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隨著汽車的前行,而慢慢流逝。從天亮到天黑而再到天亮,時間似乎過的很快,一種讓劉傑有一絲不舍的快。


    “嗬嗬,第一次偷渡吧!”


    他微微一笑,伸出那蒼老的手,預想摸一摸劉傑的腦袋,不過他的身高卻隻有一米五幾的樣子,伸起手來,可是剛剛好摸到劉傑這將近一米八的腦袋上!


    他蹲下身子,伸手在水中搖晃,閉眼感受大海。一切都是那麽的夢幻,一切都是那麽的突然……


    看著這一片自己曾熱愛的故土,難道自己竟要背井離鄉,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難道自己要離開這一片生我養我的土地?千言萬語,他隻能說一句:“我舍不得!”


    劉傑急忙拉著周師傅上船,對他笑道:“周師傅,這錢等我到美國在給你,放心我一分也不會少你的!”


    “傻孩子,這些事情等你回來著說,現在可是言時尚早哦!”


    “恩,謝謝周叔叔教導!”


    “咱們都是兩個大熟人,也算得上是生死兄弟了。那我也就把話挑明了,這價錢我會很公道,不過我需要八萬塊錢!”


    “恩,我去找他們要東西吃,他們就給我一個蘋果!還說要一兩點鍾才開飯,你說這不死折磨人嗎?”


    “這?”劉傑不用感覺納悶了,這都早上十點多鍾了,還沒有開飯?那要什麽時候開飯?他忍不住問道:“周師傅,這開飯要什麽時候去啊?”


    “劉傑,快跟我來!”


    “恩!”


    校長伸出自己那蒼老的手,擦拭這劉傑眼角的淚水,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蛋,“傻孩子,到了美國可要好好活著,千萬不要氣餒!我知道你的英語很不好,在那裏肯定吃不開,我這裏有一本很好的英語書,你拿去學學吧!”


    這輛破舊的雪佛蘭車,終於停了下來。看著校長那滿臉的笑容,劉傑止不住的落下眼淚,如果要問自己一個原因,他似乎說不出來,也許是要離開這個剛剛認識的爺爺……


    “中午的一兩點吧!我們這船上食物有限,所以要省著點。一般人我們都會事先通知他們,叫他們自備一些食物,不過你來的匆忙,就沒有通知你。不過你這年輕人,餓一餓也沒什麽大礙!”


    “哦,原來是這樣!”


    “那就好!”


    “恩,爺爺以後也多多注意一下身體!”


    什麽叫年輕人餓一餓沒什麽大礙?這不是對我們年輕人的歧視嗎?不過劉傑並沒有跟這個家夥理論,也沒有力氣和他理論。將蘋果一口咬掉大半,走了出去。


    “哦,我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這年紀輕輕的,怎麽就想要來偷渡呢?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年輕人!”


    這個周師傅對劉傑說道,劉傑見此也點了點頭,隨後朝船上走去。時不時回頭看向校長,見這個周師傅和校長說道:“老楊啊,你也知道現在這年頭偷渡是一年比一年難。你看昨天我本來就準備走,就你一個電話,我等了一天!”


    他點了點頭,在旁邊的冰箱當中拿出一個蘋果給劉傑,道:“這現在還沒有開飯,先吃一個水果吧!”


    兩人上了船,而後這艘破爛的貨船終於啟動了,劉傑朝校長揮了揮手,“爺爺再見了,如果我以後發達了,我一定忘不了爺爺你的大恩大德!”


    “恩?”校長微微一笑,“怎麽?不行嗎?”


    不久這個周師傅遞給劉傑一張所謂的工作證,說什麽隻要被查到了,就說自己是這艘貨船上的搬運工,而後拿出這證件給他們看就行了!不過這一招聽說也不怎麽抵用,有時候還是會被查出來!


    “嗬嗬,這個真不好意思!”


    校長見劉傑執意要出,也沒有攔著他,隻是對他微微一笑,“那路上保重!”


    校長直接笑著蹦出了幾個大字,不過這個家夥一聽反而是笑了,說道:“哦,我知道了。老楊你盡管放心,我會將他安全帶到美國的!”


    “恩!”劉傑笑著朝這位所謂的周師傅走去,伸手笑道:“你好,我叫劉傑!”


    “傻孩子,哭什麽?”


    “不行,爺爺都為我做了這麽多了,我怎麽還能讓爺爺為我出錢了!”劉傑急忙搖了搖頭,厲聲道:“好了,這錢我是出定了!爺爺你就別操心了!”


    “恩!”劉傑乖乖的點了點頭,時間沒有讓他猶豫的機會,也沒有讓我猶豫的選擇。


    一路前行,校長那年邁的腳步,卻是很快。劉傑一直跟在他的生後,看著他那蒼老的身影,他卻感覺到了校長的偉大!


    “是這樣嗎?”


    “好了,你先上船吧!我還有一些事情和老朋友談談!”


    校長拿起自己的古董手機,走到一邊去了。而劉傑看著自己第一次見到的大海,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漣漪。自己沒有第一次見到大海的激動、興奮,他甚至有些不願意,不那麽的自在。


    “這麽快?”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海嗎?劉傑傻傻的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大海,朝陽慢慢的升起,那應該是早上的海霞。紅紅的太陽,在那水天相接的地方,仿佛有兩個一般。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那麽的好看。而劉傑的心情卻是一陣陣的不安,越發的覺得心中的那一絲寂寥越來越動蕩了起來。


    劉傑掃視了這艘貨船一圈,沒有發現一個女孩子,而且像自己這樣的青年都沒有一個。這些人當中最少的也要三十好幾了,最大的則五十多歲了!


    此時劉傑忍不住摸了摸肚子,現在他的食量暴增,一頓不吃就餓的慌。他起身找來找。見周師傅正在一間房間當中聽廣播,微微一笑,隨後走了進去,“周師傅,你們這裏有東西吃嗎?”


    “這個?”校長低頭想了想,“孩子,你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這還是我出吧!再說了,你在美國也需要錢!”


    一艘看似破舊的貨船停在海邊,船上人群湧動,似乎正在忙碌著什麽,校長帶著劉傑走了過去,此時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急速走了過來,他笑眯眯的走到了校長的麵前,有些急切的道:“老楊,你怎麽才來啊!”


    “這就好,這就好!”校長笑著轉身看向劉傑,對他笑道:“劉傑啊,來,這位是周師傅,你以後可要好好聽他的話哦!”


    校長不由lou出一個難色,劉傑見此,急忙走了過去,對周師傅笑道:“周師傅,是我偷渡,這錢就找我吧!”


    “我,我身上還有十萬塊!”劉傑微微一笑,道:“爺爺,你就放下吧!”


    “恩!”


    “這個?周老弟,這八萬是不是多了一點?”


    “嗬嗬!”他笑了笑,“這年輕人,爭強好勝是難免的,不過以後到了美國可不準亂來哦!不然那就麻煩了!”他伸過手和劉傑握了握手,說道。


    “快跟我來,他們已經在等你了!”


    “恩!”


    舍不得這一片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故土,舍不得這裏黃色皮膚的人,舍不得自己曾經愛過的人,甚至是愛過自己的人。一切就是那麽的如夢幻一般,轉眼間他從一個絕對的好男人,變成了享譽全國的逃犯,自己難道真有那麽壞,那麽值得他們去唾罵嗎?


    校長聽此,對劉傑笑,不過卻沒有說一句話。看著越來越遠的校長,劉傑不由有一絲不舍。看著越來越遠的熱土,他再次止不住落下眼淚……


    “別猶豫了,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錯過了,下一次還不知道要多久!”


    “在到美國之前,你最好找一間華人的店鋪去工作,有很多好心的華人他們都會很熱心的幫助我們這些人!”


    “嗬嗬,他是通緝犯!”


    劉傑突然聽見校長在叫自己,急忙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朝他跑了過去,問道“怎麽了?”


    “劉傑!你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再說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啊?”


    坐在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旁邊吃著蘋果。這個家夥看了我一眼,笑道:“怎麽肚子餓了?”


    他和藹可親的看著劉傑,讓劉傑心中越發的難受。此時他止不住的落淚,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劉傑看著他手中那一本厚厚的英語書,心中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學英語?不是自己不行,是自己和它根本是水火不相容。劉傑曾經也多次的去嚐試,去練習。死記硬背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但是每一次記在腦子裏,不出十幾分鍾,他就忘得一幹二淨了!不過此時他還是接過了這本厚的不能再厚的英語書,而後,他對著校長微微一笑,不過聲音卻帶著哭腔,畢竟剛才哭的稀裏嘩啦的,“爺爺,如果我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嗬嗬,你也知道,這事發突然!”


    “好了,我去打一個電話,你在旁邊好好等著!”


    劉傑一聽,心中不由覺得有一絲不舍。難道今天自己就要離開這片熱土了嗎?


    跟著校長一路走去,看樣子這裏是漁民聚集地,到處都是破爛的木房子,到處都是那些死去的魚類,臭氣熏天!


    “你難道是第二次?”


    “恩!”他笑著拿出一個麵包遞給劉傑,笑道:“我上次偷渡在美國幹了兩年,而後被發現了。所以我就被他們遷回了!”他對我笑了笑,“不過我兩年在美國掙了五萬多,如果在國內的話,隻怕一萬都掙不到,而且還有一頓沒一頓的!”


    “你肚子就餓了?”


    這個貨船當中大概有二十多人,雖然不是很多,但是聽這個周師傅說,已經是嚴重超員了!平時他們也最多偷運十幾個人,這次可足足多了將近一倍!


    這個男子看了劉傑一眼,皺了皺眉頭對校長道:“你說的朋友就是他?”


    “當然!在美國我們這些人根本不需要去買東西吃,隨便在垃圾桶裏翻一番,大量的事物就出來了!美國人很大氣,很多連開封都沒有開封的東西,他們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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