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將連雅頌送到了鎮上的小醫院,全程嚴密監控著。(.)


    醫生隻要從她的病房裏走出來,他就會不厭其煩的湊上前,不停地問著她的身體狀況。


    幸好這家醫院的醫生比較通情達理,以為他是孩子的父親,也十分體諒他的心情。


    等體檢報告出來了,還沒等他開口問,醫生就率先給他報喜了:“放心吧!媽媽和寶寶都很健康!隻是您妻子情緒有些不穩定,估計也是擔心寶寶的原因,你快去裏麵安慰一下她吧!”


    江望連忙道謝,然後跑去了病房裏麵。


    連雅頌躲在被子裏的身體微微一顫,然後繼續裝睡。


    他緩緩走上前,幫她掖好了被角,又摸了摸她的額頭。


    稍微有些發燙,不過醫生說是正常現象,她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以及開朗的心情。


    要怎麽給她一個開朗的心情?江望在心裏呢喃道。


    程天致就是在此時走進門的――他連門都沒敲,就這麽闖了進來。


    “你來這裏幹什麽?”江望冰冷的聲音伴隨著程天致的腳步聲,齊齊進入了連雅頌的耳中。


    她藏在被子裏的拳頭漸漸握緊,暗暗下決心――程天致如果把她惹急了,她今天就跟他同歸於盡!


    程天致答的很順溜,仿佛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問了。


    “你帶著我用過的女人,和為未出生的孩子,來這邊遊玩也就算了,還把他們弄來了醫院,我來看看他們,有什麽想不通的嗎?”


    “砰”的一聲,是身體碰撞的聲音!


    連雅頌猛然睜開眼,果然看到江望和程天致已經扭打在一起了。


    程天致的小身板,連她都打不過,更何況江望這樣的好身手?


    沒幾下就被江望壓在地上,臉貼地板起不來了。


    連雅頌在江望一拳落下之前跳了下去,死死的攥住了他的硬拳頭。


    “你攔我?”江望眼中已然聚起了風暴,她看得清清楚楚。


    “你不能傷害他。”她帶著乞求的眼神看著他。


    誰都可以教訓這個人渣,隻有你江望不可以。因為我不要看你因為這種人渣而毀了前途。


    她以為他是那麽睿智的人,一定能懂這個道理。然而他再次讓她失望了。


    他明顯不懂,一把揮開了她,還是一拳狠狠砸了下去。


    那一拳,正好砸在人最為脆弱的小腹上。


    程天致立刻發出了淒慘的嚎叫聲,自然引來了幾個護士衝了進來。


    連雅頌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看著隨著護士湧進來的幾個記者,還對著他們三個哢嚓哢嚓的拍照,頓時呆愣住了。


    這是程天致早就布好的局,就等著她和江望往圈套裏跳。


    他們這是中計了。


    江望拚命護著她,用衣服包著她,不讓她露臉出來。


    同?


    同時還厲聲嗬斥著這些拍照的記者:“holy/shit!go/away!”


    連雅頌剛才的腹痛是裝出來的,然而現在江望護著她,將她緊緊的壓在身上,還不停的被人偶爾衝撞一下,她是真的開始肚子痛了。


    “江望,救我……”她擰著眉頭,有些虛脫的喊道。


    醫院的保安終於過來了,將這些惱人的記者全都轟了出去,然而程天致嚷嚷著自己受傷了要求驗傷,醫生隻好將他先帶去了隔壁的病房。


    “你不該這麽衝動的。”她捂著抽痛的肚子,揪著他的衣服,哽咽道。


    江望蹙著眉頭,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在醫療床上,然後聽從醫生和護士的安排,任憑他們將她先推進了急診室。


    她肚子裏的孩子很是堅強,和她這位母親一樣,雖然父母對它無愛,它卻像是野火燒不盡的小草似的,怎麽打擊都頑強的生長著。


    醫生宣布孩子保住了的那一刻,連雅頌捂著臉痛哭起來。


    也是在這一刻,她在心裏暗暗發誓,無論以後自己的路怎麽走,她都要好好愛這個孩子。


    它是那麽頑強的生長著,頑強的依附在她身體裏,此刻她甚至能聽到它想要來到這個世界的渴望,所以,她不可以再自私的想著拿自己的命去賭任何事情。


    程天致這種人渣,哪裏值得她豁出命來對抗?更何況還要搭上另一條小生命。


    江望看起來也很激動,他在急診室門外一定想了很多事情,在她被推出來的那一刻,忽然衝到她麵前,顫著聲音喊道:“醫生說孩子沒事!小雅,你和孩子都好好的!以後也要好好的!”


    連雅頌笑得微弱,聲音也是幾不可聞的:“江望,我想離開這裏。離開連家,離開你,離開程天致,帶著孩子一個人去遠方,哪怕過得再孤單再孤苦,也不會比現在還糟糕了!”


    程天致今天特地叫來一群記者,拍下來一堆亂七八糟的照片,一定會毀了她的名聲。


    她已經被人潑了一次髒水了,不想再惹上另一盆。她想要的簡單幸福,在這裏不可能找到了。


    江望冷著一張麵孔,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安靜地陪著她度過了這個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連雅頌的手機上果然收到了連番轟炸。


    有連家人打來的,也有陌生的號碼打來的,連環轟炸最多的還是連奕和唐堇。她看著閃光的屏幕覺得鬧心,索性摳出來了電池,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江望拎著早餐走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然後他也掏出了手機,學著她的樣子,瀟灑的摳出電池,扔了手機。


    他也不提外麵出了怎樣的風暴,甚至連外麵的天氣情況都不談,隻簡單說一句:“羅宋湯,趁熱喝。”


    她坐在病床上,這個月養出來的嬰兒肥的臉蛋似乎一夜就清瘦下來了,雙眼也無神而空洞。


    “我這次是不是死定了?外麵的人,想要怎麽判決我?”


    她就是做新聞人的,自然最懂得群眾的心態。


    新聞人寫出來的輿論,往往是要把公眾擺到一個判決者的位置,隻有達到這種效果的輿論,才能引起公眾的關注。


    因為每個人都有個法官夢,也總愛對著別人的人生指指點點,這是天生的人性,放之四海而皆準。


    江望幫她吹著湯,淡淡說道:“你過你的,他們說他們的,不用在意這些。”


    “程天致到底想幹什麽?”她從昨晚到現在都沒見到這個人渣,所以更加確信他是故意來找茬的。


    江望將勺子伸到她嘴前,看著她喝下去了,才說道:“你哥哥做事太絕,他想報複而已。他和蘇潤本來隻是玩玩而已,偏偏被你哥哥挖出來太多秘辛,還捅到了程家的當家人那裏,現在蘇潤也懷了孩子,當家人想要這個孩子,就要求他娶蘇潤了。”


    連奕曾經跟她隱隱約約的提起過這件事,不過她對這種事不關己的情況,向來喜歡高高掛起,所以才沒有留意。


    沒想到這樣也能招來一場禍事。


    “那……他不想娶蘇潤嗎?”羅宋湯裏麵放了很多她喜歡的洋蔥,很合她的口味,她的味蕾舒服了,心情也回溫了一點。


    江望搖頭道:“他對外說他要你,他和蘇潤隻是玩玩。可他這種人的話,你會信嗎?”


    她當然不信。


    “那蘇潤怎麽辦?她的孩子呢?”連雅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早就查出來是宮外孕了,她已經拿掉了。隻不過她現在想嫁進程家報複程天致,所以瞞著程天致,也瞞著程家人而已!”


    “什麽?”連雅頌徹底震驚了。


    蘇潤真是個瘋狂的女人,為了複仇,一輩子的幸福也敢拿來賭。


    而她就“懦弱”多了,當初被程天致欺負了,也不敢吭氣,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那時候的連雅頌還不明白,恨是能一個人瘋狂到巔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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