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點了點頭,對著顧子揚說道:“子揚哥哥,你去吃飯吧。”邊說邊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保密。


    顧子揚也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此時,言米諾也走了過來,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瓜,開口道:“小九,姐姐先走了,過兩天就來陪你好不好?”


    小九點了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搖了搖自己的小手和眾人道別,心裏默默地說道:姐姐,小九等你。眼睛裏竟有了晶瑩的東西在閃爍。隻是沒有人看見。


    三人就近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等到坐定之後,才開始互道姓名。


    “你好,我叫顧子揚。”顧子揚伸出手,紳士地笑了笑。


    林天宇也站了起來,握了握他的手:“我叫林天宇。”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這一桌兩個美男子,自然引起了其他桌,尤其是女生的注意。甚至有人開始偷**起了照片。


    言米諾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兩個美男啊,氣質是那麽地相近。隻是,天宇哥是那種永遠不會為難人的紳士,而顧子揚平時和和氣氣的,一旦觸犯他的威嚴,必定屍骨無存。


    說不出誰好或者誰不好,隻能說,一個是她的天宇哥,一個是她的藍顏知己。


    “再看下去,小心眼珠子掉出來哦。”顧子揚對於朋友,是不拘禮的。看到言米諾盯著他們看,便開起了玩笑。


    林天宇笑了笑,緩緩開口道:“隻要小諾願意看,看一輩子也行。”


    此話一出,言米諾很華麗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這和她印象中的天宇哥可不一樣。什麽時候,他也會講這種曖昧的話了,難道是因為去公司上班了?


    原本,說出那樣的話,看著好像很輕鬆,實際上他是很不好意思


    。再被言米諾的眼神一直盯著,林天宇的耳根竟紅了,那紅還有慢慢往臉上爬的趨勢。


    一旁的顧子揚看到他們的樣子,調侃道:“小諾,你再看下去,你的天宇哥就熟了。”


    顧子揚話音剛落,就見林天宇的耳根更紅了。言米諾連忙收回視線,低頭專心對付特意為她點的布丁。


    一頓飯,三人吃得其樂融融。等到分別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然成了朋友。


    “天宇哥,你先去忙吧,我還有事要和子揚談。”言米諾歉意地說道。之前她答應天宇哥,要和他見麵,現在卻如此匆忙,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林天宇笑著搖了搖頭,簡單地吩咐幾句注意安全,便先離開了。


    “行了,別看了,都看不見了。”顧子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有話和我說?”


    看到言米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顧子揚打開車門,示意言米諾上車。言米諾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便上車了。


    一路上,車內是難得的安靜。顧子揚打開音響,和著絲竹聲的輕音樂在車內響起,讓人的心,莫名地平靜下來。言米諾張了張嘴,卻被他止住了。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海灘上。


    言米諾一下車,就感覺一股帶著腥味的海風迎麵吹了過來,讓她飄飛的思緒瞬間回到了腦海。她詫異地看了顧子揚一眼,剛好看到他對自己微微一笑。


    笑容瞬間在她的臉上綻放。她跑了起來,在沙灘上留下一串串清晰,卻被瞬間淹沒的腳印。這裏,有她最快樂的童年。


    蘇城本就是一個靠海的城市,隻是特殊的地理位置,擋住了海風向城市的吹拂。童年的言米諾,家裏並不富裕,卻很開心。


    那時候,每當周末,父母都會帶她來海邊玩耍。堆沙子,揀貝殼,什麽都玩。後來,家裏慢慢有了錢。她有了天宇哥,有了安小樂,卻沒有了海灘。


    母親走後,父親更是不可能帶她玩,隻知道每天在公司上班,要麽就是喝醉。直到夏姨來了,小九來了,她才漸漸又感受到了家庭的幸福


    。隻是,幸福卻沒有想象中的長久。


    有那麽一句話,不走到最後,你永遠不知道結局是什麽。


    沒多久,公司倒了,父親的身體垮了,小九也查出了腎衰竭。


    老天似乎想要驗證世事無常這四個字,才讓她短短二十年間,經曆了從平凡到富有,從富有到平凡;從幸福到不幸,又從不幸轉為幸福,直到如今。隻是,這不是一切的結局。日子還在繼續,生命還在延長,誰又知道,接下來的路,又會如何呢?


    “怎麽了?”顧子揚我走到她的身邊問道。看到她最初歡騰之後,便默默地站著沙灘上,望著海麵發呆,那背影太過孤單,他竟莫名地感到心疼。


    言米諾輕輕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在延續,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誰說你一定是最悲劇的那個?不到最後結局,你永遠不知道,後麵還有什麽在等著你。隻是到了結局,你才會發現,原來什麽都沒有。


    感受著她散發出來的沉重感,顧子揚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去那邊坐吧。”


    言米諾隨著他的腳步,來到了海灘邊的一家冷飲店。這是為了方便人們的一種小商店。你需要,我提供,要不要隨你。就是這麽簡單。


    “冷夕夜讓你找我的?”顧子揚率先開口問道。他不想小諾再陷入那種無盡的孤寂裏。


    言米諾點了點頭。她知道,其實顧子揚,什麽都知道,也知道冷夕夜肯定知道顧子揚能看穿這一切。


    卻不知道,為什麽冷夕夜不自己找顧子揚,而要通過自己。這似乎有點沒事找事的感覺。有什麽能比當事人麵對麵更能夠講清楚的呢?


    “好了,別想了。”看到言米諾一臉思索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他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告訴我,還想在冷家呆著嗎?”


    言米諾搖了搖頭,別說她不想,就算她想,估計林姨和林惜柔都不會讓自己呆著。


    從一開始,她到冷宅就是被動的。如今,一個孩子就這麽走了,雖然不是她直接造成,但她的心裏也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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