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聖誕節又到了。
今年的聖誕假期,由於受到麻瓜世界戰火的影響,留校的人比以往都多。讓艾絲感到不安的是,桃金娘、海格這兩個身份異常“敏感”的人今年都選擇了留校,與此同時,還有那個之前跟湯姆走的很近的學姐——羅西·畢麗莎。
龐弗雷因為要陪亞德裏斯過聖誕,早早就登上了霍格沃茲列車,小女人模樣的幸福表情讓艾絲暗自壓下了心中的忐忑,一臉無恙的送走了她,自己卻在當天夜裏,噩夢連連。
睡夢中,湯姆幾天前對海格說的話一直侵襲著艾絲的大腦。扭曲的八眼巨蛛、眼睛放光的巨型蛇怪、還有血泊中的桃金娘的蒼白肢體,這樣的畫麵不停地在她的眼前回放……
“不要——!!!”
驟然驚醒,身上的衣物完全被冷汗浸濕,劇烈的喘息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變得格外清晰……
第二天早上,艾絲很晚才起床。一出門就看到已經等在休息室的湯姆,還有坐在他對麵的——羅西·畢麗莎。由於角度問題,艾絲看不到湯姆此刻的表情,卻可以看到坐在他對麵的畢麗莎眼中那怎麽也藏不住的愛慕。
不可避免的,她的心又不舒服了。
一步步的靠近,原本還在小聲討論的兩人突然停止了聲音,詭樣的安靜讓艾絲心裏一慌,下意識的頓住腳步,卻在下一秒被湯姆一把拉進了懷裏……
“早上好,我貪睡的小女孩。”
突如其來的擁抱,以及耳邊低低的輕喃聲讓艾絲一下傻在當場。羅西·畢麗莎卻神情微僵,眼看著湯姆和艾絲旁若無人的親昵,片刻後,黯然的起身離開……
早餐之後,湯姆和艾絲來到有求必應室,貓在柔軟的沙發上相擁而坐。湯姆半眯著眼,難得沒有看書的仰躺在沙發上,艾絲卻埋首在湯姆的懷裏,好半天才問出了心底的疑問:“湯姆,剛才那個什麽莎……找你幹嘛?”
【嗯?】湯姆沒有睜眼,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艾絲的頭發。可是下一刻,他卻突然“悶哼著”睜眼了,原因是——
【……艾絲,你坐到我的肚子了。】
艾絲鼓著嘴,毫不理會湯姆挑眉的凝視,斜著身子繼續“坐”在他的肚子上。“哼,誰叫你不理我!快說,她到底找你幹嘛?還有啊,之前學院傳的你和她的緋聞又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
【你……唔,該死!別跳了!你想殺了我麽?】眼看著在自己肚子上越跳越歡的小壞蛋,湯姆一把環住她,將她重新固定在自己懷裏。
艾絲順勢重新將腦袋埋進湯姆的懷裏,悶聲的說道:“湯姆,我不喜歡這樣!你是我的,我不要自己男朋友身上被標上別人的標簽!隻是傳言也不行!”
湯姆一怔。低頭望去,艾絲嘟嘟的小臉正跟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突然笑了。
【小笨蛋……】
伸手揉揉淡金色的小腦袋,湯姆輕輕的在艾絲的額頭落下一吻,【艾絲,怎麽辦?我突然很喜歡看你這樣……再多生氣一些吧!我喜歡你為我吃醋的樣子。】
“什麽嘛,哪有你這樣鼓動女朋友繼續生氣的!你……”
抬頭迎向湯姆的瞬間,艾絲不說話了。此時此刻,湯姆的目光是那樣的溫和,艾絲被看的有些羞澀,用力的將頭撞回湯姆懷裏,不意外的再度聽到湯姆無奈的悶哼聲,嘴角悄悄掀起個暖暖的弧度……兩人就這樣不再言語的擁在一起,湯姆再度閉上雙眼,整間屋子頓時充斥了一股濃濃的靜蜜。
這樣沒過多久,艾絲突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皺起眉頭。抬頭望去,湯姆已經睡著了……
是她的錯覺麽?
湯姆……並沒有直接回應她的問題。他在回避向她坦白同羅西·畢麗莎的關係。
為什麽?
……
這天之後,艾絲開始不著痕跡的關注湯姆和羅西·畢麗莎之間的互動。她發現畢麗莎常常會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和湯姆交換一個隻有他們彼此明白的眼神……一時間,心底的疑慮也越來越深。
平安夜的早上,霍格沃茲迎來的今年的第一場大雪,紛飛的雪花將整座城堡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
艾絲和湯姆來到禮堂,大老遠就聽到了海格興奮的笑聲。放眼望去,幾個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火雞大餐。
海格見到湯姆和艾絲,很快起身走來,笨重的身體踩在光亮的地板上,發出沉沉的聲響。“哈,裏德爾學長,艾絲,你們來了。學長說的果然沒錯,大家看到一早上就有火雞大餐吃,真的很開心呢。”
艾絲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海格,轉眼再看看那滿滿好幾桌的火雞,心裏頓時一陣驚慌——天!這個一根弦的大個子該不會真聽了湯姆的話,把霍格沃茲今年全部的公雞都殺掉了吧!?……哪有人一大早就吃火雞大餐啊!?
而且,作為蛇怪天敵的公雞全都消失的話,那湯姆豈不是要……
想到這裏,艾絲猛然轉頭看向湯姆,正巧瞄到他嘴角尚未消失的玩味笑容……湯姆說:“真是辛苦你了,學弟。相信這下你的那個蜘蛛朋友應該就沒事了。而且此刻這麽多同學能夠開心的吃著大餐,這都是你的功勞。”
這是湯姆第一次對海格表示親切,卻讓艾絲由衷的感到不安。
湯姆……
“哈,哈哈……學長你太客氣了,我其實也是……”
“好了,先不說了。”湯姆並沒有讓海格繼續下去,反而輕輕的執起艾絲的手,略有些敷衍的對他說道:“艾絲一大早就鬧餓了,難得這樣豐盛的早餐,我們還是先吃飯吧。”這樣說著,湯姆微微一笑,拉著艾絲向斯萊特林長桌走去……
身後的海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憨的附和道:“就是就是,吃飯最重要!艾絲,記得要多吃一些,你太瘦了……”
……
之後的一整天裏,仿佛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恐慌,艾絲拉著湯姆在外麵玩了一天的雪。她從來沒有這麽瘋狂過,任憑冰冷的雪花將她的整個人都浸濕了,卻還是不想回到城堡裏麵(或者說,是不想讓湯姆回到城堡裏麵?)……他們堆了好多的雪人,各種各樣的。到最後,全身無力的艾絲甚至要湯姆背著才能回去。
靜靜的趴在湯姆的背上,柔軟的情侶圍巾將兩人纏在一起。艾絲從湯姆的肩膀向下看去,整個世界都突然變高了。
“湯姆。”
【嗯?】
“今天晚上陪我過聖誕吧,隻有我們兩個人……”
輕柔的聲音讓湯姆的腳步微頓,側頭看去,艾絲的眼中滿是不安的懇求。湯姆的目光突然有些複雜,靜靜的看著艾絲好久,才回答道:【……好。】
悄然的,艾絲鬆了一口氣。
前進的腳步繼續向前邁進——
“湯姆……”
【嗯?】
“我突然覺得,這樣跟你一路走下去……很幸福。”
【幸……福?】陌生的詞匯讓湯姆有些錯愕,忍不住轉頭再度看向艾絲。
艾絲卻在他的背上笑得開懷。
“嗯,和湯姆在一起很幸福。所以,我們一直這樣……”誰都不要變,“好麽?”
【……嗯。】
“唔,好困……湯姆的背好舒服,害的我都想睡了。”
【那就睡吧。】
“……湯姆不可以偷偷離開哦,要等我醒來,我們一起……過聖誕……”
【……好。】
身後的柔聲漸漸低沉了下去,很快變成淺淺的呼吸聲……湯姆就這樣一路背著艾絲,厚重的腳印踩在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冬天也可以讓人這樣溫暖。
大雪紛飛的傍晚,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幸福麽?
原來這就是幸福……
好奇怪,明明是從前自己最最不齒的一個詞匯,此刻卻聽起來這樣的美好……這些都是因為背上這個家夥的存在吧!
艾絲……
艾絲·梅裏斯·克偌恩。
她注定了今生都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
“唔……”
有求必應室裏,艾絲側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身上是湯姆留下的寬大長袍。溫暖而又甜蜜的感覺包圍著她的全身,讓她就這樣一直沉睡著……
睡夢中,艾絲仿佛回到了梅林城堡裏,吃著蘭迪親手做的大餐,身邊有曾外舅公,還有湯姆……突然,眼前的畫麵瞬間變成了血紅色。湯姆不見了,曾外舅公也不見了,桃金娘滿臉沾血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背後是一雙恐龍蛋大小,陰森而又恐怖的黃色眼眸……
艾絲一下睜開雙眼,全身的血液都被瞬間冰凍住。她就這樣直直看著天花板,劇烈的喘息一直持續了好久,才漸漸平複下來。
環顧四周,艾絲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哪裏,可是湯姆卻不在這裏……
“……湯姆?”艾絲嚐試著輕聲呼喚,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想到剛剛夢裏發生的一切,她突然就坐起身來,二話不說的衝出了房門……
這一天的霍格沃茲,出奇的安靜。
艾絲順著盤旋的樓梯一層層的向下奔跑,隱約間,甚至可以聽到窗外傳來的禮堂的吵鬧聲。
剛剛抵達一樓走廊,轉角處就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快步的上前,正巧看到湯姆尾隨著羅西·畢麗莎消失在女盥洗室的背影,心裏頓時涼颼颼的。
女盥洗室、湯姆、以及……羅西·畢麗莎?
艾絲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些混亂了,“湯姆走進女盥洗室”的衝擊根本抵不過“羅西·畢麗莎的出現”。她不懂那個畢麗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湯姆找尋密室不是很隱秘的事情麽?他甚至都沒有告訴她,又為什麽偏偏告訴了這個畢麗莎呢?
心底的疑問一下遲疑了艾絲的腳步,讓她默默的站在原地,好久都沒有移動。女盥洗室也在湯姆二人進入之後,再沒有傳來絲毫的聲響……
這樣直到艾絲漸漸的回過神來,混亂的頭腦已經讓她有些無暇思考其他了,隻憑著本能向前走去……
走進盥洗室,艾絲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地上的畢麗莎,頓時有些錯愕。
不遠處的一個水槽前,蛇形的圖案盤旋在銅質的水龍頭前,旁邊是一條黑色的甬道。此刻,不太清楚的嘶嘶聲正通過甬道一點點的傳來,隱約間,她甚至聽到了湯姆的聲音……
艾絲抬腳向甬道的方向靠近了些,嘶嘶聲驟然停止。沒過一會兒,強烈的呼嘯聲順著甬道快速的向她靠近,她睜大了雙眼,眼看著湯姆突然從甬道裏麵飛躍出來,下一秒——
【艾絲!?該死!巴吉裏斯克,給我閉上眼,立刻!】
伴隨著湯姆憤怒的咆哮,一個無比巨大的蛇頭緊跟著從甬道中冒了出來。艾絲由於注意力放在了湯姆的身上,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接觸到蛇怪的眼睛,轉頭望去時,蛇怪已經閉上了雙眼——但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艾絲僵直整個身子,臉上血色全無了。
突然間,她想起了很久之前曾外舅公曾經對她描述過的話——
在世間遊蕩的可怕的野獸和怪物中,再沒有比巴吉裏斯克——‘蟒蛇之王’,更奇異或更致命的了。巴吉裏斯克體積巨大,壽命可達無數個百年,它從癩蛤蟆腹下的雞蛋中孵化而出,最不可思議的是它殺戮的方式。它不僅有致命的毒牙,還有那極其危險的凝視,任何接觸到眼光的人都將立即斃命。巴吉裏斯克是蜘蛛的天敵,因此隻要有它在的地方,蜘蛛都會潰逃一空。而公雞的喔喔聲對巴吉裏斯克是致命的,它聞雞鳴便逃。
此刻,這樣恐怖的蛇怪就在她的麵前,她的麵前……
【哦,我親愛的新主人,您怎麽可以這樣粗魯的訓斥一位年長的蛇怪,雖然我是您的下屬,是您最最忠實的夥伴,可我畢竟活了幾千年,要知道當年薩拉查……】巴吉裏斯克一邊說著,一邊扭動著巨大的腦袋一點一點的自甬道中出來,它的身體是那樣的巨大,盤旋著爬出足足20米長的身體,卻還有一部分隱秘在甬道之中。
艾絲的臉色更差了。
【閉嘴!】察覺到艾絲的恐懼,湯姆一把攬過她的身子走到角落,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同時惱怒的對巴吉裏斯克說道:【不想繼續餓肚子就給我暫時老實的呆在那裏,記住,敢往這邊看一眼你就死定了!】
【呃……遵命,我暴躁的新主人。】
【……】
將注意力自那條氣人的蛇怪上移開,湯姆看著眼前明顯已經嚇壞了的艾絲,粗喘了好一會兒的氣之後,突然用力抱住了她。
天,幸虧剛剛聽到甬道這邊傳來的聲響後,先一步出來的人是他!
湯姆覺得有些難以想象,如果剛剛先出來的是巴吉裏斯克,如果他剛剛沒有來得及讓巴吉裏斯克閉眼,那艾絲很可能就……
“湯姆?”
艾絲歪著頭,溫暖的懷抱和熟悉的氣息將她一點點的從恐懼的邊緣拉了回來,血色重新回到她的臉上。隻是她有些不懂,湯姆這是怎麽了?
此刻,湯姆抱著她,身上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強烈顫抖。
他……在害怕麽?
湯姆將頭深深的埋進艾絲的頸窩,幾乎是貪婪的吸取著她身上的氣息,這樣一直過了好久,他才慢慢的抬起頭來,火焰般絢麗的紅眸讓艾絲倒吸了一口氣,可是湯姆卻似乎毫無所覺,柔聲的問艾絲道:【為什麽回來這裏?怎麽不在有求必應室裏等我?】
“我……”艾絲看著湯姆的紅眸,心裏頓時一陣堵塞。“那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看到羅西學姐跟你一起,還有……這裏是女生盥洗室!”
【……】聽到艾絲的最後一句話,湯姆的臉上一閃而逝了一抹尷尬,炫紅色的眼眸一點點的變回了黑色。他側過頭,輕咳了兩聲後,轉過頭來開始回答艾絲的疑問:【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講過的那個斯萊特林的密室麽?我已經找到它了,入口就在這裏。】
“那羅西學姐……”艾絲不想理會這些她早就知道的事實,一心隻想先弄清楚羅西·畢麗莎為什麽會在這裏,至於其他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呃,】一時間,湯姆臉上的尷尬更重了。【其實……上次跟你吵架之後,我經過走廊的時候又聽到了巴吉裏斯克的聲音,於是好奇的跟著它來到了這裏——當然,隻跟到門口而已……正巧當時同年級的羅西·畢麗莎從裏麵出來,那個,我一個大男人被看到在女盥洗室門口徘徊畢竟不好,就隨口告訴她你有很重要的東西可能掉這兒了……之後她主動提出要幫我尋找,反正我也不方便進來,就同意了。】
“我掉了……重要的東西?”艾絲眨眨眼,眼看著湯姆滿臉尷尬的古怪表情,眼裏一閃了一抹好笑。
【嗯。後來學校裏傳我們吵架傳的沸沸揚揚的,畢麗莎就過來問是不是因為這個遺失的東西,我隨口回答說是,讓她幫忙在這裏找尋有蛇形裝飾的印記,說是上次你來這裏是也看到過同樣的印記,其實是因為蛇是斯萊特林的標記……】
艾絲聞言,皺著眉頭想了想。“……那今天呢?我們都和好了,幹嘛還要找她幫忙?想進女盥洗室找我也可以啊!還有,為什麽神神秘秘的什麽都不告訴我!”
【你連納吉尼都怕,我怎麽跟你說我要找個有蛇怪的密室?……更不用說讓你幫忙找了。】略微的沉默了一下之後,湯姆的臉上突然閃現出一個奇怪無比的表情……
他在嘲笑她麽?
哦,該死!她偏偏無法反駁這一點,自己天殺的就是怕蛇嘛!
艾絲沉默了,她覺得有些惱羞成怒,於是毫不客氣的決定“拆穿”湯姆的“謊言”:“湯姆,老實說吧,你確定不是因為被羅西學姐撞到差點闖入女盥洗室,一時下不來台才被迫答應她的幫忙的?”
【絕對不是!】湯姆鄭重的回答著,眼睛卻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艾絲的探視……
艾絲偷笑,心裏頓時平衡了。“這樣啊……”
感覺到艾絲笑容裏的不懷好意,湯姆趕緊轉移話題的繼續說道:【之後羅西·畢麗莎找到了蛇形水龍頭,卻怎麽也找不到你丟的東西(因為根本就沒有),於是我就建議,讓她幫忙找一個沒人的時候,帶我進來看看……】
是啊,假期,平安夜,晚餐時間……這確實是一個“沒人”的最好時機呢。
【然後,就是現在你看到的這……】
“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的一聲驚人尖叫突然打斷了湯姆的聲音,下一秒,尖叫聲驟然停止,盥洗室內頓時呈現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艾絲閃身就要衝出去,卻被湯姆一把抓住。
【巴吉裏斯克,發生了什麽事?】
【哦,我親愛的新主人,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我剛剛正嚴格遵守你的命令,無聊的呆在原地,可是眼睛一直閉著很難受,心想反正不去看您和您的小女朋友恩愛就好了,哦,當然,我並不是故意偷聽你們的談話,實在是你們的聲音太大了,而且新主人你還一直用蛇語,我好奇嘛,所以就……】
【說重點!】
【哦,好吧。然後這個女孩就突然哭著衝了進來,直接壓到我的身上——她可真重。緊接著我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我發誓,真的隻有一眼,她就不動了。】
什……什麽!!!
女孩?哭著衝進來?
……不是吧!
艾絲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抬頭看向湯姆的時候,他的臉上也顯示出了少有的凝重。【巴吉裏斯克,你……是直接看到她的眼睛麽?】
【對啊,雖然她是個眼睛妹,不過哭的時候把眼睛摘了。】
【……】
“湯……湯姆,我們出去看看吧!”
【嗯。】湯姆皺著眉,輕點了下頭。【巴吉裏斯克,你真是給我闖下大禍了。現在,回到你的房間裏去,不許再輕易的在學校裏麵走動!聽到沒有!】
【可是……】
【難道你想被人發現並永遠除掉麽?】
【……哦。】
隨著一陣厚重的滑動聲,盥洗室裏再度恢複了安靜。湯姆先一步走出角落,確認巴吉裏斯克消失後,才示意艾絲出來。
當艾絲的視野重新擴展到整個盥洗室後,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一個是仍在昏迷中的羅西·畢麗莎。此刻,湯姆正慢慢的靠近她,隨手一個蘇醒咒將她喚醒,緊跟著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對她施了“一忘皆空”……
另一邊,一個矮胖的女孩略有些扭曲的倒在畢麗莎的身邊,厚重的眼睛摔落在地,變成了一塊塊的碎片……她的臉色很白,胸腔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的起伏。
是桃金娘。
今年的聖誕假期,由於受到麻瓜世界戰火的影響,留校的人比以往都多。讓艾絲感到不安的是,桃金娘、海格這兩個身份異常“敏感”的人今年都選擇了留校,與此同時,還有那個之前跟湯姆走的很近的學姐——羅西·畢麗莎。
龐弗雷因為要陪亞德裏斯過聖誕,早早就登上了霍格沃茲列車,小女人模樣的幸福表情讓艾絲暗自壓下了心中的忐忑,一臉無恙的送走了她,自己卻在當天夜裏,噩夢連連。
睡夢中,湯姆幾天前對海格說的話一直侵襲著艾絲的大腦。扭曲的八眼巨蛛、眼睛放光的巨型蛇怪、還有血泊中的桃金娘的蒼白肢體,這樣的畫麵不停地在她的眼前回放……
“不要——!!!”
驟然驚醒,身上的衣物完全被冷汗浸濕,劇烈的喘息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變得格外清晰……
第二天早上,艾絲很晚才起床。一出門就看到已經等在休息室的湯姆,還有坐在他對麵的——羅西·畢麗莎。由於角度問題,艾絲看不到湯姆此刻的表情,卻可以看到坐在他對麵的畢麗莎眼中那怎麽也藏不住的愛慕。
不可避免的,她的心又不舒服了。
一步步的靠近,原本還在小聲討論的兩人突然停止了聲音,詭樣的安靜讓艾絲心裏一慌,下意識的頓住腳步,卻在下一秒被湯姆一把拉進了懷裏……
“早上好,我貪睡的小女孩。”
突如其來的擁抱,以及耳邊低低的輕喃聲讓艾絲一下傻在當場。羅西·畢麗莎卻神情微僵,眼看著湯姆和艾絲旁若無人的親昵,片刻後,黯然的起身離開……
早餐之後,湯姆和艾絲來到有求必應室,貓在柔軟的沙發上相擁而坐。湯姆半眯著眼,難得沒有看書的仰躺在沙發上,艾絲卻埋首在湯姆的懷裏,好半天才問出了心底的疑問:“湯姆,剛才那個什麽莎……找你幹嘛?”
【嗯?】湯姆沒有睜眼,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艾絲的頭發。可是下一刻,他卻突然“悶哼著”睜眼了,原因是——
【……艾絲,你坐到我的肚子了。】
艾絲鼓著嘴,毫不理會湯姆挑眉的凝視,斜著身子繼續“坐”在他的肚子上。“哼,誰叫你不理我!快說,她到底找你幹嘛?還有啊,之前學院傳的你和她的緋聞又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
【你……唔,該死!別跳了!你想殺了我麽?】眼看著在自己肚子上越跳越歡的小壞蛋,湯姆一把環住她,將她重新固定在自己懷裏。
艾絲順勢重新將腦袋埋進湯姆的懷裏,悶聲的說道:“湯姆,我不喜歡這樣!你是我的,我不要自己男朋友身上被標上別人的標簽!隻是傳言也不行!”
湯姆一怔。低頭望去,艾絲嘟嘟的小臉正跟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他突然笑了。
【小笨蛋……】
伸手揉揉淡金色的小腦袋,湯姆輕輕的在艾絲的額頭落下一吻,【艾絲,怎麽辦?我突然很喜歡看你這樣……再多生氣一些吧!我喜歡你為我吃醋的樣子。】
“什麽嘛,哪有你這樣鼓動女朋友繼續生氣的!你……”
抬頭迎向湯姆的瞬間,艾絲不說話了。此時此刻,湯姆的目光是那樣的溫和,艾絲被看的有些羞澀,用力的將頭撞回湯姆懷裏,不意外的再度聽到湯姆無奈的悶哼聲,嘴角悄悄掀起個暖暖的弧度……兩人就這樣不再言語的擁在一起,湯姆再度閉上雙眼,整間屋子頓時充斥了一股濃濃的靜蜜。
這樣沒過多久,艾絲突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皺起眉頭。抬頭望去,湯姆已經睡著了……
是她的錯覺麽?
湯姆……並沒有直接回應她的問題。他在回避向她坦白同羅西·畢麗莎的關係。
為什麽?
……
這天之後,艾絲開始不著痕跡的關注湯姆和羅西·畢麗莎之間的互動。她發現畢麗莎常常會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和湯姆交換一個隻有他們彼此明白的眼神……一時間,心底的疑慮也越來越深。
平安夜的早上,霍格沃茲迎來的今年的第一場大雪,紛飛的雪花將整座城堡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
艾絲和湯姆來到禮堂,大老遠就聽到了海格興奮的笑聲。放眼望去,幾個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火雞大餐。
海格見到湯姆和艾絲,很快起身走來,笨重的身體踩在光亮的地板上,發出沉沉的聲響。“哈,裏德爾學長,艾絲,你們來了。學長說的果然沒錯,大家看到一早上就有火雞大餐吃,真的很開心呢。”
艾絲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海格,轉眼再看看那滿滿好幾桌的火雞,心裏頓時一陣驚慌——天!這個一根弦的大個子該不會真聽了湯姆的話,把霍格沃茲今年全部的公雞都殺掉了吧!?……哪有人一大早就吃火雞大餐啊!?
而且,作為蛇怪天敵的公雞全都消失的話,那湯姆豈不是要……
想到這裏,艾絲猛然轉頭看向湯姆,正巧瞄到他嘴角尚未消失的玩味笑容……湯姆說:“真是辛苦你了,學弟。相信這下你的那個蜘蛛朋友應該就沒事了。而且此刻這麽多同學能夠開心的吃著大餐,這都是你的功勞。”
這是湯姆第一次對海格表示親切,卻讓艾絲由衷的感到不安。
湯姆……
“哈,哈哈……學長你太客氣了,我其實也是……”
“好了,先不說了。”湯姆並沒有讓海格繼續下去,反而輕輕的執起艾絲的手,略有些敷衍的對他說道:“艾絲一大早就鬧餓了,難得這樣豐盛的早餐,我們還是先吃飯吧。”這樣說著,湯姆微微一笑,拉著艾絲向斯萊特林長桌走去……
身後的海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憨的附和道:“就是就是,吃飯最重要!艾絲,記得要多吃一些,你太瘦了……”
……
之後的一整天裏,仿佛是為了發泄心中的恐慌,艾絲拉著湯姆在外麵玩了一天的雪。她從來沒有這麽瘋狂過,任憑冰冷的雪花將她的整個人都浸濕了,卻還是不想回到城堡裏麵(或者說,是不想讓湯姆回到城堡裏麵?)……他們堆了好多的雪人,各種各樣的。到最後,全身無力的艾絲甚至要湯姆背著才能回去。
靜靜的趴在湯姆的背上,柔軟的情侶圍巾將兩人纏在一起。艾絲從湯姆的肩膀向下看去,整個世界都突然變高了。
“湯姆。”
【嗯?】
“今天晚上陪我過聖誕吧,隻有我們兩個人……”
輕柔的聲音讓湯姆的腳步微頓,側頭看去,艾絲的眼中滿是不安的懇求。湯姆的目光突然有些複雜,靜靜的看著艾絲好久,才回答道:【……好。】
悄然的,艾絲鬆了一口氣。
前進的腳步繼續向前邁進——
“湯姆……”
【嗯?】
“我突然覺得,這樣跟你一路走下去……很幸福。”
【幸……福?】陌生的詞匯讓湯姆有些錯愕,忍不住轉頭再度看向艾絲。
艾絲卻在他的背上笑得開懷。
“嗯,和湯姆在一起很幸福。所以,我們一直這樣……”誰都不要變,“好麽?”
【……嗯。】
“唔,好困……湯姆的背好舒服,害的我都想睡了。”
【那就睡吧。】
“……湯姆不可以偷偷離開哦,要等我醒來,我們一起……過聖誕……”
【……好。】
身後的柔聲漸漸低沉了下去,很快變成淺淺的呼吸聲……湯姆就這樣一路背著艾絲,厚重的腳印踩在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冬天也可以讓人這樣溫暖。
大雪紛飛的傍晚,交疊在一起的身影……
幸福麽?
原來這就是幸福……
好奇怪,明明是從前自己最最不齒的一個詞匯,此刻卻聽起來這樣的美好……這些都是因為背上這個家夥的存在吧!
艾絲……
艾絲·梅裏斯·克偌恩。
她注定了今生都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
“唔……”
有求必應室裏,艾絲側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身上是湯姆留下的寬大長袍。溫暖而又甜蜜的感覺包圍著她的全身,讓她就這樣一直沉睡著……
睡夢中,艾絲仿佛回到了梅林城堡裏,吃著蘭迪親手做的大餐,身邊有曾外舅公,還有湯姆……突然,眼前的畫麵瞬間變成了血紅色。湯姆不見了,曾外舅公也不見了,桃金娘滿臉沾血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背後是一雙恐龍蛋大小,陰森而又恐怖的黃色眼眸……
艾絲一下睜開雙眼,全身的血液都被瞬間冰凍住。她就這樣直直看著天花板,劇烈的喘息一直持續了好久,才漸漸平複下來。
環顧四周,艾絲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哪裏,可是湯姆卻不在這裏……
“……湯姆?”艾絲嚐試著輕聲呼喚,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想到剛剛夢裏發生的一切,她突然就坐起身來,二話不說的衝出了房門……
這一天的霍格沃茲,出奇的安靜。
艾絲順著盤旋的樓梯一層層的向下奔跑,隱約間,甚至可以聽到窗外傳來的禮堂的吵鬧聲。
剛剛抵達一樓走廊,轉角處就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快步的上前,正巧看到湯姆尾隨著羅西·畢麗莎消失在女盥洗室的背影,心裏頓時涼颼颼的。
女盥洗室、湯姆、以及……羅西·畢麗莎?
艾絲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些混亂了,“湯姆走進女盥洗室”的衝擊根本抵不過“羅西·畢麗莎的出現”。她不懂那個畢麗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湯姆找尋密室不是很隱秘的事情麽?他甚至都沒有告訴她,又為什麽偏偏告訴了這個畢麗莎呢?
心底的疑問一下遲疑了艾絲的腳步,讓她默默的站在原地,好久都沒有移動。女盥洗室也在湯姆二人進入之後,再沒有傳來絲毫的聲響……
這樣直到艾絲漸漸的回過神來,混亂的頭腦已經讓她有些無暇思考其他了,隻憑著本能向前走去……
走進盥洗室,艾絲一眼就看到了昏倒在地上的畢麗莎,頓時有些錯愕。
不遠處的一個水槽前,蛇形的圖案盤旋在銅質的水龍頭前,旁邊是一條黑色的甬道。此刻,不太清楚的嘶嘶聲正通過甬道一點點的傳來,隱約間,她甚至聽到了湯姆的聲音……
艾絲抬腳向甬道的方向靠近了些,嘶嘶聲驟然停止。沒過一會兒,強烈的呼嘯聲順著甬道快速的向她靠近,她睜大了雙眼,眼看著湯姆突然從甬道裏麵飛躍出來,下一秒——
【艾絲!?該死!巴吉裏斯克,給我閉上眼,立刻!】
伴隨著湯姆憤怒的咆哮,一個無比巨大的蛇頭緊跟著從甬道中冒了出來。艾絲由於注意力放在了湯姆的身上,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接觸到蛇怪的眼睛,轉頭望去時,蛇怪已經閉上了雙眼——但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艾絲僵直整個身子,臉上血色全無了。
突然間,她想起了很久之前曾外舅公曾經對她描述過的話——
在世間遊蕩的可怕的野獸和怪物中,再沒有比巴吉裏斯克——‘蟒蛇之王’,更奇異或更致命的了。巴吉裏斯克體積巨大,壽命可達無數個百年,它從癩蛤蟆腹下的雞蛋中孵化而出,最不可思議的是它殺戮的方式。它不僅有致命的毒牙,還有那極其危險的凝視,任何接觸到眼光的人都將立即斃命。巴吉裏斯克是蜘蛛的天敵,因此隻要有它在的地方,蜘蛛都會潰逃一空。而公雞的喔喔聲對巴吉裏斯克是致命的,它聞雞鳴便逃。
此刻,這樣恐怖的蛇怪就在她的麵前,她的麵前……
【哦,我親愛的新主人,您怎麽可以這樣粗魯的訓斥一位年長的蛇怪,雖然我是您的下屬,是您最最忠實的夥伴,可我畢竟活了幾千年,要知道當年薩拉查……】巴吉裏斯克一邊說著,一邊扭動著巨大的腦袋一點一點的自甬道中出來,它的身體是那樣的巨大,盤旋著爬出足足20米長的身體,卻還有一部分隱秘在甬道之中。
艾絲的臉色更差了。
【閉嘴!】察覺到艾絲的恐懼,湯姆一把攬過她的身子走到角落,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同時惱怒的對巴吉裏斯克說道:【不想繼續餓肚子就給我暫時老實的呆在那裏,記住,敢往這邊看一眼你就死定了!】
【呃……遵命,我暴躁的新主人。】
【……】
將注意力自那條氣人的蛇怪上移開,湯姆看著眼前明顯已經嚇壞了的艾絲,粗喘了好一會兒的氣之後,突然用力抱住了她。
天,幸虧剛剛聽到甬道這邊傳來的聲響後,先一步出來的人是他!
湯姆覺得有些難以想象,如果剛剛先出來的是巴吉裏斯克,如果他剛剛沒有來得及讓巴吉裏斯克閉眼,那艾絲很可能就……
“湯姆?”
艾絲歪著頭,溫暖的懷抱和熟悉的氣息將她一點點的從恐懼的邊緣拉了回來,血色重新回到她的臉上。隻是她有些不懂,湯姆這是怎麽了?
此刻,湯姆抱著她,身上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強烈顫抖。
他……在害怕麽?
湯姆將頭深深的埋進艾絲的頸窩,幾乎是貪婪的吸取著她身上的氣息,這樣一直過了好久,他才慢慢的抬起頭來,火焰般絢麗的紅眸讓艾絲倒吸了一口氣,可是湯姆卻似乎毫無所覺,柔聲的問艾絲道:【為什麽回來這裏?怎麽不在有求必應室裏等我?】
“我……”艾絲看著湯姆的紅眸,心裏頓時一陣堵塞。“那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看到羅西學姐跟你一起,還有……這裏是女生盥洗室!”
【……】聽到艾絲的最後一句話,湯姆的臉上一閃而逝了一抹尷尬,炫紅色的眼眸一點點的變回了黑色。他側過頭,輕咳了兩聲後,轉過頭來開始回答艾絲的疑問:【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講過的那個斯萊特林的密室麽?我已經找到它了,入口就在這裏。】
“那羅西學姐……”艾絲不想理會這些她早就知道的事實,一心隻想先弄清楚羅西·畢麗莎為什麽會在這裏,至於其他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呃,】一時間,湯姆臉上的尷尬更重了。【其實……上次跟你吵架之後,我經過走廊的時候又聽到了巴吉裏斯克的聲音,於是好奇的跟著它來到了這裏——當然,隻跟到門口而已……正巧當時同年級的羅西·畢麗莎從裏麵出來,那個,我一個大男人被看到在女盥洗室門口徘徊畢竟不好,就隨口告訴她你有很重要的東西可能掉這兒了……之後她主動提出要幫我尋找,反正我也不方便進來,就同意了。】
“我掉了……重要的東西?”艾絲眨眨眼,眼看著湯姆滿臉尷尬的古怪表情,眼裏一閃了一抹好笑。
【嗯。後來學校裏傳我們吵架傳的沸沸揚揚的,畢麗莎就過來問是不是因為這個遺失的東西,我隨口回答說是,讓她幫忙在這裏找尋有蛇形裝飾的印記,說是上次你來這裏是也看到過同樣的印記,其實是因為蛇是斯萊特林的標記……】
艾絲聞言,皺著眉頭想了想。“……那今天呢?我們都和好了,幹嘛還要找她幫忙?想進女盥洗室找我也可以啊!還有,為什麽神神秘秘的什麽都不告訴我!”
【你連納吉尼都怕,我怎麽跟你說我要找個有蛇怪的密室?……更不用說讓你幫忙找了。】略微的沉默了一下之後,湯姆的臉上突然閃現出一個奇怪無比的表情……
他在嘲笑她麽?
哦,該死!她偏偏無法反駁這一點,自己天殺的就是怕蛇嘛!
艾絲沉默了,她覺得有些惱羞成怒,於是毫不客氣的決定“拆穿”湯姆的“謊言”:“湯姆,老實說吧,你確定不是因為被羅西學姐撞到差點闖入女盥洗室,一時下不來台才被迫答應她的幫忙的?”
【絕對不是!】湯姆鄭重的回答著,眼睛卻不著痕跡的避開了艾絲的探視……
艾絲偷笑,心裏頓時平衡了。“這樣啊……”
感覺到艾絲笑容裏的不懷好意,湯姆趕緊轉移話題的繼續說道:【之後羅西·畢麗莎找到了蛇形水龍頭,卻怎麽也找不到你丟的東西(因為根本就沒有),於是我就建議,讓她幫忙找一個沒人的時候,帶我進來看看……】
是啊,假期,平安夜,晚餐時間……這確實是一個“沒人”的最好時機呢。
【然後,就是現在你看到的這……】
“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的一聲驚人尖叫突然打斷了湯姆的聲音,下一秒,尖叫聲驟然停止,盥洗室內頓時呈現出一股詭異的氣氛。
艾絲閃身就要衝出去,卻被湯姆一把抓住。
【巴吉裏斯克,發生了什麽事?】
【哦,我親愛的新主人,我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我剛剛正嚴格遵守你的命令,無聊的呆在原地,可是眼睛一直閉著很難受,心想反正不去看您和您的小女朋友恩愛就好了,哦,當然,我並不是故意偷聽你們的談話,實在是你們的聲音太大了,而且新主人你還一直用蛇語,我好奇嘛,所以就……】
【說重點!】
【哦,好吧。然後這個女孩就突然哭著衝了進來,直接壓到我的身上——她可真重。緊接著我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我發誓,真的隻有一眼,她就不動了。】
什……什麽!!!
女孩?哭著衝進來?
……不是吧!
艾絲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抬頭看向湯姆的時候,他的臉上也顯示出了少有的凝重。【巴吉裏斯克,你……是直接看到她的眼睛麽?】
【對啊,雖然她是個眼睛妹,不過哭的時候把眼睛摘了。】
【……】
“湯……湯姆,我們出去看看吧!”
【嗯。】湯姆皺著眉,輕點了下頭。【巴吉裏斯克,你真是給我闖下大禍了。現在,回到你的房間裏去,不許再輕易的在學校裏麵走動!聽到沒有!】
【可是……】
【難道你想被人發現並永遠除掉麽?】
【……哦。】
隨著一陣厚重的滑動聲,盥洗室裏再度恢複了安靜。湯姆先一步走出角落,確認巴吉裏斯克消失後,才示意艾絲出來。
當艾絲的視野重新擴展到整個盥洗室後,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一個是仍在昏迷中的羅西·畢麗莎。此刻,湯姆正慢慢的靠近她,隨手一個蘇醒咒將她喚醒,緊跟著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對她施了“一忘皆空”……
另一邊,一個矮胖的女孩略有些扭曲的倒在畢麗莎的身邊,厚重的眼睛摔落在地,變成了一塊塊的碎片……她的臉色很白,胸腔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呼吸的起伏。
是桃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