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還是徒兒聽話。”玉蕪淡淡地笑著，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那你現在就去吧！”
“可是師父，我的飯都還沒吃完……我去。”最後一絲聲音，弱弱的，消失在玉蕪暗含威脅與欣慰的眼神裏。
她真是一個好師父，玉蕪在心裏感歎。
“這孩子，年紀輕輕的玩什麽心機……”玩也就罷了，居然還不怕死的在她的麵前班門弄斧。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夫子早。”池子束剛從停在書院門口的馬車上下來，便看到王點柒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儒服有氣無力地走來，三千墨發被一隻純白的玉簪高高綰起，一雙比女子還漂亮的手不停地揉著額角。身後跟著一個提著書簍的書童，且那個書童有幾分熟悉。她漸漸走近，晨曦中，眼底有看得到的淡青色，一張臉卻柔和如玉。
“夫子，早。”
“是你啊，子束可喜歡那柄扇子？”王點柒見到才池子束一掃之前的疲色，笑得春風得意，琥珀色的眸子裏帶上了幾分精神，仿佛飛入幾點星光，燦爛，亂人眼球。池子束覺得王點柒長得很美，是那種不分雌雄的美，很單純的欣賞，難得見到一個和他不分伯仲的人。
“愛不釋手，多謝夫子肯割愛。” 即使桀驁如他，想到那柄稀世雲煌，也不禁神色柔和了些。在冷的人，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也有緩和的時候。
“你喜歡就好，還有，以後在人少的地方不要叫我夫子，我比你大，你叫我名字七哥如何？”怎麽著也要在口頭上占一點便宜。
“好，七哥。”池子束這次倒是沒猶豫，能遇到比自己年紀更長且更加厲害的對手，他雖傲氣，卻還是有些佩服的，再者，昨天的事他也調查清楚了，王點柒遠在王府卻能運籌帷幄，一步一步計算好，此人深不可測。
看到王點柒突然眉眼彎彎，他問道，“不過現在在書院了，還是叫夫子為好，免得旁人聽了不好。對了，夫子今日要做些什麽？”
“當然是給你們上課。你們不是馬上就要入京參加秋闈了嗎？”
“是，三月之後考場便開了。泰州離京城最近，隻有兩天的路程。現在大家大多在苦讀著，好些人都請假回去閉門自讀了。”
“你怎麽不回去？”王點柒疑惑地問他，
“夫子不知，書院的夫子都不是池中之物，每年春闈的題目他們都能猜得十之**，這也是無名書院學子每年中榜機率之高的原因。”
“這樣啊，”王點柒凝眉深思，“既然都能猜出考題了，那考得還有什麽意思，不過話說回來，子束你留在這裏做什麽？”朝廷就不管管嗎。
“夫子不覺得我也是為考題而來？”池子束笑著敷衍。
“誰都有可能，你不會。”王點柒笑得跟一隻狐狸，語氣卻是難得的認真，看得池子束一愣，“夫子如何得知？”
“子束有過人之才，本就不需借助這些，這是誰都知道的。再者，你心氣高，不屑於用這等手段。
池子束不發一語，深深地看向王點柒，卻見她突然回頭，動作瀟灑肆意，“不過，子束我要勸你幾句，天資聰穎固然是好，但也要小心慧極而傷。”
“夫子的意思是要我收斂鋒芒。”雖帶問意，卻是陳述句。
“三月之後，四方學士聚集，君子固然多，小人也不少。我不希望你栽在這些小事上，要說你們死讀書是不行的，還要與人打交道，做人做事要遊刃有餘。”說著，王點柒的目光有些飄忽，曾經，她跟著一群兄弟遊走花叢，過不沾衣。那時的生活真的是逍遙無比，隻可惜，時間帶走了一切，活得最長的人往往要承擔一切，快樂、痛苦。那些人都不在了，隻有她，寂寞是付給長壽的代價。想到這，王點柒突然搖搖頭，跟著師父久了，她也學會裝深沉了。
池子束與她並列而行，望了眼她的側臉，突然發現自己看不懂她這不符年齡的憂傷，或者說，從頭到尾，都沒有懂過她。
“多謝夫子指點。”
“指點倒算不上，你要是有空就去我府上坐坐。”王點柒轉瞬之間收斂了情緒，揚唇一笑。
“好。還有，夫子，今天的課程可有安排？”池子束的意思就是會不會又何昨天一樣。
“這個，你待會就知道了……”威已經立完了，接下來當然是進入正題。
“夫子……”池子束站在一旁有些遲疑，欲言又止。
“怎麽了？”王點柒看著他皺了皺眉。
“昨天，夫子為何沒來，我在舉賢閣等了夫子很久？”
“舉賢閣？什麽事？”下意識地問道，片刻有猛然記起。“哦，昨天下學之後的事，那個子束啊，夫子要在這裏向你表示歉意，昨天家母出了點事，派人報信讓我趕回去，所以……哎……子束……”這謊流利的，都不經思考，順手拈來。跟著師父別的沒有學，這騙人的倒是會了一套有一套。
“既是如此夫子不必自責。”池子束的臉色好了許多。
“可是我至少應該遣人給你報個信，現在想想無論當時有多大的理由都不應該失約。哎，為了聊表歉意，今日下學之後我們結伴而行可好？”王點柒一臉真誠地說道。
“這個，好。”王點柒的眼神讓人無法拒絕。
“可是師父，我的飯都還沒吃完……我去。”最後一絲聲音，弱弱的，消失在玉蕪暗含威脅與欣慰的眼神裏。
她真是一個好師父，玉蕪在心裏感歎。
“這孩子，年紀輕輕的玩什麽心機……”玩也就罷了，居然還不怕死的在她的麵前班門弄斧。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夫子早。”池子束剛從停在書院門口的馬車上下來，便看到王點柒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儒服有氣無力地走來，三千墨發被一隻純白的玉簪高高綰起，一雙比女子還漂亮的手不停地揉著額角。身後跟著一個提著書簍的書童，且那個書童有幾分熟悉。她漸漸走近，晨曦中，眼底有看得到的淡青色，一張臉卻柔和如玉。
“夫子，早。”
“是你啊，子束可喜歡那柄扇子？”王點柒見到才池子束一掃之前的疲色，笑得春風得意，琥珀色的眸子裏帶上了幾分精神，仿佛飛入幾點星光，燦爛，亂人眼球。池子束覺得王點柒長得很美，是那種不分雌雄的美，很單純的欣賞，難得見到一個和他不分伯仲的人。
“愛不釋手，多謝夫子肯割愛。” 即使桀驁如他，想到那柄稀世雲煌，也不禁神色柔和了些。在冷的人，遇到自己喜歡的東西，也有緩和的時候。
“你喜歡就好，還有，以後在人少的地方不要叫我夫子，我比你大，你叫我名字七哥如何？”怎麽著也要在口頭上占一點便宜。
“好，七哥。”池子束這次倒是沒猶豫，能遇到比自己年紀更長且更加厲害的對手，他雖傲氣，卻還是有些佩服的，再者，昨天的事他也調查清楚了，王點柒遠在王府卻能運籌帷幄，一步一步計算好，此人深不可測。
看到王點柒突然眉眼彎彎，他問道，“不過現在在書院了，還是叫夫子為好，免得旁人聽了不好。對了，夫子今日要做些什麽？”
“當然是給你們上課。你們不是馬上就要入京參加秋闈了嗎？”
“是，三月之後考場便開了。泰州離京城最近，隻有兩天的路程。現在大家大多在苦讀著，好些人都請假回去閉門自讀了。”
“你怎麽不回去？”王點柒疑惑地問他，
“夫子不知，書院的夫子都不是池中之物，每年春闈的題目他們都能猜得十之**，這也是無名書院學子每年中榜機率之高的原因。”
“這樣啊，”王點柒凝眉深思，“既然都能猜出考題了，那考得還有什麽意思，不過話說回來，子束你留在這裏做什麽？”朝廷就不管管嗎。
“夫子不覺得我也是為考題而來？”池子束笑著敷衍。
“誰都有可能，你不會。”王點柒笑得跟一隻狐狸，語氣卻是難得的認真，看得池子束一愣，“夫子如何得知？”
“子束有過人之才，本就不需借助這些，這是誰都知道的。再者，你心氣高，不屑於用這等手段。
池子束不發一語，深深地看向王點柒，卻見她突然回頭，動作瀟灑肆意，“不過，子束我要勸你幾句，天資聰穎固然是好，但也要小心慧極而傷。”
“夫子的意思是要我收斂鋒芒。”雖帶問意，卻是陳述句。
“三月之後，四方學士聚集，君子固然多，小人也不少。我不希望你栽在這些小事上，要說你們死讀書是不行的，還要與人打交道，做人做事要遊刃有餘。”說著，王點柒的目光有些飄忽，曾經，她跟著一群兄弟遊走花叢，過不沾衣。那時的生活真的是逍遙無比，隻可惜，時間帶走了一切，活得最長的人往往要承擔一切，快樂、痛苦。那些人都不在了，隻有她，寂寞是付給長壽的代價。想到這，王點柒突然搖搖頭，跟著師父久了，她也學會裝深沉了。
池子束與她並列而行，望了眼她的側臉，突然發現自己看不懂她這不符年齡的憂傷，或者說，從頭到尾，都沒有懂過她。
“多謝夫子指點。”
“指點倒算不上，你要是有空就去我府上坐坐。”王點柒轉瞬之間收斂了情緒，揚唇一笑。
“好。還有，夫子，今天的課程可有安排？”池子束的意思就是會不會又何昨天一樣。
“這個，你待會就知道了……”威已經立完了，接下來當然是進入正題。
“夫子……”池子束站在一旁有些遲疑，欲言又止。
“怎麽了？”王點柒看著他皺了皺眉。
“昨天，夫子為何沒來，我在舉賢閣等了夫子很久？”
“舉賢閣？什麽事？”下意識地問道，片刻有猛然記起。“哦，昨天下學之後的事，那個子束啊，夫子要在這裏向你表示歉意，昨天家母出了點事，派人報信讓我趕回去，所以……哎……子束……”這謊流利的，都不經思考，順手拈來。跟著師父別的沒有學，這騙人的倒是會了一套有一套。
“既是如此夫子不必自責。”池子束的臉色好了許多。
“可是我至少應該遣人給你報個信，現在想想無論當時有多大的理由都不應該失約。哎，為了聊表歉意，今日下學之後我們結伴而行可好？”王點柒一臉真誠地說道。
“這個，好。”王點柒的眼神讓人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