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威爾遜,死侍高達,出擊!”


    他不知道被什麽髒東西附了身,嘴裏先是說出了羞恥的台詞,後來還模仿著‘咻咻’的飛行聲,邁開兩條腿衝出了掩體。


    大河依舊那麽平靜,韋德跑步跳進其中,他打算趟水過去。


    在理想的計劃中,他會對熊比出中指,對方一定會很生氣,也因此會向他衝來。


    這樣雙方都在奔跑的話,應該會在河道中央位置相遇,到時候自己一個滑鏟,熊肚子裏的血和內髒都會被流水帶走,不會弄髒自己的新衣服。


    完美的計劃。


    隻不過沒有劇情合理性寶石的話,很多事情不會以他的主觀意識而轉移。


    “衝啊!殺啊!咕嚕嚕......”


    他右手拿著匕首,左手比出中指,高聲呐喊著衝向河對麵,隨後就沉沒了下去。


    這條河比他想象中要深多了,直接沒過了他的頭頂,隻剩下一串氣泡從下麵浮上水麵。


    河對岸的熊撓撓耳朵,扭頭看向這邊,一雙眼睛都透出了懵逼的神情,它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麽,而且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怒氣。


    可是一回頭怎麽什麽都沒有捏?


    算了,還是看看這些魚吧,要挑一條肥美一些的。


    還在韋德身後灌木叢中藏身的蘇明歎了口氣,他就知道表弟會這樣,不過沒關係,從河底跑過去也可以,反正潛水和遊泳也是傭兵的必修課。


    可是死侍真的會如他所想的那樣嗎?


    事實同樣是不會,隻見大河中央水花翻湧,韋德從水下鑽了出來,他擺出一個瑪麗蓮·夢露的經典姿勢,像是出水芙蓉般跳起了水上芭蕾。


    一會是上半身出水來回扭動,一會又是雙腿出水來回旋轉踢,即便是隔著紅黑麵罩,也能看到他臉上帶著職業運動員一樣的假笑。


    “韋德?”


    蘇明歪著腦袋叫了一聲,感覺心好累。


    “哦!”


    表弟居然聽見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當前的任務,開始遊泳向棕熊遊去。


    當他叼著匕首爬上對麵河岸的時候,又仿佛野狗那樣甩動屁股以抖去水漬,在陽光下灑出的水珠形成了一道彩虹。


    可是棕熊那邊一點也不配合,它並沒有衝向他,而是警惕地人立而起。


    野生動物就是這樣,很多物種都會直立起來以增加視覺上的橫截麵麵積,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巨大,這樣能嚇退很多敵人。


    死侍雖然昨天晚上被洗得很幹淨沒錯,但一夜過去了,他那無時無刻不在腐爛的身體又散發出了種種幽香。


    熊的嗅覺普遍都超級靈敏,其中的北極熊更是其中翹楚,嗅覺是犬類的七倍,能夠在風雪交加的複雜環境中,於十公裏外聞到血腥味,而北美棕熊同樣不差,能聞到三公裏外的蜂蜜甜味。


    正準備吃飯的棕熊遇到死侍,能讓這種玩意靠近自己嗎?


    見到棕熊不動,韋德也沒有改變計劃的打算,反正根據相對論來說,隻要自己加速,就等於對方減速了。


    所以死侍一個衝鋒,在碎石灘上一個滑鏟,穿過棕熊直立的兩條腿之間時,一刀把人家的蛋蛋砍了下來。


    “嗷!!!”


    樹林中驚起了密密麻麻的鳥雀,而受傷後瘋狂的棕熊和該死的人類對打在了一起。


    下一秒即是血肉橫飛。


    最後的結果還是好的,韋德被撕掉了兩條胳膊,但他還是用雙腳夾著匕首,從棕熊的嘴裏捅了進去,破壞大腦殺死了它。


    嗅著那種野獸特有的騷臭味,他自言自語地和不存在的觀眾們說著笑話,翻身靠在熊的屍體上,試圖再次用腳夾著胳膊拚回去。


    蘇明過來幫了他一把,用訂書機在他肩膀上來了幾下,幫忙固定了脫落的雙臂。


    死侍的自愈速度也像是個玩笑,有時候自愈超級快,他可以一邊戰鬥一邊任由敵人把他的胳膊一根根拔掉。可有時候自愈又很慢,斷臂要兩三天才能長出來。


    鬼知道為什麽,可能和他自己的心情有關係。


    “還不錯,至少自愈能力發揮得很好。”


    韋德站起來試著活動胳膊,除了咯吱窩稍微滲血之外,一切都好。他抽出了熊嘴裏的匕首收好,雙手叉腰擺出了牛啤的姿勢,腳踩在熊的頭上:


    “表哥快幫我拍個照,我回去給凡妮莎......算了,沒辦法給她看。”


    說著話,他又蔫巴了,雖然自己沒有死,可是如今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怎麽回去見她啊?


    ‘如果她見到我如今的模樣,不愛我了怎麽辦?’


    可是表哥像是早有準備,他把剛才幫他釘胳膊的訂書機丟了過來:“很簡單,我們先去瑪格麗特酒吧,你去那裏取監控錄像,找到你過去英俊的美貌照片打印一份,釘在額頭上就好了。”


    “好主意!”韋德瞬間眼睛一亮,他手起刀落地砍下棕熊一條腿,抗在了肩上:“我們還等什麽?我在紐約認識個不錯的皮匠,這條腿我給他拿去,做條皮內褲下次遊泳的時候穿。”


    ...............................


    兩人來到瑪格麗特姐妹酒吧的時候又不出意外地是晚上了,韋德在皮匠那裏耽誤了太多時間,因為對方說鞣製皮革需要時間,韋德就念叨個沒完。


    離開了皮具店,兄弟倆又去了一趟阿芙家裏,韋德和黑人瞎子老太太講了講最近自己的遭遇,還拜托她如果在道上有認識的人,幫他打聽一個叫弗朗西斯的變態。


    阿芙其實挺熱情的,尤其是在知道跟著韋德一起的人是喪鍾後,就開始打聽起了美國隊長的事情,還拿出珍藏的‘白麵’請他吸。


    蘇明是不碰那些玩意的,作為戰術家,需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麻醉劑致幻劑之類的東西是堅決不能玩的。


    在地下室裏三人吃了一會爆米花,韋德又拿出一台遊戲機插上電視來玩,他說自己從小就有個夢想,就是和自己的親人一起打遊戲。


    見到他那麽可憐,蘇明就陪他玩了一下午的坦克大戰,夜幕降臨後兩人才吃了微波熊腿,來到酒吧裏。


    推開門的時候,韋德發現了氣氛和往日不一樣,平日裏個個心高氣傲的傭兵們居然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他看誰,對方總是低著頭躲開。


    一開始他還聽信了直播間裏的流言,以為自己真有了什麽虎軀一震,霸氣側漏的能力,叫什麽霸王色霸氣。


    可後來發現,這些人並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走在他身邊的喪鍾。


    那套黑黃色的盔甲從來隻有一個主人,甚至連敢冒充的人都沒有,任何人對於雇傭兵中的傳奇都是抱有畏懼心理的。


    這畢竟是什麽尊老愛幼的行當,每一個成功的傭兵,都是別人的血肉和生命捧起來的明星。


    來到吧台前,黃鼠狼縮在一角瑟瑟發抖,嘴裏還念叨著‘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可韋德趴在吧台上一探手,抓住了他的領子,把人揪了出來,自己則以蹲馬步一樣的姿勢坐在吧凳上,嘴角一歪,得意一笑:


    “猜猜我是誰?”


    “韋德?你個賤人的聲音就算被衝進下水道我都能聽出來,唉,你可害慘我了......”


    黃鼠狼先是一愣,隨後苦笑著大吐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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