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他一輩子都沒偷過別人的東西,他怎麽會偷那麽多的錢?”


    在一間普通的餐飲店裏,吖木坐在一個靠窗的座位上,坐在他前麵的是六郎的姐姐麻生步美。每次見到麻生步美,吖木都會很自然地聯想起日本愛情動作片裏麵的女主角。同樣的鵝卵臉形、細細的彎眉、長長的睫毛貼在一雙仿佛能說話的水汪汪大眼睛上,無暇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粉飾但是紅撲撲的顯出她的健康,最突出的是她的一張性感紅潤的嘴唇,張合間露出潔白的牙齒。


    望著麻生步美的嘴唇,吖木邪惡地想到了某部愛情動作片裏某女主角吞吐的誘惑模樣。


    “李大哥,你一定要幫幫六郎,他真的是無辜的!”此刻麻生步美麵色慘白,滿臉的焦急神色,哽咽淒涼,卻有著一種畸形的美豔。


    吖木慚愧地自責了一番,人家在焦急擔憂著弟弟,而自己卻浮想聯翩,太可惡了,自罰一杯!


    吖木抬頭狠狠地喝下一杯啤酒,然後以一種堅定的神色對麻生步美說道:“麻生小姐,我也相信六郎是無辜的,你們日本不是有一個成語叫‘清者自清’嗎,我們一定會還六郎清白的!”


    “這成語是你們華夏的!”麻生步美有點不好意思地輕聲說道。


    吖木一愕,滿臉的尷尬,撓撓頭說道,“嘿嘿,你們日本學我們華夏東西多了,我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了,你不說,我還以為是韓國的咧!”


    麻生步美稍微緊張地坐著,“怎麽會呢,我們不同韓國,我們日本學你們華夏的會承認,他們韓國人除開厚臉皮,也沒啥擅長的。聽說他們最著名的美容也是學你們古代那個華佗的咧!”


    “噢?真的嗎?”吖木嗬嗬笑道,“說起美容,我倒是想向麻生小姐請教一個問題。”


    “李大哥叫我步美子就行,有什麽問題李大哥隨便問。”麻生步美說話時纓紅的雙唇一張一合,很有蠱惑性,讓人有種一親芳澤的衝動。


    “步美子你是不是整過容?”吖木認真地說道。


    麻生步美疑惑地回答道:“沒有,李大哥為什麽這樣問?”


    吖木笑道:“沒什麽,你長的這般漂亮,我還以為你整過容呢!”


    吖木的誇獎立即讓麻生步美羞答答地笑起來。


    “好了,我也該去見見你弟弟,你可以先回家等消息!”吖木說道。


    麻生步美急忙站了起來,九十度鞠躬,“很謝謝李大哥!”


    “嗬嗬,等我把六郎那小子搞出來你再謝謝也不遲!”


    說完,吖木埋單之後,直接開車向拘留所駛去。


    西雍的拘留所建立在沿海的一個小島嶼上,在華日戰爭年代,日軍曾把此島設為監獄,關押著大量華夏抗日英雄。在小島四周不知沉下多少英雄的骸骨。


    所以如今關押在此拘留所的嫌疑犯多少也接觸了當年日軍在此監獄的暴行,心底很自然有著仇日心理。如果有一個日本人被關進這裏,很難想象會受到怎樣的欺壓。


    當吖木見到六郎的時候,頭破血流這個此還難形容六郎的慘狀。


    吖木緊皺著眉頭,“誰打的?”


    兩人隔著一層玻璃,身邊還有一個獄警站在旁邊,沒有凳子,兩人隻能站著說話!


    六郎滿肚子的委屈,當他見到吖木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爆發,眼淚嘩啦啦地就流,但是他強忍著,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音。


    “他們……”六郎好不容易才憋出兩個字,身邊的獄警冷漠地拍了拍桌麵,“你娘的日本仔,說華夏語!”


    六郎因為心中的激動,很自然地說出了家鄉語――日語。


    吖木聽了那獄警的話,臉上一下子刷黑,雙眼精光閃閃地盯著那獄警。


    那獄警心頭一顫,一下子竟被吖木的眼神所攝,可是在拘留所裏,從來沒有任何家屬在見嫌疑犯的時候敢對自己不客氣,就算上回在市政府工作的主任來見他的大舅子也要給自己遞煙托自己好好關照,你娘的他以為他是誰?


    心裏的囂氣立即讓他還以顏色。


    “見麵時間夠了,滾回去!”那獄警板著陰沉的臉喊道。


    “大哥,我話還未說,求求你給我說完,就一句!”六郎焦急地向那獄警求道。


    哼,求老子了吧!老子偏不如你願!


    “時間夠,再求也沒用,規矩!”那獄警狠狠地瞥了吖木一眼,拉著六郎就想往門外拉!


    吖木冷冷笑了笑,直接轉身出了門、。隻見季所長正站在室外的大樹下抽著煙,一見吖木走了出來,立即彎腰恭恭敬敬地走到跟前,“李先生,這麽快就見完麵了?”


    季所長正是當晚在夜幽夢,杜笙和楊康讓他抓吖木的男人。


    自從那晚吖木打了杜笙和楊康,還明張目膽地讓自己報警,他原以為吖木被抓進警局後,法院肯定會判個二十年或者無期徒刑,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吖木晚上十一點被童局長親自送到局裏,淩晨一點就恭恭敬敬地送吖木出來了。杜笙和楊康何許人也?把他兩人打到進醫院,而眼前這位卻一點事也沒有就出來了。


    季所長不是傻子,就算傻子也猜到眼前這位不是普通的主!


    本來作為嫌疑犯,法院還未宣判,外界除了律師,任何人都不可以和拘留所的嫌疑犯見麵,可是季所長一聽吖木要見六郎,立即就給安排好了。


    吖木冷冷地笑了笑,“沒有,貴所的獄警時間寶貴得很,人還未進去,就說見麵時間夠了!”


    季所長聽見,勃然大怒!所裏的獄警等等行為他也了解,在外麵他們是人,在這裏他們是上帝!見個麵,你塞的錢越多,見麵的時間就越長。這是潛規矩,季所長本身就是被潛的人,自然就默認這種現象了。可是今天他想不到那手下如此的不會做事,自己親自帶來的人也敢趕?


    “嗬嗬,李先生,這是誤會,我馬上再給您安排一個單獨見麵的對話室。”季所長急忙賠笑道。


    “不用了。你讓我直接進裏麵見六郎就行!”


    “啊?”季所長麵露難色,“李先生,這不合規矩,法律規定……”


    “法律有規定你們可以操控見麵時間嗎?法律有規定你作為拘留所所長,可以抓人嗎?”吖木冷冷地問道。


    季所長語一塞,見吖木動氣了,連忙賠罪道:“李先生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指牢裏麵關押著不少危險的嫌疑犯,我擔心李先生進去,萬一……”


    “這個不用你擔心,難道我還不能保護好自己嗎?”


    季所長急忙點頭,一巴掌可以把杜笙拍飛出弧線的人,可見眼前這主不是好欺負的啊!


    “好,好,我就帶李先生進去!”


    吖木跟在季所長的身後,經過重重的鐵門,獄裏走廊的獄警看到季所長竟然帶著人進來,都感到很奇怪!


    “那位日本人關在哪號室?”季所長身為所長,關押嫌疑犯的事自然不會去經手,所以對六郎被關押到哪個牢房,他也不是很清楚。


    身邊的一個獄警回答道:“在南區289房!徐範剛帶那日本人回牢房!”


    原來那家夥叫徐範。吖木心裏記下了。


    “李先生請隨我來!”季所長恭敬地領著吖木向前麵走,因為牢房長年陽光稀少,顯得有點陰濕。


    兩邊的關押的嫌疑犯看到外麵走廊竟然來了個不速之客,還穿著白襯衫?通通好奇地圍了上來,透過欄柵望外看,對著吖木指指點點。


    “吵什麽,還不給我靜靜!”跟在季所長和吖木背後的獄警用手中的警棒敲著鐵欄喊道。


    轉了幾個角落,終於來到了南區。這時剛才強迫終止了吖木和六郎對話的獄警迎麵哼著歌走了過來。一看,原來是所長,急忙哈巴狗一般鞠躬,“所長,您好!”


    可是當他感覺氣氛不對的時候,抬頭一看,看到站在季所長身邊的竟然是剛才的吖木,隻見吖木笑眯眯地望著他的時候,他後背立即冷汗森森。


    能讓季所長帶進來的人……他立即意識到自己碰到硬釘子了!暗罵一聲,急忙賠著笑臉,可是一時又不知說些什麽好。


    “那日本人呢?”季所長狠狠地盯了徐範一眼,冷冽冽地問道。


    “我剛送他回牢房!”此刻他的語氣一下子就像和老子說話的龜兒子。


    “哼!還不帶路!”季所長說道。


    “是!”徐範悻悻地走在前頭,心裏卻忐忑不已。


    吖木沒有說話,他懶得和這種人計較,這世界勢利的人太多,如果每一個都跟他計較,人生是多麽的無趣!但是有些人卻必須要計較,比如打了六郎的人!


    “哢!”鐵門被打開。


    徐範顫顫栗栗地帶著季所長和吖木進了最後一鐵門關卡,前麵就是關押著上百號嫌疑犯的牢房。這裏的牢房是二十人間,可是因為西雍的犯罪率曆年高居不下,這裏至少關押了上千等待審判的嫌疑犯,每間牢房都關押超過三十人。


    拘留所不同監獄,拘留所隸屬公安局,隻是關押一些還未定罪的嫌疑犯,隻有判了刑的犯人才會關進監獄。但是這裏的複雜性甚至比監獄還要紊亂,它不像監獄那麽有係統性。這裏關押的嫌疑犯都是混雜在一起,各類嫌疑犯都有,偷搶拐騙,殺人放火,無所不有,但是這裏也會關押著無辜的人。


    可是有一點和監獄相同的時,在這裏依然會有強權。每個牢房都有它們的老大,拉幫結派在這裏是最常見的行為,因為牢房失去自由,生活沉悶,欺壓新進犯人就是他們的娛樂活動之一。


    當吖木幾人進入這裏,走廊兩邊的嫌疑犯統統圍了上來。吖木環視了一邊,高矮肥瘦的不同的人的臉上都都帶著相同冷漠的神色,盯著吖木的眼睛就像看著獵物一樣,直接而冰冷。


    “那個日本人,出來!”徐範對著左側的一間牢房喊道。


    吖木一眼望去,這間不到一百平方米的牢房密密麻麻地放著十多張床,分上下層,大約有三十多個床位。穿著統一的橘黃色囚服,有的睡在床上,有著圍著中間的桌子在整著手工,這些都是拘留所分配的工作,比如串小燈泡,每個人都會每天分配數百個,完成了,就每個月有五百元的工資。三十人分,就是每人不夠二十塊。在這裏,沒有任何東西買,除開吃飯加菜。拘留所吃飯,要嫌疑犯家屬繳費的,這不同於監獄,監獄的犯人是國家養。


    吖木一眼就看到被打得麵青眼腫的六郎坐在桌麵上做著手工,在他麵前放著一大籃子的小燈泡,而在六郎的身後,一個身材強壯,上身滿是紋身的大哥模樣的人坐在床板上,身邊還有兩個小弟在為他按摩,一個還恭敬地遞上一根煙。在牢房裏,一些和獄警關係好的嫌疑犯可以通過收買獄警,從外麵搞到香煙。


    那紋身大哥舒服地吸了一口煙,然後撿起身邊的拖鞋狠狠地扔向前麵的六郎,“動作快點,是不是又想找打!”


    “大哥,我新來的,還不熟練!太多了,要不你們派一個人來幫幫忙……”六郎被拖鞋砸中後背的傷淤處,痛的呲牙咧嘴。


    “我操你娘!還頂嘴是不是?”身邊的一個小弟一把抓住六郎的頭發後仰,手中的打火機打著火湊到六郎的眼前,“信不信我弄瞎你?你嗎的!”


    “老鼠,你弄瞎他就沒有人幫我們弄這些燈泡咯!”正在為紋身大哥按摩的一個光頭仔笑道。


    “哈哈……”周圍的人都大聲笑了起來!


    “日本仔,天黑前還不完成,看我不讓你嚐嚐我們的家法!”


    季所長心驚,瞥了吖木陰沉的臉色,急忙對徐範罵道,“還不給我帶他出來!”


    徐範急忙大聲喊道,“那個日本人,出來!”


    聲音在牢房裏回響。立即把所有嫌疑犯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六郎抬頭一看,當他看到李大哥站在外麵滿臉痛惜地望著自己時,立即欣喜欲狂!


    “李大哥,我就相信你不會拋下不理我!”六郎高興地站了起來。


    一直坐在床板上的紋身老大,不屑地盯了徐範一眼陰聲怪氣地說道:“徐哥,在我的地方大喊大叫的,吵到老子,老子不高興啊!”


    徐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這紋身老大花名蛇霸,曾是西雍一霸,如果不是發酒瘋把西雍市某餐飲集團老總的侄女強奸了,也不會被抓進來。人雖然抓進來了,但是一直沒有定罪。在外麵小弟數百人,也忠心耿耿,整天吆喝著把老大弄出去!對於這種人,獄警也不敢輕易得罪。


    “蛇霸,這是季所長,你注意你的語氣!”徐範陰沉地說道。


    “噢?”蛇霸站了起來,走到六郎的身後,看了看六郎做出的成品,立即大怒地給了六郎一巴掌,“草你娘,給老子重新做過!”


    季所長也了解這蛇霸的身份,可是他想不到這蛇霸竟然囂張到在自己的麵前打囚犯,立即臉色陰沉,可是一時也不敢輕易說出得罪的話來。


    吖木的臉色冰冷到極點,“打開門!”


    徐範一愕,似乎沒有聽清楚。


    “我說打開門!”吖木再次冷冷地說道。


    徐範望了季所長一眼,季所長怒道,“李先生讓你開,你就開!”


    徐範立即用鑰匙打開了門!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對六郎說!”吖木望著被蛇霸一巴掌打出血的六郎,說道。


    季所長一愕,“李先生,他們都是窮凶極惡的人,我們出去了,我怕他們會做出對李先生不利的事啊!”


    “出去!”吖木沒有多餘的話。


    季所長搖搖頭,向徐範打了個眼色,走了出去,徐範也跟著走了出去,隻剩下吖木和一牢的嫌疑犯!


    “哢!”吖木打開門走了進去。


    “六郎過來!”吖木向六郎招了招手。牢裏麵的三十多個囚犯滿臉疑惑地望著吖木。


    那蛇霸似乎也沒有明白接下來要發生的事,當六郎走到吖木身邊時,才醒悟過來,這家夥把獄警都叫了出去,似乎要單挑自己三十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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