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地處平原,初秋時節天氣已微涼,長伴有大風,走出基地時,不少人換上長袖乃至外套,遮風保暖,用好奇地目光打量周圍。【ㄨ】


    焦點就在前方,長發,墨鏡,風衣,三者相加,年輕人的張揚個性盡顯無疑,並有此前車隊呼嘯,瞬間奪走無數眼球。


    “滾蛋!”艾薇兒神情冷若冰霜,連連倒退。


    “小美人,不是說想哥想了八年?”青年笑嘻嘻逼近,飄揚的長發與微挑的秀眉仿佛要飛起來。看著他,牛犇不禁情不自禁想起姑姑,心情有些異樣。


    清秀的臉,修長的眉,寬大的墨鏡,放在梅姑娘身上清冷而平靜,這個年輕人卻顯得跳脫熱烈,飛揚跋扈。


    “想你個頭!”


    小美人這個稱呼隻合當年,於八年前相襯,現在的艾薇兒豐潤妖嬈,雖然脾性更改甚少,但在骨子裏、早已不再當自己是少女。


    身形連連倒退,艾薇兒以嚴厲的神情拒絕熱烈,為身邊人介紹。


    “這是......你還來!”


    “當真不抱一下?”青年表情無辜,目光幽怨,無視對周圍異樣目光,深情款款說道:“當年我為你不惜逃婚,相約私奔同覓桃源,你卻棄我獨自而去;此後,我為你八年不娶,三千多夜晚獨守空閨,今天相聚......忍心叫我寂寞冷清,抱衾獨眠。”


    說到一半的時候,周圍人神情紛紛轉變,講過大半,不少過路旅客變得詫異並報以同情,待到最後泣血表白,恰好一群軍校學子經過,頓時鼓噪起來。


    “癡情男啊!”


    “高富帥呢!”


    軍校學員家底殷實,眼光見識不凡;先看車再看人,最後看排場,頃刻瞧出不少底細。這裏是首都,是被嚴格管製的發射基地,即使外圍也不容人呢胡鬧亂闖;長發青年率隊在這種地方飆車,足以證明其背景強大,不是地方土豪可比。


    “抱一下!”


    隨同長發青年身後的車隊趕到,裏麵的人陸續下來,足足數十名時髦男女,齊聲為自己“老大”喝彩。


    “飛哥,上!”


    “嫂子別客氣,笑納吧!”


    視線中心,艾薇兒的麵孔紅了白,白了青,板臉擰眉瞪目冷笑,樣子恨不得要殺人。


    “越活越沒出息。當年頂多說你紈絝,如今簡直是智障?”


    “什麽意思?”長發青年無懼被罵,但不能忍受被“心愛”的人鄙視,趾高氣揚說道:“別瞧不起我,我很厲害的,我甚至會飛!”


    “八年三千多夜晚,數學體育老師教的。還閨房,你幹脆把自己割了做女人。”


    “呃?”長發青年轉轉眼珠,陡然一聲大喝:“小七,給我滾過來!”


    “是。”人群中出來一人,又瘦又小好似幹柴,滿臉諂媚,“飛哥,有何吩咐?”


    “算錯了,沒聽到啊!”長發青年撲上去,一通拳打腳踢:“混賬東西,幾句台詞兒都寫不好,還有什麽用!”


    瘦小漢子抱頭鼠竄,周圍人先是一愣,接著全都哈哈大笑。


    艾薇兒的話沒錯,這貨空有一身好皮囊、好家世,實則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台詞讓人代寫,而且不會拐彎自揭己醜,說他是智障不算冤。


    看過之前飆車景象的人心裏多些想法,紈絝並非一無是處,駕駛技術不賴。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同窗?叫什麽來著?”趁著那邊鬧騰,上官飛燕逮住艾薇兒的衣袖。


    “除了那個孽障,誰好意思這樣丟人現眼。”艾薇兒唉聲歎氣:“葉飛,他自己改的名兒。”


    “是有點傻。”上官飛燕若有所思,“當年你到五牛,不會是想躲開他吧?”


    “什麽跟什麽,兩碼事。”艾薇兒翻翻白眼,忽鄭重警告道:“別被他的樣子騙了,這家夥最愛裝瘋賣傻,別人越但他白癡他越高興,實際上......”


    實際怎樣並未說出來,猶豫的時候,長發青年發泄完怒火,過來單手扣胸,朝艾薇兒深深鞠躬。


    “親愛的別生氣,下次我找個水平好的寫,教授級。”


    周圍人再度大笑,心裏念頭一樣,這貨不僅是紈絝,還是個活寶,話說回來,他對艾薇兒倒真稱得上情深義重,癡心不改。


    隻有艾薇兒知道底細,苦於沒法解釋,神情越發苦澀無奈。


    “還下次......你來幹什麽?”


    “打聽到你今天返京,我過來接你回家。”


    “你有家嗎?”艾薇兒冷笑不止,眼神卻因那個“家”變得複雜,隱約透出幾分同情。


    “有。”長發青年再度張開雙臂,扯開風衣,仰起頭,對做湛藍的天空抒發情懷:“上天給了我一雙翅膀,讓我像葉子一樣飛,飛呀飛,飛呀飛,飛到最高的懸崖上做一個溫暖的窩;親愛的姑娘,請你隨我......”


    “夠了!”


    周圍人笑瘋了,心裏想原創果然更加風%騷,精彩絕倫,艾薇兒臉色鐵青,走過去啪的一聲拍在其頭頂。


    “鬧夠了沒有!”


    “跟我走唄。”葉飛順勢捉住艾薇兒的手,孩子般的央求。“餓了沒,回家煮麵給我吃。”


    “我餓了,憑什麽煮麵給你?”即便是最熟悉他的人,艾薇兒依然有些驚奇。


    “因為我不會。”葉飛理直氣壯說道:“大不了分你點。”


    “八年了,你怎麽還是這德行?”感覺無話可說,艾薇兒無奈尋找援兵,說道:“我要和妹子他們去軍校辦事,不能陪著你瘋。”


    “軍校?我也去呀!”


    對無所事事的人來說,有個去處便是驚喜,葉飛的視線轉向上官飛燕那幾個人,神情頓時一亮。


    “小美人兒,原來是你啊!”


    說著放開艾薇兒,如剛才那樣大張雙臂,餓虎撲食。


    “你個混蛋!”艾薇兒又氣又急,反手去抓,拉都拉不住。


    上官飛燕花容失色,又不好翻臉,趕緊撤身躲避。


    葉飛不肯善罷甘休,拖著艾薇兒奮力追趕,一麵叫嚷:“小美人兒別怕,哥哥教你開機甲,保準在軍校拿頭名......嗯?”


    美人不見了,迎麵站著倆男人,一個神情精悍嚴肅,一名少年沉穩,氣息悠長。


    “你們是誰?幹嗎攔著我?”葉飛憤怒說道。


    “一個是你叔,一個是你哥!”艾薇兒氣極了,撲上去連踢帶打。


    “我叔不認我,我哥......這麽小怎麽能做我哥。”


    葉飛當她的話是耳旁風,說著靠近點低頭,用手把墨鏡朝下捋捋,露出和眉毛一樣秀氣的眼睛。


    “這個是保鏢,當過兵。這個是伴讀,有兩下子。這個......”


    牛犇張強對視一眼,內心微凜。


    紈絝有一雙毒辣的眼,目光下移,發現兩個男人中間還有一娃娃,楞了下,陡然發出尖叫。


    “娃兒都有了!”


    他猛地回過頭,朝艾薇兒質問道:“枉我苦苦保衛貞潔,你怎麽對得起我!”


    艾薇兒狠狠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破口大罵:“王八蛋!敗家子,混蛋無賴****孽障......”


    不止她覺得崩潰,周圍那麽多人,包括那些此前曾覺得“這貨還不錯”的人在內,沒有一個不在搖頭;當麵,張強牛犇目瞪口呆,暗想難怪艾薇兒畏之如虎,與這種家夥糾纏不清,當真生不如死。


    胡思亂想的時候,葉飛疑惑問道:“不是你的?”


    “你怎麽不去死!”艾薇兒聲嘶力竭怒吼。


    “到底是不是你的?”


    “這位兄弟,聽我說一句。”張強實在看不下去,上前說道:“娃娃不是人,他......”


    “誰說我不是人?”得福大叫著跳出來,隨即被牛犇拍回去:“閉嘴。”


    “他說我不是人。”得福用手揉著腦袋,神情委屈的不行。


    奇妙的一幕出現,那個不知所謂的葉飛竟然站出來替得福出頭,朝牛犇怒氣衝衝說道:“喂!你這人怎麽這麽暴力,連小孩都打。”


    牛犇看著他微微皺眉,不知該說什麽好。


    “看什麽看,說你呢。”葉飛衝過來說道:“還有,剛才幹嗎攔著我,好大膽啊!”


    牛犇沒法再沉默下去,說道:“你很閑嗎?整天胡鬧?”


    “咦!憑你也來教訓我?”葉飛擼起袖子,氣勢洶洶說道:“怎麽著,遊戲裏打贏幾個軍校的廢物,把自己當成人物了?”


    這句話說出來,原本熱鬧的周圍突然安靜,一大幫軍校學子紛紛變色。


    “你說什麽?”


    “再說一次試試!”


    性急的人開口質問,憤怒的聲音此起彼伏,人群慢慢壓上,未等靠近,周圍呼啦一聲,數十名隨同葉飛而來的青年男女湧上來,與軍校學員對峙。


    “飛哥說你們是廢物,怎麽著,不服氣?”


    此前被暴打的幹瘦漢子跳出來,忠心耿耿,神情輕蔑,堅決衛護大哥尊嚴:“想打架還是鬥機甲,站出來!”


    “就憑你?”學員中有人表達不屑。


    “你倒是打不打!”


    “......”憤怒是一碼事,出頭是另外一碼事,麵對這群不知底細的紈絝,首次進入京都新生固然不敢衝動,連那些老生也覺得莫名其妙。


    “土包子不知天高地厚,跑到京都撒野。”人群中小七得意洋洋,一個人笑對八方:“看什麽呢,有誰不服,出來!”


    刹那之間局勢突變,不論旅客還是學員,誰都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作為惹起事端的人,葉飛看都不看周圍一眼,也不理會艾薇兒的“哀求”,自顧寬慰得福。


    “別理他,一個退役的小兵,懂啥。”


    批判過張強,葉飛目光回到牛犇身上,輕輕點了點頭。


    “聽人說,你很能打?”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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