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餞行宴結束送別七長公主,餘下的人都各自散了,十三王爺也拜別了皇上和太後回到自己的王府。


    在逍遙居沒見著如熙出迎,問了別的小廝才知道是幫別人買東西現在隻怕還在外麵集市未歸,王爺也就沒很在意,叫郎孜伺候他更了衣。


    可是等到天黑吃罷了晚飯還不見如熙人影,王爺心裏開始覺得不妙,派人外出尋找。


    王府裏的氣氛也漸漸緊張起來,前些日子才剛丟兩個姬妾,今天又丟了王爺的貼身婢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誰這麽大膽子敢動到逸王的頭上來?


    外出尋找的人很快就回來了,一無所獲。如熙是上午出去的,現在天都黑了,同上次一樣,一點線索都沒有。


    王爺急躁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如熙的身份比他的那兩個姬妾要重要的多,要是出了什麽事,他不敢想象後果。


    就在大家急得跳腳卻又一籌莫展的時候,白虎跑進止園,直直的跑到王爺跟前。


    王爺以為白虎是想找他玩,但王爺此刻哪有那個心情,於是很不耐煩的揮手讓人把白虎牽下去。


    但白虎掙紮著不肯離開,硬往王爺的腳邊蹭,喉嚨裏嗚嗚作響,嘴裏吐出一件東西。


    郎孜眼尖,立刻彎腰撿起,看清是什麽東西之後臉色巨變,趕緊遞給王爺。


    “王爺!”


    “如熙?!”


    王爺的臉色瞬間發白,郎孜給他的是如熙的相思紅豆耳墜,那粒豆子上刻著一個歪七倒八的“如”字。


    如熙自從做了這對相思紅豆的耳墜就一直戴在耳朵上沒有再拿下來過,別的人不好說,但止園裏的丫頭小廝對她的這副耳墜都很熟悉,王爺這一喊,把止園的丫頭小廝一起給喊了過來,那些人隻看了一眼就都確定是如熙的東西。


    在相思紅豆上刻字緣於如熙的突發奇想,就算在整個京城,擁有相思紅豆耳墜的人有那麽些個,但刻了字的紅豆卻隻有如熙的耳墜,而且那名字還刻得那麽難看,所以這東西是如熙的那是毋庸置疑的。


    郎孜拿來一個燈籠,再從王爺手裏拿過耳墜湊在燈籠上一照,發現紅豆上有不明紅色,不知道是否是血跡。


    “王爺,如熙隻怕遇到危險。”


    “立刻召集人待命。”


    “是,王爺。”


    郎孜將耳墜交還王爺,立刻下去安排,王爺則蹲下,抬手召喚白虎,嚐試著與它溝通。


    “白虎過來,乖,過來,帶我去你撿到這個東西地方。”王爺兩指拈著耳墜的銀鉤在白虎眼前晃,吸引它的注意力。


    白虎先是嗅嗅耳墜,又嗅嗅王爺的手,似是在找吃的,對王爺的話全然沒有反應。


    立刻有機靈的丫頭跑到如熙住的屋子拿來了白虎的零食遞給王爺,看到零食白虎就來勁了,一個勁的拿鼻子拱王爺的手。


    王爺喂了幾顆,然後又繼續與白虎溝通,可王爺畢竟不是如熙,白虎在如熙麵前乖乖的不代表到了王爺麵前還會聽話,王爺折騰得身上汗都出來了,白虎還是沒有一點反應,隻知道向王爺討吃的。


    郎孜過來稟報,人手都召集好了,就等出發的命令。


    王爺又急又惱,這個白虎也太不給他麵子了。


    “白虎,看著我,白虎,帶我去你撿到這個東西的地方,你的主人如熙現在還沒有回來。”王爺幾近抓狂,扳著白虎的腦袋大力的搖晃了幾下


    “嗚……”白虎的耳朵直豎了起來,直直的看著王爺,像是有了什麽反應,仰著頭,抽著鼻子,像是在嗅空氣中的味道。


    王爺一看,這好像是有門兒,於是抬手示意周圍所有人保持安靜。


    一時間,止園安靜得一絲人聲都沒有。


    白虎使勁的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又在止園的各個角落、房間轉了一圈,像是在找東西的樣子。


    王爺認為白虎是在找如熙。


    白虎又回到王爺身邊,嗅了嗅王爺手裏的那個耳墜,歪著頭像是考慮了一下子,然後氣勢就變了。


    不再像一條普通的寵物性質的家犬,而是瞬間展現出像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專業犬的氣勢,衝著王爺大聲的吠了一聲,然後轉頭就向外麵跑去。


    “郎孜,跟上。”王爺迅速跟上跟在前麵的白虎,郎孜帶著手下緊隨其後。


    白虎出了王府大門左拐後一路小跑,時不時的還回頭看一下後麵的人是不是跟上來了,王爺一步也不敢落下,就跟在白虎身邊跑著。


    白虎跑了很遠,然後拐進了一條小巷,小巷實則是兩旁大宅的高牆形成,來到小巷深處,右邊牆上有一道側門,白虎坐在地上,示意耳墜是在此撿到。


    “來人,去查這是何人宅子。”


    後麵有人應聲,然後看到牆上光影晃動,是應聲的人提了燈籠出去的時候,燈籠留在牆上的投影。


    “報,回稟王爺,這是戶部尚書江愉同的宅子。”去查看一個宅子不需要多少時間,大門的門楣上的匾額會表明這宅子的主人是誰,隻消去看一眼即可知曉。


    “江愉同?”王爺眉頭一皺,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王爺,怎麽辦?要進去嗎?”郎孜也明白現在事態緊急,江愉同是戶部尚書,他的宅子不是說進就能進的,何況他們現在手上並沒有證據說如熙的失蹤與他有關。


    “進,就算拚著得罪他,本王也要進。”


    如熙的耳墜掉哪不好,偏要掉在這裏,這個小巷隻有這一個偏門,顯然平時隻有江府的下人才會進出,就算是栽贓,人家要扔也要扔在顯眼好找的地方,哪會扔在這個沒什麽人走的地方。


    郎孜衝後麵一揮手,手下人立刻撤出小巷,將江府大門團團包圍。


    王爺站在江府門前,白虎坐在王爺腳邊,虎視眈眈的盯著大門,郎孜上前拍門。


    “誰呀?”大門開了條小縫,門子過來應門。


    “逸王來訪。”


    “逸王?啊,您等等,小的去請老爺。”郎孜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門子根本沒看到外麵的陣勢,隻是照著禮節要先去請老爺出來迎接。


    “不必麻煩了。”郎孜直接一把推開門,那門子沒有防備,一下就被推得跌跌撞撞,幸好扶著門才沒跌倒。


    “大人,您這是?”門子還想爭辯幾句,可在看到凶神惡煞一般的郎孜和他身後的一群帶著兵器的侍衛之後就迅速的閉了嘴,連滾帶爬的奔進裏麵去報信。


    等到江府的管家得了門子的報信再去通知江愉同的時候,王爺已經在自己侍衛的保護下進了客廳。


    “下官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王爺千歲。”江愉同是個老油條,見王爺來者不善,也不敢多話,進門先磕頭。


    “免禮。”


    “不知王爺前來有何貴幹?”


    “沒什麽,隻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想到江大人是本王未來嶽丈,所以過來叨擾,江大人要休息了?”


    “沒有沒有,時間尚早,下官正在書房看書。”


    “哦,江大人還真是勤學啊。”王爺說話陰陽怪氣的,江愉同一腦門子汗,搞不清楚王爺突然造訪是為何事。


    “江小姐呢?請她出來與本王一道坐坐吧,自打皇上賜婚以來,本王還不曾與江小姐見過一麵呢。”王爺說的也是狗屁話,有婚約的男女在成婚前不能見麵,有損女方清譽,他卻直言要見江紫憐的麵,真是破壞規矩。


    江愉同臉色變了變,沒有吭聲,還在想著如何答複王爺。


    “怎麽,不行嗎?我堂堂逸王,想見自己未婚妻一麵都這麽難?我總得看看我的未婚妻長的什麽模樣吧?要是成婚那天你隨便給個女子哄騙本王呢?”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王爺的帽子扣得太大,江愉同又趕緊磕頭,同時讓管家趕緊去把夫人和小姐一起請出來。


    江夫人和江小姐很快就來了,王爺帶著侍衛跑她們家來她們不可能不知道。


    王爺坐上座,江愉同與家小坐下座,陪著王爺東一句西一句沒有邊際的瞎聊。


    江紫憐沒有開口的資格,她就坐在下麵偷眼打量未來的夫婿,越看心裏越是冒開了泡。


    逸王妃,光是想想就能讓她夜夜美得睡不著,更何況這王妃的頭銜再過幾個月就要真真實實的落到她的頭上,她能不美嘛,心裏自然也是滿意的。


    趕在成婚前處理了王爺身邊的那些個受寵的女子還真是明智,否則王爺還不一定會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呢。


    王爺也感受到了來自江紫憐的目光,時不時的也會給個眼神的回應,兩個人就在江愉同的麵前這麽“眉來眼去”,把個沒有什麽人生經驗的江紫憐給弄得滿臉桃花開。


    但與此同時,趁著王爺拉住了江家人的注意力,郎孜手下的侍衛們則開始大肆搜查江府,弄得江府上下人心惶惶,而江府管家在一臉威脅的郎孜麵前根本不敢將實情報告給江愉同知曉。


    白虎在江府裏跑來跑去,四處嗅,尋找著熟悉的氣味,但很難,現在距離如熙出事已經過去半天,而且如熙被打昏後肯定被人從大街上搬到某處的,所以這一路上也不會留下什麽氣息。


    但白虎是什麽狗呀,它最擅長的就是尋找被人藏起來的東西,所以它在這江府玩得可開心了,而江府的人卻不敢將這狗給趕出去,隻能陪同在旁,誰要是有異動,那些侍衛們腰上的兵器可不長眼睛。


    最後江府管家決定不顧郎孜的威脅,冒死遞消息,衝進了客廳,報告了現在府裏正在發生的事。


    江愉同又驚又怒,江夫人也努力的保持著端莊的儀態要求王爺給個合理的解釋,而江紫憐卻是麵色發白,她大致猜測到王爺所來是為何事了。


    難道王爺知道那個賤人是她弄走的?


    不,不可能,如果王爺有真憑實據早就直接拿人了,不會在這裏拖住爹娘,而讓手下搜府,所以王爺隻是懷疑並沒有證據。


    想到此,江紫憐又放下心來,這麽冷的天,那個賤人想必早就凍死了,根本不足為懼。


    “王爺,下官也是朝廷命官,王爺今日所作所為如果不能給下官一個信服的理由,下官就要懇請皇上為下官做主。”


    “理由?無妨,如果找不到本王想要的,本王自會到皇上麵前請罪。”


    王爺放下手中茶杯,也不再費那腦筋與江愉同周旋,冷冷的摸上腰中長劍,按動劍鞘機簧,劍彈出一寸,冷冷的劍光,寒氣四溢。


    江愉同終於明白過來,王爺根本就是來找茬的。


    “王爺,您?!”


    “請江大人稍安勿躁,陪本王再坐一會兒,如何?”


    由不得江愉同不答應,郎孜從門口進來,直接將江愉同按坐在椅子上,抬手招呼江府下人送上新茶。


    江紫憐手心已經攥出了汗,白天的事她父親並不知情,雖然她篤信王爺的人一定搜不出證據,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王爺寵愛自己的貼身婢女整個京城的人都知曉,萬一那個丫頭真的留下什麽線索讓王爺知道,說不定真的會……


    江紫憐不敢再想下去,她前些時候京裏所有當紅的頭牌都弄下去、甚至派人將王爺的姬妾誘拐送走,王爺都沒有派人追究,她以為再弄走一個婢女也無甚關係,哪怕那個婢女是皇上禦賜的,但既然已經到了王爺手裏,那就隻是一個普通婢女,而不再是宮婢,就算丟了也無關緊要。


    但現在看來,是她考慮不周,那個婢女很得王爺歡心,丟了兩個姬妾都沒見王爺如此緊張,嘖,早知道就該等進了王府再動手的。


    江紫憐在這反省,但心裏還是認為找不到證據,那些用過的東西都放在一個偏僻的地窖裏,王爺帶來的人少,必不會一間一間院子的仔細查找,肯定會有疏漏,那些荒蕪的無人問津的院子肯定根本不會去查。


    想到此,江紫憐放下心來,從容的端起茶杯補充一下因流汗而損失的身體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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