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是肉塊啊!”見得徐宏迅速解開包裹,顯出的數塊精肉,徐雨頓時驚喜地叫了起來,“哥哥,快,我們告訴娘親,今天晚上有肉可吃了!對了,爹爹、娘親與爺爺若是知道你回來,定會很高興的。”


    “嗯!好,我們進去!”


    聞聽徐雨之言,徐宏收拾了一翻略微悸動的心情,狠狠地點了點頭,輕刮了一下徐雨的瓊鼻之後,拉著她的小手,向著院落之內走了進去。


    這座宅院雖是頗為陳舊,但院落還是很大的,進入院中之後,徐雨便徹底地活躍起來,恢複了其孩童心性,蹦跳著率先頭前引路,向著院內中心行去。


    “娘親!娘親!你看我帶誰來了?”待得徐宏二人行至一排房舍之前時,徐雨已是歡快地叫了起來。


    “雨兒,你怎麽如此之快便回來了?是不是太累了啊,你先進來歇息,待得娘親清洗了這些青菜之後,再去你三爺爺家走上一趟。”


    徐雨清脆的聲音響起之後,自房舍之內亦是緊跟著傳出一句略帶疲累之意的婦人聲音,而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徐宏兄妹的親生母親。


    徐宏兄妹稱為三爺爺的老者,其實與徐家並無血緣關係,這位老者是部落中的第三長老,為人平和,淡泊名利,從不爭搶什麽,加之家族人數也是不多,是以,在部落中並不曾形成勢力。


    然而,正是如此一位老人,在徐宏一係失勢之後,極力地加以周旋、維護,方令得徐氏一族能夠苟延殘喘,即便眼下所居住的這所宅院,也是在那位老人與徐宏未婚妻的爭取之下,徐宏一家才獲得暫居的機會。


    畢竟,徐宏未婚妻雖是資質上佳,小小年紀,修為便達煉皮四階的武徒境界,但其卻身為高氏一族旁係之人,在其宗族之內,未必便有多少話語之權,真正能助徐宏落難之家的,多是著落在三長老的身上。


    況且像贈送米糧、衣物此等之事,也是在所常有,因此,以前的徐宏及其家人,對於這位三長老皆是非常感激。


    “娘親!”


    聞聽廂房內婦人疲憊的聲音,徐宏心底暗自痛惜,快速行了幾步,進得裏屋,望著操勞洗菜的婦人,徐宏喉間不覺一哽,緊跟著深深地喚了一聲。


    “雨兒,你……”


    聽著走近的腳步聲,婦人並不曾回頭,待得那道“娘親”的喚聲響起之後,婦人卻以為是徐雨相喚,剛剛應了一句,聲音便戛然而止,恍若察覺出什麽一般,其瘦削的雙肩,更是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旋即緩緩地轉過身來。


    “宏兒!你……,真的是宏兒嗎?”


    轉過身來的婦人,望著近在咫尺的徐宏,似是夢囈,徐徐地伸出猶自帶有水漬的雙手,撫向徐宏的臉龐。


    “娘,真的是我,宏兒回來了!”


    麵對婦人伸出的帶有水漬的雙手,徐宏沒有絲毫躲避之意,向著婦人確定道。


    “雨兒,你站在外麵做甚?怎麽不進屋幫你母親親燒火?”


    不知過得幾時,徐宏母子正沉浸於親情中時,一道粗獷的聲音,驀地自屋外遠遠傳了過來,隻聽聲音,便可知道來者的嗓門,顯然天生便是極為粗大的類型。


    “爹爹,哥哥回來了。”


    見到換糧而回的中年男子,跑到屋外準備打水的徐雨,頓時大喜地向中年男子脆聲道。


    “什麽!你哥哥,徐宏……”


    聞聽徐雨之言,中年男子如遭電擊,手中所提的珍貴糧袋,也是驟然滑落於地,片刻之後,中年男子似是方清醒過來一般,急忙邁開大步,向著徐宏母子所在的房舍行去。


    “爹!”


    沉浸於喜悅之中的徐宏,一邊安慰著母親,一邊向著疾速闖入房間內的中年男子喚道。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不是告訴你待得以後有了本事之後再回部族嗎?你這豎子怎地如此悖逆!可知回族的後果是何其嚴重?”


    闖入房間內的中年男子,聞聽徐宏的喚聲,卻並不曾露出喜意,反而是氣急敗壞地大聲罵道。


    “事已到此,你便莫要怪罪宏兒了,再說,宏兒也無悖逆,而是遇到了一位厲害的高手,有幸成為了那名強者的徒弟,是以,這才趕了回來,此時我們的宏兒,已經擁有煉皮三階中期的修為了呢!”


    徐宏正不知如何回答中年男子怒語之際,其母卻已出言,為徐宏解起圍來,正是之前徐宏安慰她的言語。


    “是啊,爹,我此次外出拜得一位強者為師,在師尊相助之下,我與鐵戰二人,如今皆已達到煉皮三階的境界了。”


    緊接著母親之言,徐宏急忙正聲補充解釋道,同時,運起體內煉皮三階中期的血氣能量,虎虎生風地豎掌而立,向著身旁的破舊桌角,直直地斬擊下去。


    “嗤”地一聲響起,徐宏的手掌沒有絲毫的停頓,便將身旁的木桌一角,利落之極地斬落了下來。


    中年男子定神之後,吃驚地望向被徐宏以掌刀斬擊的木桌,隻見得那張破舊的木桌,赫然有兩處桌角,業已齊整整地消失不見,觀其相同的光滑切麵,便可看出兩道切角,皆是出自一人所為。


    “這掌力竟是如此犀利!如此看來,宏兒所拜的師尊,定是一位極其厲害的強者,否則,難以在短短數日,便令得徐宏擁有此等實力!”


    這名中年男子,也即是徐宏的父親,徐林,走上前兩步,以手撫摸了兩下光滑的切麵,不由得微微動容,雖然身前的木桌材料一般,且極為破舊,然而,即便如此,身為煉皮四階巔峰的徐林,也沒有信心能夠做到如徐宏這般,輕而易舉地便將桌角平滑地一斬而下。


    徐林卻是不知,徐宏這道掌力之所以有如此威力,皆因徐宏為了不讓家人擔心,不僅施展出了玄階頂級掌法《九疊綿掌》第四式,更是動用了身體的力量,方可有此遠超煉皮三階修為的破壞能力。


    “爹,師尊所傳授我的絕學中,有一門可治療內傷的奇學,我想將之傳授予你和爺爺,想來定可徹底治痊你們身受的內傷。”


    見得父親亦是相信自己拜得一位強者為師,徐宏心底不由得微鬆一口氣來,接著,疾速暗忖片刻之後,向著父親言道。


    徐林原本擁有一身煉皮四階巔峰的修為,因大長老高昆與二長老許正明篡位,站出相抗之時,被高昆震傷了經脈,雖不如老族長徐遠義的傷勢嚴重,但亦是不能動彈分毫的血氣能量,如同一介不曾淬練出血氣能量的常人一般。


    “哦?此話當真!”


    聞聽徐宏之言,徐林麵色立時一喜,徐宏所拜師尊,修為驚人,擁有療傷的上乘武學,也自不奇異,然而,門派傳承,大多皆有限製,罕有可外傳武學於他人之例,是以,徐林雖是驚喜,心底卻有些忐忑。


    緊接著,問出一句的徐林,稍加一頓,聲音微低,暗含期待之意地接著問道:“隻是,此事可曾得到你師尊的應允?”


    在修煉者的世界,傳承是相當重要的,如一些大的宗派,其弟子所修武學,若不經師門同意,是不得私自外傳的,哪怕是自身親人也是不行,否則的話,將會受到極為嚴厲的懲罰,乃至丟失性命,這也是徐林心喜的同時,卻心中忐忑、猶豫不決,細細相問的原因所在。


    “父親但請放心便是,我師尊是一位淡泊名利的散人,並不如何限製我所學的各種秘訣,我這便將《易筋通脈訣》的內容默寫下來,以便父親與爺爺參閱。”


    見得父親神情有異,聽其所言之後,徐宏略一思忖,便已明了其中原由,自己所學各般絕學,大多傳承至“遠徐秘術”中的“江湖”門派,自是沒有繁多羈絆。


    “如此甚好!真是天助我徐氏一脈,令得宏兒竟有幸拜得此等名師,清蘭,速速備份紙筆,以便宏兒使用。”


    聞聽徐宏的答複,徐林心中好似落下一塊大石,大笑一聲之後,向著徐宏的母親李清蘭囑咐道。


    “哎,我這便取紙筆來,對了,你們且往大廳稍坐,都擠在灶房,卻是不成體統了。”


    一家人能得團聚,李清蘭自是極為高興,應了一聲之後,稍加提點眾人,便即率先走出了廚房間。


    “嗯,也好,雨兒,陪你哥哥到大廳稍歇,我去將宏兒回來之事,通知你爺爺一聲,想來他老人家定不會再徒勞閉關,費心傷神了。”


    徐林聞聽李清蘭之言,也是幡然而悟,向著徐宏二人道了一句,便率先向外大步走去。


    徐宏的爺爺徐遠義,即徐氏部落的老族長,經曆族內兩位長老的背叛之後,變得沉默下來,除卻必要的吃飯之外,多數時間用以修煉,試圖能夠恢複傷勢,哪怕修煉之時,需承受經脈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


    “雨兒,走,我們也去喚爺爺出關。”


    徐宏通過母親已是知道了爺爺的現下情況,此時聞聽父親之言,卻是心中一動,不由分說地拉著妹妹徐雨的小手,便向外走去。


    一個人往往在經曆大變之後,若是能夠挺難而過,意誌力必會大大增加,對於以後的修煉,有著不可磨滅的益處,是以,徐宏方急不可迫地跟著去往靜室,看望記憶中隱忍劇痛,執著恢複傷勢的爺爺。


    徐遠義用來恢複傷勢的靜室,位於院落中一處偏僻的廂房,繞過兩排走廊之後,徐宏兄妹已是緊跟著父親徐林的蹤影,來到了靜室之外。


    “哥哥,我們不進去看望爺爺嗎?”


    來到靜室之外的徐宏,並不曾帶著徐雨踏入靜室,而是立於外麵靜靜地等待著,心性尚幼的徐雨,不由得開口訝聲問道。


    “雨兒乖,我們先於此處等候片刻,稍候再進靜室也是不晚。”


    徐雨自是不清楚,為何徐宏不立即進入靜室之內看望爺爺,見得徐雨發問,徐宏隻得好聲撫慰,概因他不想過多地解釋,自己所會武學的來處,而父親徐林卻是一個解圍的好幫手,是以,此刻徐宏並不急於進入靜室。


    立於靜室之外等候的徐宏兄妹二人,不時地可以聽到,自室內隱隱傳出的“胡鬧”、“當真”之語,令得徐宏不得不讚歎自己先前的明智之舉。


    不多時的功夫,靜室裏間的房門被一推而開,接著,兩道身影自靜室內迅速走出,向著靜室大廳之外快步走出。


    “爺爺!”


    望著兩道衝出靜室身影中頭發花白的老者,徐宏急忙開口喚道。


    “宏兒!果然是你,不曾想你竟獲得此等際遇,看來我徐氏散部,確實將要大興於這座荒峪島了!哈哈哈……”


    衝出靜室的老者徐遠義,甫一望到徐宏,頓時大喜,哈哈笑了數聲,一掃三月以來所積壓的苦悶,接著,徐遠義踏上前兩步,伸出微瘦的雙掌,拉著徐宏與徐雨之手,向著大廳的方向走去。


    “走,我們去往大廳續話。”


    天色漸漸地昏暗下來,遠處樹梢之上,隱見歸巢的烏鴉,以及晚空中傳出的數聲啼鳴。


    “這部可療傷的《易筋通脈訣》功法,其第一重雖是較為淺薄,但對於治療武徒階段的傷勢,卻是堪稱綽綽有餘,容易之極!”


    待得母親帶著妹妹徐雨做飯之際,徐宏將《易筋通脈訣》第一重功法的內容,默寫了出來,攤開於桌麵之上,讓身旁圍觀的徐遠義與徐林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好!有此部奇學在手,以後卻是不用再擔心臨近部落的挑釁了,宏兒,你且稍加歇息,有不明之處時,爺爺再來尋你解答。”


    在徐宏默寫《易筋通脈訣》第一重功法內容之時,徐遠義與徐林二人,便在一邊默默記誦,此時見得徐宏默寫完畢,徐遠義心情暢然地讚聲歎道。


    “嗯,那孩兒便去幫母親張羅飯菜了,你們且慢慢參悟,若有疑惑之處,孩兒自會不吝心得,全部相告。”


    “那好,你且去吧,陪同你母親、妹妹說說家常也好。”


    徐林聞聽徐宏之言,微笑著囑咐一聲之後,便與徐遠義一同默誦、參悟起《易筋通脈訣》第一重的功法來。


    “哥哥帶回來的血獸肉塊真好吃!”


    雖不豐盛,但卻精致、營養的晚飯之後,回味著徐宏帶回的精肉血塊的美味,徐雨滿臉喜滋滋地道。


    “嗯,雨兒乖,和娘親一塊先去休息,莫要打擾到你爺爺與父親的修煉。”


    李清蘭伸手輕拉著麵色略微紅潤的徐雨,在其耳邊輕輕低語了數句之後,便帶著徐雨先行回往臥室休息去了。


    大廳之內,燭光微閃,徐宏不時地向徐遠義二人講解著什麽,聽得兩位長輩,頻頻頷首,皆有恍悟之意。


    “爺爺,父親,你們且放心打坐修煉,我於此處護法,相信修煉《易筋通脈訣》第一重功法之後,你們的傷勢應該盡可恢複!”


    於徐遠義二人講解了一翻《易筋通脈訣》第一重功法的奧妙,及其注意事項之後,徐宏輕聲向二人預祝道。


    “嗯,護法之事交給你了,我們這便開始修煉《易筋通脈訣》第一重功法。”


    聞聽徐宏在此護法之後,徐遠義二人相互視了一眼,目中皆暗含激動之色,畢竟在失去血氣能量的三個月內,二人可謂是嚐遍了人世間的酸甜苦辣,此刻修為即將得以恢複,自是頗為期待。


    以徐遠義二人多年的修煉經驗,自是極為輕易地便將雜念屏除,靜下心來,既而盤膝端坐,進入修煉《易筋通脈訣》的狀態之中。


    隨著夜色的加深,時間緩緩地流逝而過,徐遠義與徐林父子二人,本便是意誌頗為堅定之人,更兼經這三個月來的磨練,心境愈加地穩重、堅毅。


    二人所受之傷勢,皆與經脈有關,若想修煉《易筋通脈訣》,必須忍痛調動體內的一絲血氣能量,加以疏經通脈,方能將受損的經脈,一一恢複。


    憑徐遠義二人的心誌,調動體內的一絲血氣能量,忍痛緩緩運行,疏通一處處閉塞已久的於堵經脈,雖不能說輕而易舉,但也確實不算難為之事。


    一個多時辰過後,經脈受損較輕的徐林,麵上率先露出一絲喜意,顯然,靠著其堅毅的定力,已經調動體內的一絲血氣能量,完成了《易筋通脈訣》第一重功法的運轉,初步疏通了於堵將近三個月的萎縮經脈。


    旋即徐林麵上喜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肅然之色,繼續控製著那道增加了數倍的血氣能量,按照《易筋通脈訣》第一重功法的運行路線,緩緩地再次運轉開來,以收攏融合更多的血氣能量,滋潤自身經脈。


    徐遠義雖然閱曆豐富,曆經滄桑,意誌磨煉的極為堅毅,然而一來畢竟年邁,再者其身受傷勢,較之徐林而言,重了不止一籌。


    是以,將近三個時辰之後,徐遠義方才控製著一絲血氣能量,憑借莫大毅力,隱忍苦痛,按照《易筋通脈訣》第一重功法的運轉路線,行使了一個完整的周天。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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