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搬一張椅子坐在王南天的麵前,並非覺得對方坐著而自己站著就有**份的事情,而是他經過幾近一小時的廝殺而已經筋疲力盡,甚至腦海裏一直節省著使用的精神力也在先前和那位神秘強大無比的清秀軍官生死搏鬥中消耗清光。所以此刻他坐在椅子上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已經站著的力氣都幾乎沒有,滿頭的大汗和大口大口的喘氣說明此刻的李飛的確疲憊不已。


    “你殺死了她?”王南天淡淡地望著李飛,對於當年和李飛有一眼之緣的他自然再也記不起李飛,看著華夏最傑出的年輕將領站在自己的麵前,王南天依舊冷靜無比,隻是冷漠中有點惆悵地問了一句,“你殺死了她?”


    “你是指那個長得像個婆娘的軍官?”李飛垂著雙臂無力地靠在椅子上,有力無力地反問道。


    隻是他問出這句話後,噗的一聲,竟然噴出了一口鮮血!血如綻放的雪花一般灑在玻璃上,慢慢地滑落,劃出無數條血路,就像樓梯那些倒下的特工們身上流出的血在幹燥的樓梯形成的小溪一般。


    “嗯。”王南天看著李飛噴在玻璃上的血花,似乎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那本來就顯皺的眉頭卻慢慢地皺起,似乎對於李飛用婆娘來形容那位清秀軍官讓他著實不開心。


    “他是你私生子?”李飛反而笑了,隻是咧開嘴時,那兩排沾滿鮮血的白牙顯得有點難看,但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笑得從容,笑得膚淺得意。


    一臉肅然的王南天抹了把花白的頭,既沒有否認也不承認。


    李飛無力地瞥著王南天那布滿血絲的雙眼,冷冷地笑了笑,“像你這種為人個人的權欲和利益而犧牲整個國家的自私老鬼,你的命都危在旦夕,還去擔心別人的?”


    王南天縱橫江南的上位者,久居上位,浸淫官場,宦海沉浮四十年以上,縱使今天落魄到被李飛逼入安全屋,但是身上依舊自然而然地散出一股不怒而威地氣勢。像這樣在江南打個噴嚏都比中央大員紅文件有威懾感的上位者,聽著李飛尖酸到刻薄的諷刺,非但沒有怒,反而淡然地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你殺不了我。”


    輕輕的一句從王南天嘴裏說出,似乎就有一言九鼎不容動搖的味道,仿佛他說李飛殺不了他,就算李飛能夠在政府大樓千軍萬馬裏縱橫捭闔都無法殺得了他。


    “憑你麵前的玻璃?”李飛冷眼地望著麵前的防彈玻璃,冷笑問道。


    在一些有著一定地位的政府官邸,往往會設計這樣一個最後的避難所,用於防備萬事不測。無論華夏中南海裏,還是美國白宮,相信在他們表麵的雄偉建築下麵,都會建設有一座安全屋,規模大小不一,但都是堅固到人想象的程度。


    在老仆人阿常千裏襲殺美國總統奧霸馬的時候,奧霸馬就曾一度躲入了安全屋。


    那間安全屋擁有獨立的維生循環係統,無比強悍的防禦能力,它深藏在白宮地下,一般地麵轟炸根本無法傷害到這間安全屋,就算重量級炮彈正麵射擊,或者是近處的強爆炸,都無法攻破這座安全屋。


    就是不知阿常老師到底如何攻入了那座堅不可摧的安安全屋,生猛地把不可一世的世界權力最大的男人踩成一灘肉醬。


    政府大樓內王南天的安全屋,自然無法享受到和美國總統同樣的待遇,但如果沒有強大的重火力攻擊,一般的刺客殺手,卻也是永遠沒有辦法踏進一步。


    所以無論李飛在之前表現得如何強蠻,如何牛逼,王南天都無比堅信李飛根本無法踏入這間安全屋一步,更別說傷害自己一絲。隻是想到李飛能來到這裏,外麵作為最後一道防線的清秀軍官自然是死於李飛的手中,想到這裏心中生出一絲悲悵。當然,李飛自然不明白王南天心中所想。


    一直靠在椅子上等待自己體力恢複一些的李飛終於慢慢地站了起來,然後沾滿自己鮮血還有別人鮮血的左手慢慢舉起,在他手中是一把匕大笑的斷劍――麒麟劍尖。


    無堅不摧!削鐵如泥!


    王南天冷冷地看著李飛手中的斷劍,雖然這劍有點怪異,但是對方難道是想憑著這把斷劍就像破了這層玻璃?王南天感覺有點好笑。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玻璃上響起,在李飛猛地把麒麟劍尖刺向那堵玻璃,但是卻生硬地反彈了回來。這一擊竟然隻能在玻璃上留下一點不痛不癢,幾乎可以忽略的磨損。


    李飛有點呆了呆,從來無堅不摧的麒麟劍尖竟然刺不穿這可謂的防彈玻璃?


    “我建議你用槍試一下,或者先前你用的榴彈槍,那是世界火力最猛的槍械。”王南天眼裏帶著一絲玩昧地望著玻璃牆外麵一麵愣然的李飛,冷冷地笑道。


    沒有任何遺漏的計劃,一切都有算無遺,一切按照計劃而來,殺了不知多少安全人員,政府大樓的玻璃窗不知碎了多少,樓梯上流的血如流溪,踏過千山萬水屍血而至,才來到了王南天的麵前,難道就要被這一層玻離給擋住?


    李飛有點難以置信地望著手中的麒麟劍尖,腳步有點踉蹌地倒退一步,然後跌坐在椅子上。


    而這時候,李飛聽到從窗外頭頂天花板上傳來的直升機巨大的旋轉槳旋轉的聲音,李飛木然地望著房間落地窗外麵,可見幾部軍用直升機在政府大樓樓頂四周盤旋。


    “三分鍾後,支援部隊就會攻上來。”王南天看著李飛臉上失落的神色,自然猜出李飛踏破鐵鞋而來,之前的努力卻是白費工夫的沮喪和絕望,心中因為清秀軍官的死去而悲憫反而淡了些。


    李飛呆然地望著王南天這上位者的從容,然後走到了玻璃門旁邊,麒麟劍尖狠狠地紮入了牆壁之中。


    喀喇一聲響,李飛撬開了安全屋周圍的牆壁,那雙染著血的手,開始閃動起來,那些堅硬的水泥鋼筋如泥花一般翻飛,他進行的如此專心致誌,以致於沒有聽見大樓下方越來越清晰地槍聲。


    玻璃門後方的王南天看著這一幕,緩緩地眯上了眼睛,越覺得眼前的年輕男人眼熟,雖然知道對方的名號叫李飛,華夏第一師的師長,但是他總覺得對方似曾相識。


    “這安全屋我花費了十億美元由美國最大的軍工廠特製研製而成,是全封閉,一切內置係統都安裝在安全屋裏麵,所以不要奢望能夠從外麵打開安全屋。”王南天安靜地看著沉默操作的李飛,淡定得根本沒有擔心過李飛能有辦法開啟安全屋。他甚至有閑情地回憶著是否以前見過李飛。


    聽著王南天從安全屋角落裏地通話係統裏傳出來的聲音,李飛沒有去理會,繼續地挖著牆壁,希望能夠找出破解的方法。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樓下的腳步聲越迫越近。


    李飛終於放棄地從牆壁邊緣站了起來,望著一層玻璃之隔的王南天,臉上有點蒼然,但是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王南天眯著眼睛看著李飛在這樣的情況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對於這個冷靜到了極點的家夥,竟生出了些許欣賞之意。當然更多的還是淡淡的不忿與憤怒。


    “你是李刻勤的兒子,卻一個人從華京跑到西海來刺殺我,我真有點不明白,俗話說政客無情,這句話無論放在我身上還是你那個還算有點本事的父親身上,再正確不過了!”王南天確定在這堅不可摧的安全屋裏自己的安全不用擔心,心情也輕鬆了許多,甚至和李飛侃笑起來。


    李飛自己明白王南天的意思,外麵那位清秀的年輕軍官明顯和王南天有血緣關係,但是猜到李飛殺死他之後也沒有絲毫的悲傷表露,所以他才用無情來形容自己。而李刻勤能狠下心讓李飛卻執行這幾乎十死一生的刺殺任務,落入王南天的眼裏,自然也認為李刻勤和他是同一類型的人!為了目的而不擇手段的手。


    甚至放棄自己最親的人!


    俗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婊子和戲子都是社會最底層,最卑賤,最無權的角色。其實,最無情無義的人恰是那些擁有無上權勢的政客!


    對於王南天的話,李飛沒有任何的言論評價,隻是淡淡地望著王南天,嘴角掛著迷死女生的靦腆笑意,然後問道,“有件事一直想問你,希望您能真摯地回答。”


    說來奇妙,壯烈冷酷的刺客,老謀深算的政客,卻因為一道玻璃門的隔阻,而擁有了暫時的和平,還可以進行一番事先極難想像的對話。


    王南天微笑望著他,“敢情可以!”


    “暗殺溫秋芙的事情是你做的?”李飛雖然一直猜疑著是章家才是幕後的黑手,但是李飛終究沒有放棄其中另外一個黑手就是眼前的人!


    “這事我也聽說了。”王南天臉色露出一點遲疑,但是很快回答到,“不是我。”


    李飛默默地望著王南天,知道王南天認為自己在後援部隊的到來後難逃一死,當然不會隱瞞自己這個在王南天眼裏將死的刺客。


    “難道不是華京那些老頭準備栽贓給我的黑暗肮髒手段嗎?”王南天冷冷地反問道。


    李飛一頓,腦海略微沉思,正要繼續問的時候,李飛已經聽到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第一軍區的援兵終於到了!


    【三更完畢~~字數不少,大家別忘了金磚票票地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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