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沙徑直帶著秦然來到了艾特蘭市的警局。


    當然,並不是進入主建築。


    而是主建築後的一棟獨立的三層小樓。


    在小樓的大門右側,掛著一塊很不起眼的牌子:編外鑒證科。


    “你的時間不多,大約隻有10分鍾左右……或者更短。”


    女警長這樣的說著就推門走了進去。


    秦然緊隨其後。


    門後是一個狹長的大廳,門出現在兩邊,除去盡頭的窗戶外,光線很難照進來,本就偏僻的小樓內,頓時多出了一分陰森感。


    可不論是女警長,還是秦然,都絲毫沒有將這份陰森感放在心上。


    兩人大踏步的而行。


    很快就來到了負一層。


    “嘿,特瑞沙,早!”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衝著女警長一揮手,然後,看也沒看秦然的,就徑直說道:“是因為溫徹斯特之家的案子?”


    “除了那個,難道還有其它?”


    “給我10分鍾。”


    女警長很不客氣的說道。


    “求人的態度可不應該這樣……算了,我更害怕你‘求人’的模樣——10分鍾,最多10分鍾。”


    “我去抽支煙。”


    中年人貌似無奈的一聳肩。


    然後,就這麽站起來,向著一層走去。


    而女警長則是走向了後邊的停屍房。


    兩人配合默契的模樣,顯然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或許是,看到了秦然眼中的驚訝,女警長不由解釋道:“他在兩年前遇到了一次大麻煩,是我出手幫忙的,雖然無法繼續待在原本的位置上,但也沒有被掃地出門,所以,我們就有了交情。”


    “那‘求人’的模樣?”


    秦然很好奇這個。


    “打碎對方的牙齒,或者掰斷對方的一根手指。”


    女警長很平靜的說道。


    “真是別出心裁的‘求人’方式。”


    秦然評價著。


    他並沒有懷疑女警長是誇大其詞,因為,按照女警長的脾氣,在遇到某些事情時,做到這樣的程度,真的是太容易了。


    至於方式不符合警.察的身份?


    臥底的生涯早已經讓女警長有了不同於一般警.察的行事方式。


    就好似現在。


    一進入到停屍房內,女警長就將標注出是溫徹斯特之家爆炸案的停屍櫃打開了。


    “因為爆炸、劇烈燃燒的緣故,我們到現在也無法分辨他們到底誰是誰。”


    拉開屍袋,女警長指了指五具蜷縮、完全不成人樣的焦屍說道。


    秦然自然也沒有這樣的分辨能力。


    在劇烈的燃燒下,五具焦屍不僅麵目全非,而且體係也早就縮小到孩童大小,但有一具屍體非常的奇特。


    左胸口被掏出了一個大洞。


    前後洞穿的那種。


    傷口燃燒麵很自然,並不是死後才掏出這樣的傷口。


    “這是五具屍體中最奇特的一具,也是最慘的一具——在生前就被挖出了心髒,那個家夥一定恨他入骨。”


    女警長這樣評價著。


    “是啊。”


    秦然點了點頭,心底卻快速的轉動起來。


    “心髒被挖出了?”


    這一結果是出乎秦然預料的。


    按照秦然的推測,身為‘仲裁者’的‘他’應當留下這一決定性的證據才對。


    除非……


    “有著更好的安排?”


    “一個比‘執法者’直接看到那顆心髒還要直接的證據……會是什麽?”


    新的疑惑再一次的出現在了秦然心底。


    這讓秦然站在那裏思考了良久。


    可在沒有任何有價值信息的前提下,秦然自然是一無所獲。


    “雖然不該催促你,但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女警長提醒著秦然。


    “足夠了!”


    “這樣的情況,我都不知道該對誰表示哀悼了!”


    秦然苦笑的看著這些焦屍。


    不過,嘴上雖然是這樣的說著,但在離開前,秦然還是向亡者鞠了一躬。


    這是對打擾亡者應有的尊敬。


    至於對亡者的歉意?


    秦然是沒有的。


    雖然按照任務的描述,他和身為‘仲裁者’的他,就是一個人。


    但秦然可不會真正的把對方當做自己。


    不僅是因為,將一個本就不存在的人當做自己的那種別扭感,還因為秦然很清楚,如果他真的把對方當成了自己,對對方做的每一件事都負責的話,那麽他暴露的幾率將會直線的升高。


    他,現在就是個‘失憶症’患者。


    與那位法醫打了個招呼後,秦然和女警長並肩走出了警局。


    “去哪?”


    女警長問道。


    “你碰到我的地方——有人建議我應該在那裏多走走,說不定消失的記憶就會出現了!”


    秦然開著玩笑,然後,看似無心的問了一句。


    “博斯金呢?”


    “去調查那位大學教授了!”


    “那位哈羅德教授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複雜的多,他不僅擔任著猶他州立大學考古學的教授,還在學校中組織著一個名為‘格瑞文’的社團——我根本無法在書麵材料中,找到更多關於這個神秘社團的資料,所以,我讓博斯金前往了猶他州立大學。”


    女警長如實的回答著。


    格瑞文?


    秦然心底念叨著。


    他似乎是在哪本書籍上看到過這個名字。


    但具體哪一本卻記不清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位哈羅德教授必然和神秘側掛鉤。


    因為,秦然可以肯定,格瑞文不是出自那些醫學書籍。


    而在之後的路途中,秦然有意識的將話題引向了那位哈羅德教授,一直到女警長將他送回到上車的地方。


    “請你的!”


    女警長將後排座位的一個牛皮紙包扔給了秦然後,立刻飛馳而去。


    是兩塊三明治和一袋牛奶。


    盡管已經涼了,但絕對不是隔夜的。


    應該是在找到他之前買好的。


    拿著裝有食物的牛皮紙袋,秦然想著女警長剛剛出現那一瞬間的疾聲厲色,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真是不誠實的人。”


    輕聲感歎了一聲後,秦然拿出一塊三明治,邊走邊吃,繼續著自己之前被打斷的尋找。


    不同於之前安靜的清晨時分,此刻街道上的人們早已是繁忙一片。


    店鋪紛紛開門,人群川流不息,汽車讓道路擁擠,整個艾特蘭市就好似是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一般。


    站在熱鬧的街頭上,秦然根據腦海中的地圖判斷著前進的方向。


    大約半個小時後,當秦然的目光掠過某棟建築時,猛地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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