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隔兩個手指寬的距離下針,仍舊是身體十分柔軟的部位,傅羅抬起頭,“其實喊叫是一種放鬆的方式,我看不到你的臉,光聽你幾聲喊叫,將來就算我們見到了,我也不會認出你來,你放心好了,大可不必這麽隱忍。


    我金針都紮完了,還要再施三次真氣,那時候要喊出來,別把自己嘴唇咬壞了,不值得。”


    再說這種無聲的世界真的有點讓人發瘋,就像是嗑了止痛片一樣,人變成了木娃娃,可是又不能像木娃娃一樣隨便扯來扯去。


    傅羅擦汗的手絹濕透了,那人也變成了腹部長刺的特種刺蝟。


    忙活了半天,傅羅感覺到口幹舌燥,連忙轉身去桌上找茶杯喝水,連續喝了好幾杯終於有活過來的感覺,舒一口氣,側頭看靜悄悄躺在**的人,“對了,你渴不渴?”大半壺水進肚了,才想起別人來。


    那人不能說話,黑暗中又看不清眼神和肢體的信號。


    傅羅立了一會兒,把手上的一杯喝完,又撿了個幹淨的杯子倒了半杯水走了過去。


    “他們是不是隻放了一壺茶在這?我能不能去敲門要東西?還是隻要不把你治好他們就不會開門?”那人沒有說話。


    傅羅歎了口氣,“算了算了,就算隻有一壺茶,也先喝了再說。”


    舉起杯子,想起他身上有金針不能動,於是沉默了一瞬,把胳膊伸過去,準備去扶他的頭,可是她的手被擋住了,顯然他是不願意的。


    傅羅負氣去推他的手,“喂,你怎麽這麽教條。”


    他的手接過杯子,強撐著揚起身子,低頭喝了一些。


    然後傅羅感覺到了他明亮的視線,本來想讓他就這麽拿著杯子算了,可是想到空空的針盒子,瞄一眼他身上,從人道主義出發,還是算了。


    傅羅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轉身向他打出真氣,過程中隻聽到他悶哼過一聲,然後剩下時間都是在苦苦煎熬。


    傅羅坐在床前等了一會兒,第一次覺得治療過程是如此的漫長,如果時光加速,他也能少受一些罪。


    都說醫者仁心,難道她不知不覺中也換了心腸?忙完這件事就要趕緊籌劃怎麽在“奪鏡大賽”中看到那“因緣鏡”,傅羅想了一會兒,“因緣鏡”會不會跟月光寶盒一樣,一打開白光一閃,大地震動,再睜開眼睛就已經回到了現代自己的小**。


    就算不能回去,她也要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稀裏糊塗地穿越到這裏來。


    這世上所有事不是都講究因果的嗎?“因緣鏡”到底在哪裏呢?朦朧中有人輕輕地推她,肩膀就像被一片溫潤地散發著潔白的光澤的羽毛匆匆掃過一樣,傅羅迷糊地睜開眼睛,晃晃腦袋,原來自己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趴在床邊睡著了。


    看她抬起頭來,推醒她的那隻手就縮了回去。


    傅羅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次你用力大些,我睡覺很沉的。”


    有時候被林寒挪了地方都不知道。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們再繼續?”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手腕被有些冰涼的手指拉住了,修長的手指下移,來到她的手心,緩慢清楚地寫了幾個字,“我可以。”


    傅羅聳聳肩,既然你這樣要求,我又何樂不為,這一次本來就是做義工,服務好了又不會多加工錢,早完事早各奔東西。


    雖然這麽想,但還是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氣,好像吃了蒜,口氣難免大了一些,“一會兒疼暈了可別怪我。”


    他搖了搖頭。


    傅羅歎息,唉,錢幣扔進死水了,激不起一絲波瀾。


    治療條件實在是很惡劣——不能通風,看不見他目前的情況,隻能聽見他漸漸急促的呼吸,和稍稍顫抖的身體。


    傅羅握著茶杯皺眉走私,來的時候還想著就當作是一次畢業旅行呢!現在就被關在小黑屋裏,哪裏有想象的空間啊,如果是在野外……至少可以看蝴蝶啊,蜜蜂啊,日光浴啊……“嘩啦啦”一陣奇怪的聲音響動。


    傅羅猛地回過神,看向窗外,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噴嚏。


    “喂。”


    緊盯著窗外沒有回頭,隻是向**那位歪了一下頭,“你有沒有得罪過人?”顯然,有。


    外麵已經有拔劍的聲音,脆生生的,像是林寒的劍,那其他人呢?那些黑衣人好像是沒有劍的樣子,他們用什麽來拚命?傅羅向外張望,窗外光芒閃爍,那是眾人用法術的景象。


    眼睛看到了危險,腿就自發運動了,可是讓傅羅弄不明白的是,為什麽自己的第一反應不是逃命而是跑到床邊來扶男人。


    挽起男人的胳膊,發現他已經穿了衣服,可是匆忙之下他身上的金針應該還沒來得及取下來,傅羅試著摸索,手指無意外地碰到了金屬,那些針果然還紮在原處。


    傅羅伸手去找他身上的金針,胸膛上有幾根,尋到了,拔出來。


    其他地方還有很多,因為焦急已經顧不得思考,手指無意識地發抖,慌亂,毫無目的。


    木屋子吱呀呀地響,變成了將要被擠破的紙盒子,此時此刻不是可憐他,為他減輕傷痛的時機。


    傅羅的手被他抓住,他的手心冰涼,有濕薄的汗液,但是他的神情很鎮定,他用另外一隻手,指指旁邊的房間,意思是讓傅羅去哪裏躲一躲。


    傅羅不肯走,就被他用力推開,然後他站了起來。


    雖然他的意誌堅定,但是身體在失控,內髒受的傷還沒有好,身體的肌肉和皮膚也受到牽扯在**在疼痛,可是這時候他必須要站起來克服這些。


    ****今天是周末周末周末。


    複讀機。


    看了還不推薦會有妖怪在你身後,盯著你、、、==就算不防暑降溫也要煽風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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