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倒算安詳。看情形應是夏天,村口一個荷塘中粉色的荷花正在盛開。


    斜陽殘照,紅霞滿天,倒別有一番情趣。可對那些每天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鄉下人,他們是根本不會也無心欣賞這迷人的景色的。


    村口荷瑭邊三三兩兩荷鋤而歸的農人,正趕著牛羊,喲喝著向村內走去。有的人家房頂已經向上冒著縷縷炊煙。


    荷塘邊那家農戶的柴門,突然慢慢打開。一個長相清秀可人,長發披肩,身著淺蘭色粗布衫的少女從裏麵出來。


    “雅南呀,這麽晚還要上山采藥?”一個路過正趕著羊的大嬸看到她出來抬頭笑問。


    少女腰中掛著個怪異的袋子,背上背著竹筐,查看了下全身的裝備,輕笑和老人搭訕。“是呀,王嬸。我娘剛才給人看病,一味草藥不夠,讓我快去弄些回來。”


    說著,就向山上走去。


    “天快黑了,快去弄吧。盡量早回,別讓你娘久等。”大嬸好心提醒著,趕著羊繼續往家走。


    少女背著竹筐腳步輕鬆走在山邊小路上。


    她叫柳雅南,當朝宰相府的三小姐。娘親身份低微,曾是現相府大夫人的陪嫁丫頭,被宰相後來收了房才有的她。


    雖為小姐夫人,母女兩卻過著清苦的日子。年少她就跟著娘親還有一老仆人孫媽一起住在鄉下。隻因娘親和她在相府不被重視,娘親就帶著她依仗自己懂得的醫術,出來相府到鄉村給人看病為生。


    母女兩在這一住就是十多年。雖然清苦,倒還算安逸。對於那些付不起診金的人,她們不但分文不要,還慷慨贈藥。為此贏得全村人的尊敬和愛戴。


    路過人多的山腳,慢慢向上。


    “嗬。終於找到了。”抬頭看到前麵不遠處自己需要的草藥正迎風搖曳,雅南欣喜地說。連忙抓著旁邊的枝蔓手抓腳攀向上攀登。


    終於找到那些草藥,可意外地發現這些草藥生長在一處峭壁邊。


    “唉,這樣夠不著,”蹲下身子想去采摘,發現手指隻離那草藥寸許。下麵就是峭壁,旁邊隻有一些長草。連棵可以固定身體的小樹都沒。


    抬眼看了下微微有點黃昏的天色,想要到別處找。又不知道到底會找多久才能再找到。


    “算了,試試看。到別處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娘親等著用呢。”看著眼皮下,自己已找了許久才找到的草藥,她輕淡地說。


    把身後的竹筐往後放了放,慢慢腳步前移。手伸長向下試圖抓到那從草藥。另外一隻手隻有無奈地抓著身邊的長草防止自己掉下去。


    “該死,還差點點,”她用力前伸,還是少了點距離。無奈咬牙說,腳顫抖著向下又挪了挪,手再次向前伸去。


    “哈,終於夠到了。”手指終於觸到那需要的草藥。她欣喜輕笑,手猛然用力。終於采到那把草藥,正想慢慢收回腳時。


    不料身體一個不穩,腳下打滑。


    “不好,”心中暗驚,她驚叫著,連忙回手去抓。可是旁邊的長草,根本不能承受她的體重。


    伴隨著一聲尖叫,她連人帶草藥齊向下滾去。旁邊的草和土都被蹭出一道長長的痕跡。連同她的竹筐也跟著連滾帶跳滾下去。


    等她幽幽醒來,也不知什麽時辰。隻是看到頭頂上的月光透過樹影斜照過來。


    “這是什麽地方?”疑惑起身,發現隻有手腳擦破了點皮,其他地方倒沒有受到什麽重傷。


    “怎麽上去呢?現在天黑路遠,我該怎麽辦?”無助看了下四周,她確定自己掉在一處大樹林中。跟前不遠處,正是那高高的峭壁。


    “哞”一聲狼叫聲傳來,襯托得這夜更加恐怖。她不由害怕地哆嗦了下。


    “不行,必須得找個地方藏身,要不狼到了,就完了。”默默想著,她抓著身邊放草藥的竹筐背上,小心向前方走去。


    她記得清楚,以前采藥時發現這裏有個山洞。想到這些加快步伐向山洞走去。


    “唉,裏麵有人。”剛進入山洞就發現一個人正躺在地上,他的身邊還有堆柴火在“嗶暴”地燃燒著,奇怪的是他隻是躺在地上沒動。


    怪異地放下草藥筐,她走向那人。


    “咿,你受傷了。”看到那人胳膊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淩亂衣服上的斑斑血跡她驚呼了聲。旁邊扔著一把長刀,上麵還粘染著已經幹枯的血跡。


    顯然這人是和人爭鬥時受的傷,她可不認為他會和狼鬥時受傷,因為看他現在傷勢嚴重的樣子,如果和狼鬥,恐怕早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了。


    打量了他。是個男人,還算年輕的臉上帶著和他年齡不相符的冰冷,僵硬。正側躺在地上睡著,胸前明顯的起伏,她認定他隻是傷勢嚴重昏睡過去。


    和娘親從小給人治病對於包紮傷口這些她還微微在行。蹲下身,查看他的傷勢。發現他手臂上明顯有幾處刀傷,肩膀上也有。好在沒中要害。


    “唉,受傷不輕。看來得快點製血包紮,要不就真的危險了。”喃喃說著,她連忙起身抓過一邊的草藥筐,在裏麵找了點製血的藥。


    蹲下來,用腰間插著的小匕首慢慢隔去他手臂上的衣服。邊用口大嚼草藥,邊為他製血,忙碌著為他包紮傷口。


    忙了一大會,終於包好他的傷,她才微微鬆了口氣。坐在旁邊的火堆邊看著他,猜測著他曾遭遇過什麽。


    不知道多久,那人眼皮慢慢動了動,睜開冰冷的眸子。


    “你醒了?”看他醒來,她欣喜地說。連忙過去扶他靠著旁邊的洞壁坐起來。


    “恩,水,水,水……”男人陰冷的眸子掃視了她一眼。淡淡輕哼聲,算是打招呼,接著眼睛又無力閉上,靠著石洞壁虛弱地輕喊著。


    “哦,水,水來了,來了,快,”聽他這樣喊,雅南連忙起身從腰間取下水袋。打開湊近他嘴邊喂他小心喝下。


    那男人隻是靠著牆壁粗聲喘息著。半晌他毫無感情的聲音才傳過來。“你為我包的傷?”


    他說完,冰冷地眸子睜開定定看著她。


    “是呀,我采藥失足掉到這裏,剛進來,就見到你。你又是誰?怎麽會在這裏受傷?”看他神情好多了,她才略微放心,淡笑看著他,問著心中的疑問


    “那麽說是我的恩人了?”男人並沒回答她的話,反而目光怪異看著她淡問。胸口依然氣息不平的樣子。


    “恩人?恩,可以說……啊,你幹嗎?”很奇怪他的傷勢並不嚴重,怎麽看起來好象很不舒服的樣子。對於他的話,她微微愕然,還是點頭回答。那知道剛要說是,他竟然一把抱住她就向地上壓去。


    “你,你幹嗎?快放開我,放開我……”被個陌生男人壓在身下,看著他微微閉眼好象壓抑什麽的樣子。隻有十四歲,但她還是知道現在氣息比較危險。


    不由舉著雙手抵著他的xiong口,邊喊叫著,掙紮著,試圖推開他。


    “幹嗎?你說呢?丫頭。既然是我恩人就救人救到底,看你模樣還算周正,我就勉為其難。沒辦法,這裏隻有你,隻好將就一下,”


    男人輕笑著看著她喃喃說。壓抑著的氣息更加急促。說著,頭猛然向她臉上湊去。


    “你!神經病,救了你不但不感謝,還這樣對我!”聽他說著這樣冰冷無情又古怪的話,她不由惱怒了。


    驚叫一聲,一把推開他湊過來的臉。雖然她不否認他的臉孔確實很俊美,但這樣的行為,心中已認定他是那種登徒子,更是不屑。


    怒聲說著,用力一個巴掌向他臉上狠狠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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