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注意土地公神位,寧采臣實在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妖出現。


    “這位道長,這是家中人從你這買的靈符,退還與你。你把銀子還給我。”


    妖怪不為惡,寧采臣也不願與他們相鬥。


    隻是收刮些錢財、香火,這算不上多惡的事。不見菩薩也這樣做嗎?


    隻是李公甫一家,裏裏外外都靠李公甫一人。這許仙不懂事,他不能不聞不問。


    錢有多難賺,身為孤兒時,他已經知道了。


    許仙這樣把錢花在虛處,李公甫不說,也會讓許嬌容難做。


    “這位居士,可是我這符不靈?”王道陵在這做生意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沒有人買了靈符又退貨的情況。


    這符靈不靈?隻是個心理作用,沒有修為,根本無從分辨。


    寧采臣不說,而是道:“道長,這符我們用不上。白氏醫館免費施藥,在下以為有病還是看大夫的好。”


    王道陵說:“這是上天降災,不用靈符,隻吃凡藥是好不了的。”


    “道長,肉眼凡胎識不得真法,道長還是與我退了吧!”


    王道陵是個貪財的妖怪,他又怎麽會退。“好!就讓你見識一下貧道大法。雷。”


    道士騙人買符,一般都會施些小法術,當人們信了,便好發賣他的靈符。


    隻是這王道陵想借天雷轟擊寧采臣。這是玉帝都沒做到的事,他一小小妖怪,不過會點呼風喚雨之術,又豈能令得雷神諸部打雷,更不必說劈寧采臣了。


    雷法不靈,風、雨更是不再聽命。


    沒有了法術做證,這人群哪兒還會買他的符。


    王道陵額上冒汗,就要下重手。白素貞卻擋在身前。


    一看白素貞便知道今天是鬥不過了。


    “哼!還你銀子。”符也不要了,掉頭就走。


    “寧公子,快追啊!”王道陵跑了,小青也出來。雖然她是個偷兒,但是被人追了那麽遠,她也有些著惱。最後什麽都沒得到,她更是惱。


    雖然這惱還不致於讓她和王道陵拚命,但是看王道陵難堪,她絕對是樂意的。


    若不是她自己一個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她早追上去了。


    至於什麽生克。在修到他們這步,已經極小了,除非是專修生克之道。


    小青不是。而值得她去偷的丹,顯然不會比她還差。她隻是不明白,那王道陵沒了內丹,是怎麽又變化人形的。


    “不必了。他都離開了,沒有必要趕盡殺絕。”明知對方不會下死力,還不如大方一點兒。


    果然白素貞讚道:“寧公子果然是菩薩心腸,難怪那南海觀世音也會賜下佛光。”


    這話表明了她的立場。


    寧采臣問道:“這事你們知道?”


    小青說:“在城外,我們便看到佛光了。姐姐再掐指一算,什麽都知道了。”


    白素貞覺得小青說得太誇張了,解釋說:“我隻知公子的佛光來自觀音菩薩。公子有佛光,不渡已身,卻用來救助滿城百姓。公子真是功德無量。”


    “白姑娘不惜親苦,千裏尋藥,才是真的功德無量。”


    “寧公子謙虛……”


    “好了,你們別再讓來讓去了。無聊死了,我回去了。”小青說走就走,是一點兒也不停留。


    寧采臣與白素貞相視一笑,也覺得假得很。自從天道不顯,真正的功德早已不再出現。現在說的功德無量,不過是記於陰司的陰德。


    這二人,一個是靈蛇煉化,不記於陰司。一個是渡過死神,人都不死,記了又有何用。


    這次舍藥的舉動,官府並非毫無舉動。


    更由於白素貞把白氏醫館所為放在了寧采臣的身上,這樣的善舉,不僅官府要表彰,更是已經上報了朝庭。


    在這個節骨眼上,寧采臣打份申請,去借閱府學的圖書。


    不是說他縣學的看光了,而是縣學三千書籍,已被掃蕩一空。


    不用問,也知是裏頭那個差人做的。


    做完這一切,他與那個小廝便失蹤了,沒人知道他去了什麽地方。


    寧采臣也從李公甫那旁敲側擊過,令人驚訝的是,庫銀失竊案明明牽連到裏頭,卻為錢縣令保了下來。更是不準李公甫去查他。


    沒有了鬼氣,病人在一天天好轉,整個杭州城也安定下來,漸漸有了人氣。這時,官家的賑災藥材也才下來。


    寧采臣除了申請去府學讀書外,他也找了泥瓦匠,開始大修土木。


    沒辦法,小青這一路上劫來的這麽多糧食財物,總是要存起來的。


    那時代並沒有銀行。就是有個銀號錢莊什麽的,這麽多的金銀,他一窮書生也解釋不了。


    而無論是寧采臣的家,還是白素貞買下的宅院,都沒有地方存。


    銀子還好,挖個坑便埋在了地下。那些糧食卻必須存進倉庫,否則吃不完,便全都壞了。


    寧采臣也不是沒想過直接送出去。


    可是麵對方臘的開倉放糧,他實在是不敢這麽做。


    白素貞旁敲側擊之下,很快便知道了許仙最怕什麽。


    “蛇,我最怕蛇。”


    “為什麽會怕蛇?蛇類從不主動惹事,除非你傷害了它。”


    許仙不好意思對白素貞說,隻願意告訴寧采臣。


    這事要從他還紮著羊角辮的兒時說起。


    古代,特別是江南地帶。發起山水是很厲害的。大人淹到腿,小孩淹到胸,極其常見。


    見多了,見慣了。孩子們不僅不怕,反而會在山水季節去玩水。


    有一次許仙也去了。巧的是,就有那麽一條水蛇,鑽進了他的內褲中。


    當時他便嚇哭了。一起玩的孩子更是騙他說:“你的小雞雞叫蛇吃了。”


    雖然那條水蛇後來自己走了,沒有吃他的小雞雞,但他還是連發了一個月的噩夢,並病了一場。


    從此之後,他便極其怕蛇。


    寧采臣是真的沒有想到許仙身上還有這麽個故事在。別說他了,當寧采臣告知白素貞和小青時,她們也是麵麵相覷。


    怕蛇,因為小時候被嚇著了。


    這樣的陰私,寧采臣本來是不想說的,但他實在是想看看小青的表情。從開始說這件事,到結束,他的雙眼是一直都沒有離開小青麵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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