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藤蔓般纖細的女人正坐在最前方的椅子上。


    “這就是巫舞部落的王者之座吧?隻有首領才能坐的位置?”冷清秋問墨憎道。


    墨憎沒說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看來,巫舞部落的其他人應該都已經臣服了。”雲白筠下了結論。


    “應該是這樣。刀劍麵前,又有多少人能寧死不屈呢?”冷清秋笑得雲淡風輕。


    “跳啊!你們不是愛跳麽?!都給我跳啊!跳的歡喜一點!”王座上的女人下了命令。


    “快跳!”人群中,藤蔓女的手下得了命令,用藤條不停地抽在這些可憐的巫舞族人的身上。


    “停!”藤蔓女又下了命令,目光落在了雲白筠一行人身上。


    “看來我們今天是有貴客來了,相比這個小丫頭片子,就是雲白筠了吧?”藤蔓女大笑著:“怎麽?你的朋友就剩這麽幾個了嗎?是不是林子太大?走散了?沒關係,我幫你把他們找到了。”


    “帶上來。”藤蔓女大喝一聲。


    白白、熾脩和賀知青三個人被推推搡搡的帶了上來,墨憎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絲波動。


    “白白,這是怎麽回事?”雲白筠不受控製的喊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在寨子外發現了一個小木屋,但是小木屋裏有埋伏,剛進去,就被帶過來了。”白白回答道。


    “讓你說話了嗎?”藤蔓女很不滿意,狠狠推了白白一下,白白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這位女子,你這樣做可是不地道哦。我們初來乍到路過此地,不過是想請你行個方便,你不肯就算了,怎麽還綁了我的人呢?”冷清秋不滿的笑笑。


    “行個方便?”藤蔓女大笑三聲:“自古以來,在我青藤手下,就沒有白走的路!”


    “這個名字和你還真是相得益彰,不過我們今天可是給你備了一份大禮。”冷清秋視一切為無物,依舊輕笑著。冷清秋摘下了套在烏蘭芙雅頭上的布袋。


    “巫舞族首領的女兒,這份禮物還不夠大嗎?”


    “呦,這還真是不錯。讓她自己走過來,我便放了你的人。”藤蔓女說道。


    “你先放了我的人,我再讓烏蘭芙雅過去。”墨憎怒目圓瞪。


    頓時間,藤蔓女的手下把墨憎一行人團團圍住。


    “現在看看你的周圍,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麽?”藤蔓女得意的昂起了頭。


    墨憎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白白認出了他的表情,和血洗華淩山那次,一模一樣。


    “別這樣,買賣不成仁義在嘛,我們先讓烏蘭芙雅過去就是。”冷清秋依舊笑著,似乎身邊的一切都同他沒有任何幹係。他置身事外,而且不會為著別人的喜而喜,別人的悲而悲,隻有微笑,才是屬於他的情感。


    “走吧。”冷清秋輕輕拍了兩下烏蘭芙雅的腰背,烏蘭芙雅似乎也明白了自己再不情願也沒有效果,認命般的向前走去。


    “哈哈哈!”藤蔓女大笑起來:“你不是能跑麽?你跑的再快,也還是跑不過我的手掌心!我告訴你,沒有人能活著離開我的地界!”


    藤蔓女忽的轉過頭來,大聲喊道:“也包括你們!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


    “我看誰敢動!”烏蘭芙雅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把匕首,抵住了藤蔓女的脖子。


    “大家趕快逃命咯,這個部落,可不再是你們的了。”冷清秋邪魅的笑著,同時衝烏蘭芙雅使了個眼色。


    烏蘭芙雅點點頭,沒有任何遲疑的,一刀殺了藤蔓女。


    藤蔓女的頭滾落到地上,直到最後一秒,她也沒能接受眼前的現實,來不及閉上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冷清秋不放。


    墨憎沒給藤蔓女的手下反擊的機會,說時遲那時快,衝上去抽出匕首幾刀便結果了幾個小嘍囉,剩下的人見大勢已去,紛紛抱頭鼠竄,飛快的逃命去了。


    烏蘭芙雅跑到墨憎和冷清秋麵前,深深鞠了一躬,說道:“謝謝你們。”


    “一點小事,無須掛齒。”墨憎道。


    “這是怎麽回事?”雲白筠看的一頭霧水:“你們不是說,因為沒把握打過掠奪者,所以決定犧牲烏蘭芙雅嗎?”


    “按照烏蘭芙雅所說,那藤蔓女手下的一個人能徒手打敗整個寨子裏的人,想來出手定是不凡的。我們雖不了解巫舞族人的實力,可也不敢輕易低估藤蔓女的本事。我和墨憎商量了一下,似乎最穩妥的方式,便是讓芙雅假裝投降,實則在背地裏做好埋伏。”冷清秋笑著解釋道。


    “你們是什麽時候串通好的啊?我明明記得你們準備犧牲烏蘭芙雅的時候,她眼裏都泛著淚花,這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吧?”雲白筠難以置信的看著墨憎和冷清秋。


    “這個的確不是裝的。”墨憎回答:“其實我們也沒有把握烏蘭芙雅能不能領會我們的真正意圖,隻是看烏蘭芙雅看冷清秋的眼神不一樣,她應該是可以信任他,也理解他的吧。”


    “你說,為什麽所有人都會愛上冷清秋啊。”一旁,賀知青喃喃的問道。


    “你懂什麽,能成大事之人,必是先使霹靂手段,後顯菩薩心腸。正所謂天將降大事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有道是,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顏睿在一旁搖頭晃腦裝文豪。


    “是嗎?不知道剛剛是誰,說善惡到頭終有報?”白白在一旁幫著賀知青頂嘴。


    顏睿被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詞窮,半晌抬頭,發現墨憎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忙急中生智道:“我是說……這就是善報!對善報!哎!玉翡!知青!熾脩!等等我啊!”


    顏睿大叫著跑遠了,雲白筠和冷清秋,笑的甚是開心。就連墨憎也勾起了嘴角。


    烏蘭芙雅笑著走到冷清秋和墨憎麵前:“巫舞部落多謝二位大俠出手相助,今日天色已晚,不妨在此歇息,和我巫舞族人慶祝一番,明日芙雅再送各位出這梧桐樹林。”


    墨憎輕輕點了點頭。


    冷清秋則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哦。”


    烏蘭芙雅紅著臉,低下了頭。


    烏蘭芙雅拉著雲白筠和白白的手,把他們帶到了正在圍著篝火跳舞的巫舞族人麵前,接著又返回身去,拉墨憎和賀知青,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拉起熾脩和顏睿的手。最後,烏蘭芙雅羞澀的站在冷清秋麵前:“可以和我們一起跳舞麽?”


    冷清秋溫柔的笑笑:“當然。”


    雲白筠一行人,跟著巫舞族人在篝火旁跳起了歡快的舞蹈。雲白筠這才發現,擺脫了藤蔓女壓迫的巫舞族人,跳起舞來的腳步歡快靈動,每一個節拍,都配著恰到好處的韻律,似是靈魂早已和樂曲合二為一,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生命的生生不息。


    “果然是在用生命在舞蹈。”雲白筠喃喃自語道。


    這一切都被墨憎看在眼裏,他什麽都沒有說,卻從心底,漸漸的泛起溫柔的樣子。


    烏蘭芙雅舞到冷清秋身邊,手裏拿著一個花環。冷清秋轉過身,看見烏蘭芙雅,微微的愣了一下,接著,他明白了烏蘭芙雅的意思,俯身讓烏蘭芙雅給他帶上了花環。烏蘭芙雅臉紅了,踏著節拍,風一樣的旋走了。


    一個身材魁梧相貌老實的青年男子,舞到了烏蘭芙雅的身後。他輕拍烏蘭芙雅的肩膀,烏蘭芙雅驚喜的轉過身來,男子不知什麽時候,手中變出了一束花,彎腰遞給烏蘭芙雅。烏蘭芙雅臉上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沒有接男子遞過來的鮮花,踏著拍子跳走了。男子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烏蘭芙雅,再次湊上前去,卻又被烏蘭芙雅閃開了。


    “這個男子,想必就是翳風了吧?”在一旁同賀知青、顏睿手拉手跳舞的白白說道。


    “應該是的,看來巫舞部落首領的女兒,恐怕是要悔婚了哦。”顏睿在一旁笑著說,一副事不關己的看戲表情。


    “我就不明白了,這些女人見了冷清秋,怎麽都跟蒼蠅見了臭雞蛋一樣?”白白皺著眉頭說道。


    “白白,話可不是這樣講的。”賀知青接道:“一個在你最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的男人,和一個隻會在太平盛世的時候說甜言蜜語的男人,你會選擇哪一個呢?”


    “說在這個我就更生氣了。”白白鼻子一歪,說道:“說到挺身而出,我們大家都挺身而出了啊!墨大哥做的也不比他少啊。不就是因為他總是一副笑眯眯的嘴臉嗎。對所有女人都溫柔,等她們都愛上他,再告訴她們,其實我隻是把你當朋友、當妹妹看待。典型的花花公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玉翡。我聽你這話怎麽有種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呢?”顏睿笑著打趣道。


    “你說什麽呢你!”白白抬腿就踢顏睿。


    “其實,冷清秋這樣,也未嚐不是一種本領。”賀知青在一旁笑著接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都以他為楷模!賀知青!你是不是也想像他那樣啊!看我不收拾你!”白白立刻換了攻擊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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