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沒有？”
“還沒，夫人。”
“那快去將她弄醒。”
“是。”
王點柒模模糊糊中聽到一陣鎖鏈窸窣的聲音，接著，似乎有誰走了進來。她隻覺得頭有些暈暈的，但是意識已在漸漸蘇醒。抬手撫眉，揉了揉眉心，慢慢睜開眼。一張妝容豔麗逼人的臉出現在眼簾，越來越清晰。清晰到讓她找到了一絲熟悉感。
“八妹。”王點柒甩了甩頭，側臉藏在屋子的陰影裏，看不見表情。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束縛住。“你沒失憶，不會是你將消息傳出的吧？”她說的沒有哩頭，玉八卻聽進去了。她身姿俏麗地站在原地，一雙美麗的眼睛有些不敢看王點柒，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屋子裏的那扇小窗。
“是。”聲音有些低。她似乎又接了一句，由於離得王點柒有些遠，王點柒沒有聽清楚。“消息是我傳的，你還是原來的樣子，你和她們都是，而我，隻有我一個人，慢慢老了。”她說著說著，用手撫上自己的臉龐。
“為什麽？”王點柒覺得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大概是方才的信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為什麽背叛姐妹幾個的會是平時溫柔可人的玉八，她寧願自己沒有猜出來。
“為什麽？”玉八走近王點柒，繡著繁複花紋的華美羅裙貼著她纖細的腰身。王點柒看著她，亦是傾國傾城的貌，隻是眼角已泛起淡淡的皺紋，即使是抹了一層脂粉，還是掩不住那層歲月的流失。
再美的東西，也熬不過歲月。
“我隻是不想待在鳴鳳山而已。七姐，你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在外圍的林子裏狩獵嗎？那時，你剛和師父從外麵回來，小九說她要一隻兔子。我要是像小九這般就好了，所有的願望都那般簡單，可是，我不是小九。我隻是我。”玉八說著，溫溫的聲音帶上了激動，“那天，我不是有半日未歸，你們以為我先回去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做這些事情。可我沒有，我遇見了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從看到他的那一張臉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為了他，無論做什麽我都會不在乎，即使是萬劫不複。”玉八的臉上溢著寧和。
“所以，是他害的師姐師妹？”
“不是，不是他，他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瞞著他，當時他中了毒，我要救他。”
“你救不了她。”
“是，我救不了她，我的血不行。可是六姐和小九的可以，我有一次無意中聽師父說過，她說六姐和小九的血可以解毒……”玉八這是似乎想起什麽，睜大眼睛看王點柒，“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師父她怎麽可以如此偏心？”
王點柒沒有說話，是的。這是玉美人之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隻有玉蕪和王點柒知道。玉蕪曾經對王點柒說，“你們姐妹幾個的資質都是不同的，你六姐和小九從小是孔雀石喂食的，血液為藍綠色，用於解毒。老四呢，從小用暖玉喂的，血溫，呈白色，用於續命養生。其它幾個全都是用青玉養大的，青玉治疾。而你，你是一個另類，你這種體質可遇不可求，在養玉一族的族譜裏隻有兩次記載。”就是因為這個，她還曾經洋洋得意過好久，她是血玉人，與常人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在受傷的時候，體內的血液流失，血玉會竄到體內各處，顯在膚色上。
而玉蕪就是依靠她的血才會青春永駐，要是被人知道了這個秘密，王點柒就是天下人共搶的寶物。而師父是養玉一族的，養玉一族最開始是靠出賣玉美人的血液賺錢，他們在全天下收集各種適合做養玉人的小女孩，然後將她們抱回來養，用玉石，也用自己的血。隻不過到了後來這種方法被人是為罪惡，而且容易泄露。養玉一族便限定選擇人數。
“從小到大，師父就隻帶著你一個人出去，我們不行，那時因為膚色過於顯眼，會被人看出異樣，可是連四姐都不行，你卻可以。你知道那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嗎，我們不能出去，你每每回來又會將外麵的世界描述的那般美好，這是不是你自掘墳墓？”
“師父隻是擔心你們，怕你們遇到危險。”王點柒辯解。
“危險？”玉八淡淡一笑，嘴角帶著嘲諷，“我在外麵生活了這麽多年，這麽從未覺得危險。從我遇到客卿，我就知道很多事情我要靠自己。我找六姐和阿九要解藥，六姐不僅不給，還讓小九也別聽我的。並且還在暗中跟著我。她發現了客卿，甚至還揚言等師父回來告訴師父……”
“所以你就害了六姐。”王點柒氣笑了。
“那也不能怪我，當時我太慌亂了，我不能失去客卿。”
“所以，你為了你的客卿，出賣了姐妹們。她們死的死，跳崖的跳崖，散的散，都是因為你的一己私欲。”王點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不能怪我，我沒有料到世人的貪婪。不過，也許她們還要謝謝我，畢竟，待在明風山上，永遠隻有等待而已。這種無窮無盡的重複生活，還不如死去，說不定輪回一次一切就不同了。”
“你有問過她們的意願嗎？小八，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師父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能怎麽樣，我早就不在乎了。”玉八說著蹲下身子，與王點柒對視，“七姐，從小你就喜歡將我要的東西讓給我，這一次，我隻求你一件東西。”
王點柒撇開頭，不想看有些瘋狂的玉八。
“我要你去勸池子束，我要他娶我的女兒玉蟬。”
“你可真是好笑。”王點柒滿腦子的莫名其妙，玉八女兒想要嫁給池子束，關她什麽事啊！
“七姐，也許你不知道，池子束喜歡你。他一心惦記著你，所以即使池老夫人給他訂了親，他還是不願意娶玉蟬。”
“你怎麽知道的，我從來隻那他當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之間隔了多少歲。”
“我知道你們之間不可能，隻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你之間和他說一下。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這是玉蟬說的，又一次池子束不小心醉了酒，叫你的名字，你說，誰會在意識最模糊的時候記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連不清醒都掛在嘴邊，那一定是記到骨子裏去了。”
王點柒有點不敢相信，她靠著牆，“你不會隻是為了這件事抓我來這兒……你還要做什麽？”
“還沒，夫人。”
“那快去將她弄醒。”
“是。”
王點柒模模糊糊中聽到一陣鎖鏈窸窣的聲音，接著，似乎有誰走了進來。她隻覺得頭有些暈暈的，但是意識已在漸漸蘇醒。抬手撫眉，揉了揉眉心，慢慢睜開眼。一張妝容豔麗逼人的臉出現在眼簾，越來越清晰。清晰到讓她找到了一絲熟悉感。
“八妹。”王點柒甩了甩頭，側臉藏在屋子的陰影裏，看不見表情。因為她發現自己的手腳被束縛住。“你沒失憶，不會是你將消息傳出的吧？”她說的沒有哩頭，玉八卻聽進去了。她身姿俏麗地站在原地，一雙美麗的眼睛有些不敢看王點柒，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屋子裏的那扇小窗。
“是。”聲音有些低。她似乎又接了一句，由於離得王點柒有些遠，王點柒沒有聽清楚。“消息是我傳的，你還是原來的樣子，你和她們都是，而我，隻有我一個人，慢慢老了。”她說著說著，用手撫上自己的臉龐。
“為什麽？”王點柒覺得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大概是方才的信息有些讓人接受不了，為什麽背叛姐妹幾個的會是平時溫柔可人的玉八，她寧願自己沒有猜出來。
“為什麽？”玉八走近王點柒，繡著繁複花紋的華美羅裙貼著她纖細的腰身。王點柒看著她，亦是傾國傾城的貌，隻是眼角已泛起淡淡的皺紋，即使是抹了一層脂粉，還是掩不住那層歲月的流失。
再美的東西，也熬不過歲月。
“我隻是不想待在鳴鳳山而已。七姐，你還記得當年我們一起在外圍的林子裏狩獵嗎？那時，你剛和師父從外麵回來，小九說她要一隻兔子。我要是像小九這般就好了，所有的願望都那般簡單，可是，我不是小九。我隻是我。”玉八說著，溫溫的聲音帶上了激動，“那天，我不是有半日未歸，你們以為我先回去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做這些事情。可我沒有，我遇見了一個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從看到他的那一張臉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了，為了他，無論做什麽我都會不在乎，即使是萬劫不複。”玉八的臉上溢著寧和。
“所以，是他害的師姐師妹？”
“不是，不是他，他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瞞著他，當時他中了毒，我要救他。”
“你救不了她。”
“是，我救不了她，我的血不行。可是六姐和小九的可以，我有一次無意中聽師父說過，她說六姐和小九的血可以解毒……”玉八這是似乎想起什麽，睜大眼睛看王點柒，“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師父她怎麽可以如此偏心？”
王點柒沒有說話，是的。這是玉美人之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隻有玉蕪和王點柒知道。玉蕪曾經對王點柒說，“你們姐妹幾個的資質都是不同的，你六姐和小九從小是孔雀石喂食的，血液為藍綠色，用於解毒。老四呢，從小用暖玉喂的，血溫，呈白色，用於續命養生。其它幾個全都是用青玉養大的，青玉治疾。而你，你是一個另類，你這種體質可遇不可求，在養玉一族的族譜裏隻有兩次記載。”就是因為這個，她還曾經洋洋得意過好久，她是血玉人，與常人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在受傷的時候，體內的血液流失，血玉會竄到體內各處，顯在膚色上。
而玉蕪就是依靠她的血才會青春永駐，要是被人知道了這個秘密，王點柒就是天下人共搶的寶物。而師父是養玉一族的，養玉一族最開始是靠出賣玉美人的血液賺錢，他們在全天下收集各種適合做養玉人的小女孩，然後將她們抱回來養，用玉石，也用自己的血。隻不過到了後來這種方法被人是為罪惡，而且容易泄露。養玉一族便限定選擇人數。
“從小到大，師父就隻帶著你一個人出去，我們不行，那時因為膚色過於顯眼，會被人看出異樣，可是連四姐都不行，你卻可以。你知道那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嗎，我們不能出去，你每每回來又會將外麵的世界描述的那般美好，這是不是你自掘墳墓？”
“師父隻是擔心你們，怕你們遇到危險。”王點柒辯解。
“危險？”玉八淡淡一笑，嘴角帶著嘲諷，“我在外麵生活了這麽多年，這麽從未覺得危險。從我遇到客卿，我就知道很多事情我要靠自己。我找六姐和阿九要解藥，六姐不僅不給，還讓小九也別聽我的。並且還在暗中跟著我。她發現了客卿，甚至還揚言等師父回來告訴師父……”
“所以你就害了六姐。”王點柒氣笑了。
“那也不能怪我，當時我太慌亂了，我不能失去客卿。”
“所以，你為了你的客卿，出賣了姐妹們。她們死的死，跳崖的跳崖，散的散，都是因為你的一己私欲。”王點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不能怪我，我沒有料到世人的貪婪。不過，也許她們還要謝謝我，畢竟，待在明風山上，永遠隻有等待而已。這種無窮無盡的重複生活，還不如死去，說不定輪回一次一切就不同了。”
“你有問過她們的意願嗎？小八，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師父要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能怎麽樣，我早就不在乎了。”玉八說著蹲下身子，與王點柒對視，“七姐，從小你就喜歡將我要的東西讓給我，這一次，我隻求你一件東西。”
王點柒撇開頭，不想看有些瘋狂的玉八。
“我要你去勸池子束，我要他娶我的女兒玉蟬。”
“你可真是好笑。”王點柒滿腦子的莫名其妙，玉八女兒想要嫁給池子束，關她什麽事啊！
“七姐，也許你不知道，池子束喜歡你。他一心惦記著你，所以即使池老夫人給他訂了親，他還是不願意娶玉蟬。”
“你怎麽知道的，我從來隻那他當弟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之間隔了多少歲。”
“我知道你們之間不可能，隻不過這種事情還是要你之間和他說一下。至於我是怎麽知道的，這是玉蟬說的，又一次池子束不小心醉了酒，叫你的名字，你說，誰會在意識最模糊的時候記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人。連不清醒都掛在嘴邊，那一定是記到骨子裏去了。”
王點柒有點不敢相信，她靠著牆，“你不會隻是為了這件事抓我來這兒……你還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