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哪裏敢說自己能治了毀容?


    還是那句話,他的醫術真的很扯淡,倒是陣法的水平要高一些。


    他沉吟一下,方始回答,“我治這個不拿手,不過,你能說一下,她是什麽性質的頑固性損傷嗎?”


    “這個……我也沒有問,反正李家治不了的,秦家肯定治不了,”秦天祝遲疑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被她惡心壞了,也沒心情問。”


    “唔,”李永生點點頭,“那你回去之後,問一聲吧。”


    他對肌膚這類的治療,不是很拿手,但是永馨拿手啊——很多女修都很擅長這個。


    不過,在沒有確認情況之前,他也不會說出來,省得給她添麻煩。


    秦天祝愣了一愣之後,才點一下頭,“謝謝你了,永生。”


    從這一句話,他就聽出來了,公孫家的準證真的沒騙人,永生在醫術上,似乎還真是有點門道。


    “你不用謝,請這小子出手,可真的不容易,”公孫未明這一次直接側頭過來,笑著發話,“他收費是很貴的,你先想一想,自家請得起請不起。”


    秦天祝對此並不以為意,他微微一笑,“謝謝未明準證提醒,不過我跟永生關係好,他會給我打折的。”


    他心裏並不覺得,收費貴是多大的問題——我秦家是比不上公孫家,但是真的不差錢。


    “打折?”公孫未明不屑地看他一眼,“他收費是以靈石計算的,十塊靈石起,我倒沒有小看你家的意思,但是……你家能有多少靈石?”


    “靈……石?”秦天祝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不會這麽誇張吧?


    靈石他當然知道,但是隻限於聽說,從來沒有見過。


    “你以為呢?”公孫未明得意洋洋地看著他,沒辦法,他就是愛現,這個毛病改不了,“我公孫家起碼貢獻了兩百靈石了,還有中品靈石。”


    “中……中品靈石?”秦天祝的嘴巴,張得越發地大了,“不是說中土國沒中品靈石了嗎?”


    “中土國還有上品靈石呢,”公孫未明白他一眼,“不過你不知道就是了。”


    秦天祝頹然低下了頭,連問話的勇氣都沒了——層麵差得太多了,想好好交流都很難。


    下一刻,他就將這些糾結拋在了腦後,不管怎麽說,永生還是認我這個朋友的。


    當天晚上,他在給公孫家的人安排了“大馬”之後,自己也沒回家——他現在想出來一趟,真的不容易。


    狂歡一夜之後,公孫家人也算是找到了門路,接下來就自由活動。


    秦天祝還是不想回家,不過下午的時候,他坐在竹園裏看歌舞,那中年婦女詭異地出現在了他的身邊,跟她在一起的,還有他的父親。


    秦父很不高興地發話了,“孽子,你活得很瀟灑嘛。”


    “我就是放鬆一下,”秦天祝見狀,忙不迭地站起身來,“其實我也在為朵兒的事情奔走。”


    中土國的家族觀念極重,他就算搭上了隱世家族的線,對自己的父親,也不敢失了尊敬。


    秦父氣得笑了,“你的奔走,就是給人介紹大馬?”


    他也為兒子結識了公孫家而高興,介紹大馬來拉近關係,那不是應該的嗎?但是身為父親,有些姿態必須得做出來,尤其是當著外人的時候。


    “好了,”中年婦人出聲了,難得的是,她的聲音異常柔和,“天祝招待朋友,也是應該的……天祝,你跟李永生的關係很好?”


    “不是很好,”秦天祝很幹脆地搖搖頭,“他其實是我的學弟,沒說過幾次話。”


    其實他也說不清,自己跟永生的關係是怎麽回事,不過他可以確認,此前自己幫過他幾回忙,而李永生這人,是比較念舊的。


    然而,這是他自己的關係,為什麽要告訴別人呢?尤其是他現在對李家的觀感,十分地不好——這關係就算砸在我手裏,也不能給你家用!


    心機婊的家族裏,能出來什麽好東西?別是想撬了我的關係吧?


    “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李姨聽到這話,也有點不高興了,“記恨我是吧……你欺負了朵兒,指望我給你好臉色?”


    “李姨你這是說的哪裏話,”秦天祝有氣無力地回答,“婚書都換了,我怎麽可能記恨?”


    不記恨是假的,不過他無力反抗,而且,他對朵兒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好了,咱們不做這無謂的爭執,”中年婦人淡淡地發話了,“李永生的醫術,據說是冠絕天下,可能你不知道,他曾經……”


    “李姨你不用說了,”秦天祝很幹脆地打斷了她的話,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譏諷的笑容,“他的診金,是以靈石計算的……我倒是能讓他打個折扣,僅此而已。”


    “靈石計算?你個臭小子,”秦父頓時勃然大怒,就待抬手收拾自家兒子,“你敢更不靠譜一點嗎?”


    “秦家哥哥,”中年婦人出聲了,她苦笑著搖搖頭,“李永生的診金,真的無價……他可是治好了證真失敗的公孫不器。”


    李家娶了葉家的女兒,這點消息還是打聽得到的。


    秦父兀自憤憤不平,“那也跟這小畜生無關,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子,不如打死了算了。”


    你這麽做戲,有意思嗎?中年婦人當然不肯相信“打死了算了”這種說法,她非常確定,自己真想打死秦天祝的話,在那之前,肯定就被秦父打死了。


    所以她輕咳一聲,“我請李永生出手,驅除朵兒臉上的瘢痕,費用幾何?”


    “這我哪裏知道?”秦天祝很無奈地一攤手,“待我問一問他吧。”


    “那你問去吧,”中年婦人微微頷首,“不過我李家也是小戶人家,出不起靈石的,還望賢婿幫忙關說一二,體貼則個。”


    “李家怎麽是小戶人家呢?”秦天祝呲牙咧嘴地回答,“李姨你過謙了。”


    你家要是小戶人家,居然敢設計我,要我娶你家的醜女?


    如此威逼我北關秦家的,也能算小戶人家?


    當然,這是他心裏的怨念,不會說出去。


    但李姨是何許人?此前她以為秦家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手碾死的臭蟲,自然不會很客氣——你敢奪我李家女兒的紅丸,就得承受後果!


    現在她知道,秦家跟李永生有關,當然就想到此前的種種不妥了。


    念及此處,她輕歎一聲,“若是真能治得好朵兒,你實在不願意娶她,那也由你。”


    “這怎麽可以?”秦父不答應了,他沉聲發話,“婚書這種事,是能開玩笑的嗎?”


    他不允許自家出這樣的醜聞,在這一點上,他還是相當古板和守舊的,不過話說回來,朵兒真能治好麵部的話,這樣的姑娘,倒也不算虧了秦家。


    秦天祝卻是聽出,原來朵兒的姑姑,心裏還是在意她的,並不僅僅是嘴上的在意。


    這讓他心裏又舒服了一些,那種被逼婚的恥辱感,也少了些許,“好吧,那我去問一問永生,不過……朵兒的臉,是怎麽被毀容的?”


    “這個事情……好像是別人打架,她被殃及了,”李姨皺著眉頭回答,“鬥毆的雙方,李家也都抓來問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臉上的傷,就是治不好。”


    秦天祝眉頭一皺,“找道宮的人看了嗎?”


    李姨淡淡地回答,“去過玄天觀了,那時還有二郎廟的醫主在,也沒看出什麽眉目。”


    秦天祝這就算心裏有數了,於是去找李永生說情。


    李永生聽了之後,也是有點不摸頭腦,於是皺著眉頭發話,“這樣吧,過幾天我要去朱雀城了,那邊我有比較擅長這個的朋友,你帶著她,跟我一起走好了。”


    其實他現在就能幫著看一看情況,不過既然涉及女兒家的容貌,哪怕是自己好友的未婚妻,他也不想過多摻乎。


    反正到最後,十有八九還是要永馨幫忙,他又何必太過操心?


    萬一讓永馨生出誤會,反倒是不好了。


    秦天祝卻是狐疑地看著他,“你這家夥,不會是怕我不給錢吧?”


    “你這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李永生翻個白眼,“我那個朋友是個女的,她比較擅長治療這個,我還趕不上她。”


    “女的?”秦天祝擠眉弄眼地看著他,“女朋友?”


    “是女朋友,”李永生點點頭,正色發話,“不過我提前警告你,她可不喜歡隨便跟人開玩笑,跟她說話你得注意分寸……你惹不起她。”


    秦天祝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英王的九公主?”


    “你連這個也知道了?”李永生看他一眼,倒也沒在意,這消息是如何傳出去的,“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她的醫術也相當驚人。”


    秦天祝扭捏一下,還是出聲發問,“那個……醫療費呢?”


    “到時候再說吧,”李永生不以為意地回答,“難度不大的話,就不說錢了,要是難度很大,你們出點成本費用。”


    秦天祝聽得微微鬆一口氣,然後笑著發話,“你現在可是真的有錢了啊,想一想三年前,你還盯著征文那點獎金……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錢對我來說,夠用就行了,”李永生很裝逼地回答了一句,“好了,你快去聯係你的朵兒吧,這幾天我就要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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