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的帝王放下那封七長公主寫給十三王爺的信,按了按額角,因為擔憂如熙的生死而提了多日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還真是巧,竟然讓她給撿到了,也是如熙命不該絕。”十三王爺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好大的膽子,現在才傳來訊息。”不怪七長公主害怕,皇上的確是想歪了。


    “有消息總比沒消息的好,既然還活著,那咱們也可以放心了,接下來怎麽辦?”


    “不動聲色,讓這件事自然沉寂下去,就讓他們都以為這丫頭找不回來了罷。如熙傷成那樣也需要時間養傷,不宜將她再接回京,留她在清州也好,那裏氣候宜人,是個養病的地方。”


    “可是七姐……”王爺還是如熙在清州呆的時間長了,七長公主把她奇奇怪怪的想法悉數傳達給了如熙,又教出第二個七長公主可怎麽是好。


    “安全第一。”


    皇上一句話就讓王爺妥協了,安全第一,現在誰都知道王爺的禦賜婢女不見了至今沒有找回來,誰會想到那個婢女現在正在大齊有名的“掃把星”公主的保護下安然的養傷呢。


    “那那個江紫憐?”


    “你安排人送去。”


    “好,我這就去辦。”說罷,王爺轉身就欲離開。


    “慢著。”


    “皇兄還有何事?”


    “聽說你又整夜的睡不著了?”


    “是啊,本來已經可以安穩睡上一刻的。”王爺聳聳肩,如熙這一丟,他也慘了。


    “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孔優對你的病也沒有好主意嗎?”


    “孔優他說我腎虛,要我禁欲!”王爺突然咬牙切齒做指天咒地狀,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事情,他要是真的腎虛,他還能成天的眠花宿柳?


    “禦醫從以前就說過你要調理腎氣,不要過度放縱,那些毒藥對你的身體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失眠就是腎髒受損的表征之一,你還是多注意一些的好。”皇上的言下之意也是讓王爺收斂一點。


    “可是如熙的按摩讓我又重新睡著了。”


    “但你目前入睡的最長時間隻有一刻,也就是普通人一個午睡的時間罷了,她的技術再好也隻能治標不能治本,反正現在沒事,還是讓禦醫再給你開幾副藥調理一下吧,不能再這樣了。”


    “反正也沒法治本,要能治多少年前就治好了,何必現在再多此一舉。”


    “十三!”皇上氣惱自己弟弟這自暴自棄的話,臉色一沉。“那些地方你也不要再去了,惹出這樣的事也與你自己有關,回去好好反省,要是再讓朕聽到有人報告說你出入那些場所,就不要怪朕不講兄弟情麵。”


    “是是是,皇兄,我回去反省,皇兄就不要再操心了,我先走了。”不想再和皇上討論這個問題,十三王爺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出了宮,王爺打發郎孜去府尹大牢把江紫憐秘密提出來送到清州去,他則自行騎馬回府。


    知曉了如熙的下落,王爺心裏的一塊大石也落了地,眉眼間的殺氣也消了很多,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


    可是在臨近王府的時候,王爺還是板起了臉。不能讓外人知道如熙已經沒事的事,所以他還是要繼續保持著他懾人的氣勢,繼續提高王府的壓力極限。


    唉,做上位者也不是那麽容易啊。


    回了逍遙居,更了衣,洗了臉,捧著茶,王爺站在院子裏欣賞著剛剛萌芽的春意,郎孜回來交差,江紫憐已經成功交接,會以最快的速度送往青州。


    “郎孜,不如我們也去青州吧。”


    “王爺,青州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沒這麽早舉行。”


    “笨,當然是去看如熙。”王爺瞪了郎孜一眼,懷疑郎孜是故意的,“皇上雖然沒問起,但他肯定想知道如熙的現況,七姐在信裏又沒說,再去信問不如咱們走一趟。”


    “看過之後就去找嶽夜鳴的線索嗎?”


    “不急,這家夥已經好久沒有露麵了,天知道現在是死是活,也許我們運氣好,他會在今年的花魁大賽上露麵呢?”剛剛皇上還教訓他離那些地方遠點的,敢情王爺根本沒聽進耳朵裏


    “王爺,對於一個頂級的賞金獵人來說,除了任務,其他的對他們都是可有可無的,美酒佳人,都隻是消遣,沒有條件去享受的時候他們也不會過於執著,他們都是心智無比堅定的一群人。”


    “話是這樣說的沒錯,但他畢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會有欲望,有欲望就一定要發泄,天下美人聚清州,他要不來,他就不是男人。”王爺已經有點強詞奪理了。


    郎孜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腳跟,離自己的雇主遠點。


    “王爺打算何時起程?”


    “江紫憐什麽時候走?”


    “恐怕今天就會被送走,貳號做事,王爺隻管放心。”


    “嗯,別讓她死路上,七姐要活的。還有,從江府搜出來的那一堆玩意兒別忘了也要一並送去。”


    “是,屬下已經交待過了。”


    “那咱們也盡早出發吧,我很想知道七姐要怎麽處置那個女人呢。”


    “江紫憐身為原尚書小姐,她有她的自尊和驕傲,七小姐猶以摧殘人為樂,江紫憐的下場可想而知。”


    “這還用你說,我就是要看看她會慘到什麽地步,哼,敢動如熙,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也就是如熙現在身份不同以往,倘若她隻是一個普通丫頭,會有誰去管她的死活。”郎孜似是在感慨。


    “誰說的?本王府裏的丫頭是誰都可以動的嗎?打狗還看主人呢。”


    但不會讓皇上和七小姐都跟著一起操心。


    郎孜在心裏嘀咕一句,退下去安排出發的事宜。


    王爺背對著郎孜的背影捧著茶杯繼續想心事,其實他心裏同郎孜所講一樣,也很明白,倘若隻是普通的一個禦賜婢女發生這樣的事,皇上最多就是降職處理,或者貶到外地做官。


    但隻要右相的人願意,暗地裏與江愉同達到協議,過上幾年找個機會提一把江愉同是很容易的事,隻要有合適的理由,皇上很難拒絕。


    江愉同在經曆此事之後也肯定會樂意找一個靠山,所以撤職是最好的結局,反正一個騎牆派,少一個是一個,還能趁機把忠於皇上的人提上來,一舉兩得,也算是壞事變好事。


    今年王爺沒有發生意外,身體倍棒,吃嘛嘛香,所以那馬車就用不上了,第二天,背著簡單的行李,與郎孜一人一匹馬就出了京城。


    江紫憐是個大活人,押送她的那些人的行路速度肯定沒有王爺的速度快,王爺雖然晚了一天出發,但一路走下來都沒有看到疑似押送的隊伍,反倒是鮮衣怒馬的王爺吸引了不少江湖女子的目光,有些膽大的還借故跟了一程。


    要擱平時,王爺是肯定不會介意與這些豪爽的江湖女子共譜一段戀曲的,可惜呀,王爺也不是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的人,於是他與郎孜每天除了趕路還是趕路,對那些主動靠上來搭訕的江湖女子們能避則避。


    結果,王爺的這個態度反而吸引得那些女子更加傾慕,當有人因為路程的關係不得不退出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的戀戀不舍。


    好在沒人與王爺一直同路到清州,王爺總算重獲清靜,而且他總算頭一次理解了一個女人頂五百隻鴨子的真實感受。


    如小旋風一般的,王爺和郎孜在傍晚時分刮過青州的大街小巷,停在了雅情小居的門前。


    “少爺來了,裏麵請。”


    “人呢?”王爺翻身下馬,把馬鞭往迎門的小婢手上一塞,三步並作兩步的就進了大門,郎孜跟在後麵一同進入。


    “在病舍休息,已經能坐起來了,但還不能下床。”小婢也機靈,知道王爺是問的誰。


    “到底傷得怎樣?”王爺心裏一驚,這都過去這麽多日,還起不來床?心裏不敢再多想,著急讓小婢趕緊帶他進去。


    “少爺去看看就知道了,奴婢不好說。”這些在外圍打雜的下人都不能靠近那間病舍,知道的不多,王爺想知道更詳細的那是問也白問。


    小婢女領著王爺和郎孜向病舍走去,另有下人過來安頓門外的馬匹。


    病舍裏依然有著濃濃的藥味,如熙麵朝裏側躺著閉目休息,王爺輕手輕腳的進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如熙額頭上的白布,然後就看到她露在被子外麵、包得像個大粽子的左手,當走到床邊再看,就是如熙那張被打變了形至今還沒有完全複原的臉。


    不敢再看下去,王爺又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找七長公主去了。


    “七姐。”


    “來了,坐吧。”王爺去了七長公主的閨樓沒找著人,繞了一圈,最後在水榭找到七長公主,正一個人對著湖麵倒影孤芳自賞,見著王爺過來也是愛理不理的。


    “幽伯呢?”


    “找他做甚?”七長公主淡淡的瞥了王爺一眼,“放心,如熙死不了,與其擔心她,你不如去擔心另一個人。”


    “誰?”


    “嶽夜鳴。”


    “為什麽?”


    “他在這裏。”


    “啊?他……他在這裏?他在這裏做什麽?”王爺感到奇怪,這家夥怎麽突然又冒出來了?害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要不是我拿孔優做餌,隻怕當日如熙就被他帶走。”


    “也……也就是說那片林子裏的打鬥痕跡是你們留下的?”王爺這才恍然大悟。


    “哦?有留下痕跡嗎?當時打得太激烈了,我沒有注意。”


    看到七長公主故做無辜的臉,王爺沒接話,心裏想著,你要是注意到了是不是還要把那些痕跡全部抹掉?


    “那他怎麽會出現在那裏的?”


    “不知道,誰都沒有注意他的出現,在小翠帶人去搬如熙時候,他就那麽憑空冒了出來,到了這裏這麽久,除了談論如熙的病情,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理會,想和他聊天,最後隻會讓人覺得是自己在自言自語。”


    “他想怎樣?”


    “還能怎樣?”七長公主白了王爺一眼,“他就交給你去打發了,別讓他得逞,要不然,再找人可就難了。”


    “他在你這裏這麽多天,你都沒抓他見官?”


    七長公主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十三王爺:“我憑什麽要抓他去見官?這與我何幹?再說了,你難道不想知道他與如熙之間的關係嗎?”


    “可他背著通緝令呢,他現在還是通緝犯,怎麽可以讓他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逍遙自在?”王爺握著雙拳做義正詞嚴狀。


    “十三,你是不是趕路太累腦子不清醒?你要搞清楚,我這裏可沒有人能攔得住他,嶽夜鳴師承何處也是秘密,但他能在出道後這麽短的時間裏成為一名頂級賞金獵人,這就證明他的師門一定不平凡,真要翻臉,雙方都討不到好。既然可以用如熙把他留在這裏,又何必要與他發生衝突,還嫌現在事不夠多是怎麽著?”


    “他在哪?我去找他。”


    “在棲園,你好好跟他談,別惹他,我不想這裏沾上血腥。”


    “知道了。”十三王爺掉頭就往棲園跑。


    那地方本是客房,修得小巧雅致,是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這樣看,七長公主還真是很重視嶽夜鳴。


    一踏進棲園,王爺就見到了一身白衣在樹下看書的嶽夜鳴,於是直接就走了過去。


    察覺到有人靠近,嶽夜鳴抬起頭看了一眼,然後放下手裏的書,衝著王爺拱了拱手,“十三少,幸會。”


    “幸會。”人家施了禮,王爺也不好一副討債的表情,也衝嶽夜鳴拱了拱手,然後兩人又無言。


    嶽夜鳴是不想與王爺說話,而王爺則是一時間找不著合適的話題,他本來就是提著一口氣來的,來了之後見著人,心中縱使有千言萬語,一下子又不知道從哪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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