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江落妃微微歎了口氣,“我不想和你糾纏這樣的問題。我已經沒有過多時間了,我會很快結束這場戰鬥的。”


    口氣是那樣肯定且不容置疑。


    白葉先是怔了怔,隨後馬上大笑起來,他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隻有嘲笑兩個字能表達出他現在的情緒。


    十萬米的天劍宗高空是個很詭異的地方。


    腳下是厚厚的雲層,人竟能像踩在土地似的站在上麵,而雲層上麵似乎是太陽和月亮,它們並存,看似觸手可及但又無比遙遠。


    雲層上麵更是有著無數像是由雲朵形成的山脈,連綿不絕。


    “不要太猖狂了。”白葉舉起劍,看著江落妃,但是並沒有直接出手。


    他在困惑,他不明白在中心區明明已經絕望的江落妃在這幾個小時之間發生了什麽,會有著如此脫胎換骨的改變。


    究竟在中心區發生什麽了?江落妃為何突然像是覺醒了一般,再度舉起了被林寒石踢入十一月閣地底的劍,並且似乎在力量和速度上有著絕對性的提升。


    而且……靈力之源也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不,不僅僅能說是改變,是感覺不到江落妃的靈力之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白葉?”江落妃抬起胳膊,微睜著眼睛,眼神有些疲憊並且不耐煩,冷聲道,“我以為你會先出手呢。我說過,我沒時間了,我上了,白葉!”


    江落妃身體消失在原地,轉眼出現在白葉麵前,一劍劈下他的頭頂,白葉大驚,刹那間擋下。江落妃被擋出數米遠,白葉趁勝追擊,連連出劍,江落妃絲毫不慌亂地擋下劍。


    兩劍每相碰撞的那瞬間,就能將旁邊的雲山給擊碎,並且劍與劍之間竟直接碰撞出了閃電,穿透了他們腳底的雲層。


    電閃雷鳴,刀光劍影,兩人每次斬擊和移動速度快到沒有人能用肉眼看見。他們已經是超出人類乃至仙人可以理解的範疇,讓戰鬥成為一種美學,或者說,一種看不見的美學。


    江落妃揮斬著,躲避著白葉的斬擊。


    “哈,我以為多厲害呢!”白葉迅速出擊著,同時喝道,“結果還隻是說說而已啊!怎麽了,現在怎麽不進攻了!看見了嗎!我每一擊都能粉碎山脈,每一擊都能穿透雲層,每一擊都能召喚閃電,這些就是我和你的差距!你隻不過是個擁有速度的家夥罷了!”


    江落妃漫不經心地聽著這些話,忽然間停下退下的腳步,任由白葉砍了下來。


    “你的話……是出乎我意料的多呢。”江落妃接連揮出了兩劍,一劍擋開了白葉的進攻,另一劍劃破了白葉的胸膛,鮮血四濺,“你的速度還真是緩慢到讓我覺得很無聊啊。”


    白葉大驚,胸口的傷口雖迅速複原,但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迅速消失在江落妃眼前,轉眼出現在其背後,使出全力絲毫不留餘地地砍向江落妃的後頸。


    這一次,不可能再躲過了!白葉心想。


    “不是說過了嗎,你的速度慢到讓我無聊。”在白葉的劍即將要觸及到江落妃後脖時,江落妃竟活生生地消失了,隨即白葉感覺到自己腰部被人劃了一劍,隨後自己的背部一痛,似乎被誰砍了。


    什麽……躲過自己的劍,並且從自己身邊竄過劃了一劍,再砍傷了自己的背?這不可能!


    白葉剛剛轉過身,又是一劍刺入了他的腹部,速度快到白葉都沒法看清,隻看到一道白光刺向自己,然後就腹部一痛。


    白葉大驚失色,連忙魄行消失,離開江落妃百米遠。


    剛剛發生的都是真實的……白葉捂住腹部,身上的傷迅速恢複。難道說……江落妃的無中生有是可以將速度提升到無限嗎?


    但……隻要自己身體能夠無限複原,江落妃被打敗也隻是時間問題!白葉冷靜想道。


    “怎麽了?是不是在想自己可以無限痊愈?”江落妃冷笑道,“真是可笑啊。之前的態度還是把我當成螞蟻,現在就立馬下降到隻要把我打敗就可以了是嗎?該輪到我出擊了!”


    江落妃身影消失,一劍刺穿了白葉的腹部。


    鮮血浸透了白葉的衣服,血紅的一片,觸目驚心。


    白葉顫抖著,眼睛瞪大低頭看著那插入自己腹部中的劍,完全不敢相信那是江落妃能夠做到的,江落妃一拔劍,鮮血四射,白葉就勢再度高度移動,盡量離江落妃遠一些。


    這幾小時在中心區究竟發生了些什麽!?白葉在空中魄行著,用驚恐的眼神打量著手握黑劍,站在雲層上不動聲色的江落妃。


    江落妃扭過頭,眼珠裏倒映著白葉的身影,他能夠迅速捕捉地到白葉的方位。


    三個小時前。


    江落妃跪在空中,看著自己的雙手,隻覺得異常無力,帶著長依從空中緩緩降下,將她平躺在地麵上,自己則看著這殘破不堪的一切,無比絕望。


    但在這個時候江戰站了起來,極為艱難地走向江落妃,與此同時炎火虎也走到了江落妃身邊。


    “站起來!去戰鬥!”江戰喝道,“你還在等什麽!”


    江落妃眼神空洞,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看著江戰,搖搖頭,一語不發,又低下頭了。半晌江落妃才緩緩開口道:“不可能……不可能贏的,你們也都看見了。還有誰可以打敗他?贏不了的,贏不了的……”


    炎火虎用黯淡的眼神看著跪坐在地上一臉絕望的江落妃,輕輕歎了口氣。同時扭頭看向化仙界,心中想道:看來……她已經知道了,她也要過來了……


    “別管他了,天劍宗根本不需要這樣的一個小鬼頭來拯救,要靠的是我們自己。”說話的人是淩魂,他竟然再度站了起來,用月劍撐著地麵避免自己會摔倒,他看著東北方向,幽幽道,“界道已經被毀了……第十三月閣發生了什麽?我管不著,無論如何,我也要守護天劍宗。”


    江落妃抬起頭,困惑地看著淩魂。


    已經全部毀滅了,還有什麽可以阻止白葉?


    “真肉麻。但是……”初八一聲傷極為吃力地站了起來,滿臉凶相始終處於狂熱狀態的他聲音此時也竟如此平靜,“我還是不能從看著梁獨那樣子死掉釋懷啊。我說過要教他和深雪學會無中生有的。我還沒完呢,接著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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