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這麽樂觀還好。”老君沒有再說什麽,隻讓我在這屋子裏再待會兒,便走了出去應付千落。老君離開後,我擔心被千落發現,設了層層結界,靜靜坐在角落裏。不知過了多久,才見老君走進來,隻抬眼看了下正在昏睡的柒星,在房中不起眼的角落不知道拿了些什麽東西,然後出去。


    我本想開口詢問外麵的情況,但見他如此匆忙,一時間也沒有話說,愣愣看著。


    又等了一會兒,見無聲響,便試探著走出廂房,但見一片寂靜,連著走出兜率宮,也靜得可怕,心中便忐忑不安起來。想到之前將已然破碎的封天印和烙塵鏡給了千落,狠拍幾下心口,實在懊悔。我還想著,這兜率宮裏的煉丹爐,說不定可以修補好封天印和烙塵鏡,然而…


    手中沒有些許寶物,便越發沒有信心。


    可即使前路渺茫無望,也隻能硬著頭皮苦撐到底,興許隻有這樣,才是唯一出路。


    想了想,便收拾收拾心情,看了看周邊,依舊是寂靜一片空茫,越是這樣,我便越謹慎起來。


    共工說是三日,那麽著三日內天界暫且是平靜的。


    可隻得三日,我們又能如何應對?擔憂著,卻笑了,這三日,可有些壯烈。從前在凡間的時候,不記得誰說過,壯烈,是一種淒淒的美,不知三日後,天界又是怎麽一番景致?


    大概是我謹慎得不夠,隻走神那麽會兒,便聽到一個女聲:“上神可有擔憂過洛水神君的處境?”


    我一愣,回頭看到子衿盈盈笑著,不知幾時靠近的:“你…”


    “神君說過,上神的擅長是走神。”子衿說。


    我望了望她周邊,沒見著千落,鬆了口氣。我一直覺得子衿跟我不太熟,她在無人時這樣子稱呼我,也是正常,便沒有追究下去:“小姑娘家家,別急於表現得高深。”


    “我對你並無好感。”子衿也不隱瞞,直說。


    “正常。”我聳聳肩,這天上地下,對我有好感的人略略可數:“雖千落將你送與我,但他沒要求你喜歡我,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雪狐一族自創世初始,便守護著這玄穹一脈,隻是後來天界太平,這雪狐一脈因長相可愛討喜便逐漸被千落一家當成了寵物對待,天上眾仙也逐漸忘了雪狐一脈乃是與麒麟齊名的神獸。據說,每一個雪狐,都有它的使命和特殊的能力。


    我先前並不清楚這些,倒是後來,無意中聽柒星提到了下各創世古神的守護神獸,其中便有雪狐。就明白了千落送子衿給我,當然不會隻是送個寵物這樣簡單。


    奈何,我這樣的主子,實在不太討喜。


    “我生來的使命便是守護洛水神君,這千萬年來,這是雪狐一脈代代相傳的使命。”


    “嗯。”我點點頭,應了聲。


    “神君要將我送到你身邊,我本無怨言;可就見不得你這番折騰神君,便從心底裏討厭你。”子衿依然笑著。


    我皺了皺眉,看了看她,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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