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青青就像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呢!


    葉雲天的先天一氣功已有了足夠的火候,羽化大成之下的人很難對他造成有效傷害。


    他仍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為有愧於薛不凡,他必已冷嘲道:“不過像螞蟻爬遍全身一般,麻麻癢癢的,用來撓癢倒也差強人意。”


    薛不凡已失去了理智,繼續迸發雷力,手中鐵劍已變得全身純白。


    這柄劍是江落妃雙為他尋來的上品靈器雷鳴劍,專適合雷屬性的人使用。將雷力灌入劍中,雷電將得到精煉,威力也會大幅提升。


    ——吸回氣旋,避免不必要的損害和保留自身的真氣。


    除了笑笑,慧能沒有別的表情。


    血魔罡氣瞬間奔湧如潮,如決堤江水四散而去,雷霆巨象發出驚恐吼聲,陷於血色真氣之中不能自拔,宛如溺水之狀。


    “既然這樣……孽龍,我們靠到那個白胡子老頭那裏去,想必他就是白水宮老宮主,也就是非非的父親了!”


    要知道重陽子為禦強敵而創下真武七截陣,威力端的是毀天滅地。


    這是重陽子得意之作,自己也常道:“為師我也不一定破得了此陣!”


    真武七截陣,乃是製敵死命的絕招!


    熱熱鬧鬧齊聚一堂,葉雲天卻沒個蹤影。


    布袋和尚禪功運轉處,渾身散發出無極佛光,籠罩了整片大地。人在其中,如沐春風。其光明、其禪意,都遠遠勝過了慧能,兩者不可同年而語矣。


    王害瘋大驚:“和尚使什麽妖法!”


    魔界,魔淵。


    白骨看上去雖無異狀,然而其骨質之致密簡直不輸於世上任何的寶鐵神兵,這是葉雲天自身潛力挖掘至極致的一種表現。經雷電一淬,周身的骨骼又發生了精密的變化,強,更強……


    長真子又改用傳音入密:“大聲嚷嚷想找死啊?這件事本來大家知道內情,隻是不便說師父的短長而已。也罷,師兄破例給你一點提示。師父是為了一個女人而瘋的!”


    這一雙手,本就蘊含著奇跡般的力量。


    ——不相信奇跡的人,已經死在這一雙手的手裏!


    “我要說你也隻能聽著……”天棄之人顯得極有風度,同時極有威嚴。


    葉雲天確實隻有聽著,在天棄之人麵前,若是想要出其不意先發製人,完全是一種自掘墳墓的行為。


    她們正是綻放的年齡,均被葉雲天感動。她們也希望有一個男人能為自己如此的付出。


    佛火竟沒能將二人燒成灰,甚至沒有燒傷半點皮膚。


    慧能隻感覺心燈佛源流出的無盡佛火如受到潮水牽引,不受控製的向外噴薄,然後又向一處聚攏。


    和尚的眼睛映出了古怪的一幕,青色燈光般寂寥的火光如輕雲織成的睡衣,一重一重地貼在了歐陽青青裸露的身體之上,仿佛形成了一隻青色透明的蟬蛻。


    狼人幾乎是歡呼著、蹦跳著躍開,放下了直立的前掌,四肢著地,在原野上奔馳起來,回歸了野性,想起了祖先,多麽的自由、多麽的快樂。


    他又從另一個井口衝出,亭台無恙,恍如一夢。


    這一夢之間,卻是葉雲天永世難忘的。無父無母的他,找到了生父生母,洗雪了生父的汙名,得到了母親的關懷。


    沐香臉上的神色竟然還是很興奮,甚至很是滿足,嬌chuan著道:“難道不是?”


    這完全是一個混蛋無賴才能說出來的話。


    “燕兒”,這一聲呼喚,她盼了有多久!


    “嗷——嚎——”


    南放已化作了胸口的圖騰,一對龍角化作了葉雲天腰間的刀劍。


    影葉雲天再次不見。


    雙劍相擊,巨劍之上裂出了一個細微的豁口。


    如血的衣,如血的劍,在如血的火光下,淒豔。


    七殺女麵無表情,道:“你是葉雲天,還是他的影子?”


    老根垂首作答:“我隻是老根。”


    他的聲音低沉,也令人分辨不出他的實際年齡。


    “你若跟葉雲天無關,為何那麽把江落妃雙的事放在心上?甚至還為了她而滅李姓一家?”七殺女不肯放棄。


    老根木然道:“莊主對我有恩,僅此而已。”


    燕夕故作生氣,推開了肩頭上的手,嗔道:“不說就不說,有什麽了不起了!”說著便扭過頭去,不再搭理上官烈。


    很快,幾乎就是上官烈剛喊完話,金指老人果真默默地退走了。


    金葉子忽然狂笑,猛然間出手卡在葉雲天脖間,捏得他頸骨“格格”作響。金葉子近乎瘋狂地吼道:“你以為你是誰?別做出一臉清高的樣子,你怎會了解失去親人的切膚之痛!你無父無母、流浪一生,你根本未曾擁有,又怎麽懂得失去?你沒有資格站在這裏,做出一副聖賢模樣!”他狠狠地瞪著葉雲天,如同最瘋狂惡毒的野獸瞪著他的天敵。


    聰明人在需要花錢的時候才會想辦法弄錢。不需要的時候錢隻是一種負擔,更是一包炸彈。


    葉雲天道:“大師兄,能不能幫我恢複功力?”


    丹陽子以右手中指抵住葉雲天眉心,一股暖流頓時傳入葉雲天的體內,在他全身回轉了一周。


    丹陽子收回手指,歎道:“你氣海已完全破碎,單這一點我就幫不了你。再加上全身筋脈寸斷,穴道錯位,內髒生氣微弱。若要以玄功續接筋脈,內髒會承受不住。要以金針刺穴活氣,則會令筋脈更加受損。大師兄也是無計可施!”


    “何事?”蕭凡也很好奇。


    昔年的龍聖蕭史,現在的乘龍院長蕭凡,看起來還是像一個普通的老人,兩鬢白雪,皺紋縱橫。


    純陽子氣得發抖,胡子直顫。


    土和尚捧著肚子:“笑死灑家了!”


    葉雲天搖頭。


    接下來龍聖蕭凡就要獨自麵對十聖合力都未必能勝的天棄之人。


    葉雲天道:“哦。不知楚兄何故如此大費周章引我前來?”


    沒錯!終南七子屏住呼吸,收縮心跳,麵色凝重,一動不動,就似七具幹屍。


    令葉雲天感動的是,劍靈竟一直在鼎寒城的城門外等著他,而且看得出神色很焦急。


    雖然嘴上不說,但仙子的關切卻是任何人都能看出來的。


    所以葉雲天認為就算此番縱然真的被大鵬王殺死也不枉了。


    雖然她是狐妖,媚術乃是天賦絕技,但某些方麵卻還是很稚嫩。或許就因為很少踏出這座冰封心靈的水晶宮。


    他隻是思忖天機子的話,天上有人警告天機子不可說出侍劍屍身去向,葉雲天就決定上天去弄個明白。


    他修為盡失,已無登仙之望。那塊淨土應該萬難企及。但是葉雲天怎會就此放棄?


    接下來蕭凡對歐陽青青說道:“青青姑娘得葉雲天之傳,快劍已有了小成。一年之後,蕭老頭隻希望青青姑娘能獨自麵對十聖中的一位。”


    蕭凡也分析了一下狼人的情況:“狼人為之後,詛咒之力越大,他的成就也會越大,一年後能有一聖之力應該不難。”


    “隻要好姑娘不哭了,我自殺都行!”


    “你答應了!”


    “王瘋子從不騙人!隻不過你不能告訴別人我殺了人。我們拉鉤鉤!”


    江落妃雙破涕為笑:“好,我們拉鉤鉤!”


    葉雲天道:“或許吧,多死幾個人的話說不定我會更加成熟,比如說如果老頭子你死了我應該會變得更加成熟。”


    這是孩子才懂的道理。


    葉雲天此刻的表情精彩極了,笑容似哭臉,時而狡獪,時而惡毒,時而痛心……


    火熱的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忽然一道極耀眼的光芒映在他的臉上身上,細看來似是一道極寬大的劍光橫亙在地,卻被突然而至的葉雲天給從中截了一小段。


    葉雲天正在想他對劍靈最後說的幾句話,會不會太傷她的心。


    他已後悔,可是當時卻像是胸中極其鬱鬱不平,不受控製地吐出了那傷人的話語。


    一聲鳴動,氣勢如虹,戰栗眾生。弧光一掠,承影已經在手!


    葉雲天並不著急,慢條斯理地將浮竹劍插回腰帶,才緩緩站起,道:“不知神劍送不送得了你的性命!”


    “我賭!”


    “不要說我欺你受傷,我先收回魔將大軍,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準備!”段飛一招手,萬千條黑色閃電憑空而落,接引走了浩浩蕩蕩的魔界軍隊。他笑了笑,以嘲諷的口吻道,“這一次,我一定贏你!我以祖先的名義起誓!”


    正說著,他的人就沉入了土裏,消失不見。


    所以天棄之人不敢妄動,也不敢逃離。


    這樣,這一劍才能穩定在萌芽的階段,暫不能繁茂生長,參天蔽日。


    狼人放走了那三人。


    紫冉怒氣不小,喝道:“你是要威脅我們穀主麽?不要以為你很厲害,你知道有多少人欠我們穀主的情麽?上至天神,下至幽鬼,隻要穀主一聲令下,你看他們會不會對付你?”


    王許恨靈覺敏銳,忽然感應到劍氣破空引起的波動,立即運足力氣,向後掠出。


    “哧”地一聲,一道黃色劍氣衝騰而下,將王許恨原來立足之處崩碎成了一隻深坑。


    緊跟著兩隻人影從一左一右兩顆樹上躍下。


    當先一人歎道:“飛天神龍竟然一擊之下沒有得手,實在可惜!”


    “段飛?”


    “正是在上!”段飛毫不客氣地回答。


    另一隻人影麵色凝重,目光顯得很幽遠,眉宇間總有一股滄然氣息:“阿飛,恐怕我們不敵啊!”


    “大哥何必妄自菲薄,老家夥交給我,小雜碎交給你!”段飛長身掠起,如鷹擊長空,居高臨下一劍幻出數道宏芒,直取張楓。


    血壁終於崩碎。


    “天之風!”血舞天風的原始形式,巨型的旋風以葉雲天為渦輪四麵肆掠開去,抵住了逆亂的風刃。


    瞧著狗將軍害怕的瑟瑟發抖,葉雲天也不忍令它帶路了,一個人,開始在夜中搜索。


    “啊——”、“呀——”


    急促、短暫,人的慘呼,似乎喉嚨忽然被切開。


    葉雲天掩身而去,瞬息而至。


    五柳殿,是學院退休的長輩安居之所,這些能安然從第一學院退休的名宿當然非是泛泛,絕頂高手。


    他現在擔心的隻有兩件事。


    你想想,一個太極門的道士頭頭,要娶妻,這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流言蜚語滿天飛,各聖地掌門長老都來勸阻,但我師兄一意孤行,最終被門中長老廢除了掌教之職,逐出門外。


    重陽子心懷磊落,也不以為意,繼續跟阮香香在一起。


    苦竹敬歐陽青青的酒,歐陽青青沒有接過酒杯,更沒有喝。


    灰衣客收回被偷的錢包,付了帳,叱退夥計,站起身,卻不離開,道:“可惜混蛋的膽子還不夠大!”


    ——膽子若是夠大,何必一經識破便將錢包物歸原主?


    葉雲天道:“神劍山莊正是多事之秋,何況……”


    葉雲天道:“到底所爭何物,大哥可說來聽聽?”


    葉雲天愣在這裏,心中自然有一股葉雲天式的淡淡惆悵。


    他不是第一次被無視了,所以隻是淡淡的憂傷。


    他無聲地望著遠處的殿簷,立了半晌。


    隻見裏麵仍無動靜。


    葉雲天聳聳肩,轉過身,便要離開。


    人該為自己活著。


    葉雲天道:“不生不滅,不淨不垢。”


    怪物道:“無名,萬物之始。”


    紅燭已燃盡,燃不盡金珠玉簾內的溫存。


    東方已泛起了魚肚白,謝蒼生朝澹台兄妹道:“我要衝擊生死玄關!”


    一座巨大的水晶宮宛如童話般晶瑩璀璨,朱長仁便如狗一般守在門口。


    房內充滿了書卷的氣味,大大小小的書架之上卻並無一本書籍。


    歐陽青青似乎要咬碎這兩個字:“我恨!”


    佛聖道:“你想不想殺了她?”


    如蘭似麝的幽香如影隨形,撲入鼻中,謝蒼生心中一凜,此女身法如此詭異,要取自己性命隻在反掌之間,想明此節,登時冷汗直流。


    正連連倒退,忽然鼻中的香味淡了。


    中央的一縷寒氣逆空而上,使得整個祭台的溫度驟降,飛霜落雪。


    雷閃之中,五行邪神的軀體一分分澆鑄而成。


    他另有一種虛脫的感覺,尤其是見了上官飛燕這副模樣,如雨後的花瓣,難道不知不覺間和她又發生了不應該發生的關係?


    他的時間有限。


    慕容塵似在爐鼎底部搜尋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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