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李永生呲牙一笑,很陽光的笑容,“為什麽不公平?”


    “因為……”卡捷琳娜猶豫一下,還是果斷回答,“我一個人,為什麽要對你們兩個人……不,是一個人和一隻初代血魔?”


    “血魔是我的寵物,”李永生淡淡地回答,“難道修者不能帶寵物作戰嗎?”


    “你胡說!”卡捷琳娜的情緒,有點失控了,她大聲喊著,“它明明是你的奴仆!”


    “根本是不同物種好不好?”李永生冷笑一聲,比狡辯,他還真不怕任何人,“起碼也是我的戰鬥夥伴……你聽說過戰場上打仗的時候,有步兵抱怨騎兵騎著馬嗎?”


    我真沒有聽說過這麽混蛋的解釋,卡捷琳娜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


    不過,顯然她沒有意識到對方這番謬論的核心,所以隻能下意識地大聲辯駁,“如果是這樣,剛才你跟科羅廖夫鬥的時候,怎麽不用血魔?”


    “你可能搞錯了,”李永生怪怪地看著她,一臉“你智商堪憂”的表情。


    “不是我不使用血奴,而是科羅廖夫先說了,不希望我使用,既然他先提出來,顯然他是很害怕,為了體諒他,我也願意放棄這一優勢。”


    科羅廖夫正在運功療傷,聞言好懸又一口血噴了出來:瑪德,我什麽時候需要你體諒了?


    不過,他療傷正到了緊要關頭,而且他已經輸了,再說什麽不介意加上那隻血魔,那最終還是個輸不是?


    所以,他終於是沒有開口,隻是心裏暗自腹誹:贏一次就牛成這樣?真是小人!


    卡捷琳娜聽到這話,卻是這下被動了,她不想承認自己很害怕,但還真是沒信心打過對方,無奈之下,她隻得堅持強調,“一隻初代血魔,戰力可以媲美真君……這不公平!”


    “天底下哪裏有那麽多公平的事,”李永生冷笑一聲,陰森森地發問,“剛才科羅廖夫拿出來的那個銀色十字架……就很公平嗎?”


    是你們不要臉在先,就別指責我不講究了。


    “那是科羅廖夫自己收藏的,”卡捷琳娜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她大聲叫著,“雖然確實罕見,但那是他自己的。”


    李永生還是怪怪地看著她,慢吞吞地發話,“這血魔也是我的,不是借來的……合著他能用十字架,我就不能用血魔?”


    卡捷琳娜還待繼續吵鬧,三宮主果斷地發話了,“戰鬥比的就是底蘊,你揶教能做初一,我中土就能做十五……你這小丫頭,是想不認賬嗎?中土可不是伊萬,由不得你放肆!”


    “三宮主息怒,”穆桐大主教沉著臉發話了,“這使用血魔參戰,確實不合適,血魔應該歸入奴仆裏……真要比奴仆,我主麾下的奴仆可是無數。”


    不得不說,真君就是真君,他才是把握到了有爭議的節點。


    但是三宮主又哪裏是白給的?她冷笑一聲,“奴仆?笑話,你揶教找個初代血魔的奴仆出來,給我們看一看?”


    血魔是揶教無法奴役的——尤其是初代血魔,根本不可能。


    但是這難不住穆桐大主教,他振振有詞地回答,“我們跟血魔勢不兩立,怎麽可能去奴役?”


    三宮主又冷笑一聲,“那你的意思是說,血魔也是人族了?奴仆總該是同一族的……你有膽子跟伊萬人這麽說嗎?”


    她的口舌實在太便給了,穆桐大主教張口結舌半天,最後才發話,“總之,兩打一是不公平的,我不認可。”


    “在中土的土地上,我們做什麽,需要你認可嗎?”三宮主終於發飆了,她麵無表情,說話卻是霸氣側漏,“現在就給你們兩個選擇……是戰還是降?”


    “戰了!”卡捷琳娜不愧是高階真人,她直接掣出了一根法杖,一臉的決絕之色,“大不了就是個死!”


    血奴興奮地尖叫一聲,撲扇著雙翼,就飛了起來。


    “慢著!”穆桐大主教大喊一聲,臉上也現出了為難之色。


    好半天之後,他才歎口氣,“卡捷琳娜一時衝動,言語無狀,還望三宮主海涵。”


    這個時候,他必須服軟了,因為他非常清楚,單對單的話,卡捷琳娜有七成的勝算,但是一個對兩個,她的勝算不到一成。


    尤為關鍵的是,如果她的底牌不奏效,或者對方跟血魔配合得很好的話,她一旦輸了,基本上也就意味著身隕了——麵對那恐怖的三刀,不勝則死。


    三宮主當然感受到他的退意了,於是冷冷地發話,“這一場到底做不做?高階真人連中階都不敢鬥……也很是讓我大開眼界。”


    穆桐大主教並不說話,而是看向卡捷琳娜:你想好了嗎?一旦輸就是死!


    卡捷琳娜咬一咬鮮紅的嘴唇,遲疑一下,還是微微頷首:我不怕死!


    大主教又沉吟半天,最終還是一擺手,悻悻地發話,“算了,高階欺負中階,咱做不出來那種事……我不支持你這麽做。”


    他這話說得好聽,其實還是認栽了——比都不比,就認栽了。


    沒辦法,穆桐大主教必須考慮己方輸了的後果。


    他此番進入中土,血魔和拉斐爾的殘肢沒要回來,反倒要賠上離火扇,這已經很丟人了,再丟掉卡捷琳娜的性命的話,他回去之後,還有臉見人嗎?


    而且卡捷琳娜是死在決鬥中的,想報複都不可能。


    這一件件事都坐實的話,他也隻有夾起尾巴,灰溜溜地從伏爾加大區滾蛋了。


    既然是這樣,他索性心一橫,不讓卡捷琳娜比鬥了。


    反正哪怕她贏了,己方也不過隻是能離開中土,離火扇雖然可以拖著給道宮,但是理法上講,已經是道宮之物了,他能做的,不過是給道宮增加點麻煩。


    贏了沒啥收獲,輸了後果卻嚴重,他覺得沒必要強撐著麵子。


    所以,他能做的,也不過是嘴皮子上占一占便宜了。


    可是就這,丁青瑤都不答應,她冷笑一聲,“原來科羅廖夫不算高階真人?”


    穆桐大主教直接無視了她,而是看向三宮主,“道宮和揶教,還是和為貴的好。”


    李永生輕聲嘀咕一句,“能戰始能言和。”


    尼瑪!穆桐大主教惡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小子不但能打,嘴皮子也很溜啊。


    “那這可是你們自願待在中土的,”三宮主波瀾不驚地回答,“不要說我們強行留客,中土人從來都是很守規矩的,誰不想留下的話,可以領教一下李真人的陽關三疊……嗯,還有他的血魔。”


    眾人聞言,頓時麵麵相覷,陽關三疊已經很恐怖了,再加上血魔,誰贏得了?


    在穆桐大主教的二十名隨員中,戰力最強的就是科羅廖夫和卡捷琳娜,科羅廖夫重傷,卡捷琳娜更是連出場的機會都被剝奪,誰還有膽子麵對李真人?


    看到大家都不做聲,穆桐大主教也隻能強作歡顏,“此事,我還得回去商量,畢竟離火扇一事關係重大,那我這些隨員,就麻煩三宮主多加看顧了。”


    三宮主淡淡地回答,“那你快去快回吧,我北極宮終究不能一直保護他們。”


    這話看似平淡,其實也夾雜著威脅:你若是想一去不回,那你這二十個隨員,就可能因為我們保護不善,而遭遇不測。


    “三宮主你這是何必呢?”穆桐大主教無奈地苦笑一聲,“我這人一向願賭服輸,你既然贏了,我當然會盡快帶來離火扇……我已經說了,我跟拉圖大主教不一樣。”


    我沒看出你倆有什麽不一樣!三宮主淡淡地看他一眼,微微頷首,“那就好。”


    中土人終究是內斂的,君子絕交不出惡聲,如果條件允許,她願意給對方留一份臉麵。


    穆桐大主教心裏,是相當沮喪的,這一次中土之行,不但沒有任何收獲,還白白地搭進去了離火扇,甚至護教大騎士科羅廖夫也身受重傷。


    如果說有收獲的話,那就是對方承諾,不輕易使用血魔,可是——這也算收獲嗎?


    想起臨行之前的信心滿滿,他不得不承認:道宮不愧是揶教一等一的大敵。


    然而,他雖然心中沮喪,該撐的麵子還是要撐的,於是他強作歡顏,“我既然來了,當然要看一看中土的大好河山,三宮主,可以升高一睹嗎?”


    “當然可以,”三宮主手一揮,青雲紗憑空出現在平台上,她第一個向前走去,“都上來吧,你們好好看一看我中土的大好風物。”


    眾人老老實實地登上青雲紗,就連正在療傷的科羅廖夫,也被人抱了上去,緊接著,青雲紗急速地升空,直升到三千丈左右的高處,才開始緩慢的移動。


    說是緩慢移動,其實那是眼睛的錯覺,青雲紗移動起來,還是相當快的。


    此刻的東北大地,大部分還是被皚皚白雪覆蓋的,不過時不時地掠過一座座村莊,下麵有一團團的炊煙升起,在這一片寂靜的冰天雪地中,顯得生機勃勃。


    也是一幅難得的賞雪圖了。


    這種景象,是伊萬東部難得一見的,畢竟他們所處的位置,都是皚皚冰原,基本上沒什麽人煙,地廣人稀死氣沉沉。


    看了一陣之後,卡捷琳娜忍不住輕哼一聲,“這大好土地,可惜生活在這裏的,都是無信者!”


    (加更為盟主冰川王子賀,清明加更,這也是蠻拚了,召喚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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