟戈原所言。


    公孫氏並沒有經過這裏,隻是派遣長老和戰士們來尋訪過,征詢他們是否隨宗族西遷。


    否則如有太昊匠人經過這裏,怎麽也會留下一些建築改進的痕跡。


    眼下我也顧不到這裏。


    就讓斟戈氏先這樣發展吧,我會讓公孫氏盡可能在回到祖地後派遣人來幫助這些族人。


    真正讓我感到驚心地是這裏的農業發展規模。


    從大山往下,直到平原,到處是開墾過的土地,粗略地看上去,就至少有4000畝以上的地肯定曾經種植過作物,當然。


    應該是黍了。


    而從窯洞地數量上看,這個部族總共也不過就4、5百人,就算他們采用輪作——每三年耕一次同一塊地,然後這塊地得休耕兩年——加上先前我們所看到的前山土地,這個斟戈氏每年至少也得播種近2000畝地。


    直到山腳下鄰近平塬的地方,才有少量的木構棚屋,邊上有一些畜欄,裏麵有數千隻羊。


    但從人口與牲畜的比例來看。


    這個部族早就已經實現了農業生產的主導地位。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對太昊之外的農業部族發展水平地猜測。


    但臨走時,我還是決定送斟戈氏一點禮物。


    戰士們從馬背上取下一些陶鍋、陶碗,一袋粟米,還有兩袋鹽。


    其他的東西也還罷了。


    陶器是昨天已經看到過的,今天留一點給他們也算不了什麽,粟米則隻能讓斟戈原改善一下夥食,也不可能留到開春做種——我會讓戰士們給他們單獨送一些種子來。


    但是當斟戈原看到鹽,撮起一點放入口中,兩眼就發出了紅光好東西啊!“族長——這真是給我們的?”斟戈原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笑了笑,其實我也是因為昨天的夜宴實在有點難以下咽,才想到了送他們一點鹽,沒想到會有這麽大反應。


    斟戈氏人在歡呼聲中如獲至寶,捧著這些禮物回山去了。


    鹽!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東西!一直以來,在我們和少昊、黎族的貿易過程中,鹽都是一個必備的產品,這東西不可複製,不可種植,卻又是生活必需品。


    在後世,所有的帝王將相,都離不開對這個東西地控製特別是從經濟與政治地高度。


    直到21世紀,這東西不是還被當作特殊商品麽!那以後要實施我的下一階段文明發展大計,對這些“內陸”部族來講,還有比鹽更有力的文明利器麽?這可是太昊才能供應的特殊產出啊!當年少昊地族長們一看到我們的鹽,就堅決地放棄了遠涉數百裏到海邊去曬鹽的做法,轉而完全采用交換的方式從我們手裏獲得鹽,說明太昊的海鹽工業還是遠遠領先於這個時代的。


    我決定在今後的部族交往中,認真利用好鹽這項利器。


    現在,我最關心的是那些隨公孫氏西遷的匠人們情況如何了,公孫氏已經在作哪些建設。


    離開斟戈氏以後,按呂風的說法,他知道公孫氏會從哪裏涉過大河。


    按時間算,公孫氏過河時,已經有春汛來臨,在這大河的這一帶流域,隻有一個地方可以淺到讓上萬族人平安涉過。


    出山往正西,隻走了一天半,就到了大河邊。


    這一段的大河是從北往南流的,記憶沒錯的話,這裏應該是後世山西和陝西的交界地段。


    呂風老馬識途,果然帶我們到了一個比較開闊的河段,即使是在冬季,河麵還是有300多米寬,水深多半不到馬膝處,想來春汛時河麵極寬,應該也不會到馬腹。


    想來年初公孫氏帶族人驅趕龐大的牛群經過,這點水是難不倒他的。


    過河後不遠,我們就在一處坡地上找到了證據——有數口打破的陶鍋和一些碗片,應該就是公孫氏過河後宿營留下的痕跡了。


    這些陶器的質量、樣式我再熟悉不過,甚至不可能是陶匠們倉促間燒製的,而是從太昊帶出來的“原版”作品。


    這就不會錯了!方向正西我們直奔公孫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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