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婆愣住,心裏怨恨頓生,那可是她的家啊,怎可這般的褻瀆?還想開口說些什麽,但是聽到媸舞高潮迭起的琴音,她識相的閉上了嘴。(.無彈窗廣告)


    一曲作罷,媸舞起身朝閨房走去,未出五步,便有嘭嘭嘭的幾聲猛然傳來,琴弦全斷,琴身隨即變成為碎末。囚婆一怔,心中頓時驚恐,小姐是真的發怒了。


    還未走到門前,卻是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飛奔而來,還未辯樣貌,身體卻是被打出數尺之遠。抵在牆上,鮮血噴湧而出,血腥味在嘴裏不斷蔓延,立即讓她厭惡得想吐。


    “不聽話的懲罰!”婦人隨即現身,白色的衣袍上全是泥漿,看來是經過長途跋涉吧?這般急著回來,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找她算賬。


    “舞兒不敢。”費力的捂著心口,媸舞恭恭敬敬的答道。心裏卻是苦笑,果然連師兄都一起監視了,在師父的眼裏,居然沒有一個完全相信的人。玉是不是被她截下了?師兄是不是被她拖累了?


    早就不想活了,今日索性死了才好。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她隻能委曲求全,她不能讓師父看出她的求死之心,不然她將連累許許多多的人。


    其中包括,師兄,塵亦辭。[.超多好看小說]


    塵亦辭啊,若你能付出真心那該多好?


    慘淡的笑笑,看著婦人離去的背影,媸舞自嘲。天空這般快速就變了嗎?剛還陽光普照,現在卻又烏雲密布。一旁站著的囚婆看著,就站著,也不動,也不過來扶,居然是記恨她剛才對倉國的無情嗎?


    為何要這般對倉國,不都是因為你們開始的無情,今日,我不怨你,來日,你也別怨我。


    拖著沉重的身體,媸舞緩緩的朝房內走去,坐上紫檀木凳,她闔上沉重的眼眸,輕輕拭去唇邊的血跡,再微微的勾起笑容。


    妲己再美,終究是妃。


    蒼耳再苦,終會到頭。


    十日,塵亦辭不來,她便出穀。


    然而十日已過,他果真未來。躺在榻上,媸舞煩躁不堪,終究不知道是因為任務和計劃,還是因為在塵亦辭心裏,朝政隨時都比她重要。


    “小姐……”身後的喚聲拖著無奈,這幾日,小姐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瞧。


    “何事?”媸舞淡問出聲,眼眸未抬。


    “稻國信鴿。”聽罷,她終於有了一些反應,起身,接過小小的裹紙,隨即便是打開來看,拆過了?怒氣更深,她努力的隱忍,看來,以後不能讓稻宇這般的和她通信。(.無彈窗廣告)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


    何日見許兮,慰我徬徨。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見此,媸舞笑笑。鳳求凰,他千裏迢迢就為了送一首情詩?仔細凝視了片刻,少了一句?眸子猛然睜大,七夕,他是這個意思嗎?七夕若見,她定要問清他們之間,到底有何淵源。將這激動之情掩蓋下去,她又恢複往日的平靜。


    玉可有收到?近日師父已經不讓她見師兄了,師兄也定是被師父為難住了。


    “囚婆,為我整理行裝,我要出穀。”頓了片刻,她安靜的吩咐一直站在她身後的老婦人。


    “小姐是……”有些不解,囚婆問道,難道是為了稻皇嗎?她身上還有主人給的任務,怎可說走就走?


    “去華國,難道不該找塵亦辭算賬嗎?”不悅的眯起眼,媸舞低吼,心裏原本就有一簇火苗狠狠的燒灼著,沒有發泄的地方。


    “是。”應道,囚婆轉身走出了房內。


    看著囚婆的身影,媸舞忽的又笑了起來,行李不在她房裏整理,要去哪?去給師父報信?


    這個奴才,果真是一條忠心不二的狗,有時候也蠢得讓人憐惜。


    反觀自己,不是一樣的蠢嗎?有時候,明知道誰給的諾言都不能信,她卻還是要傻傻的抱著那些短短的一句深信不疑,隻是期待之後,又一次次得失落,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害怕承諾,有人給了,她又得去等,不等,又害怕錯過。


    塵亦辭,你傷我一次,就再難得到我的信任,她是這麽告訴自己的。


    夜鶯啼鳴,慘慘戚戚,幽穀無人,寂寥無聲,月黑風高,淒涼人心。白色身影如期而至,落在她的書桌前,夾雜怒氣,見此,她微微一笑,隻是拿起備好的花茶,遞到婦人的麵前。一生砰響,茶杯落地,茶水灑在她的手上,疼痛無比。


    “十日已過,塵亦辭還未出現,你如何解釋?”


    “難道師父會不知盤穀關大戰華國戰敗的事?舞兒不知師父有何打算,也不知道師父為何要令華國大敗,但是師父從中阻撓又為何先來怪舞兒?”第一次,她這般傲然挺胸的學會在師父麵前辯駁。


    婦人沉默,頓了許久,似乎是妥協了一般,不再言語。原本就理虧,盤穀關大戰,是她的計劃,這個計劃也確實阻撓了塵亦辭回穀接她。沒有想到,她居然看得這般的清清楚楚。危險的味道在她眼裏謀生,這個丫頭,仿佛越來越難控製了。


    “師父不必防備了,舞兒既然答應了入宮,就不會辜負您的期望,舞兒一再退讓,若師父還是要因為猜忌一步一步緊逼舞兒,那就別怪舞兒用一具屍首回報您老人家的養育之恩。”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若今日再不表明,她將會被囚婆,被師父逼得走投無路。


    “那好吧,別再拖延了,既然你要去華國,那就出穀吧。”語氣輕了,殺氣散了,婦人隻是輕柔的拉起她被燙紅的小手吹著冷氣,從衣兜裏拿出瘡藥,再給她塗上,待到紅色退卻了,才得以安心的離開。


    看到師父離開,媸舞軟下身來,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的起伏。其實,她真的怕,要是說服不了師父,那麽明年的今日,就是她的忌日。師父怎麽可能因為顧忌她的身份就對她百般忍讓?以師父的能力,她大可找替身也能將這事辦好的。


    但是這次,師父退讓了,是為什麽?


    是不是在她心裏,還是有一點屬於媸舞的位置?


    給讀者的話:


    今日二更。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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