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獲勝的三人最終被傳出骰子,原本熱鬧的佑靈台在三人被傳出之時有了片刻的安靜。


    蔓瑩見空空被彈出後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空空,卻被金靈拉住,低聲說道:“等會兒。”


    東冬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們三人一眼便揮袖甩出了三件靈器,靈器包裹著靈光上下浮動,散發著靈光。


    “你們三人做的很不錯,偽裝,人心,設局,防禦,力敵你們均有涉及。”


    “不過。”東冬羥慢慢的靠近空空說道:“你的人心運用得最好,有什麽給你的同級師哥師姐們分享的麽。”


    若不是冥柔說此嗣從未出過穀,簡直不敢相信居然這凝化初期的的弟子能將人心揣摩得如此透徹。從入骰時的辨別異我觀察剔人,到運用鬼神蠱惑人心,再到最後的鼓動同族排除異己。這通常是不會出現在她這個修為的。若不是冥柔肯定,他都懷疑是人修而來的奸細。


    見東冬羥如此眼神,看的空空心裏發毛,自知東冬羥絕非像表麵看著這樣和藹可親。


    也絕非可輕易敷衍之人,難不成還真告訴他我來自異世?想想還是算了此法簡直就是自絕死路。


    但東冬羥的眼神灼灼,並不想就此罷了,實在是不得已扯了扯嘴角蹦出了了幾句:“百聞堂,多看冊,看好冊。”


    此時,東冬羥的眼神變得奇異起來,表情未變但眼神透出一股笑意。轉頭對著冥柔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冥柔見東冬羥以示意公布結果,便讓金靈將最後的結果公布出來。


    “今日競比留止最後三人為穆之仙、陌上霜、心空空 ,分別驅逐人數為穆之仙四人,陌上霜五人,心空空七人。”


    金靈話音剛落,整個佑靈台驚呼聲瞬起。


    “什麽,怎麽可能是她。”


    “不敢相信。”


    “算錯沒有。”


    金靈見眾弟子似有不服,也不知如何作答隻能轉頭看向東冬羥。


    因在圖像之中並不是每個人的畫麵均可見。結果一出是眾人所未料到的,想想她一個凝化初期,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人頭,兩個凝化後期的都在她之下。便不由的發出一陣陣的質疑聲。


    東冬羥見此也不多語,伸手操控著萬像骰子又瘋狂的轉動起來。他將剛剛在萬像骰中發生的一切,又重新的呈現出來,但這次以獲勝的三人視角去展示的。首先一個就是穆之仙,接著就是陌上霜,最後便是心空空,直到畫麵放完,全場的議論聲終於停了下來。


    東冬羥早以料到眾人必有議論。等的就是這一瞬間的精彩回放,靈族一直以來都以實力為重,認為實力就是一切,如今這凝化初期的心空空倒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可讓他們自己看清光有修為能做到哪一步。


    “可還有異?”見場中所有弟子不再議論,東冬羥微抬嘴角,露出一絲輕笑,還算是都能沉默思考。若看完這些畫麵,還能議論紛紛,那妖族的未來也就著實難斷了。


    “你三人均已勝出,便按序選擇你所中意的器物吧。”東冬羥見此也就不再多看場中的眾人,轉身回看那站到最後的三人,慢慢輕聲道。


    空空強按住自己內心的喜悅,慢慢的遊向那三件靈器。這是自己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競比,自己的靈力在這裏並不占優勢,全程幾乎都是自保模式。不敢以修為硬拚。隻是盡力的去搶著一個個的人頭,並未想過自己能獲得第一,本以為隻是保本第三了。


    三件靈器依舊在哪裏散發著靈光上下浮動著,空空站定片刻還是選擇了自己最初的選擇。


    手向那陰陽扇一伸,那陰陽扇便向自己靠來,初碰陰陽扇那陰冷與製熱的溫度讓空空著實未想到一把小小扇子會如此變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北山上的那些溫泉來,後將靈力注入扇中,扇子的溫度才慢慢平和起來,慢慢的那入手那顆潤滑細膩,觸感冰凝讓空空喜不自禁。


    空空拇指與無名指輕輕一搓,扇麵便齊齊打開,這才看到扇麵毫無花紋,但有一股股強烈的靈氣波動毫不掩飾的在扇麵上攢動著。


    得到陰陽扇後空空自覺的退了下來,接著輪到陌上霜選了,也就是那位紅衣女子。她見空空選了陰陽扇輕吐了一口氣,直直的便取了那萬藥圃便退了開去,輪到那穆之仙上前時,他以無選擇,隻能是噬魂鈴。


    此時的穆之仙一臉鬱悶之相,看樣子他要的不是那噬魂鈴。不是自己的陰陽扇就是陌上霜的萬藥圃了。


    佑靈台上有低低的沉思,也有咬牙切齒的憤怒,但在這次竟比過後留在大家心裏的不再是麵部凝化模糊的空空,而是那獲得第一,隻是凝化初期的空空。


    “老頭。”百聞堂中響起一聲隨意的叫喊。一男子斜靠在大門立柱之旁,斜衣看著房梁之上的一角帶著笑意的喊道。


    “你來幹什麽。”那聲蒼老的聲音幽然響起,帶著一絲怒意。


    “看看你唄,每年都來,都沒怎麽來和你敘敘舊。”東冬羥邊說邊緩步向裏走去,態度隨隨和,但是氣勢卻是十足。


    “幾百年了。今天想著和我敘舊?”話音中雖是惱怒卻又充滿了好奇。


    “嗬,還是這樣的死板。”似是失去耐心一般,東冬羥那充滿笑意的臉龐慢慢冷卻下來。變的嚴肅而又認真。


    “有個叫空空的白蛇平時常在你這裏看玉冊?”東冬羥隻是抬頭繼續看著房梁,似是他知道有人在哪裏一樣。


    “幹你何事。”琅央不冷不熱的話語表示出了他不想搭理東冬羥的態度。


    “嗬,還護起犢來了,可惜啊人家是蛇,我記得好像是你的天敵哈哈哈?”東冬羥一聽琅央的語調也來了精神,語氣開始調侃起來。


    剛一說完,東冬羥身影一轉,一道風從耳邊飛過,掀起了他絲絲垂發。但身後的門檻卻是是啪嗒一聲裂出了個口子。


    “都多大了,還玩這個,能不能變變。”東冬羥很是習慣的將自己的衣袖輕輕彈了彈繼續說道:“你這多久沒人來過了,這麽多灰,冥柔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給你安排個人來打掃打掃。”


    “到底幹嘛。”似是已經不耐煩一般,琅央的語氣開始氣呼呼起來。


    “瞧,咱們倆還沒說上幾句你就這樣,難怪沒人來。”說完東冬羥用手指輕輕擦過書架,輕輕撚了一下,厭惡一般的使了個法術將灰塵清理了個幹淨。


    “說。”琅央的話語越來越少,看來已經對東冬羥徹底不想再說了。


    “空空那個孩子人心運用得太過嫻熟,她說是在你這裏看玉冊看的。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對於空空這事兒他依舊是心存懷疑的,這手段哪像是剛剛凝化初期的樣子,見琅央已經不想與自己再說下去,知道琅央急了,便直接說出來此次前來的目的。


    話語說完,是很長時間的沉默。見琅央沒有回答,東冬羥並不著急,卻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張竹椅子和竹台還有一組茶具放到書架邊上,拂衣坐下,準備烹茶淺嚐起來。


    淺淺的茶香慢慢溢出,帶著一絲清甜淡淡的飄散開來。


    “ 幽竹心?”房梁之上傳來一聲驚喜之聲,悉悉索索的聲音接連而來。


    東冬羥不做回答,嘴角隻是微微上揚,端起剛剛煮好的清茶淺啜一口,似笑非笑的說道:“想喝?”


    紫衣老者搓著拐杖慢慢搖搖的靠近東冬羥,琅央隻有東冬羥小腿般高,遠遠看去就和學步期的小孩一般高。拿拐杖的手輕輕一墊,便躍到了竹台之上。看著東冬羥一口一口的將杯中的清茶啜了一半下去,表情開始鬱結起來。


    眼看著這一被要啜幹淨了他神色激動起來,猛抓著東冬羥的左手道:“給我留點,留點。”


    “噗。”東冬羥忍不住的輕笑一聲,半眯著眼睛道:“你說你這一副老骨頭急什麽。”


    說罷便給琅央又掏出一茶杯倒上一杯,琅央這才平了心坐了下來。


    他與琅央早是舊識,百年前的人靈魔三界混戰,琅央與他做過靠背之友,他此生戰績卓越,在靈族威望極高,平時都是一副古板老陳之相,唯獨見了各種靈茶那心急火燎的樣子,要不是那張臉上的褶子可以夾死蚊子,在他心中琅央的性子簡直和一個幾歲的孩童一般。


    “空空你覺得怎麽樣?”見琅央已經陶醉在品茶之中,東冬羥便靠依在竹椅上慢悠悠的問道。


    “你打什麽主意?”琅央也不是白活了這麽大把歲數,見東冬羥反複問空空的事兒,怕是有什麽想法吧。


    “嗬嗬,我能打什麽主意,我隻是覺著她若不是人修的細作有打算收入門下而已。”東冬羥單手枕與腦後,輕描淡寫般的說道。


    話語剛落,琅央似是楞了楞,仿佛是在思考什麽。片刻都沒有回答。


    “怎麽?”東冬羥見琅央的表情不由問道。


    難道還真有什麽蹊蹺?


    “一次她感悟,我細看過她本體,七寸以下之處,我見有一突起,但不明顯。”許久琅央慢慢吐出話語。


    “那就好,隻要不是細作,等等,你說什麽?”東冬羥似是才回想到琅央所說。


    “隻是一點點,不成形狀想必是旁支,血脈已經稀薄了吧。”琅央說完又淺啜了一口手中的清茶。


    似是思考著琅央所說,東冬羥並未說話,眼睛半眯似是在思考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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