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笛等到這個時候才暗暗抹了把汗,事情一再出乎預料,剛才差點就真的死了!正如黃毛所想的那樣,三個新人裏勢必要有一個煽風出主意的人,這個人就是尤笛。


    他那平日裏總是呆呆的樣子倒不是故意裝傻,而是一旦專心思考起來,不自覺的就是那副表情。


    而理所當然的,他這個樣子保持的時間越長,表示他在用腦的時間也就越長,表示他在想的壞主意也就越狠,表示對他不熟悉的人會被他坑的越厲害。


    這個無害的假象已經“坑”過很多人,在他十歲那年甚至把一個拐騙幼童的家夥自己忽悠到了警察局!當一到遊戲空間之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先保持低調,然後再想出路。


    蠻洲隊的一招分兵更是給了他機會。


    這種把自己當誘餌的行為無疑象極了當初試圖誘拐自己的壞人,他想也不想的就把“隊友”們和敵人們統統掃到了一國去,那麽,自我求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然後稍加接觸,其他兩個新人都被他那一套一套的分析忽悠的眩暈暈的,不自覺的就跟著他幹了起來。


    其實那些越獄“殺人”什麽的隻是他試探黃毛的伎倆而已。


    初到這個世界,明顯已經與地球不同,大家依仗的不再是長槍短炮,自己所知的所有信息大都已經變成了廢紙,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不過他犯了一個錯誤!拜章刑那大而化之的介紹所賜,他誤以為黃毛這個看守已經能代表這個世界的標杆,其他人縱使比他厲害,也隻是新型飛機和老式飛機的區別而已。


    這才最終謀劃了一個魚蚌相爭的最終計劃。


    可計劃還沒開始就破產了,來人完全屬於計劃之外,就剛才那三把飛刀,如果不是黃毛給自己三人的那一次性的護身符自己早死了。


    而這個時候李雅平又被嚇的暈了過去,他從來沒遇到過計劃外的情況,這個時候不禁有些慌了手腳。


    新人們的慌亂並沒有影響到戰場上的兩個主角。


    被鎖住雙手的醫生先是一驚,隨即發現黃毛沒有後招就又冷靜了下來。


    他已經是c級層麵的人,又怎麽可能隻會扔扔飛刀。


    剛才之所以打的那麽保守,全是拜小心的性格所致。


    這個世界裏護體能量不單單是護體而已,有的還能反擊,同隊就有這樣一個人的羅伯特對這一點當然了解的很清楚。


    甚至有的護體能量不是普通反擊,隻要不能破甲,那就是120%甚至更多的反擊回來,當然,如果攻擊力道夠大,破甲後的那一攻擊也會夾雜著對方的能量而變的更加猛烈。


    從小心的試探到現在被鎖住雙手,醫生終於可以確認,對方的“護甲”絕對沒有反擊的能力。


    才d級就這麽硬,又具備變形功能,如果還帶反擊那簡直就是破壞平衡的bug!主神空間不會允許這樣的技能存在!既然如此,羅伯特心中冷笑,不怪隊長會派自己來對付這個小光頭,自己簡直就是他的克星!黃毛並不知道對方的心思,隻是看他一時間沒折才稍稍舒口氣,頓時一道血痕傷口就出現在自己的手臂上。


    傷口不大,流血也不多,但給黃毛心靈上的震撼卻是空前的!縱使強如悟能那樣的能量,頂多是把自己震的吐血,絕無可能在金鍾罩未破之前就給予自己外傷!“你好象很驚訝!”醫生略帶幾分得意的說。


    想顯擺固然是個理由,但更重要的是他這一招還沒練熟,需要回氣,其間不妨再打擊一下對方的意誌。


    “護體技能說白了就是體外多了一層能量而已!好象衣服或者盔甲一樣。


    普通的打擊可能無效,但這‘醫生之手’的技能卻能讓我不損傷肌膚的情況下切割人的內髒,知道是什麽原因嗎?”話音未落,黃毛手臂上的傷口又順著向上的方向拉大了一截,深度也已經隱約可以見骨。


    “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麽了不起。”


    看到黃毛無奈的被單方麵宰割,羅伯特剛才還提著的心漸漸放了下來,語氣也越來越得意“護體能量撞擊不開,但卻可以排擠開!我的這種無形手術刀正是有這樣排擠的功效。


    被我的醫生之手砍傷的人,要是沒死的話,被排擠開的那部分,無論是肉體還是能量將永遠處於一個疏鬆的狀態。


    如果是肌肉的話它將永遠無力,如果是護體能量的話那就是永遠的破綻。


    當然,你的話不用擔心那麽多了,因為你很快就什麽都不會擔心了!”刺的一聲,那個大大的傷口變的更加巨大,可怕的刨麵,從小臂到肩膀,一隻手幾乎是垂直的被刨成了兩半,鮮血差不多是象淌水一樣的往下流,如果不是金鍾罩還略帶固化身體的效果,現在自己肯定已經是失血倒地了。


    “兩個笨蛋還不背那女人快跑!”黃毛吼出了和醫生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


    醫生的雙手還被牢牢的鎖著,現在砍自己的是類似刀氣一類的玩意,效果明顯不如直接手砍。


    半天才能一刀不說,也隻能慢慢擴大自己金鍾罩的缺口,章刑等人已經來接應的途中,趁自己還能頂一會,這三個新人也許能跑得掉。


    雖然在計劃中,自己的生命是在這三人之上,能一起保住那是最好,但萬一要取舍,早前的章刑和剛才陸雙雙都說的明白,自己先跑!原本自己也是這麽想的,可事到臨頭卻做不出這樣的事。


    日本的事已經成了永遠的陰影,無論是真田還是師傅都可以說是死在自己眼皮底下,這種看著該自己保護的人因為自己的無能而死去實在是令他不知道自己的價值何在。


    現在雖然這三個都是笨蛋,甚至一度試圖“謀殺”自己,但他們確實是不折不扣的需要自己保護的目標,黃毛想自己走,可挪動不了腳步!“這麽講義氣?我對你刮目相看了!為了表達敬意,我讓你死的痛快一些!”羅伯特尖銳的笑著,更大的傷口往黃毛肩膀上延伸過去,再往上就是脖頸大動脈,一但破裂以黃毛人類的體質絕對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我來幫你!”隨著一聲大喝,羅伯特身後一人高舉著石塊衝了過來,正是李歸!雖然性格直爽激奮,但不代表他是沒腦子的傻大個,相反,他很聰明。


    尤笛關於誘餌的判斷和他的認知剛好一致,所以他配合著搞“造反”,但眼前的情形也是非常清楚。


    不管這個光頭小子是出於什麽目的,但他拚命在救自己已經到了舍命的地步李歸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落跑甚至象原計劃那樣落井下石,那還和畜生有什麽區別。


    所以眼看黃毛形勢不好,抄起旁邊一塊幾十斤重的石板對著羅伯特的腦袋就砸了過來。


    正順風順水的羅伯特被這一下破壞了心情,李歸那人看膀子就不下一百好幾十的力量,要是這一石頭真砸到頭上,死不了暈半天也是不免的。


    剛起腳要把他踢出去,卻被對麵的人同樣出腳一拌幾乎被踢的單腿跪地。


    黃毛的臨戰經驗是不豐富,但羅伯特也不比他強出太多,更何況現在的這個動作黃毛已經操練過不知多少萬次,換個實戰高手來也未必能占到他的上風。


    腳下一趔趄背後風聲已緊,百忙之中隻來得及偏過腦袋,幾十斤的石板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羅伯特肩膀上。


    本來還順著黃毛肩膀往上爬的大裂口也被這一砸給砸停了下來。


    醫生肩膀近乎脫臼的腫起一塊,羅伯特大怒又是一腳反踢,黃毛剛想攔截卻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失血已經影響到他的大腦。


    沒了阻攔的一腳把李歸踢飛了十幾米遠,還好他自己也是退役軍人,還懂得收緊腹肌,沒讓這一腳把腸子給踢斷了。


    “狗運好!但也隻是稍稍延緩了你的死期!”受傷的醫生神情猙獰起來,**出來的肩膀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回位。


    他的醫生類屬性可不是看假的,雖然沒有巨魔那樣的恢複力,但論起治療能力也確實不可小藐。


    黃毛已經聽不清他說的話了,眼前的東西越來越模糊,所謂困住對方現在隻是出於本能而已。


    羅伯特也看出便宜,連連起腳想把手掙脫出來,但一再為對方那無需意識的護體能量所阻,看來,如果不想等他失血而死的話,還是隻能再給他一刀!羅伯特再次凝聚起了他的醫生之手。


    “砰!”幾乎可以說是兩聲合成一聲,房子東西兩麵幾乎算是同時被拆毀。


    許弈雲和章刑同時出現,“撒手”兩邊一起大喊,也不知道是喊給誰聽。


    阿修羅人在半空一記火焰揮斬就朝黃毛砍了過去,迷糊中聽到章刑叫撒手,黃毛也就懵懂的鬆開了封鎖,被章刑提著就往後急退還是晚了一步,兩人頓時都被卷在了火焰裏,當章刑拉著他退出那片火焰之地,黃毛其他地方倒沒什麽,惟獨左手還在燃燒!果然如羅伯特所說,中了醫生之手的地方無論是什麽樣的護體能量都會產生出永恒的破綻。


    兩人這麽一進一退的功夫,許弈雲早已經提起羅伯特飛出了屋頂,易天行等人晚來一步,隻來得及目送三人離開。


    一場激戰,戴禮戰死,王傑,龍帥生死未卜,現在地上又躺著兩個。


    章刑抽出煙的手不為人察覺的在輕輕發抖,難道,曆史這麽快就要重演嗎?急救!黃毛和那個新人李雅平都已經昏迷,充當隊醫的段菲一看黃毛的傷口和臉色,直接拿出補血器就給他插上。


    隨後又在他身上播了一棵拔火毒的小苗。


    補血器這東西是價值300點的消耗品,也是幾乎所有團隊必備的道具,雖然隻巴掌大小但裏麵裝有100l萬能血液,隻要是有血的生物,無論是人類還是非人類都可以通用。


    對於大量失血的人來說,這比什麽仙丹都管用。


    看黃毛大概是沒事了,眾人的心才算稍稍放下。


    但同樣是昏迷的李雅平就沒那麽好運了,檢查完的段菲隻是搖搖頭就又站了起來。


    “真的沒救了嗎?”尤笛忍不住問道。


    “要是她突變的時候我就在旁邊,也許還來得及!”段菲換了個說法。


    李雅平是生命衰竭,如果當時就能及時的補充元氣大概可以救回來,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主神空間裏也不是沒有可以救命的東西。


    如生生造化丹,隻要有一口氣的時候就可以補回人的元氣,一枚需要c級支線1個,4000點獎勵,根本買不起。


    又如冰封匣,能保存生物當時的狀態,這樣就可以支持回主神空間,那就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兌換需要條件也不高,但卻需要不停的供能。


    以團隊現在情況來說,等於是叫章刑,易天行,趙莫言三個什麽都不幹,成天守在匣子旁邊90天。


    這也明顯不現實。


    如果再過十場任務,你現在的情況大概不算什麽!無能為力的段菲看著地上的李雅平隻在心中默默的說。


    當初決定當隊醫的時候,她就曾奇怪空間裏的醫療道具怎麽那麽零散,除了程度和層次不同以外,和地球的手段並沒什麽本質區別,完全沒有想象中的那種什麽都治的仙丹。


    唐雅還刮著鼻子取笑她,如果真有那種東西,那她這個隊醫不是被貶到一文不值了嗎?最後還是問到章刑才大概有了個答案。


    還記得那個男人在自己的煙霧繚繞中莫明起頭的說:你知道嗎?重生十字也不是什麽情況都能重生的!因為如果它是,那都意味著什麽血統,技能,招數統統變成了笑話!這裏有匹夫之怒,星火燃燒等等舍身技能,隻為以弱擊強才存在。


    完全舍棄生命的一擊,威力可想而知。


    可要是每個人都能借助重生十字在使用這些招式後還保下命來,那舍身技+十字無疑就會變成大眾化的戰術,最好結果也會變成是高端隊伍中大眾化的戰術!真這樣的話,其他的東西就會完全失去價值。


    整個主神世界都會變成笑話中的笑話。


    主神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的。


    你所說的仙丹不會存在也是類似的原因。


    至於你說怎麽醫療係統那麽複雜。


    說到這裏那男人笑了笑,自古以來,打戰都是在打家底。


    越到後期的隊伍能力越高,危險越大,所需的後勤和醫療支援力度就越強越複雜。


    現在你隻見到刀傷槍傷,以後會有巫術,真氣,蠱毒,魔法,詛咒等等造成的各種亂七八糟的傷害,你覺得,那樣的環境下隻靠嗑藥可以頂事嗎?這些東西背後才是真正高端隊伍與低級隊伍的差距——成熟與完備!畢竟這裏不是網絡遊戲!隻是比拳頭大小是沒意義的!“段小姐,段小姐!”段菲的思路被一陣喊叫喚了回來,還從來沒人叫她“段小姐”,她一時有點轉不過來。


    “李雅平好象一直想說什麽,你能不能讓她清醒一點?”說話的是李歸,正焦急的看著地上氣息越來越弱,臉上神情卻是越來越急想說什麽卻偏偏說不出來的李雅平。


    段菲抬頭看了看章刑,他點點頭。


    段菲取出一支注射器給她打了一針,這能把她殘餘的生命聚集起來交代最後幾句話。


    同樣的事她操縱植物雖然也能做到,卻是不及針水那麽直接,果然,沒有什麽東西是萬能的!藥效起作用了,李雅平的呼吸平穩了起來,臉上甚至出現了紅暈,但隨即又蒼白了下去,她的生命力實在太微薄了。


    “我家雲南石平,爹叫李雲山,娘姓離,你們幫我給他們帶句話,就說。


    。


    。


    。


    。


    。


    就說。


    。


    。


    。


    。


    。


    對不,對不。


    。


    。


    。


    。


    。”


    她眼裏的神采暗淡了下去,緊緊抓著李歸衣袖的手也鬆開了,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沒能說完那句話。


    “對不起!”尤笛靜靜的伸手合上了她大睜的眼睛。


    以前看電視電影每每看到這樣場麵他都會笑編劇導演沒有創意,這是爛俗的情節,可真正經曆了生死離別,看到一個人臨死不是記掛著什麽其他“有價值”的東西,而僅僅是想得到某些人的原諒,甚至為此死不瞑目!雖然不知道她是對不起父母什麽,但想想自己,真的能拍胸脯說一句,我對得起父母嗎?尤笛這才知道,有的事情,不論發生過一千次還是一萬次,裏麵包含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爛俗。


    “要是能回去,一定幫你帶到!石平的家,爹是李雲山,娘姓離。”


    他在心裏默默的說著。


    蠻洲隊隊員李雅平死亡,蠻洲隊全員扣除1000點獎勵,印洲隊全員獲得1000點獎勵。


    腦海中又響起主神的電子合成聲。


    章刑把煙頭一扔,麵上象結了層冰的說道“走吧!我們現在戰鬥人員都減員五人,對方已經摸清底細隨時會殺過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座城市!”開羅的旅館內。


    “阿修羅!你為什麽不去支援我們!我知道你一直跟我們後麵!”被章刑一拳拍碎腦袋,本該已經死到不能再死的羅子怒氣衝衝的一腳踢開了紅衣女人的門。


    “安靜!”裏麵的醫生低嗬了一句,轉過頭繼續為躺在**的女人接碎骨。


    “你,你這是怎麽了?”本來是興師問罪的傀儡師看到女人頭發散亂,衣著淩亂,混身血跡的樣子,到嘴罵人的話變成了詢問。


    “還有臉問!不是為了你跟哈裏兩個笨蛋,我至於弄成這樣嗎?”躺在**的女人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知道你和哈裏去找蠻洲隊的晦氣,隊長就讓我和撒爾跟在你們後麵。


    隻是去摸摸對方底細,隨時準備接應你們撤回來!”“是啊!我就是知道你們跟在後麵才放心去的!”以羅子對隊長的了解和忠誠,怎麽可能隨便被那個機器人挑撥。


    想表現一下和打擊蝙蝠怪的氣焰不假,但這也是建立在隊長同意的基礎上。


    既然沒有阻止兩人的行動,那麽後麵就一定有援手。


    “難道你們也被伏擊了?撒爾呢?”弓箭手雖然先失手,但因為被吸血反而死在羅子後麵,傀儡師低頭一看手表的記錄:你的隊友撒爾死亡了,全隊負1000獎勵。


    傀儡替死術的“複活”會有一段無意識的時間,無疑撒爾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幹掉了。


    羅子這下真的吃驚了。


    自己和機器人是有不死的憑借,所以大意了一點,真的被對方“幹掉”也不奇怪。


    可是阿修羅一向謹慎,而且撒爾也是個小心的新人,以他們的能力怎麽可能打不過連跑都跑不掉!“我們一開始站在離你們不遠的地方觀戰。


    哈裏把整個地區都掃成了廢墟。


    這個時候一座坍塌的房子裏爬出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向我們求救!”“撒爾該不會是好心的去救那女人卻被對方殺了吧?”羅子麵孔扭曲,這也死的太可笑了。


    “我們沒你那麽蠢!”好象被他的用語激怒了,一直還算斯文說話的阿修羅坐起身也開始罵人“我順腳踩斷了她的脖子。


    然後當看到你們吃緊想支援的時候,他們的埋伏就出來了。


    “撒爾的第一支箭剛搭上弓的時候那個被我踩死的女人突然活了過來從背後捅了撒爾一刀。


    刀上可能有毒,我隻餘光看見他癱軟著被那女人拖走了。


    那時我被四,五個人圍攻,救不了他!隻是他們人雖多但素質不強,本來我還是可以殺光他們的,可當我占到上風的時候,你們兩個笨蛋竟然已經掛了!然後他們所有人都趕來支援,要不是隊長叫了許弈雲去接應我,連我都會死在那裏!之後我們又接應了羅伯特這才回來。


    我這身傷,還有艾苦和撒爾的兩條命都要算在你頭上!隊長說了,叫你等哈裏修複好就一起去見她!祝你好運!”阿修羅越說越陰沉,最後已經是幾乎冷笑。


    聽到“祝福”的話,羅子反而是一個激靈,久違的恐懼湧上了心頭,看著那道掛著簾子的小門,他竟然有種希望哈裏永遠修複不好的感覺。


    飛機上。


    “他們沒有動靜,暫時不象有報仇的行動!”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出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才有心情討論一下戰況。


    “那個傀儡師肯定是a以上級別了,那一定製作了替死傀儡。


    所以現在他還活著。


    我們沒有得到獎勵就是證明!”親手拍碎傀儡師腦袋的章刑先開頭。


    “雖然我們得到了那機械人的死亡獎勵。


    但如果我在他的殘骸中找到了黑匣子。


    這東西會將機器的情況不停的回傳到某個地方。


    既然安裝了這樣的裝置那我可以肯定他在老巢裏一定還有其他身體可以替換。


    所以,這個機器人也可以當做沒死!”在開飛機的駕駛員轉回頭補充說道。


    “拿弓箭的死了”隻來得及吸了他一半血就被迫直接殺掉出去增援的僵屍說道。


    剩下的。


    。


    。


    。


    。


    。


    章刑看了看旁邊昏迷不醒的黃毛等三人,還有雖然清醒但半身爬滿植物,樣子詭異無比的副隊長。


    剛從煙盒裏抽出一根香煙,又沒心情的放了回去。


    “咳!”他強自打起精神,事情還沒糟到那步田地:“那麽我們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


    我們殺掉了他們一個弓箭手一個戶愚呂強化者。


    自己死了一個新人還有戴禮,另外暫時失去戰鬥力的人員有四人。


    實力折損將近一半,而且我們幾乎所有人的底細都暴露了。


    而對方的蝙蝠除了知道是魔族,其他情況不明。


    那個隊長除了知道她是精神係,其他情況也不明。


    從對方派了兩人都是那種死了都沒關係的人來看,他們這次突襲的目的就是為了摸我們的底細。


    如果不是外埋伏還幹掉一個弓箭手,那他們的這次行動就可以說是完全成功。


    現在的情形比開始更嚴峻了。


    那個隊長雖然行事小心,但這樣的人一旦探明虛實接著肯定就是毫不留手的強攻。


    現在情況變化了,我們不能再原地呆著,必須要移動作戰了!”“移動?我們能跑到美國去嗎?”雙眼通紅舒飛抬頭問道。


    章刑看著她,過了一會才說“事實上,理論是可以的!”中國話但凡加了“理論”,“但是”這樣的詞語通常都代表著反意“這樣的場景任務主神不會在周邊設置什麽屏障讓你過不去,但那些邊界的地方通常都有異常情況等著,一旦觸及,不隻出不去還會引起更大的麻煩!所以我說的是移動作戰而非逃跑!”“明白了!那就先帶著他們繞圈,起碼要堅持到這幾個人恢複戰鬥力!”駕駛員如是說。


    飛機裏平靜了下來,誰也不再多說什麽。


    可這安靜的氣氛卻給某人造成了難以想像的壓力。


    因為自己的愚蠢行為而一直內疚不已的眼鏡早就想好了接受眾人的責罵甚至懲罰,可竟然誰都沒提一個字!連死了男朋友的舒飛縱使看向自己的時候已經眼睛冒火可也同樣一字不說。


    不要這樣懲罰我!眼鏡幾乎要大叫起來了。


    要是某些沒有心肝的人可能會慶幸沒人罵自己,可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負罪感得不到發泄和寬恕,那巨大的壓力越來越強,幾乎要把他逼瘋了。


    “對不起!”他把頭埋在胸口低聲的說。


    沒人理他。


    “對不起!”他終於大叫出聲,情緒一旦找到決口就開閘的洪水一樣噴湧而出。


    眼鏡雙膝一軟跪在了戴禮的屍體和王傑等昏迷者的麵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淚流滿麵,聲音嗚咽的眼鏡除了不停的重複這句話已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飛機裏除了眼鏡的聲音還是什麽都沒有。


    過了好久,唐雅才把頭靠到機壁上發出輕輕的一聲響聲。


    看著眼前的對不起,想起李雅平的對不起,再想起更早以前自己的對不起,“又是對不起!”她輕聲的說著,不象說給任何人聽,好像隻是為說而說“世界上最沒用的,就是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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