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萬裏高空之中,十幾輛戰車向南瘋狂奔逃,在天空中,帶出一絲絲金銀二色的光華。遠處隱隱間,已可望見一座浮空天城。而便在那戰車上的士卒”都是隱隱透出死裏逃生的喜意之時。


    身後卻一聲嘯聲傳來,一束紫色寶光,從遠處直降而下。卻是一口紫色飛劍,將一輛金色戰車”連同車上的甲士,直接撕成了粉碎。遠處立時傳來一聲大笑聲響,震蕩長空。而前方處那些戰車上的人影,立時是一聲悲憤的低吼。便在那飛劍之後,又有數道寶光,直降而下。


    便在又一輛戰車,被徹底地衝潰之時。遠處天城,同時也傳出了一聲怒哼:“大膽!”霎那間無數銀色的槍刃,在半空中化作百萬丈丈,漫天蓋地般直刺而下。


    第一槍便刺在那紫色飛劍之上,浩蕩仙力,瞬間便將此劍徹底催成菁粉!不過下一刻,遠處也同時傳出了一喜冷哼,一條巨杖,亦是越空而來。橫貫天地,與那銀色的槍影交擊”激爆出無數罡風氣浪。沉悶聲響,震蕩諸天。


    那些追在後方的妖修,頓時是再無顧忌。因方才槍影襲來,而有些蒼白的麵上,再次浮出了笑意。


    幾乎是肆無忌憚,將這十幾輛戰車,都全數絞成了粉碎,血肉飛濺!


    “什麽狗屁大帝!還有臉自號安天玄聖?”


    “聞說那位大帝幾年前,曾有言道七億裏內,無論人族妖修。但凡有以人族為食者斬,殺戮過盛者斬,勒索諸國靈石錢財者斬。嘿嘿!我如令人也殺過,便連他部下也斬過那位大帝又能奈我何?”


    “是要教這些帝庭之人知道,這南瞻部洲之北,還是我妖族為尊!容不得他們狂妄”


    “聞說帝庭最近,又遣使者前來求饒。你說那位大帝會不會真來向諸位大人,賠罪請罰?”


    “哈哈哈!若不欲陌亡,他不如此又能如何?”


    那笑聲愈來愈是囂狂,空中再次傳出一聲清冷怒哼。銀色槍影,驀地爆開”無數光習四下衝擊。將那巨杖撐開一線,而後驀地一線銀光”直降而下,將那十數妖族,全數斬為壽粉!接著所有的銀色槍刃,都迅速收縮,一眨眼便已是從這片天地間,消失無蹤,仿佛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那巨杖,在停頓片刻之後也同樣是消逝不見。


    而此刻同一時間,在那破軍天城之上。極靈破軍神將蓋文,卻是驀地一口鮮血吐出,麵色蒼白如紙。


    目光卻仍舊宛如是利劍般”遙遙望著遠處。透過重重雲空”可見那千萬裏外一位四十歲許,滿頭蒼發的白袍男子,也正是往這邊冷冷望來”目裏滿含著譏誚快意之色。


    “一拓跋雲昊!”


    蓋文牙關緊咬,口裏麵驀地吐出了這個名字。聲音仿佛是發自九淵地底透著無盡的陰冷怨恨。


    那蒼發男子,卻是風輕雲淡地微微哂笑。拂了拂袖”便已轉身離去。


    而此刻這極靈殿內,一位身著藍袍,三旬左右的男子,卻是幽幽一歎:“師弟你這又是何必?我知你恨那北疆妖族入骨!不過也當知曉”螳臂難以當車的道理。這時候”該當保全實力以謀後圖才是。何必如此拚命?”


    蓋文臉色陰沉,將那銀槍收入袖內。目裏的光澤卻仍舊是堅定如故:“我既然已認那人為主,便是粉身碎骨也是無悔。容不得那些宵小,如此辱他!倒是師兄,可願答應小弟”入帝庭任職?以師兄你太清玄仙初境的修為,若入帝庭”即便不任三公之職,也當是丞相樞密使之位一”


    那藍袍修士,不由是麵露無奈之色:“我之前隻答應師弟,過來看看。可如今這帝庭情形,我又怎可能答應?此次你們北方帝庭,能夠保全便已是不錯。即便我來了,又有何作為?”


    “陛下天縱英姿,定然會有辦法應對~”


    蓋文皺了皺眉”見身旁的藍袍修士已然走神,仿如未聞一般。心中一歎”幹脆也是再不言語,一言不發地,遙遙望向了南麵,那閣靈山方向。眼裏麵”透出幾絲希冀之色,又浮露出幾分擔憂。


    “不知陛下他如今,正在作甚?這次妖族若再不擊退,隻怕我北方帝庭”遲早人心盡失。莫非陛下他,真的是重傷未愈?”


    ※※※※


    便在蓋文遙望那閣靈山之時”昆侖山玉虛宮的某處湖泊之旁。


    慈航道人也是定定地,看著腳下。身前百萬丈方圓的湖麵,將閣靈山左近,整整幾億裏方圓,盡數照入其內。


    “看來真不是此處了!這淵明雖是知曉把氣運內斂,卻也無可能尋到那等至寶。可我之前的心驚之感,隕亡之兆,又來自何處?是那嶽羽麽?可惜此人,我偏偏觀照不到”


    喃喃自語了片刻,慈航便已是放下此事”繼續看向了湖內,唇角處,透著絲絲笑意。


    而便在片刻之後,一個青色人影,也在這huā園之中,現出身形。赫然便是文殊廣法天尊,看了眼那湖泊之內,麵上隱透笑意:“數位妖聖聯手打壓,這位北方安天玄聖大帝,看來是境況危矣。說他有百年氣運,可如今才隻幾年時光!我早知曉,那幾人絕不容這淵明,根基穩固一”


    那慈航道人聞言,卻是一聲冷哂:“哪裏那麽容易?我說他有百年氣運,就絕不會有錯。我要借此人,引出紫雲,那些妖聖,都是心知肚明。有後土紫雲在後,這些滑頭”絕不敢過份,將此人斬殺!此番十一位妖皇南下,最多也隻是打算毀去淵明根基,扇他幾個耳光,借此震懾北境諸國而已!”


    文殊微微凝眉,卻知曉自己這師弟,素來都是計智見長。用心推算了片刻,情形果然如此。不由是自嘲一笑:“卻是師兄我錯料了”不過眼見這淵明猖獗如此,卻偏偏拿其無可奈何。實在是令人難以暢懷!”


    “無可奈何麽?那可未必?”,見文殊的視線,愕然望來。慈航的麵上,隱透著似笑非笑之色:“不把那後土紫雲惹惱”乃是那些妖聖的打算!可既然他們已經動手,我這邊,又豈能沒有安排?結果卻也未必能如那幾位妖聖之意。這淵明辱我太甚,即便此次不能斬他,我亦要令此人,百年之內”生不如死”以償我恨”


    文殊的眼神,頓時一亮。接著又隱透出幾分猶豫之色:“廣成師兄已經明言,不得再惹惱那萬壽山。師弟如此行事”怕是有些不妥!”


    “隻是順勢而為而已!也算不上對那淵明出手,更不違師尊令諭。成則了我心腹大患,敗了也是無妨”


    慈航微一拂袖”那湖麵的畫像便已轉換。卻赫然是一處繁華的市集之內。


    一個麵色泛黃的人影,正站於一處閣樓之前,那牌匾之上乃是“天寶樓,字樣。無數仙修”出入其內。


    文殊微微有些不解地看了此人一眼,僅僅片刻,便心中微動:,“是甲千空?”


    慈航微微頜首,一聲輕喝。僅僅片刻,便有一位玉仙境的道童,化光而至,在二人身並跪下。


    慈航緊接著,卻是取出了一對色澤銀亮”尖端處卻色呈九彩的分水刺。


    立時間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氣息,頓時彌漫園內。慈航文殊二人”還不覺什麽,慈航身周的所有huā草樹木,卻盡數枯萎。


    便連那道童,亦是麵色慘白,仿佛是昏昏欲倒。


    “九幽陰羅液?”


    那文殊的瞳孔再次一縮,麵上卻又浮出了幾絲笑意:“若是此物,倒也的確能令那淵明生不如死。此番之後,我倒是未必定要將此人斬殺。令他受千年噬心身腐之苦,豈不更妙”


    慈航莞爾一笑”將這對分水刺,放入一個玉盒之內,以符文封印。而後才連同一張金符,交到那道童手中道:“汝持此度虛符,將此物送至北疆靈城天寶樓,定要令那甲千空,買下此物。隻是須得小心”莫讓他人知曉!也不能直接行事”隻能引誘,免得落下話柄”


    那道童也是稍稍疑惑了片刻”便凜然應命。將金符祭起,化作一道青光”穿棱入虛空。竟是瞬息間十餘萬裏”隻須臾間,便已不見蹤影。


    慈航接著是信手一揮,那湖內的畫麵,再次一展。正是百億裏外,那座閣靈山。


    望著這座浮空巨城,慈航是再次唇角冷挑,麵上隱透著幾分期待之意。


    一修行至今數萬餘載,還從未有人如此子一般,在他麵前那般狂妄!


    隻是當望見那空城之內,宮廷方向時。慈航麵上,又透出幾分疑惑之意。


    那淵明刻意遮掩,氣運不顯”令他心中總有些不安。被北方派遣弟子,為帝庭效力的大宗,倒是有不少,與闌教暗通款曲。


    隻是這些宗派弟子,卻大多都是修為低下,也難以靠近那淵明寢宮。


    總不可能自己親自過去,觀照這淵明運勢。這唯一變數,也總令他心內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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