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人剛一離開,寧采臣就把蜘蛛精抓了出來:“你做了什麽虧心事了,怎麽這麽怕當官的?”


    蜘蛛精叫道:“誰怕當官的?隻是他們穿著官服,讓我心煩意亂罷了。”


    寧采臣笑笑,這就是怕。“既然怕,為什麽還要進來?”


    “誰怕了?我有佛蔭護體,哪兒去不得?”蜘蛛精是咬死不承受自己怕了。


    不怪她不承認,而是不知道罷了。就連眾仙佛也僅僅是知道曆練紅塵,可以增加道行,助進修行。也許隱約有猜測,但是卻不敢肯定。


    修仙問道者,講究道心穩固,如果連千萬年來的道都懷疑,那才是麻煩事。


    寧采臣抬起來,正看到對麵的士子正好奇地看著自己這邊。寧采臣隻是微微一笑。


    幸好他是聽不到的,否則非嚇死不可。看到寧采臣與蜘蛛說話,隻是好奇。若是聽到蜘蛛說話,非嚇死不可。


    寧采臣正想收斂一下,卻發現佛劍的種子亮了起來。隻是一看,那亮正是萬家香火所化。


    想不到,做了場善事,竟然成了仙佛一般,為人信仰的存在。是好是壞,寧采臣還不知道,隻覺得有什麽事即將發生了似的。


    好容易挨過一場,寧采臣借故早退了。


    出了考場,外麵人山人海的,全是士子們的家人。


    還有早出來的,一出來便念叨著:“十年寒窗,為什麽就做不出呢?”壓力太大,竟是癡了。


    寧采臣一出來,便看到了十三娘。見十三娘愁苦的臉,立即問道:“十三娘,怎麽了?”


    十三娘拿出一封信,信是她父親寫的。


    寧采臣從信上知道她父親竟然把十三娘托付給了自己,讓自己帶十三娘去杭州。


    看完信,還沒來得及說話。寧采臣便覺得有氣體入體。傾刻間,天子劍竟亮了起來。


    天子劍一亮。《黃庭內景經》傾刻間便分解了。


    寧采臣嚇了一跳。這《黃庭內景經》可是助他良多,更是一線生機。這一變動,自然是驚慌不已。


    好在在《黃庭內景經》分解的同時,也傳來了它隻是重組的信息。寧采臣也才安心下來。


    一線生機不是分毫不變的,人在變化,生機自然在變化。


    而寧采臣現在的變化是,駙馬。沒錯,進入他體內的便是龍氣。由於中年文士的認可,他成了附馬。


    很奇妙,也難以理解。


    “十三娘,你父親在哪?我要見見他?”


    龍氣入體,寧采臣也才發現魚娘送來的娘不是普通的傘,而是件法寶。以魚的粘液為傘膜,以龍氣為針線,這樣的傘還怎麽普通的起來?


    “父親,父親?父親為人抓走了。”她竟哭了起來,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那中年文士雖然隻是個山賊頭,可是僅憑他同意自己與十三娘一起,便能讓自己得龍氣滋潤一項,便說明他不是常人。至少也是一方霸主,否則絕非這能力。


    這樣一個人,又有什麽人會抓他,又有什麽人能抓他?


    寧采臣把十三娘帶回客棧,也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一切因果都在那王衙內身上,自以為吃定的他的眾山賊們,在寧采臣科考的時候,便去取贖金。可萬萬沒有想到,王衙內的幹爹竟然回來了。


    他這幹爹不僅回來,更可怕的還是個高手。他們去的弟兄不僅沒有把贖金帶回來,反而把頭領陷了進去。


    這次,換成對方勒索他們了。


    一個武功極高的太監,還是宋朝。寧采臣想到了什麽?


    隻有一個,那個《葵花寶典》的著作者。


    怎麽會這樣?


    “他們要什麽?”寧采臣問道。


    客棧裏的山賊們互相看了看,好容易才說出:“他們讓我們拿出20萬兩銀子,才能贖回頭領。”


    這真是山賊打劫,反為人家打劫了。


    “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父親吧!”十三娘哭著,淚流滿麵,哪兒還有一分殺父的意思。


    “放心吧!我會救伯父回來的。”


    別的不說,單這龍氣。寧采臣便會救他。


    由於這龍氣,《黃庭內景經》都重組了,顯然這龍氣是極了不得的東西。僅僅是承受身份,龍氣入體,《黃庭內景經》便重組了,再深入下去呢?真的擁有了龍脈,又會怎麽樣?寧采臣很想知道。


    “你們山寨還有多少銀子?”


    此時屋裏,除了十三娘,隻有三個漢子,一個身長猿臂;一個雙拳骨臉,三叉黃須;最後一個高大威猛。


    這三人除了三叉黃須的漢子外,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


    寧采臣也就不問他們打不打得過那太監了。


    “回相公。”三叉黃須的顯是理財的,站起來道:“山寨上下現在隻湊出千八百兩銀子。”


    “怎麽會這麽少?你們山上有多少人?平日裏都怎麽營生?”


    “山上有三百多嘍羅,平日裏自種自吃,再加上有人接濟,兄弟們極少做買賣。”三叉須漢子說。


    這還是山賊嗎?說是良民,也快差不多了吧。


    不做買賣的山賊。寧采臣對這梁山的山賊,他是又多了一種認識了。


    “那資助你們的是什麽?”


    “這……”三人互相看了看,誰都沒有說。


    寧采臣不滿了:“我是你們首領認下的女婿,莫非這事也說不得嗎?”


    他隻是想對這些山賊多一些了解,卻沒想到他這一主動承認。十三娘羞紅了臉,甜甜的,卻同樣羞死人了。


    老實說,這古代幹什麽都講究個血脈關係。即若寨主死了,這寨主的位子一般都是由寨主之子接替,極少有例外。


    而宋朝男尊女卑並不明顯,女兒也有繼續權。也就是說不管寧采臣願不願意,若是寨主有個三好兩歹,說不得這山寨還需寧采臣還繼承。


    三人看了一下,也便決定把這資助者說出來。因為今後若寧采臣接了這寨主之位,他是必然要與這資助者打交道的,不過早晚罷了。


    顯然這三人都覺得二十萬兩白銀是一個極大的數目,根本就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負擔的起的。


    於是,在他們認定寨主是回不來的情況下,也就不覺得再保守山寨的秘密還有什麽意義,畢竟很可能今後做主的便是眼前的這年輕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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