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傀儡竟然反噬了!一般人哪裏想得到這種可能?


    李永生卻是不慌不忙,直接撲向了那祭煉血魔的池子,“血祭!”


    “滾遠一點!”顯達真君一抬手,直接將他打飛了出去。


    真君傀儡的動作很僵硬,證明他對身體的控製,並沒有完全恢複。


    不過,這已經夠了,阻止對方血祭血魔,就能排除很多糟糕的情況。


    下一刻,他的頂門上,冒出一個黑色的小人,大約三寸大小。


    小人手一抖,打出一顆米粒大小的物事,直奔李永生的頭部,“定!”


    “癸水陰雷?”李永生驚愕地叫一聲,那陰雷猛地炸開,他整個頭部被一團黑氣所包圍。


    顯達真君頭頂的小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敢驅使我為傀儡?好大的狗膽!”


    然後他又捏一個法訣,口中也念念有詞,“本位北方壬癸,值司命,外邪丙丁來……”


    “我去,你這奪舍的口訣太low了吧?”李永生的聲音,從黑霧中傳來,“我倒不信控製不了這一具小小的傀儡!”


    顯達真君聞言大怒,黑色的小人直接騰空而起,衝著李永生撲了過去,“中了我的癸水陰雷,還敢如此聒噪,且讓出你的皮囊!”


    這幾句對話,雖然時間很短,但是裏麵包含了諸多的心機和爭鬥。


    顯達真君雖然被煉製為了傀儡,元神尚在,但是他心裏深深地知道,煉化自己的這廝,手段異常詭異,高深莫測——有誰聽說過,真人能煉化真君傀儡的?


    他對李永生,是相當地忌憚,根本不敢表露出任何的異常——雖然這令他感到非常恥辱。


    不管怎麽說,生命是美好的,活著就是幸福。


    前一段時間,他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煉化的,然而他沒有任何辦法,尤其是他的肉體在伊萬國,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隻能使用異術,將一縷元神,藏在腋下。


    他甚至不敢用神識去感知,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


    直到他被驅策著攻擊了揶教的大淨化術,他才確定,對方已經敢放心地使用傀儡了。


    然後他又通過肉體的感知,知道自己回到了柔然。


    回到柔然,這就要好多了,除了眉心的傀儡印記,他能比較自如地調用天地靈氣。


    但是他依舊不敢出手,反而藏得更深了,因為他非常確定,對方身邊有一大群真人,其中幾個真人的氣息,還是他熟悉的——那是幾個輪流讓他吃過虧的真人。


    他的元神極其微弱,隻能擇機逃跑。


    事實上,顯得真君對李永生的忌憚,是最大的,這個人一直讓他摸不清深淺。


    也就是此刻,他發現對方煉化血魔,耗費了大量的靈氣,此刻又是孤身一人,還藏在陣法裏,這給了他絕好的偷襲機會。


    隻要能擺平此人,其他的中土修者,他是不怎麽擔心的,就算打不過,跑總是跑得了。


    所以趁此良機,他果斷出手,顯達真君是很珍惜生命,但也有真君的果決。


    不過,他的做派看起來是像要奪舍,實則不然,黑色的小人飛到李永生麵前一尺之處,猛地一個急停,虛懸在空中,輕笑一聲,“你好像不怎麽怕我奪舍?”


    李永生的頭部,被黑色的霧氣包圍著,不過迷霧裏,傳來了他滿不在乎的聲音,“我賭你不敢奪我的舍,敢賭嗎?”


    這話說對了,顯達真君還真的不敢賭,雖然他凝練出的癸水陰雷,已經侵入了對方的識海,能令這廝不能輕易地動作,可以保證他比較輕鬆地奪舍。


    然而,那種能撼動真君神識的玉符,令他心生警惕——對方玩神識,也是個好手!


    剛才他作勢奪舍,隻不過要看對方的反應。


    “激將法嗎?”黑色的小人輕笑一聲,“這玩意兒對我沒用……”


    說話間,他奇快向李永生的儲物袋撲了過去,“拿來!”


    他搶儲物袋,也是個正確的選擇,畢竟他自己就是儲物袋被偷,才窩窩囊囊地被擒住的,若是儲物袋在手,絕對是另一個結果。


    所以他以牙還牙地搶奪對方儲物袋,想要剝奪對方的戰力,再慢慢炮製對手。


    然而,他的速度雖然快,李永生的速度也不慢,手一轉,摸出了一麵羅盤,輕笑一聲,“還請真君歸位!”


    “攝魂盤?”顯達真君大駭,黑色小人砰然炸裂,化作了十餘道黑線,向四方電射而出。


    這才是他真正打算的逃逸手段,一縷元神繼續分化,隻要能逃出去一股,就算贏了。


    當然,這也是他最後的選擇,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更願意成功奪舍。


    然而這不現實,對方雖然中了癸水陰雷,但是很有點有恃無恐,看起來不怕奪舍。


    顯達真君到了這一步,當然是要小心為上,於是去奪儲物袋——其實這還是個試探。


    眼見對方竟然還能自如地運用神識,從儲物袋裏取出物品,他就知道,自己的小心沒錯,癸水陰雷對這廝的識海影響不大。


    事實上,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再次迎接那種對神識進行攻擊的玉符了。


    這種東西,對於元神態的顯達真君,傷害其實很大,但是他已經有了準備,那就不怕了——我現在脫離了識海,你就不好鎖定我的元神了。


    大不了元神分化一下,你能奈我何?


    這些都是他早就計劃好的,堂堂一個真君,被人逼得連神識都不敢外探,他閑得沒事,就琢磨這些了。


    然而,見到對方取出的羅盤,他終於不敢繼續試探了——這尼瑪是攝魂盤啊!


    這一刻,他終於慶幸,自己沒有貿然奪舍了,這根本就是個陷阱。


    攝魂盤是什麽?能攝取元神的東西,這玩意兒上古時期比較流行,人族經常拿這東西攝取元神,為自己的道器捕捉器靈。


    這種手段,引起了很多種族的不滿,後來又有人族竟然對同族,也使用攝魂盤。


    於是人族公議,不許再使用這東西了,甚至請下來上界意誌來改變位麵規則——如非自願,所攝的魂魄,不能成為器靈。


    拿方真人的九尾狐幡為例,若不是他家老祖宗自願成為器靈,誰都不能勉強她——位麵規則就不允許。


    所以到了後來,大家所用的法器的器靈,大多都是自家溫養出來的,也有野生的,但那都是相互商量好了,甘心做器靈,這才能行。


    攝魂盤原本就很少人會製作,現在更有斷了傳承的危險,隻有一些偏僻的地區,有一些咒師,還存留有這樣的手段,那是幫人捉住仇家的元神之後,日日煎熬,好出心中一口氣。


    當然,顯達真君並不確定,中土的四大宮是否斷了這傳承。


    可是他能確定的是,對麵這廝有攝魂盤,絕對是要設計自己。


    這就涉及到了將活人煉製成傀儡的手法。


    大多數的傀儡,是受到物主意念控製,而做出相應的動作,但是活人煉製成的傀儡不一樣,可以有攝魂盤來操作傀儡。


    其實木石傀儡,也可以有相應的智能意識,來進行操控,但那就是器靈了,是規則不允許的,除非這器靈自己願意。


    然而,既然能用意誌操控傀儡,再使用器靈來操控,就有點奢侈了,能獲得一個獨立的器靈意識的話,不如煉製其他更好的東西,省去溫養的過程。


    當然,活人傀儡就不一樣了,因為肉體和意誌出於同源,位麵規則認為,這不算器靈,隻是一種操控手段,並不違例。


    所以,李永生現在拿出來攝魂盤,就是很惡毒的算計了:他覺得憑意念操控真君傀儡不夠方便,想要將其元神禁錮住,更完美地操控傀儡。


    顯達真君身為一代大能,一見到攝魂盤,就什麽都明白了,除了慶幸自己沒有奪舍之外,二話不說,直接將元神炸裂,能逃出一點是一點。


    他這個選擇,也算決絕了,要知道,這點殘存的元神,還要炸裂開來,想要奪舍都不可能了,哪怕能逃出去一小股,也隻有選擇轉世了。


    然而,轉世又如何?這一世的元神都不全了,下一世想要覺醒宿慧,基本上也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但是顯達真君身為本位麵最頂端的存在,有屬於他的驕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他不能忍受,自己成為攝魂盤裏的殘魂,被自己的仇人驅使著,做這做那。


    他隻有一個念頭,我一定要跑出去,將中土人的險惡用心,告訴所有的柔然人——他們想挑起柔然和伊萬的戰爭!


    當然,他還要傳出消息,初代血魔,是被中土人搶走了,這不僅僅是柔然的隱患,也是伊萬的隱患!


    不過想要逃出去,他還要麵臨一個問題:如何逃出這個陣法呢?


    顯達真君不是很精通陣法,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嚐試用一根指頭,去破中土人的陣法了。


    但是他知道一點,煉製血魔,還要隔絕聲音,這陣法是防內不防外的。


    所以他也早有算計,一旦最糟糕的情況發生,我該怎麽做。


    三條黑線,筆直地射向三塊陣石——他要憑著分裂的元神,硬生生炸開這個陣法!


    (更新到,召喚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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