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嬤嬤安頓好三個姑娘,找了府裏老人教她們背豫王府《府規》。


    杏子還是有些好奇。


    安嬤嬤料理完事,就來了馨怡閣,進門就瞧見柴迅與雨姍正在用膳。


    正要退去,雨姍喚了聲:“你老進來吧!”


    安嬤嬤進入房裏:“稟殿下,你交托的事已經辦好了。”


    四下無人,反正她已經說漏了嘴,雨姍也不避諱,道:“幹娘,今兒我帶回來了三個丫頭,你好生照料一下,別讓人欺負她們,等調教好了,將來能派大用處。”


    “你帶回來的,不是說是什麽?”安嬤嬤小心翼翼地瞧著柴迅。


    雨姍笑了一下,站起身用筷子夾了塊鬆軟了紅燒肉,道:“幹娘,你猜不到吧,名動京城的玉傾城就是你幹女兒我……”


    安嬤嬤張大嘴巴,紅燒肉從嘴裏滑落下來:“這……這……這成何體統……”


    “你幹嗎嚇成這樣。這事兒就我們三人知道,我在百花坊裏都沒幹什麽出格的事,不去百花坊我還能替他打聽到那麽多的事。他都不計較,你老就別再擔心了。”


    “可是……”


    “哎呀,沒什麽可是。隻是幹娘你不說出去,誰人會知道。”雨姍反問著,“你今兒也忙了一天,這兒也沒外人,一起坐下吃吧。”


    柴迅表情淡淡的,當雨姍說“沒幹什麽出格的事”時,抬眼看了一下,心裏暗道:柴違到處宣揚說他如何與玉傾城風流等等,還有他親眼瞧見的親昵之舉……


    雨姍起身閂上大門,坐下身來,接安嬤嬤坐下。


    “今晚,你去把寶寶接回來吧,我準你外出尋藥,可你們離開之前,我得讓父皇見見寶寶,讓父皇給他賜個名字。”


    雨姍聽罷,撲騰一聲放下筷子:“他是我兒子,別想讓他和你一樣,一輩子過不上清靜日子。要立長、立世的讓別的女人生去,別打我兒子主意。”


    安嬤嬤卻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笑道:“王妃,你別和殿下爭吵。寶寶是你兒子,不也是殿下的兒子。哪有孫子不見祖父的,孩子都有一歲多了,你再不讓他拜見祖父實在太失禮。”


    她才不要進宮去那個什麽父皇,想到晉王妃母女,母親和弟弟,她不想原諒那個人。就是柴迅這家夥,她還未真正的原諒。


    柴迅不緊不慢地道:“我可聽人說,前些日子北涼送了一隻血蓮給皇後補養身子,明兒不去,回頭被皇後煲湯吃了,你可別後悔。”


    “血蓮,真是天山雪池百年難見的紅雪蓮,紅若鮮血的那種?”


    柴迅忍住笑意,頻頻點頭。這個時候,什麽都提不起她的興趣,隻有她想要的東西。


    “那你說,宮裏會不會有火蟾蜍和冰銀蛇。”


    “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去求父皇,會比我開口容易得多。”


    “為什麽是我求?你才是他兒子。”她算哪根蔥,兒子永遠是兒子,可這兒媳以前是劉氏,現在是她,天曉得明天又換成誰。


    “你要跟人討血蓮,怎麽也得把孩子帶上,若是皇後知道我們不是貪心,而是真的為了給孩子尋錢,她不會不給的。”


    雨姍心動,望著外麵想了起來。柴迅的話似乎有些道理,手捧耳際的一縷發絲:“最好別騙我,否則我饒不了你。如果是要進宮的,索性就多要點東西,幹娘去、大郡主去,我和你帶著寶寶也去……”


    安嬤嬤得令,去賢夫人那邊傳話。


    賢夫人的女兒如今已近兩歲,好幾次想讓柴迅取名,柴迅道:“你瞧著取個吧。”


    賢夫人識字不多,想了很久也沒挑個名字,又擔心取不好讓人笑話,便一直耽在今兒,隻是整日“乖女兒”地喚著。


    午後,雨姍騎馬離了王府,剛出門不遠就發現柴迅跟了過來。


    任雨姍怎麽甩,就是甩不掉,柴迅就像是影子一般緊追著她。


    不想讓柴迅見到華俊,也不想華俊與柴迅說話。兩個男人聚在一起,就準好事。


    雨姍想了一會兒,調轉馬頭迎上柴迅。


    柴迅坐在馬背上東張西望,似要逃避她的責問。


    “你們倆離遠點,我和殿下有話說。”


    兩名侍衛退閃一邊,雨姍道:“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人家是郎中,隻有他能救寶寶,你一出現,萬一他不給寶寶配藥怎麽辦,雖說藥能尋齊,可如何配製隻有他知道。”


    柴迅心裏想道:鬼知道,那人是做什麽的?上次他在馨怡閣外麵瞧見過,那人長得像個妖孽,柴迅就沒見過長成這樣的男人,俊就俊罷,居然美得像仙子。


    “別以為不理就成,馬上帶人離開,不許跟著我。再跟著,今兒我就不去接寶寶了。”


    雨姍的固執柴迅是領教過的,見她真的生氣,隻好帶著侍衛站在原地,未再跟去,大聲道:“我在這兒等你,別太久了。”


    雨姍煩得緊,沒有應話。快馬揚鞭,很快就離了柴迅的視線。


    華俊攜寶寶、奶娘等人住在郊外一處幽靜的小宅院裏,依山傍水,古木遮天蔽日,綠蔭沉碧,枯葉飄灑,金晃晃的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射落草地,織就成無形的金網。人行林間,仿佛披上世間最華麗的袈裟。


    青牆青瓦,一人多高的籬笆牆上爬滿綠藤,時至初冬,早已一片枯黃、凋零,唯有笆牆下的雛菊笑放依舊。


    近了院,狗吠聲起,雨姍將馬兒拴在院門外的大槐樹下,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隨意的一句,她已把有寶寶的地方當作家。


    對於孩子,母親就是孩子的家;對於母親,孩子就是母親的家。


    華俊與奶娘聞聲離房:籬笆牆外,一抹熟悉的身影,含笑頓首,兩分羞澀,三分歡欣,像一隻歡快的鳥兒、似翩飛的蝴蝶,從笆門外飛奔而來。


    華俊道:“還擔心你回不來呢,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明兒一早就離開。”


    心頭泛上愧意,雨姍抱住寶寶。


    寶寶看到雨姍熟悉的臉龐,小臉一挨,親昵地在她的臉上襯著,母親的肌膚如絲綢般光滑,是他的最愛,他已經習慣了與母親這樣嬉鬧。摩挨一會兒,寶寶一下又一下地親著雨姍,嘟得她滿臉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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