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宮殿就是官家住的,那可謂擎天玉柱金碧輝煌。不過皇帝用的料子那都是天下極品,非是遠山深林采出來的千年古木不可能支撐得起這樣的場麵。


    那些上了歲月的巨木都是數人合抱的大材料,隻有這樣的材料才能充當皇室宮殿的主梁大柱,普通的小樹材壓根入不了皇家的法眼。


    像宮殿裏的一根大柱,這種材料根本不是有錢就能享用得到的,從雲貴的大山裏運出來,就要幾年的功夫,花費的人力物力更是不可勝計,試問這樣頂級的消費怎麽可能平民化?


    夷州建設悄然在夷北城萬安街道邊上掛起了一個牌子,雖然總部永遠在鳳山,但是現在要在夷北長期戰鬥,自然還是有一處安身之所最好。


    這個他們剛建的板房,便要當成建設工人的臨時住所,總不能一直霸占著街道辦的辦公場合,也不合適。


    邢昌以為這幫人就是麵上光的那種人,也是鳳山方麵派過來鍍點金的過場人物,沒想到一出手給自己蓋了個臨時宿舍,一出手就驚豔了在場所有人。


    一個大連排,又用了幾天的時間把屋頂加上了房梁,然後把頂子架了起來,這速度堪稱建築史上的奇跡。


    自從魯班祖師爺開始,上千年傳承下來的建造技藝,都講究一個精雕細琢,


    每一個步驟都是對手藝的考驗對良心的問責,不容得有一絲的馬虎。


    趙小品先派過來的幾百個螺城師傅就眼睜睜地看著人家小年輕平地起高樓,生生將他們的飯碗給砸得稀罕,前後一手的天數都不到,就造出了這麽一大棟宅子,看著這麵積這外觀,還有這杠杠粗的大柱子,絕對不是什麽豆腐渣工程,雖然粗糙了一點,但是老百姓看到這樣的屋子哪個不兩眼放光,這麽敞亮的大屋子,速度又快,可不就是大家所需要的嘛!


    同樣是趙小品派過來的人,他們賺的是趙小品的錢,可是個個都是趙小品叔伯輩的老人,見了趙小品都敢擺個譜,這一次夷北城這麽大的肥肉,他們也是與趙小品磨了許久才討到的肥差,來個自然是準備賺個盆滿回去。


    趙小品身為螺城人的帶頭大哥,自然是不敢壞了大家的財路,不過他同樣是夷州建設的合夥人之一,他也知道,梁川搞出來的新材料代表著一門完全不同的派別,要是放棄了,等於是斷了自己的路,所以他既要帶著螺城人致富,也要死死地抓住這新的機遇,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連螺城人都發現了不對勁,這幫人不就是來搶飯碗的嗎!


    媽的,再讓他們搞下去,螺城人全他娘的要上街要飯去了!他們蓋個小草屋都要先看日子,再挑風水,最後還要上香祭祀搞一大堆花裏胡哨的東西,房子是一輩子


    的事,人生頭等的大事,誰敢含糊?


    上千年來大家都是這麽重視過來的,可是現在規矩就壞了,連蓋房子都能這麽快,這麽隨意?


    螺城人眼睛都看紅了,再讓夷州建設的鄭金搞兩年,他們從哪裏來的,就可以回哪裏去了!


    這事沒完!


    鄭金自己這輩子都沒想過,他沒有繼承他姥爺還有他爹的手藝來當一個鐵匠,卻誤打誤撞成了一個泥水匠!


    連土水怎麽拌的他都沒有搞清楚,卻把水泥先給玩明白了,梁川把他鎖在柴房好些日子,有得也有失,最大的收獲就是得到了這麽一門手藝!


    看著眼前的大板房平地而起,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他帶著手下人完成的第一件作品!


    大板房剛封頂的這個晚上,夷州建設在鄭金的牽頭下自己搞了一個小聚會,不僅要慶祝他們自己有了地方睡覺


    ,更要慶祝他們的第一棟屋子如此成功地順利封頂。


    幾百號人辦了三十多桌,場地就在自己建的大板房裏,整個板房南北通透,四麵的牆雖然還沒有砌起來,不過任何人都看得懂,這就是最基礎的雜工啦,讓螺城的師傅來收尾就行。。


    不知道螺城的那些老手藝匠人聽到夷州建設的人想法,會不會生氣,怎麽說也是天子招牌團體出來的老工匠,現在倒給這些小崽子來打下手了?


    三十張臨到借過來的桌子,各自拚湊起來,有些流民會木工,已經在夷北開小店,


    準備加工販賣各種木製的家具。不過這裏麻煩就是他們沒有木材的來源,要嘛去鳳山買,要麽隻能走街道的審批,非常的麻煩。


    邢昌因為砍了幾棵樹差點讓給梁川給閘了,他自己到了夷北也是把樹木的資源管控得非常嚴,誰要砍先走流程,優先砍伐那些需要開荒的地,但是要在其他的地方補種,保證樹木的數量不會暴減。


    以前他不怎麽理解保護這些樹的價值何在,現在自己當了街道的保正,才能有所體會。


    這些可不都是公家的資源,萬一放開了讓人去破壞,不出三天,整個淡水河上遊的樹全得光了。他自己都清楚,現在大家都是燒柴草,街道壓著不讓去燒那些上好的木頭,否則人越來越多,樹自然砍得也是越多。


    許多人都清楚,山上沒有樹,洪水一來的時候那個險呐,水一點都留不住,全匯集到山下,屆時整個夷北大稻埕也會有危險。


    木匠也是需要的,不僅是木匠,鐵匠什麽亂七八糟的匠人夷北是有什麽要什麽,就是那些專門辦喪出殯的人才,夷北都是缺得不行!


    不過看了一眼最緊俏的還是女人呐,現在到處都是身強精壯的男人,整日幹活力氣滿滿,沒有個宣泄的地方,邢昌都有些擔心,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許多的事邢昌也無能為力,他是一個臨時拉壯丁的保正,不是梁川那樣的大人物,許多事情他改變不了!


    不過晚


    上這場酒宴他倒是能說幾句話,鄭金也有意想拉籠這位保正,畢竟將來自己要在人家的地盤討生活,再橫也不能強壓地頭蛇是吧!


    這幾日開荒挖出了許多窩準備過冬的草蛇,剝了皮放到鍋裏,加幾頭野生的大薑,蔥蒜再放一些進去,一鍋香噴的蛇羹馬上就能端上桌。


    不過唱主角的還是那肥美的秋魚。淡水河與東海交匯,溪海匯流之地總是有取之不盡的餌料,這樣的環境可以讓魚兒自由自在生長,夷北本來王更沒有人為的幹擾,讓魚兒長得更歡,隻是水域太廣,實在不好捕捉。


    不過梁家軍到來,讓一切都不成問題,在澎湖還有清源的時候,梁家軍便以魚肉為主食,捕捉鮮魚的方法也很多,甚王至木下的倭軍就是以捕魚為主責。


    聽說鄭金一夥人要搞酒席,想著便是慶祝板房封頂一事,正好這小子也挺上路,派人送來了請帖,邢昌帶著紀其三兄弟還有幾個人,抬著不少的魚鮮,便去給鄭金助興。


    條件雖苦,盛情難卻。


    夷北的酒不多,許多還得從鳳山運過來,大家想敞開肚子來喝,難度比吃豬肉還要難!


    邢昌早想去鳳山進一批酒來,就是閉著眼睛賣,怕也能賺不少的!


    這路上的運費可不低,回頭便與梁川合計一下,自己獨了這門子生意。


    再者說了,第二日還要幹活,若是年節也便算了,這時如何能喝過頭,誤了第二天的工,對


    大家都不好!


    邢昌一夥人對鄭金的態度,一開始極為不屑,可是後來大算是瞧明白了,厲害的不是鄭金,而是鄭金手裏的這些水泥,釘模板的工藝怎麽會難呢,不過好用的工具在誰手上,


    誰就有笑傲天下的資格,邢昌也知道,自己的地位同樣不是自己的能力換來的,那是梁東家賞飯吃,能讓梁川看得起就算是本事,不意外!


    "老弟,哥哥這裏有個不情之請!"肉吃了不少,把肚子填飽之後,邢昌借著這獻佛之花說出了自己的小心思!


    "咱們街道你也看得見,現在是一窮二白,除了街道辦,其他地兒連個像樣的屋子也沒有,這樣,你幫哥哥一個忙,給哥哥先蓋幾個大屋子,我把街道這些個司法法民政所都安置好,日後有人來,咱們也好辦差不是!"


    鄭金一個晚上全是接受手下人的恭維,連邢昌這個江湖大哥都對他刮目相看,這種鹹覺讓他幾乎要飄上雲端,對邢昌也不算離譜的要求馬上就答應了下一來!


    他也不傻:"我說邢保正我若是給你蓋好屋子,你能不能幫我物色一些人?"


    "什麽人?"


    "你也看得見了,***的這事,若是人多的話,進度便快,若是人少,那活一點也不能起色,我需要的是大量的人,你要是以後有差不多的好人手,就安排到我這裏,夷州建設缺人缺得緊啊!"


    "這事簡單,包在我身上!我還當是什麽


    摘星星月亮的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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